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同樣的戰場，不一樣的結局！
第122章 同樣的戰場，不一樣的結局！
「陛下，這一戰我想要定在垓下！」
抹去眼淚，項羽出言請求，重瞳散發著鋒芒。
雖然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未來。
但他依舊打算直面這個幻象之中的噩夢之地！
看著面前這個敬畏之中，帶著躍躍而試的男子，雙拳緊握。
為讓那個女子不再哭泣自刎，也為了證明這一切只是荒誕的幻想！
項羽胸中有著戰意在燃燒，一種可怕的凌厲鋒芒正在醞釀！
他必須要在這裡，就在這刻，戰勝韓信！
在這之前，他從來都沒有正視過這一戰，但現在開始，他不會再猶豫！
「准！」
嬴政平靜答應，雙眼依舊緊閉。
不露內心想法，擔心被王遠看出異樣。
剛才的一切，同樣對這位千古一帝震撼無比。
十面埋伏，四面楚歌，霸王別姬……
這些話語當王遠心說出來的時候，他僅僅以為這只是幾個含義不清的詞語。
而看到真正的垓下之戰後，才清楚知曉，這幾個詞語背後所代表的一切。
沙場，鐵血和柔情，所有的一切都交集在了垓下，變成了人間最慘烈的畫卷！
一代霸王可以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葬送了大秦。
也可以無力回天，無論是自己的部下，還是自己的愛人，通通都無法收回！
可憐又可悲！
心中湧起了複雜，向來不怎麼看得起項羽的嬴政，突然感覺自己和項羽有了一絲共情，或者說是同命相連。
項羽可憐又可悲。
自己又何嘗不是？
如果沒有陰陽人，恐怕他已經因為仙丹而病重，遺旨被趙高所改，一切都化為泡影。
他統一了六合，但最後卻落得二世而亡的結局。
大秦上百年的積累，所鑄造的無上霸業！
一朝崩潰，不留所有！
恐怕比起項羽，自己只會是更加的凄慘！
嬴政批准了對局的進行，讓侍從準備垓下的沙盤。
王遠沒有想太多，完全不知道剛才的一切都被這位千古一帝看在眼中，只是以為是項羽對於剛才場面的留戀。
此時的他，視線只是一直在瞪著那個即將和項羽對弈的「陌生」男子。
剛才，他為了好好感謝這個政哥的新狗子，所以觀察得特別仔細。
他這是發現了嗎？
嬴政複雜看來。
【不會吧！不會吧！】
【他不會就是韓信吧！】
王遠懵了，而嬴政也從複雜之中脫離，愣住了。
他本以為經過剛才的事情，陰陽人肯定已經認出，正打算編造理由欺騙。
沒成想，陰陽人居然到現在還沒有確認。
這簡直就是離譜！
這都是什麼眼神？
【哎呀！完全忘記了！這個傢伙到底是不是啊！】
【剛才虞姬太漂亮，看得我腦子都空了，光顧著喊666了，都忘記韓信長什麼樣子！】
【好痛苦，完全想不起來韓信到底長什麼樣子了！】
【我怎麼和魚一樣，記憶只有七秒？】
嬴政：「……」
陰陽人！
真不愧是你啊！
這麼久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嬴政無語，被其的「天性」再度「折服」。
王遠臉色發青，還在糾結不明白韓信是不是韓信。
除了忘記畫面中韓信之中的長相，還有就是不願意接受，韓信居然被政哥邀請而來的情況。
【太魔幻了，根本就不像是真的。】
這就是真的。
嬴政不再理會。
而在衛兵和侍從的搭建下，沙盤很快就出現了。
嬴政沒有邀請王翦過來，王翦年歲畢竟已高，他也不想過多打擾。
隨著沙盤的搭建完成，韓信也發覺了王遠「熾熱」地打量目光。
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的臉上有東西，但很快，他就體會了王遠目光之中深切的「期望」
王聖人在看著我！
王聖人在期待我！
王聖人想要我贏！
「王聖人，草民定不會辜負你的期待！」
