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誰先死
「長官，我恐怕要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了。」
一處大樓的某個樓層里，一堆被翻的亂七八糟的紙質檔案上，交叉骨朗姆洛正在有些無奈的給自己的新老大加勒特打電話。
「根據我們的線報，史蒂夫羅傑斯應該是在這裡沒錯，可是我們追蹤到這裡，什麼也沒有發現，長官，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失去了史蒂夫羅傑斯的行蹤了。」
雖然明知道這麼說會讓自己的大boss不開心，不過朗姆洛也沒有別的辦法，事已至此，他不覺得隱瞞消息或者謊報是一個很好很有效的方法。
幸好，讓朗姆洛有恃無恐的是，現在的他，還有利用價值。至少在找到美隊，並抓到他之前，朗姆洛確信！自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相反，抓到美隊之後，才是真正的危機時刻。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對付不了里昂，所以，替罪羊這種東西當然是一定會被需要的。
如果這隻替罪羊有足夠的分量，那就更好了。
可悲的是，朗姆洛無論怎麼分析，都絕望的發現，自己就是最合適的那隻替罪羊。
這未免有些讓人……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
電話那邊的加勒特雖然已經做好了聽到一個壞消息的準備，可真的聽到這個壞消息的時候，心裡還是不免一陣驚慌失措。
美隊絕對不能活著的，絕對不能！
無論他們佔據著怎樣的輿論高點，道德高地，擁有如何充沛的證據，一旦無法阻止美隊開口說話，那失敗的就一定會是他們。
因為美隊的信用實在太過於堅挺了。
所有人都尊重他，也都會相信他。如果雙方索菲亞論點不同，起了爭執，那幾乎毫無疑問的，美隊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看看現在的神盾局吧，即使他們炮製了那麼多的證據，動用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天時地利人和都在神盾局手中，可殺死弗瑞的這口大鍋依然在美隊頭上扣的不是很嚴實。
加勒特都想直接把冬兵重新洗腦一遍，讓他去電視台做證人指認美隊去了。
語氣不怎麼客氣的命令朗姆洛繼續追蹤美隊，隨時待命。加勒特放下電話之後就直接找到了另一個得力手下。
整場計劃細則的制訂者，前朝降將：西特維爾特工。
「先生，有什麼指示嗎。」
站在神盾局總部高層大廳，負責指揮一眾特工抓捕美隊的西特維爾開口的時候依然很平穩，他這樣的語氣也感染了心中有些焦急的加勒特，不由得心態放緩，恢復了一些信心的問道：「給我一個好消息吧，西特維爾，朗姆洛剛剛失去了史蒂夫羅傑斯的行蹤。」
四下看了一圈，指揮中心的氣氛好像有些壓抑，大家都在不由自主的盯著他，西特維爾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掌握了類似唇語這種技能的人，畢竟這裡是特工的老巢，什麼技能，什麼高人都有可能出現，留一手這種事，簡直太正常了。
往外走了幾步，直接來到窗前，西特維爾掏出懷裡的另一個手機用手不斷的按著，同時這邊和加勒特的通話也在持續進行著。
「先生，我確實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加勒特精神一震：「講！」
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西特維爾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趣的笑容，不過他並沒有笑出聲，語氣仍然很是平穩和恭謹：「雖然我這邊也沒有關於史蒂夫的消息，不過……我這裡有另一個人的消息：娜塔莎羅曼諾夫。先生。」
「去告訴朗姆洛。」
「好的，先生。」
………………
正在大樓里無聊的用手撕紙玩，朗姆洛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翹著腳發獃，面無表情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加勒特讓他待命，他就真的完美的執行了這個命令，帶著自己直屬的突擊小分隊，守在這間大樓里一動不動。
「朗姆洛特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他的耳麥中，突然接到了神盾局指揮中心的特殊線路切進來的一段通話。
「西特維爾……長官。」
交叉骨朗姆洛的表情生動了一些，他微微眯著眼睛，像過去的每一次合作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樣，叫出了那個熟悉的名字，只不過，這次他的稱呼，有些有趣的小變化。
「朗姆洛特工，恐怕你叫錯了人，我可不是你的長官。」
迅速的從西特維爾的話里提煉出了另一層意思，朗姆洛嗤笑了一聲：「啊，對對對，呵呵……是啊，約翰加勒特部長才是我的長官，對不起……先生。」
對於自己而言，西特維爾可能算不上是一個隊友，但總歸合作過好久，也一起為皮爾斯做過不少臟活，不算戰友，多年的同事關係還是必須要有的。
可自認絕對要強於西特維爾，更有實力也更有價值的交叉骨是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進行到今天這個地步。
西特維爾不但和里昂混成了師徒，皮爾斯倒台，意外死亡之後，新的九頭蛇大佬上位，他居然也能如魚得水，甚至比過去還要更加的被重用！
反觀自己呢，朝不保夕，可能隨時都會成為棄子。
剛才那兩聲怪聲怪調的長官、先生也是交叉骨在出於此種心思之下，帶有一點點發泄和憤怒、嫉妒、不甘而流露出的真實情感。
在朗姆洛看來，無論事情進行到哪一步，僅從可以預知到的結果來看，西特維爾可能面臨到的結果都要比他自己要好的多。
似乎是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和朗姆洛過多糾纏，西特維爾很是不在乎的避開了這個話題，直接說道：「我們發現了叛逃特工娜塔莎羅曼諾夫的蹤跡，加勒特先生的意思是讓你去把她抓捕回來。」
「活的嗎。」朗姆洛也是及時的終止了自己的「真情流露」，很是專業的追問了一句。
「呵呵呵……那要看你的本事了，朗姆洛。希望你不會死在這次的任務里。」
通話結束，朗姆洛笑著叉起了腰。
過去的任務中，西特維爾也和他開過這樣的玩笑，不過眼下的這句話，似乎不再只是單純的玩笑了。
那是某種意義上的決裂。
「看看誰先死！」
朗姆洛說的也不知道是娜塔莎羅曼諾夫還是他自己，亦或是……西特維爾？
獰笑著叫上了自己的隊員，交叉骨按照西特維爾給的地址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