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計劃和勇氣

  「屠神者？」

  不管是剛被錘了一頓差點死掉的索爾，還是瞪著一隻眼睛看誰都不是好人的弗瑞，聽到里昂說出這個稱號的時候，心裡都有點驚訝和不敢置信的震驚。

  講道理，這個世界，如果是普通人，那隨便你怎樣，哪怕你在網路上有七八個網名，各種爺傲奈我何，又是斗敗了帝王成了仙什麼的，管你怎樣，沒有人會在乎這個。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么，你永遠不知道網線那端到底是不是一個喬碧蘿。

  凡人的狂歡，永遠都是真正的強者們最好的舞台劇。

  但是，可但是，但可是！

  一個遊走於無盡宇宙之中，真真正正經歷過戰鬥，吞食過神血與火焰的傢伙號稱自己為：屠神者。

  這個稱號代表的東西可就很值得參考一下了，而弗瑞最擔心的就是，它的這個稱號，真的就只是最直白，最淺顯的字面意思。

  安慰了索爾幾句，囑咐他先養好傷，然後在準備之後的戰鬥，弗瑞說完之後，輕輕的拍了拍里昂的肩膀，用眼神示意里昂出門細說。

  兩人來到門外，里昂難得的沒有率先開口搶話，弗瑞也安靜的等待著里昂發獃，過了好久才開口直說道：「里昂，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讓和這個屠神者的戰鬥被拉到地球上來。」

  里昂平靜的抬頭，面罩上黑色墨跡遊動，看不清他的表情。

  「弗瑞，你這個要求真的有點過分了，你知道的，這世界上的許多事都不可能如你所願。」

  弗瑞沒有反駁：「我知道。所以，不是要求，而是請求，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當做一個祈求。」

  如此平鋪直敘不加半點修飾的說話風格可一點也不像弗瑞，里昂真的有點被驚訝到，思考了一下，才不確信的試著確認到：「你這是……」

  弗瑞沒有回答里昂的半個問題，隔著玻璃看了一眼病房內仍然躺在病床上又在怔怔瞅著鎚子發愣的索爾，轉過頭，向里昂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里昂，地球上的神靈，到底有多少個，或者說，地球上的神靈，有比索爾更強大的存在么。」

  里昂眉頭一抬，心想：弗瑞這個老不死的，還特么挺機靈，這麼快就想到禍水東引了。

  「這個問題就比較複雜了，複雜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實際的情況也確實如此。

  在漫威的世界中，【神】這個詞，說實話，有些被用爛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可能是個神，神靈遍地都是，也就造成了神的死亡和神的誕生完全不夠也不足以影響凡人的生活。

  通俗意義上來說，真正的【神】應該只有那五個，但是，他們五個基本不出場，或者說，他們五個只有一兩個經常出場，其中，死亡經常作為綠茶婊和沒頭腦這種不經意的反派角色露面，而五大神中的另一個：星星吞噬者則經常作為背景板，被這個幹掉被那個幹掉。

  只論被人干敗的次數，吞叔應該是無可爭議的漫威第一人。

  所謂：一直在挨揍，從來沒崛起。說的就是吞叔了。

  最正統的五大神作為創世之初的【規則神】實體化身，逼格都抬不起來，其餘的就更不要說了。

  有被自己孫子逼的一直無法出現在正統時間線上的某泰坦時間神。

  有真身最古，但根本沒在主宇宙有任何存在的某復仇女神。

  有被吸乾的，有被趕走的，有被人欺騙長期給人看家的，也有更多毫無理由但就是被新人踩著腦袋上位的可憐傢伙。

  強大的神，基本都等著給人錘。

  除卻這些強大的神靈們，剩下的最多的應該就是被天神組們創造和引導，由各種本土【最古之神】們的神血和神性中誕生的【土著神】。

  奧丁看著厲害，這麼不服那麼牛批的，說穿了，其實也就是一個土著神。

  這樣的神靈，宇宙中一抓一大把，光是地球上的，就能湊出來一二百個。

  這一二百個，基本都是在沉睡，或者主動的躲避著各種次元緯度的大神、古神血液中誕生的邪神、總想回歸地球的古神，還有各種閑著沒事就想著屠神的凡人們，生活可以說是極其苦逼了。

