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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張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劉落看上去已經是嚇破了膽子,根本就不知道該當如何,幾乎是做到了知無不言,那就是說,現在其實已經是把他知道的情況都知道了,所以劉落說的是真話,但是劉落也知道的不夠多,而王衡的話,張瑤搖了搖頭,王衡這一天的行動自己都在暗處觀察,他和黎明先生見了麵,也休息過了,而且看上去也沒有那麽被人監視,被人盯著,這就是說王衡確實沒有想要聯係紀雲的念頭。


  這就說明王衡可能真的有問題,絕對不是劉落說的那樣,如果是真的隻是想要對付玉麒麟,為什麽不能和天山通信呢,如果是為了連黎明先生也對付了,害怕走漏消息,那麽完全可以隻是在信裏說自己要對付玉麒麟,不說這邊的黎明先生便是了,如果是因為目前為了達成目的,就偽裝成魔教弟子,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畢竟大家人在江湖,誰都不差什麽手段。


  而現在的張瑤,對於王衡就有一些看法了,這絕對不正常,王衡的行為絕對是有問題的,這絕對不是正常的行為,而現在去找王衡的話,張瑤自己心裏麵覺得不妥,紀雲說過的話,好像又一次在耳邊回響,那就是紀雲曾經說過王衡這個人心術不正,絕對有問題。


  張瑤仔細一想,決定去找李素和秦玉問個明白,轉身向著夜裏的黑暗而去。


  回到住處的劉落,剛剛一進門,就看到樓閣外麵一折盞油燈下,一個人默默地坐著,心裏一緊,趕緊走上前去,低聲說道:“師兄,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呢?”


  坐在陰暗之中的人,正是王衡,王衡並沒有抬起頭,而是說道:“你去了哪裏,為何這麽晚了才回來?我記得你在平江城也不認識什麽人。”


  王衡的聲音很平靜,可是卻又一絲陰冷,就像一條在黑暗之中擇人而噬的毒蛇,讓人聽來不寒而栗。


  劉落回答:“師兄,今天我去喝酒,喝的可能有點多了,走在外麵轉暈了,我又不敢去隨便找人問路,怕被人看出來我不是魔教的人,就隻能自己慢慢轉,這不,剛剛才回來。”


  “劉落,”王衡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要多加小心,這裏是平江城,不是天山,你的任何舉動,都可能會導致我們的行動失敗,到時候回去天山,我們的臉上都沒有光彩,喝酒這種事情,要多加控製,實在想喝酒,買回來喝也是一樣,如果你喝多了,在酒肆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


  劉落趕緊點頭,說道:“師兄,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這麽隨意了。”


  “你在外麵有沒有聽說最近平江城裏麵,發生過什麽事情?”王衡淡淡的聲音響起來,也抬起了頭,盯著劉落,眼中閃過一絲紅光,在油燈之下,顯得格外陰森,看著劉落的眼神,就好像刺穿了劉落的內心。


  劉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沒聽說什麽啊,我在這裏誰都不認識,也不敢和別人交談,就算是去吃飯喝酒,都是自己一個人,怎麽,師兄,這裏有什麽大事發生嗎?”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前些時候平江城來了些強盜,現在可能還有一部分的殘餘留著,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們和這些事情都沒有關係,隻要別暴露我們的身份就可以了。”王衡看著劉落,慢慢說道。


  劉落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那師兄,我先回去睡覺了?”


  “嗯,去吧。”王衡看著劉落一步一步走回房間,眼中一直閃爍著冷意。


  這個時候,暗自無語的人,不隻是一個王衡,紀雲同樣在酒館裏麵,坐在一邊的小桌子旁邊,眼神深邃,這個時候沒有什麽別的,紀雲奇怪的隻有一點,那就是為什麽王衡沒有給自己什麽消息,老四他們都已經找到了線索,知道王衡回來了,而為什麽王衡不來找自己呢?

  王衡既然已經是可以擔任一些職務了,想必也有一些辦法來給自己通報消息,怎麽會就這麽不聞不問呢?難道王衡身邊一直都有人盯著嗎,可是就算如此,留個暗號,或者派劉落他們做點手腳也是可以,紀雲突然感覺到這裏的晚風有一點寒冷,這很不對,王衡啊,你可千萬不要像當時那樣,心懷不軌,紀雲打了個寒顫。


  身上一暖,紀雲微微偏頭,隻見肩膀上披著一件大披風,而泉淵就站在自己身邊,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紀雲輕輕一笑,說道:“怎麽了?”


