第二十八章 棋譜

  莫伯舒回家後與父母說了這件事：“我隻跟先生說庭荷是我發小，家貧，讀不上學，先生愛才心切，願意收入學堂，免一半學費。”


  莫大娘看看相公，一臉愁苦。


  莫知故撫著胡子沉思，今日學堂上，先生偏偏考了庭荷的學問，而庭荷也都能答出來，把那群富家子弟都驚得屁滾尿流。


  莫知故心中頗為得意，但又因為蘇耀鈺一直站在庭荷身邊而深惡痛絕。


  “女子無才便是德，還有兩年，庭荷就要嫁人了，沒必要。”莫大娘小聲地與莫知故說道。


  莫知故看著低頭啄米的莫庭荷一眼，問道：“庭荷，你可想上學？”


  “甄非先生已經不教了，我在家中學與在學堂學是一樣的。”莫庭荷想到今日的蘇耀鈺，還是有些怕怕的。


  她在先生考學時對答如流，蘇耀鈺麵孔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倒像是他答出來的一樣。


  再加上在後院桃樹下，他抱了她，後來，她也抱了他。


  想到這裏，莫庭荷羞得把臉都塞進飯碗中。


  莫大娘聽莫庭荷這麽說，也說道：“本來也是，女孩子家家，沒必要學那麽多東西。”


  “可我覺得學堂學的不一樣，妹妹是沒上過學堂，不知學堂的樂趣。”莫伯舒扒著飯，不甘地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莫知故從桌上抓起筷子打在莫伯舒的腦袋上，“你今日為何把庭荷帶去學堂？想讓庭荷幫你作假？”


  “我……”莫伯舒無言以對。


  “你的心思我會不知？如庭荷與你一起去學堂，以後你更是犯懶，功課也都扔給你妹妹做了。”


  莫伯舒說不出話，他的確存了這個心思。


  “既然你爹也這樣說，庭荷，去學堂這件事就別再提了。”莫大娘連忙過來打圓場，“一個女孩子混在男人堆裏，終歸是不好的。”


  莫庭荷一句話未說，隻能點點頭，應了父母的要求。


  隔天，莫伯舒回家後從書包裏翻了本棋譜出來。


  “這是什麽？”莫大娘看不太懂。


  “像是圍棋，我也不識。”莫庭荷把棋譜放在手裏翻看，她何等聰明，一炷香的功夫，竟把全書的棋路都記得清清楚楚。


  莫伯舒吃完飯在桌子上畫了個棋格，然後把院裏撿回的石子塗成白黑兩色，照著棋譜一步步演練。


  “又錯了。”莫庭荷在繡一個手爐套子，馬上就要入冬，莫庭荷怕凍著莫伯舒，綠色鮮亮，她也沒多想，就拿著綠麵緞子的邊角料給莫伯舒做了一個。


  “錯了？錯哪裏了？”莫伯舒又盤算幾步，才發現自己的確漏下一子，不由得說：“妹妹，你什麽時候學的圍棋？”


  “不用學，你手上那本棋譜記得便好。”


  “你，你記得？”莫伯舒大吃一驚，也是不信，趕緊照著棋譜擺了一局要考莫庭荷。


  隻見莫庭荷不慌不忙之間，又做白字又做黑子，把整盤棋重演了

  一遍，行雲流水，幾乎沒有任何停滯。


  一盤棋下完，莫庭荷手執白子說道：“這棋局是為了讓白子輸才這樣下，如果在前二十七步的時候，這樣下，就是黑子輸。”莫庭荷照著她的想法又演了一遍。


  莫伯舒隻有張大嘴震驚的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