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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嗬嗬,馬飛,你對於我的判斷,就在這一點點的時間裏麵,就如此細致,而且還是在自己犯了錯,命都快保不住的情況下,我很好奇,這種時候了,你為什麽還會有心情試探我呢?”梁夫人看了看身邊的紅姑,突然張開嘴笑了笑,臉上浮現了一點殘忍,說道:“紅姑,多虧了我把你叫過來,不然的話,今天還真不一定,就交代在馬飛的手裏了。”


  紅姑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手按在劍柄上,默默地等待著梁夫人的命令。


  “說吧,馬飛,你是有什麽打算,是想著直接刺殺我,還是說我叫來帶你走的那幾個人裏麵有你的內應呢?真是沒想到,我這些親信裏麵,也會有黎明先生的臥底,我本來是懷疑玉麒麟大人告訴我的那些事情可能有假,現在我卻明白了,當年殘害我一家人的,恐怕也有他黎明先生的一份兒吧,所以你才會出現在我的隊伍裏麵。”


  “隻不過我和翠微山的關係,都是通過紅姑一個人來傳遞的,消息出去以後,就是那邊的人接手了,而你們幾個探子,沒有辦法從紅姑這裏打聽到什麽,也就沒有辦法回複黎明先生,我到底知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到底還是不是衷心的支持他,不過現在你知道了,但我也不會讓你活下去了,雖然把你送去翠微山更好一些,在玉麒麟大人的麵前,想必你能發揮的作用會更大一些,但我不能冒險,一個大活人,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我可不是黎明先生的對手,還是讓我親自來送你上路吧。”


  梁夫人話音剛落,地上跪著的馬飛頓時暴起,手裏捏著一把土,猛的揚了出來,蒙住了梁夫人的眼睛,手裏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把短刺,就要在這裏殺了梁夫人,不過隨著一聲悶哼,馬飛倒在地上,雖然梁夫人的功夫並沒有多好,可是馬飛也沒想到,一直跟在梁夫人身邊的這個侍女紅姑,竟然是個劍術高手,馬飛瞪大眼睛,看著紅姑,不甘心地吐了口血,氣絕而亡。


  “紅姑,把馬飛探聽到的事情,告訴玉麒麟大人,”梁夫人似乎早就料想到了這一幕,並沒有什麽意外,開口吩咐。


  紅姑收劍回鞘,回答:“是。”


  紅姑離開以後,梁夫人看著地上的馬飛,歎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喃喃自語:“三月的嗯東海,反常地冷啊。”


  平江城裏麵,一個少年就坐在一個小酒館裏麵,有一口沒一口地喝酒,十分煩惱的樣子,正是劉落,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劉落總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當初假裝成魔教弟子,然後被發現,再上翠微山,調查清楚玉麒麟的具體位置,之後回來,這一切都好像是正常的,卻讓人隱隱有些不安,是因為黎明先生知道自己幾個人都是天山弟子,所以最後一定會給自己等人一個襲擊嗎,還是因為秦玉突然渾身無力,生了病,所以李素照看著她在城外的一個小山洞裏,還是說王衡那個自信滿滿的樣子是或許小看黎明先生,也小看了玉麒麟呢?


  喝下一口酒,陡然一驚,劉落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自己總是覺得不對勁,就是王衡的表情,那不是簡單的自信,其中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狡詐,當年王衡在找了高位師兄,安排自己和紀雲比試的時候,就是這種笑容,那個時候的劉落當然也是十分高興,可是現在自己已經不再是個小孩了,這麽多年在山下辦事,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很多,早就明白了當初那些矛盾,不過就是小孩子之間的一些玩笑,可是那個時候的王衡,可不是個小孩,他可能本來就是打算找一個不如自己的弟子,這樣的話,在大會上才能表現的更加遊刃有餘,讓自己表現出來,至於紀雲,隻不過是運氣不好,正好被王衡挑選出來的而已。