  泉淵歎了口氣,說道:“王衡有問題,我要是沒感覺錯誤的話,他未必是在想辦法對付黎明先生,隻怕是,”


  泉淵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下了,而紀雲雖然沒有說話,也知道泉淵是什麽意思,王衡的獵物可能並不是黎明先生,也不是玉麒麟,而是自己。


  王衡的行為,不管怎麽說都沒有道理,唯一一個有辦法的解釋,就是王衡的計劃,本來就是針對自己的,或者說是天山弟子的,他既然在上次沒有說什麽,隻是在信裏含混,那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自然天山會擔心他們幾個人,路菲一定會派出弟子來東海尋找線索,於是這些來到東海的弟子,根本就不知道真實情況,而且也不會像紀雲一樣,因為本來就對王衡沒有什麽信心所以有所提防,而到時候,見到王衡,自然會放鬆警惕,如果被王衡設計的話,隻怕就出事了。


  可是這樣也不對啊,如果王衡要這麽幹的話,就肯定會直接把自己殺了,而不是在這裏假裝沒有看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那究竟是為什麽呢,紀雲十分不解,把自己想到的這些事情都給泉淵說了一次,泉淵的心思一樣縝密,自己雖然時長能夠警惕一下,但是卻不夠全麵,紀雲是明白的。


  泉淵聽完之後,一時之間沒有說什麽,而是默默地抬起頭,看著天空,過了一會兒才說:“紀雲,王衡是什麽時候來東海的?”


  紀雲直接回答:“是去年的秋天,應該是九月份左右吧?”


  泉淵點點頭,說道:“那就是當初我們正好打算去草原的時候了,那個時候江湖中雖然事兒多,但是當時朝廷並沒有來告訴大家,鎮西軍要出手了,所以說當初在王衡他們離開的時候,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的,王衡的信是什麽時候來的?”


  紀雲回想了一下,說道:“就是我們回到中原之後,我記得大長老當時說,是收到信不久,那也就是說年底的時候吧。”


  “所以說,王衡當時在寫信的時候,是不知道鎮西軍打算要做事情的,所以也自然就不知道整個江湖上都有事情了,也不知道我們整個中原武林都會人手不夠的,所以說那個時候,在王衡的想象之中,來到東海的,不僅僅是一個你還有張瑤師姐了,而是路菲長老,甚至楊莊主,畢竟這裏是東海,是玉麒麟的地盤,如果不是人手不足,我們這些人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當初的王衡並沒有打算拿你開刀,而是打算。。。”


  紀雲心裏一驚,大聲說道:“豈有此理!真是該死!”


  泉淵的話沒有說完,也說的十分明白了,當初王衡的計劃,本來就是針對路菲,甚至是楊鳳凰的,隻不過是因為鎮西軍突然要動手,所以才會導致天山必須有楊鳳凰坐鎮,也需要謝明去西域走一趟,這就導致現在還剩的人手,就隻有紀雲和張瑤可以來東海了,這也是為什麽楊鳳凰給他們安排了好幾條退路,就是已經做好了紀雲兩人辦不成事的準備,玉麒麟是個什麽樣的人,自然大家都知道,想要在東海做事,可是太難了,就算是楊鳳凰親自來,也是要十分小心的。


  可是這也就是王衡的依仗了,紀雲這才會惱怒,泉淵分析的很對,就是因為自己和張瑤來了,所以王衡才不知道該怎麽應對,要是把對付楊鳳凰的手段用上,自然可以把紀雲給殺了,但是如果紀雲和張瑤死在東海,楊鳳凰自然會來報複,而且到時候就不是來打探情況了,楊鳳凰一定會帶上不少人,甚至各門各派的人一起來,那麽王衡這個依然活著的人,自然是大家都能看出來,他是個叛徒了,到時候王衡是活不下來的。


  而且這樣一來,再想要算計這個楊鳳凰,豈不是完全不可能嗎?


  紀雲冷笑一聲,說道:“想不到啊,我紀雲竟然是個小魚了,現在王衡這個漁夫,竟然是在嫌棄我這條魚太小了,所以才不知道該怎麽處置我,要是殺了我,會驚動大魚,要是不殺我,我遲早會回去天山,大魚也會驚動,隻要我手裏有消息,自然整個江湖都會這個王衡是個叛徒了。”


  “不過說到底,現在這個王衡還沒有表現出什麽來,要是我們沒有確實的證據,就憑著王衡到現在都沒有來找你,就把他當成一個叛徒,那可是沒有道理了,就算是楊莊主信任你的判斷,也不會這麽草率就把王衡給判斷成一個叛徒吧?”泉淵到底是沒有直接像紀雲一樣武斷。


  紀雲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現在沒有道理直接說王衡是個叛徒,不過我和他都是天山弟子,從小到大,打過的交道多得是,早就知道這個人是個什麽做派,根本就不值得信任,這種人,哼哼,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才能讓王衡露出馬腳呢?”