  里昂雖然知道這些神大概都是什麼神系的，不過總沒辦法告訴弗瑞，畢竟，大部分的神都是脫胎於各地的古老神話，但真的對比起來又和神話傳說三像四不合的，真的由里昂這個本身就一知半解的人說出來，弗瑞恐怕理解出的東西就是另一套玩意兒了。

  就好像傳話遊戲，第一個人說出的話，第二個人還能完整複述，但也僅限於此，只要過了第二個人的嘴，第三個人再複述的時候，就不一定是什麼內容了。

  謠言和傳說就是這麼回事。

  前者讓故事逐漸離譜，後者使傳說更加豐滿。

  …………

  聽到里昂說出「可能有一二百個」這種話的時候，弗瑞的腦袋就已經懵掉了。

  要說他的經歷，那也算地球上一等一的豐富了，本身活的足夠久，托尼還沒出生的時候，弗瑞就已經滿世界在和各種怪異的事情玩命了，時至今日，身為神盾局的局長，各種超自然和反科學甚至反魔法的事情，弗瑞也都見過太多了。

  但是弗瑞真正見過的確確實實的可以稱之為神的生物，算上索爾一共也就不到五個，這其中，還可能要打一點折扣。

  弗瑞自己心裡的計算，地球上的神靈一定是有他不知道的，但估計最多也就十幾個。

  現在里昂一開口就是特么一二百，還是特碼的保守估計！

  弗瑞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那是神靈么？那都是一個個不安因素，是一個個危險和恐慌滋生的種子！

  看著弗瑞的眼神逐漸飄忽迷離，又逐漸吊起，變的危險了起來，里昂哪裡能不知道弗瑞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不用說，肯定是準備給神盾局的牢房添一筆預算撥款，把這些所謂的神都抓起來做一個危險等級評判標準。

  真要說到【眾生平等】，第一個是紫薯精，第二個其實就能輪到弗瑞這個傢伙了。

  「嘿！弗瑞？想什麼呢，我可告訴你啊，現在已經有一個到處找神來殺殺看的傢伙了，你別助力當不成，還跑來添亂啊！」

  面目猙獰的弗瑞一下子就變得和善了起來，背手道：「如果地球上有這麼多隱藏的神靈，那麼有沒有什麼神是強的驚人的那種，你懂我的意思。」

  懂~~！

  里昂當然懂啦~

  大家都是老陰比，話說到這其實就足夠了。

  不過呢……

  「這個就比較尷尬了，因為在我的有限了解中，好像真的就是索爾家的老頭子戰鬥力最高，其次，應該就是索爾這個級別的了。

  比索爾強的，應該有，但被我們找到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們找不到，但那個屠神者可就不一定了。」

  兩人相視嘆氣，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啊！

  地球上如果只有幾個神靈那還簡單一點，了不起出去避避風頭就是了。

  這麼多的土著神，屠神者格爾過來了，還不得樂瘋了啊！

  他一個一個的找起來，肯定不嫌麻煩，這中間會造成什麼事故和恐慌，弗瑞和里昂都不覺得那位會有半點在意。

  問題說到這，可就難辦了啊……

  「我知道該如何找到那些傢伙……」

  這個時候，索爾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里昂回頭一看，錘不離手的索爾這時候正光著腳站在兩人身後，也不知道聽了多久了。

  「我知道該如何找到那些神靈，同為地球的……土著神，同樣由悠久的壽命，一路從遠古時期走來，我們之間當然是有過照面的。」

  里昂還在思考這話裡面的問題，弗瑞明顯就高興了起來，音量略有提升的問了一句：「所以，你們的關係怎麼樣，你能多找到一些神靈兄弟們，共同對抗這個傢伙么，當然，我的意思是，盡量把戰場放在地球外面一些，呃……實際上是越遠越好。」

  索爾聽到弗瑞的這句話，多少有些躲閃，卡殼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因為、因為家父的原因，過去的歲月里，我們和其他神系的眾神有過一些……比較密集的小摩擦。

