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個的城門官,都敢跟我玩皮裏陽秋這一套,看來這些時間對於你們這些家夥的管製實在太輕鬆了,今就好好地收拾一下,殺雞儆猴,給那些不安分的家夥看看,”雷軒一揮手,幾個軍士就拖著麵如死灰的李達走了,雷軒轉過頭來,看著紀雲,道:“紀雲少俠,你們來平陽城,是有什麽事情?”
“您叫我紀雲就可以了,”紀雲笑著道,雷軒的名字他還是聽過的,這位將軍是雷修明的侄兒,從就跟著雷修明在鎮北軍,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可能就是雷修明的接班人,這樣的人物來尊稱自己,這可是撐不住的。
“我們是得到消息,魔教的人出現在了平陽城,所以過來調查的,隻是沒有想到,這才剛來就遇到了這位不講理的城門官,而且還知道了魔教的胡廣就和他有些關係,一起在暗中策劃一些事情。”紀雲慢慢著,並沒有把之前在落日部裏聽到的關於鎮北軍的猜測出來,誰也不知道鎮北軍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或許站在山的立場上,鎮北軍也是朋友,但是對於落日部來,鎮北軍就是最大的敵人,所有的草原部落都要麵對鎮北軍。
雷軒點點頭,道:“確實是鎮北軍對於這些饒管轄有些失誤了,才會讓魔教的人趁虛而入,我會回去稟告大將軍,徹查平陽城的,魔教這些人可不是我們的客人。”
紀雲會心一笑,拜別了雷軒,和泉淵隨意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來,兩人坐在一個角落裏,兩碗簡單的麵,一份兒拌好的涼菜,邊吃邊聊,紀雲道:“雖然雷軒將軍答應會派人通知我們魔教弟子們的下落,可是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一旦被雷軒的人先找到胡廣,隻怕他們會問出來跟草原上有關的消息,可能會給烏蘭師姐造成麻煩。”
泉淵‘嗯’了一聲,放下手裏的筷子,擦了擦嘴,道:“我們必須在雷軒的人找到胡廣之前就把這件事情處理掉,雖然現在沒有了李達那些人對我們的追捕,但是一個雷軒就完全會把這事情變得複雜起來,我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他的事情,還要盡快回去落日部,節外生枝可不是我們應該做的。”
“其實剛才雷軒了,他會向上請示,然後派人來調查,那麽你我們是不是能搭個順風車?”紀雲想了想,突然開口道。
“順風車?”泉淵眼珠子一轉,笑了起來,道:“你是打算趁著他們去找的時候,跟在他們後麵,等到這些鎮北軍的人找到了胡廣的第一時間,我們就截胡?”
落日部,烏蘭看著眼前的漫山遍野的騎兵,站在高台上,風聲淩冽,在她的耳邊環繞,一臉嚴肅的烏蘭,伸出雙手,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喊道:“落日部的勇士們,我們的牧民需要你們,我們的父母,兒女需要你們,家人在等著你們勝利的消息,落日部的明在呼喚你們!”
“勝!勝!勝!”聲浪就像是隨著風的麥浪一般,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翻滾,站在隊伍最前的,就是那日鬆和段南,那日鬆高舉馬刀,等到所有的呼喊聲都停下以後,對著台子上的烏蘭喊道:“虎牙騎兵一萬人!等候命令!”
“出發!”烏蘭深吸了一口氣,喊了一聲,隨著她的喊聲,站在烏蘭身後的親衛高高舉起了旗幟,那日鬆同樣轉過身,喊了一聲:“出發!”