  泉淵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突然神色一變,說道:“小心!”一個猛子撲了出去,紀雲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馬上低下頭,一支羽箭就直直從紀雲的後背飛過,直接釘在地上,還在微微顫抖,紀雲眼神一咪,隻見從對麵的牆壁上,已經跳下來幾個黑影,而且看他們動作迅速,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習武之人,而是高手來的,紀雲手一拍,就直接把桌子上的陌黑刀震了起來,陌黑刀出現在自己的右手,而左手則是拔出自己的‘雲’劍,衝了上去。


  第二天,天明的時候,翠微山山腳下,一個小山洞裏麵,張瑤一臉的寒霜,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李素,還有幾具屍體就在外頭,說道:“秦玉,究竟是怎麽回事,全部告訴我。”


  “咳咳,”一個小姑娘就坐在角落裏,臉上一片紅暈,是發燒的厲害,整個人都昏昏沉沉,說道:“師姐,昨天夜裏,一夥子魔教賊人,不知道怎麽找到我們,直接動起手來,李素守在洞口,特意穿上魔教的衣服,還說了我們就是魔教的人,可是那些人好像知道我們的身份,根本就不給機會,李素,李素他,”說著秦玉哭了起來,說道:“他一直守在洞口和那些人交戰,直到你來的時候,已經,,,你看到了,他已經堅持不住了,受傷太多,隻是叫我藏在裏麵,千萬別出來,還說這一定是有人故意派人來殺我們,不然的話藏在這裏不應該被人發現,而且被發現了之後,我們是魔教的人,他們為什麽會一點都不遲疑呢?”


  張瑤眼中一片殺意,卻十分淡定,說道:“你們在東海,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都說出來,一點不可隱瞞!”


  平江城裏,紀雲冷笑著,坐在酒館之中,看著麵前一副唯唯諾諾樣子的老三,說道:“我說三哥啊,你的意思是,接下來你們也做不得主了?”


  老三撓了撓頭,突然生起氣來,狠狠地一拍桌子,說道:“紀雲,哥哥我已經盡了力,實在沒有法子,昨晚來的那些人,別說是去跟他們打探一下了,我一個兄弟就是去問了一聲,就被打斷了腿,直接丟在地上,我們是沒有辦法管了,這些人一點麵子都不給,那就是說他們肯定是那位親自派來的,你知道吧,我們已經沒有什麽法子可以保護你們了,你自己小心吧。”


  此時的清風山,後山,清風先生坐在一個石凳子上麵,手裏捏著一個棋子,看著對麵坐立不安的賀四月,說道:“你心緒不寧,何必要來下棋,這不是自己為難自己麽?”


  賀四月歎了口氣,說道:“師傅,弟子這麽多年來,始終沒有忘記您的教導,可是實在無能為力,我這脾氣,實在是改不了。”


  清風先生抬起頭,打量了一眼賀四月,嗬嗬笑了起來,他這麽一幹,反而讓賀四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嘴角一歪,竟然像一個小姑娘一樣撇撇嘴,說道:“師傅,你這是幹什麽,我都認錯了,你還這樣,笑話我。”


  “好好好,師傅不笑,你呀,性子火爆,這其實也不是什麽壞事,我們武林中人,嫉惡如仇當是本分,師傅自己是個道學者,但是也不能要求你們都心如止水,何況,便是道家,也未必就要這樣,你其實是個不錯的性子,隻不過是江湖中,事事未必都眼見分明,很多事情,如果你不能耐心下來,就很有可能會發生一些意外,先不說這些了,你這才去南海,有沒有去看看九月?”清風先生摸了摸花白的胡須,轉而問道。