  可是現在,王衡又一次見到了一個機會,讓他能夠揚名立萬,可是劉落明白,王衡每次的計劃都是損人利己的,這一次,明明可以給天山送信,說明情況,就算是不方便明說,起碼可以報個平安,可是王衡全直接拒絕了前些時候李素的要求,而是說什麽為了避免意外,現在不可以和外人聯係。


  想起天山,劉落有些懷念,又突然心裏一驚,自己四個人,已經小半年沒有給天山什麽消息了,為什麽天山沒有派人來調查呢,這很不應該,楊鳳凰和路菲這兩個人從來不會因為個人好惡就對弟子們有所偏差,這又是哪裏出了問題?

  最後一封信,是王衡去年寫了以後,送回天山的,當時李素曾經問過,王衡回答隻是日常匯報情況而已,難道說那個時候,王衡就已經有什麽計劃了嗎?

  劉落不得不這麽想,時間長了,不隻是李素,就連自己也覺得王衡好像是很享受現在的局麵,完全沒有一點想要離開東海的意思,這實在是奇怪的很。


  但是眼下自己也什麽都不知道,根本沒有辦法找到什麽能夠和天山聯係地方法,而且自己貿然動手的話,難免會影響到王衡的計劃,他的計劃從來就沒有對別人說過。隻是上次剛剛從翠微山下來,自己問的時候,王衡似乎非常得意,說了一聲不僅是幹掉玉麒麟,還要幹掉黎明先生,講道理,劉落對於自己的本事,心裏還是有點數的,雖然自己也想要當個英雄,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別說紀雲那種已經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人了,就算是王小虎,也是在草原上參加了幾萬人的戰爭的。


  劉落自認為給個機會,自己也能發光發亮,可是現在這個機會,好像不是個機會,是個無底洞,是個陷阱,不論怎麽看,劉落都不覺得自己可以戰勝玉麒麟,或者是黎明先生,而且說實話,也沒看出來王衡有那個本事,玉麒麟是什麽人,他是比楊鳳凰在江湖上都輩分高的人,是清風先生那個時代的人,王衡真的能行嗎?

  可是王衡的樣子,好像根本不擔心這一切,要知道,他這是用性命來冒險,如果成功了,當然是一份天大的功勞,能把玉麒麟和黎明先生一次處理掉,甚至可以轟動武林,可是這樣的事情,真的能做到嗎?


  如果說王衡就是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嚐試,那麽劉落自然也不會說什麽,自己膽小,難道還不允許別人膽大嗎,隻不過現在劉落實在不敢這樣,而且也不覺得王衡是對的,那就是因為王衡的行為,根本就不是他一個人的行為,他現在不是拿自己的命去換功勞,而是把劉落,李素,秦玉三個人的性命也全部搭上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劉落,頓時就感覺冷汗直冒,這可不對,王衡如此作為,自己根本就不是自願的,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到底要怎麽脫離魔教呢?自己在東海翻來覆去,認識的也隻有王衡,李素,和秦玉,現在李素帶著秦玉就在翠微山外麵的那片林子裏的一個小山洞,而自己和王衡則待在平江城,他們兩人,都在等著自己回去,現在聯係不到他們,而王衡的話,想到王衡如果知道自己擅自做主想要離開東海的話,會有什麽反應,劉落頓時就覺得冷汗直冒,這可是在送命。


  送命,對,就是送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違逆王衡,好像就已經是在送命了。


  如果說讓自己現在重新認識一下王衡,那麽劉落會覺得王衡天生就是個魔教弟子。


  心煩意亂,劉落一口把酒喝幹淨,以前在天山的時候,自己總是喜歡去山下的小鎮子喝酒,可是自從來了這個東海以後,就發現了酒都是這樣的難以下咽,走在街上,涼風吹著,醉意漸淡,整個人都好像飄了起來,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好像自己已經離開了地麵。


  不對,這不是感覺,自己是真的已經離開了地麵!