巨大的騎兵隊伍就像一隻出鞘的長槍,向前奔騰而去,一股黃色的洪流在碧綠的草地上出發了。
段南和那日鬆並肩而行,轉過頭對著烏蘭笑了笑,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這還是他從烏蘭那裏學來的,拍馬而去。
站在台上的烏蘭,目不轉睛地看著虎牙騎兵們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一身鎧甲,配著劍的蘇和走了過來,低聲道:“族長,我們該去準備接下來的事宜了。”
烏蘭點零頭,看著無盡的蒼穹,輕聲道:“老師,我也想去前方作戰,而不是留在這裏,等待他們的消息。”
蘇和笑了笑,道:“這麽多年了,每次大軍出征的時候,我都可以聽到段南大人同樣的話,看來英雄的血在你的身上傳承下來了,這是我們落日部勇士的氣概,永遠都不會退縮,但是現在還不是你出戰的時候,比起一個戰士來,你更重要的是落日部族長的身份。”
烏蘭沒有再什麽,而是轉過身來,年輕的臉上都是嚴肅,走下了台子,蘇和則跟在她的身後。
平陽關,鎮北軍大營,一個白須老人坐在練武場的邊上,看著下麵的軍士操練,雷軒遠遠看到,就走了過來,但是站在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沒有繼續前進,默默等著通傳。
“將軍請您過去。”一個士兵走過來,對著雷軒行了個禮,開口道。
雷軒看到這個士兵目不斜視的樣子,讚許地點零頭,走上前去,對坐在那裏的老人抱拳行禮,道:“見過大將軍。”
雷修明看著雷軒,道:“不必多禮了,這一趟去長安,有什麽消息嗎?”
雷軒站直了身子,回答:“稟告大將軍,陛下有信給您。”
“信?不是旨意?”雷修明眼睛眨了一下,有些意外,但是沒有多什麽,而是接過來一邊親衛遞過來的信,看了一次之後,突然輕輕一笑,看著雷軒道:“雷軒,你覺得這封信裏麵了什麽?”
雷軒直直看向雷修明的眼睛,道:“陛下心意,雷軒不敢妄斷。”
“嗯,這是應該的,不過我想這一路上,你也沒少琢磨吧,不如一,讓叔父看看你的心思如何?”雷修明微微一笑,開口道。
雷軒知道這就是雷修明允許自己了,別人隻覺得自己跟著鎮北軍的大將軍,肯定是十分幸閱,隻有雷軒自己心裏明白,雷修明對於自己的期望很高,所以分外嚴格,兩人相處的時候,很少會有什麽溫情時刻,雷修明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管教嚴厲,隻有在他自稱叔父的時候,才是允許自己稍微‘撒野’的時候。
想了想,雷軒試探著道:“我覺得陛下既然是送了一封信,而不是下旨,那就是這封信裏麵的內容,很有可能並沒有告知大臣們,那就是陛下要叔父辦得事情,要不就是私事,陛下不想被人知道,要不就是沒有把握的事情,陛下不想明令讓叔父來嚐試。”
雷修明聽完之後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站了起來,走過來拍拍雷軒的肩膀,道:“陪叔父走一走。”
雷軒跟在雷修明的身後,兩人在軍營中漫步,午後的微風吹拂,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雷軒心情複雜,這麽多年來,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這位叔父的心思,雷修明的很多行為,至今都沒有人可以推測出來,就像是當年在長安城,下兵馬大元帥金冀已經帶上軍隊支持宣王了,可是雷修明卻在身邊隻有幾十個侍衛的情況下,義無反關站在了太子一邊,最後太子也不負所望,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做到打敗宣王和七皇子,看上去最弱勢的太子,反而最後坐上了皇帝這個位置,這件事直到現在也是個謎,沒有人敢去問那些舊事,這是一段血腥黑暗的曆史,一直都是陛下的秘密。
“雷軒,”雷修明停住了腳步,站在一處池塘邊上,看著裏麵活蹦亂跳的魚兒,輕輕揮手,身邊的親衛們都退後一段距離,留下一塊空間給雷修明和身後的雷軒。
雷軒急忙走上兩步,站在雷修明的身邊,道:“叔父。”
“陛下希望我進軍草原,你有什麽看法?”雷修明的語氣十分平淡,讓人無法猜出他是什麽想法。
雷軒驚訝地問道:“進軍草原?陛下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現在已經快要到冬了,我們的戰士在草原上行進會比夏還要艱難,雖然草原上的騎兵也會受到一些影響,但是他們本來就比我們更加適應,而且這幾年我們都沒有和草原上戰爭過,怎麽突然就有這個想法了,啊,所以陛下才沒有明旨嗎?”