  也因為我們阿斯加德人比較強大的原因，幾乎地球上所有的神系都和我們有仇……」

  聽到這，弗瑞就明白過來了。

  就是說你們早些年仗著自己的拳頭最大，欺負人家了唄。

  「那這個問題可就……」

  「那這個問題可就太妙了！」

  一直沒說話的里昂從弗瑞的身後一個絲滑的滑步閃出，勾著索爾的肩膀就走到了一邊說悄悄話。

  弗瑞聽不到里昂在說什麼，不過從索爾一會兒一抬頭，時不時的就開口問出一句：這能行么、是不是不太好……之類之類的話，弗瑞還是簡單且輕鬆的判斷出：里昂那個小王八蛋，一定又想出了什麼缺大德的鬼路子！

  「……幸好，這個傢伙還算己方友軍……」

  這是弗瑞唯一能想到的安慰自己的辦法了。

  不一會兒，昂首挺胸的里昂和懷疑人生的索爾就走了過來，弗瑞一看，也沒去問索爾，直接對里昂說道：「所以你想到了解決這件事的辦法了嗎。」

  里昂一拍胸脯：「那是當然了！我跟你說，我這個計劃那可是……」

  「哎哎哎！別！」

  弗瑞連連擺手：「我覺得你的計劃和凡人可能關係不大，我幫不了你的忙，還是少聽為妙吧。」

  里昂斜著眼睛看弗瑞：「你……是不是猜到我要做什麼了，你個陰險的老陰比~」

  弗瑞否定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不知道。」

  說完也沒給里昂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連推搡帶抱怨的把里昂弄了出去。

  等里昂被自己趕走之後，弗瑞才回過頭來走到索爾這邊，「安慰」他說道：「我知道你心裡的感受，肯定覺得自己的下限和節操被裡昂打碎了吧。」

  索爾無語的抬頭，他發誓他是第一次看見弗瑞的眼神里居然出現了【憐憫】這種感情。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直接去執行里昂的……計劃么。」

  索爾搖搖頭：「要執行里昂的這個計劃，我還需要先去找到一個人。」

  「誰？」

  「我的弟弟，阿斯加德的下任神王，永恆之槍的擁有者，惡作劇與詭計之神：洛基！」

  弗瑞正在這同情索爾，冷不丁聽到了這麼個消息。

  「你說什麼？！洛基？！他在地球上？！」

  索爾沒有辯駁，只是自顧自的低頭看著自己的出鎚子，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希望，洛基這次能幫到我們吧……」

  ……………………………………

  某處風光秀美的……食品加工廠。

  一個頭戴古怪尖角綠色安全帽的高瘦白人男子正在檢查工廠流水線上的產品。

  只見他拿起一個綠色的小玻璃瓶子，擰開蓋子就把裡面的東西仰頭灌進了嘴裡。

  咂了幾下嘴，品味了一下之後，這名男子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不是我要的產品，你們太讓我失望了，這已經是你們第三次失敗了。」

  一直站在男子旁邊的戴著正常安全帽的主管無語的低頭無聲的嘆了口氣，小聲的為自己辯解到：「先生，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好了，從原料，到工藝，甚至是這個綠色的小酒瓶，連建廠的地理位置都完全符合您的要求，和之前的兩批一樣，這一代的產品我們也邀請過其他人來對比，和您帶來的那些樣品做了無標識的比較，沒有任何人說這兩樣東西有什麼差別。

  我並不是在否認您的看法，只是……」

  主管兩手一攤：「我是真的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也不知道我們差在了哪裡，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補救了。」

  從懷裡掏出另一個綠色的小瓶子，白人男子擰開蓋子就塞到了主管手裡：「喝一點，你就知道了。」

  作為產品主管，他當然早就嘗試過了，沒有區別啊！

  無奈的又喝了一點，沉吟片刻，主管還是說了實話：「先生，我還是不知道這個和你要我們生產的樣品有什麼區別，不如您……給個提示？」

  白人男子大失所望，重重的嘆了口氣：「勇氣！是勇氣！」

  主管：「……啊？」

  「你的產品缺少了能讓人無視一切困難，一往無前的那份勇氣啊！」

  主管：「…………」這個有錢的小年輕兒……怕不是動漫看多了變傻了吧……

  擺擺手讓如蒙大赦的主管離開，白人男子摘下自己好像鹿角一樣的綠色安全帽，白人男子看著東方的太陽，自語道：「看來，還是只能走買買買的路子了。

  勇氣雖遠在華夏，亦當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