韓信熱血上了心頭，感覺自己的臉都在發熱，發燙！
士為知者而死！
現在，王遠很明顯就是在欣賞自己。
「這一份期待，草民願意用生命去回報！」
「從今以後，草民生是大秦的人，死是大秦的鬼！」
王遠：「……」
他單手捂著心口，臉上露出笑容。
「很好，本聖人很欣慰。你一定要贏。」
「不愧是陛下看重之人才華通天，卓爾不凡！」
「大秦有你，絕對會輝煌無限，萬世無憂！」
【不要用這種戀愛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才不想被你盯著！】
【不過也可以確定，這個傢伙絕對不是兵仙韓信，堂堂兵仙不可能像他這樣小家子氣。】
【哎~鬆了一口氣，差點以為我要被漢初三傑背刺】
壓下一開始的慌亂，終於「否定」了猜測的王遠倍感慶幸。
【幻覺，這一切都只是幻覺而已。】
【趕緊給我輸掉，哪怕你不是韓信，我對你也是害怕了。】
【政哥的狗子還是我來當吧！】
「那就開始吧，讓朕好好看看。」
嬴政含笑，讓兩人準備。
陰陽人現在不過是自欺欺人，樂觀相信而已，真正的好戲肯定依舊還是這一場垓下之戰。
只要最後的結果出來，他相信陰陽人肯定會體會到現實的離譜。
不要怪朕，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告訴朕的！
嬴政期待。
而在他的視野盡頭，霞光所蔓延，十二旒冕冠搖晃間隙之處，搖晃則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項羽和韓信。
項羽從容淡定，目光平靜，除了眼角發紅，已經徹底脫離了剛才的頹廢。
不管是不是未來，只要還沒有發生，那麼一切都可以改變。
韓信緊張無比，不斷通過握緊拳頭來給自己打氣，只為不辜負王遠的期待。
兩個不同的人，兩種不同的人生百態。
這對於項羽來說，只是一場遊戲，而對於韓信而言，這可能是決定他未來命運的一戰。
贏了的話，他就能出人頭地，從此執掌一軍。
輸了的話，他就要歸回淮陰，繼續遭受嘲諷！
「你在害怕嗎？」
項羽微微抬起眉頭，挺直腰板，個子拔高，居高俯視不禁顫抖的韓信。
韓信不敢說話，沉默以對。
見狀，項羽笑容開始變冷。
「如果你害怕，那麼這一盤棋就沒有必要下了，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你還……
不行！」
其實還有一句話，項羽沒有說出來。
十多年後，我可能敗給你。
但現在，你還不配和我對弈沙場！
「不！」
受到刺激，自尊心作痛。
主動往前邁步，靠在了棋盤邊緣，第一次鼓起了勇氣反駁！
「項將軍，我一直都很崇拜你。」
「封狼居胥，讓大秦的威名傳播四海，震撼兩漠南北，威服天下！」
「我之所以會來這裡，都是因為仰慕你和王聖人，但也是因為如此，我才必須要證明給你們看！」
話語落下，膽怯消失，韓信主動請戰。
「我沒有輸的理由，我絕不會回去！」
「項將軍，這一次你輸定了，我不可能失敗！」
「這才像話！」
項羽收斂冷笑，第一次正視起了面前這個平民。
正視這個在剛才幻境之中，把自己送入無盡深淵的兵聖！
「這一次，你領兵六十萬，我領兵二十萬！」
「多謝項將軍成全！」
韓信沒有任何的謙讓，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可不是什麼君子之約，而是事關自己的前程。
陛下在這裡，王聖人在這裡，無論兵力相差多麼懸殊，贏了就贏了，輸了就是輸了！
韓信咬牙，能贏的話，他絕對不想輸！
「不管項將軍是看不起我，還是主動示弱。」
「草民都要告訴將軍你，你太小看我了！」
「我這些年讀的兵書，並不比你少！」
項羽不再說話，他要調整好心情。
韓信有多麼不想輸，那麼他只會是.