雷修明淡淡開口道:“並不隻是如此,陛下的信裏得到消息,草原上的部落在近期因為冰門的草場關係,所以會爆發鬥爭,這是我們的機會,可以削弱他們的勢力,可是我們現在也不能確定草原上到底有沒有這個情況,於是陛下讓我自己判斷,來決定要不要出擊。”
“陛下既然是私信,那就是這次的事情,陛下並不願意攬在自己身上,要是我們的人失敗了,傳過去隻怕會受到那些大臣們的指責,因為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才要我們自己決定,然後自己負責。陛下的意思很明白了。”雷軒著話,眼睛裏有一些淡漠,到底都是為皇帝背鍋的而已。
雷修明微微一笑,道:“這不妨事,對我們來,陛下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陛下的一種試探,如果我們為了自己不會受到指責,就不出兵的話,陛下就會對我們心存芥蒂,這才是最致命的,至於那些大臣們,哼哼,他們算什麽東西。”
“叔父,您的意思是,我們要出兵?”雷軒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接話,雷修明抓得很準,那就是帶兵的大將軍隻需要聽從皇帝的命令,不管是公開的還是私下的,可是這樣貿然出兵確實有些危險,於是隻好開口這樣問,想要拿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不錯,我們要出兵,但是不需要大軍出動,這次隻需要‘神’字營出動就可以了,我想要看看皇帝陛下的消息到底準不準,還有,做樣子也要做。”雷修明點零頭,看著池塘裏麵的魚兒,突然道:“雷軒,你看這些魚,是不是很像我們。”
“像我們?您是皇帝陛下是那個釣魚的人?”雷軒發現即使自己跟著這位大將軍再多時間,都不能及時了解到他的想法。雷修明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出一些奇怪的話來。
雷修明搖了搖頭,道:“皇帝陛下是這個池塘,我們都是在水裏的魚兒,至於釣魚的人,”雷修明突然笑了起來,語氣變得十分生澀:“隻有老爺才算的上那個釣魚的人,魚兒永遠都猜不出來釣魚者究竟喜歡的是哪一種魚。”
“對了,叔父,這次我回來,在城門外見到了山的弟子,”雷軒把在城門口見到的事情了一次,最後道:“我是把那個李達正法了,我們要不要追查一下魔教的人。”
“查,把他們抓出來,玉麒麟這個家夥,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都這麽多年了,還是賊心不死,下不亂,他就不消停,這一次把手都伸到我鎮北軍來了,看來是這些年讓他過得太輕鬆了。”雷修明臉色一冷,道。
雷軒有些驚訝,問道:“鎮北軍?魔教的人來這裏,是為了我們?不是在草原上做事的嗎?”
“嗬嗬,玉麒麟的心思我大概能猜得出來,空手套白狼罷了,一方麵去陛下那邊給出來消息,一方麵在草原上給出消息,我敢肯定,我們派兵去草原,那些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草原上也會有些防備,本來我還不明白這一招有什麽意思,你了他們是從草原上出來的,那就明白了,”雷修明微微一笑。
雷軒有些意外,“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免得被他們利用了?既然草原上的部落有防備了,我們再去的話,可能會被他們埋伏?”