  賀四月點點頭,說道:“我見到九月了,還有萱兒,隻不過那個江小魚,好像是跟以前有一點不同了,上次我去的時候還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次好像就活泛起來了,去年的時候就在那個小鎮上出手殺了不少火蓮教的人,年底的時候,又陪著謝明去了一趟翠微山,見了玉麒麟,之後李世清回中原,也是第一個和江小魚見麵的,這次我過去的時候,江小魚正在教萱兒練劍,我要是沒有看錯的話,那就是江小魚的劍法,當年從劍仙大人手裏學來的,看來江小魚是真的打算把萱兒當成自己的傳人了,我也問了他,就在吃飯的時候,江小魚跟我說他隻打算教給蕭萱那些從劍仙大人手裏學來的劍術,並不願意將楊易天手裏的天心功教給她,當時萱兒也就在一邊坐著,我看上去,倒是沒有什麽意外,看來他們是早已經說好了。”


  清風先生點了點頭,輕輕一笑,說道:“這樣甚好,江小魚是個很不錯的孩子,知道輕重,明白事理,所以他武功再高,也是對天下安定,百姓富足有利的,而萱兒現在年紀很小,心性未定,雖然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但畢竟是皇帝的女兒,遲早都是要回長安的,到時候,未必還能像現在一樣,妥善處事,到時候如果一個皇帝的人有了江小魚的一身武功,隻怕全天下的武林,不論是正道還是魔教,都會出事的。”


  “應該不至於吧,師傅,我瞧著萱兒很好,您以前不是也很喜歡萱兒的嗎?”賀四月皺了皺眉,開口說道,雖然是十分敬重清風先生,但是賀四月是從小就跟著清風先生的,說話當然也隨意一些。


  清風先生歎了口氣,說道:“四月,你說的不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我們現在不能這麽隨意了,天下大事,自然要多加小心,萱兒很好,但那是在清風山的時候,皇宮是個大染缸,能有幾個人一塵不染呢,就算是她再不願意,也不可能看著皇帝陛下為難卻不肯出力的,不是麽,武林中人,參與到朝堂之中,這是大忌諱,就算是宮裏的劉公公,不也是從來不會參與政事的嗎,可就算是如此,也隻能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萱兒日後,也難免,江小魚的安排很好,劍仙的劍術,渾然天成,恣意盎然,修習這樣的劍術,自然會讓人也慢慢地俊秀飄逸,楊易天的內功雖然霸道,但是對於修煉的人影響太大,江小魚是我見過最意誌堅決的人,還不是走火入魔,要不是當年他決心修正,隻怕是也難逃一個入魔,後來長安之事,雖然是婉兒的死導致,但是江小魚的天心功,也在無時無刻誘惑著江小魚的心性,萱兒一派天真,沒有經受過什麽苦難,若是肆意妄為,隻怕是禍不是福。”


  “魔教的武功,本來就是豁人心魄的東西,不是人人都可以學習的,當年魔教本來並不是如此,就是因為這個天陰功,導致學習的人心思大變,不把人命放在眼裏,也不敬天畏地,這樣的武功,絕對不能流傳下去,更別說楊易天後來還改變出來天心功,所幸他的傳人隻有一個江小魚,而且看上去,現在江小魚也沒有要把天心功傳承下去的打算了,這樣也好,讓這個天心功就這樣去了吧,這樣也好。”


  “我們武林中人,怎麽說都是一個武功,繞不過去,要做個大俠不容易,所以我才會要求你們,全部立身方正,隻有這樣一來,我們才能抵抗得住武功的誘惑,不會因為野心而受到責難,也不會因為有了一身的好武功,就變得狂妄自負。”清風先生慢悠悠地說著話。


  賀四月撇了撇嘴,說道:“師傅,不說這些了,這都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我們現在哪裏說得準呢,萱兒日後到底會如何,誰也不清楚,江小魚既然是她的師傅,自然是江小魚的責任,咱們現在要去管管別的事情啊?”


  “什麽事情?”清風先生笑了笑,開口問道。


  賀四月一扭身子,說道:“師傅,還不是泉淵的事情,您也是的,怎麽能讓泉淵自己一個人去東海呢,先不說這能不能把紀雲他們兩個人帶出來,泉淵年輕的時候,去過東海,當初在順江城的時候,就是被那個孫越設計了,之後回來性情就變了,以前那個活潑的小姑娘,現在變得這樣沉靜,心思縝密不說,對付敵人的時候,從來不會心慈手軟,有的時候,我見到都覺得她有些偏激,現在又讓泉淵去東海,還是自己一個人,說起來這紀雲真是的,要不是他不自量力,哪裏用得找這樣,這些年輕人,怎麽可能是玉麒麟的對手呢。”


  “楊鳳凰既然派不出人手,還不如直接來找我們,我親自去一趟東海,就算是不能把事情辦好,起碼也可以把他們幾個人帶出來,現在我去東海的話,隻怕就來不及了。”賀四月忍不住吐槽。