更加不想要輸！
「戰場選擇：垓下！」
「雙方兵力布置，一人六十萬，駐紮黃沙荒野。」
「一人二十萬，堅守垓下城。」
當侍從宣布棋局開啟，兩人背對而立，開始了這一場提前了十多年的宿命之戰。
垓下之戰！
「真的好期待。」
王遠露出期待的模樣，心中卻是倍感無趣。
【如果是韓信和項羽打復刻垓下之戰，那才是真正的歷史名場面，真正的華夏第一魂！】
【一代兵聖和一代霸王，兩者一生之中第一次，也是唯一次決戰！】
【此戰之後，天下定鼎，項羽烏江自刎，天下再無西楚霸王！】
【現在政哥隨便從旮旯地來一個人來代替韓信，屬實是沒什麼意思。】
少年言不由衷，嬴政則是笑而不言。
有沒有意思，你得要看下去才能明白~
咚咚咚！
戰鼓聲響起，項羽和韓信背對而立，和當初王遠和項羽一樣，開始了對弈。
上一次，是王遠代替了項羽，給他演示了巨鹿之戰。
現在則是項羽和真正的韓信，親手演繹垓下之戰！
一戰是巔峰，一戰是落幕！
項羽想要在沙盤之中，把自己這一生好好走一次！
呼！呼！呼！
風鼓聲響起，軍棋推演開始。
這一刻，彷彿時光都徹底凝固，變成了畫面！
茫茫的黃沙席捲，項羽和韓信彷彿不是在對弈，而是真正處於戰場之中。
韓信將六十萬大軍拆分，主力三十萬為中軍，位於垓下正南，為中陣。
剩下三十萬大軍，分為六部分，為左右雙陣，雙后陣，雙埋伏。
兵法在他的手中，如同有了屬於自己的生命力，所有大軍都如同活了過來，置身在真正的戰場之中。
哪怕不知道剛才的幻想，但在冥冥之中的天意下，韓信還是布置出了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處處都是殺機，處處都是死境！
項羽也在調兵遣將，雖然通過幻象知曉，知道韓信會包圍自己。
但對方的軍力如何，布置如何，還是一無所知。
其實六十萬打二十萬，只要是正常人，都會選擇埋伏！
真正可怕的是，到底是這其中的埋伏有多深！
一個圍剿，一個破圍！
兩人都預料到了對方在做什麼，但還是無比自信！
當殿外的太陽落山，當陽光開始慢慢消散，破碎的殘紅照射到了殿內。
也照射在了韓信和項羽身體上。
這一仗的規模，要比當場的巨鹿之戰龐大，因此兩人對弈的時間也是格外地長。
從下午對弈到了傍晚，差不多三個多時辰才最後有了結果。
這個結果，讓王遠閉上雙眼，也讓嬴政陷入沉默。
「這怎麼可能！」
「不會的！！」
從侍從知道結果之後，韓信失魂落魄，臉色蒼白如紙。
他用盡全力，扶在沙盤邊緣，看著這個滿目瘡痍的戰場，眼神之中全是絕望。
如果不藉助沙盤，他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輸了。」
項羽回身看來，重瞳全是血色，透露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完全輸了！」
語氣帶著莫名的複雜，還有一種驕傲！
是的！
這一次垓下之戰，項羽用二十萬，擊潰了韓信的六十萬大軍！
雖然只是沙盤，無法四面楚歌，但韓信還是用出了十面埋伏，被項羽正面擊破！
「項將軍，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韓信還是不甘心，他看著項羽，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二十萬擊潰了六十萬！」
「恐怕自古以來，都沒有這樣的戰役發生！」
他是真的無法接受，一開始，聽到這個兵力對比的時候。
還以為是項羽託大，或者是故意放水。
萬萬沒想到，到頭來，小丑竟然只有他自己。
「戰役有沒有我不知道，但這樣的對局還是有一局。」
項羽目光，看向了一旁，韓信一愣，也隨之看去。
王遠：「？？？」
感受到目光，他正拿著一樽酒水，神色迷茫。
四顧而望，想要看看自己周圍是不是有什麼人，但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嘻嘻？？】
「當初我和王聖人對弈，他也像今天一般，用十萬戰勝了我五十萬大軍！」
「什麼！」
韓信駭然！
十萬戰勝了五十萬？
那豈不是比自己剛才所下的對局還要恐怖？
他六十萬敗給了項羽的二十萬。
而項羽的五十萬，卻敗給了王聖人的十萬！
雖然對弈有著很大的偶然性，但這個結果還是讓韓信心如死灰。
悲涼升起，還有無盡的渺小感。
「本來，我感覺自己能夠被陛下邀請，就算比不過項羽，比不過王聖人，但也是相差不大。」
「可笑，我還抱著有朝一日可以和兩位平起平坐的心思，現在看來著實太可笑了。」
王遠：「……」
【我只是一個縣令，你家項將軍也不過是一介左庶長。】
【和我們平起平坐，說實話，這個夢想真心有夠低的。】
內心吐槽，但不敢說出來，畢竟政哥還在這裡。
【真想說出來，可惜政哥是一個小心眼。】
嬴政瞥眼，冷不丁道：「朕都聽到了！」
「啊？」王遠炸毛。
嬴政忍笑，看向了韓信：
「你很有野心，而且也的確有才能。」
「現在既然輸了，那麼你以後就成為項羽的副將，跟他一起統領應龍鐵騎。」
「多謝陛下！」
本來已經不抱有什麼希望的韓信，聞言之後頓時大喜過望！
「陛下大恩，臣定會永生不忘！」
「韓信願意為大秦，肝腦塗地！」
噗！
話音一落，某個正在喝酒的陰陽人，直接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