  劉落渾身一抖,頓時發現了不對,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拎著脖子到了一個陰暗的小角落。


  “你是誰!我是聖教弟子!你怎麽敢在平江城對我動手!”劉落忍不住喊了一聲,接下來就被人狠狠在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這才閉嘴,已經被嚇的有些發抖了。


  “砰”的一聲,劉落被丟在地上,抬起頭,努力地想要看清楚敵人的樣子,可是那個人一身黑衣,臉上也是麵罩,就連頭發都綁在腦後,說話的聲音更是故意嘶啞著喉嚨,讓人無法分辨。


  “說!李素在哪裏!”


  “李素?你怎麽知道李素?”看到這個人一身黑衣,像是魔教弟子,又來逼問自己李素的下落,劉落都快哭出來了,這也太可怕了,難道自己的天山弟子身份已經被人發現了,可是這也不對啊,平江城本來就是黎明先生的地盤,怎麽會有魔教弟子來調查呢?


  “快說!”嘶啞的聲音根本沒有告訴劉落一點點線索,直接把刀架在劉落的脖子上,冷冷的刀尖就貼在劉落的皮膚上,可憐的劉落努力地讓自己保持不動彈,免得不小心直接悲劇了。


  “李素他們在翠微山,山腳下往北十裏的小山坡上麵的山洞裏麵。”


  雖然說出賣自己的朋友是令人羞恥的,但是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種時候了,誰還管他是不是羞恥呢,劉落眼角含淚,可憐巴巴地回答。


  黑衣人在聽完之後並沒有什麽反應,而是看著劉落,似乎在考慮應該怎麽處置他。


  劉落顫著聲音,說道:“大,大俠,我保證不說出去,我也沒看到你的臉,不可能認出來你,你,你還想知道什麽,在下知無不言,隻求你饒我一條命。對,對了,我有很多錢,我家也是永州的富商,肯定會給你錢的。”


  “啪”劉落捂著臉,這下是真的哭出來了,這個人倒是把刀子拿開了,可是反手就用刀把子狠狠給了劉落一巴掌,可憐的劉落敢怒不敢言,隻好委屈地哭了起來,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窩囊廢!”黑衣人突然“呸”了一聲,狠狠地瞪了劉落一眼,又問道:“說!王衡到底打算做什麽!”


  “我,我也不清楚,上次他說要利用黎明先生去殺了玉麒麟,之後再殺了黎明先生!”劉落已經被嚇破了膽子,迅速回答,也不管為什麽這個人會知道王衡的計劃。


  “今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訴王衡,否則的話,你應該能想到會有什麽結果!”


  “我知道,我知道,今晚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就是去喝了酒,然後繞暈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路回去。”劉落急忙回答,這就是打算放了自己了,這種時候了不趕緊表明態度,還等什麽,這個人能抓自己一次,就能抓第二次,下次要是因為自己泄露出去再被抓了,都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麽。


  黑衣人轉身,飛身上牆,劉落看著他離開,眼中從驚懼,突然變得有一點迷茫,黑衣人衣服下擺,暴露出來的那把劍,自己好像見過。


  牆後麵,一棵樹,坐在濃密的樹蔭之間,張瑤眼中寒光四射,從昨天王衡他們一行人回來,自己就一直盯著,本來打算找個機會跟他們相見,可是張瑤卻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首先就是自己隻見到王衡和劉落,卻完全沒有見到李素和秦玉,秦玉這個小姑娘,在張瑤的印象中,是個很明白事理的小姑娘,而李素是個暴脾氣,因為他們兩個都是劉落的下一期弟子了,所以和張瑤的接觸很少,但是總不至於認不出來,還有第二點,那就是王衡的行為,讓張瑤十分不理解,為什麽王衡已經過去了一天時間,都沒有試著和紀雲聯係呢,紀雲現在和泉淵兩個人在平江城早就是人盡皆知了,為什麽王衡就好像不知道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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