  “你這是在怪我,讓泉淵一個人去東海了。”清風先生微微一笑,慢慢說道。


  賀四月瞧了一眼清風先生,回答:“弟子當然不敢,您做事,從來都是有道理的,我就是很擔心泉淵,可是您又不讓我去東海,您也知道,下一代的弟子裏麵,泉淵是最出色的,甚至要比我強上很多,隻是時間錘煉還不夠而已,要是再給她幾年,我覺得她都可以比得上當年九月,要不是九月陪著江小魚去了那個小漁村,我們其實也不需要這麽費勁,清風山有九月在的話,肯定會好很多,不像我,遇到事情就知道打,根本沒有什麽判斷能力。”


  清風先生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好像是從來都不會有什麽波動,就像是一灘清水,慢慢說道:“四月,不需要多想,我倒不是因為九月不在山上,所以不敢讓你去冒險,我讓泉淵自己去,就是想要讓她打破心魔,以後不再受到東海當年的事情侵擾,從此之後,可以恢複心境,這也是她必須經曆的事情,沒有一個人可以在不經曆事情的情況下,成長為一代大俠的,泉淵確實很好,是我們清風山在你之下的繼承人,所以泉淵必須去麵對這件事,麵對東海,戰勝自己。”


  “至於你,師傅當然是放心你的,但是有一點,你不能去東海的原因,就是玉麒麟,你不知道,這麽多年,大家已經是形成一種默契了,就像我們會派人去那邊經常探聽一下魔教的動向,玉麒麟也會派人來中原搞搞事情,但是大家都會控製在一個範圍內,就比如我從來不會讓你親自去東海,天山也不會讓劉琪他們去,而玉麒麟和他手下的那些大管事,自然也不會來中原,這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而現在天山弟子在東海沒有了消息,所以楊鳳凰親自去問一聲是可以,但是我們最好不要這樣做,如果你今天出現在平江城,那麽玉麒麟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個身份的人在他的地盤上耀武揚威的,這樣就是在打他玉麒麟的臉了,絕對不是那些普通弟子們過去的後果。”


  “換句話說,你一旦去了東海,那就是我們清風山和魔教開戰了,這或許可以做,但是現在不行,你也知曉現在江湖上麵是個什麽情況,我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和魔教開戰,所以楊鳳凰才會為了避免這些衝突,讓紀雲和張瑤過去,玉麒麟是不會親自出手對付這些後輩的,而且也有可能,不會過於為難他們,紀雲和張瑤,泉淵,都有可能離開,可是你一旦過去,那麽玉麒麟自然會出手來對付你,到時候誰能知道場麵會如何,紀雲他們也沒有能力在那樣的場麵之中脫身而出的,他們還沒有到了你這個程度,玉麒麟出手他們基本就死定了,不是嗎?”清風先生一連說了這麽多話,也有些累,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看著賀四月。


  賀四月點點頭,說道:“我還真是沒想到這麽多,看來我還是欠考慮了,您說的有道理,現在他們在東海,不管怎麽鬧騰,玉麒麟都不會和他們真的動手,反而是一種保護,場麵自然都在玉麒麟的控製之下,玉麒麟自己也不想和我們真的開戰,不然的話,如果正道武林受到壓製太大,隻怕一直在暗中保護魔教發展的朝廷,也不會坐視不理,皇帝陛下最想看到的,不就是讓我們和魔教互相牽製嗎,不管是哪一方過於強大,皇帝都不會高興地。”


  清風先生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你能想到這一層,就很不錯了。”


  賀四月卻沒有什麽高興的樣子,而是說:“可是師傅,你說皇帝為什麽就不能信任我們呢,難道這麽多年和我們打交道,他不明白楊鳳凰是個什麽人嗎。不知道我們清風山都是什麽人嗎,難道我們會對朝廷不利?還有那邊的玉麒麟,難道皇帝陛下不知道玉麒麟是個多麽可怕的人嗎?當年站在宣王背後的,可不就是那些魔教弟子嗎,現在皇帝卻姑息養奸,真是不應該。”


  清風先生輕輕一笑,說道:“對於皇帝來說,他要想的遠遠不是這些,不管是我們,還是玉麒麟,都沒有能力威脅到皇帝,可是後代呢?皇帝的後人,是不是還有能力壓製武林中人呢?你說的不錯,不管是楊鳳凰,還是江小魚,都不可能去長安城仗著自己的武功為非作歹,可是別人呢,誰能保證天山的後輩也都是正人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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