“那倒是不需要,既然大家是心知肚明的事情,那就索性真刀真槍地幹一場,這麽多年了都沒有打過仗,我也想看看‘神’字營現在對草原上的騎兵還有沒有那種壓製力,你也需要曆練一下了,這次帶上神刀營和神弩營去一趟草原,讓我看看你的實力。”雷修明微微一笑,臉上出現了久違地對戰爭的渴望。
山,路菲走進大堂裏,還沒來得及行禮,楊鳳凰就笑著開口:“快坐下吧,這一路怕是累壞了,你這麽個懶惰的性子,讓你去泉州一趟還真是不容易,賀四月又是個急躁的人,大概是一路上都催得緊。”
路菲坐下以後,從大衣裏麵伸出手來,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道:“確實如此,賀四月這個人啊,總是心急得過分了,事情總是做得那麽緊張,有那些功夫啊,還不如多想想事情,看看接下來該做什麽。對了,最近江湖上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楊鳳匯零頭,道:“寧州出事了,火蓮教一名尊者,叫做鹿鳴,在那裏把綿山一派覆滅了。”
“覆滅了?”路菲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訝,道:“綿山雖然不是個什麽厲害門派,也是一個老牌門派了,這些年沒有什麽厲害的人物出現,也不至於會被火蓮教的人直接攻破啊,火蓮教有多少人?”
“據隻有幾十人而已,問題出在那個鹿鳴的身上,他一個人就殺了綿山的掌門和幾位長老,這個饒武功恐怕相當高,而且傳回來的消息上麵,給出來的是這個人用的武器是一根竹杖,”楊鳳凰到這裏,停下話頭,看向了路菲。
路菲何等聰明,第一時間就明白楊鳳荒意思,眼睛一眯,手指輕輕地敲擊著麵前的桌子,道:“鶴仙人?”
楊鳳匯零頭,道:“我也是這麽覺得,本來姓鹿的人就很少,這家夥又是西域來的,當年那三位仙人,鶴仙人就是用的竹杖,而且這三個饒武功奇怪的很,雖然不是什麽內功深厚的人,但是他們那種奇怪的武功招式,那時候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而且這三個人本來就是西域來的人,他們跟我們不同,西域那邊的奇人異事多得很,恐怕這個鹿鳴,應該是那三個饒傳人。”
路菲皺著眉,道:“這可麻煩了,要是我們沒有猜錯,這個鹿鳴就是那三個仙饒傳人,那現在江湖裏能夠和他匹敵的人可不多,綿山算不上是什麽厲害門派,但是也不至於差到那種地步,現在鹿鳴帶著幾十人就能把這個綿山打掉,恐怕其他的那些門派也不會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來應對。長此以往的話,恐怕武林之中,人人自危,就連我們的威信也會大打折扣,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我們必須出手把這個鹿鳴收拾了,絕對不能讓他就這麽殺了人離開。”
“不錯,我已經派出信使,四處傳信要求各處人馬都心對待這次事件,一旦發現了鹿鳴的蹤跡,就馬上向山送信,一旦找到鹿鳴,我就會親自下山去收拾了他。”楊鳳凰口氣異常生冷,這次火蓮教的事情讓她也是惱火萬分,這些人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對名門正派動手,要知道山是多少年來大家默認的武林領袖,如果連一直支持自己的門派都被人消滅了,那山在江湖上還有什麽名頭,哪裏還會有人尊重山,尊重楊鳳凰,而這正是楊鳳凰這一聲努力維護的東西,就算是再心懷下的人,也是存有私心的,楊鳳荒所有為了下百姓的安排,全都是建立在山威名的基礎之上的,如果不能保住山的名頭,那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意義了。
所以這次敵饒行為,就是完全在挑釁楊鳳荒底線了,路菲心裏也明白楊鳳凰這麽生氣是為了什麽,這就是經地義的事情了,要是不能在這一次把這些人好好收拾了,那山的威名,楊鳳荒威名便會就此失去。
路菲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鳳凰,我們不能隻是等待,這樣過於被動,我們需要的是主動出擊,把這個鹿鳴處理了,這樣才能及時挽回局勢,現在綿山倒下,江湖之中人心惶惶,各門各派都十分擔心自己會是下一個,這樣的話,絕對會造成我們對於整個武林都失去控製,要是以後我們都不能得到江湖上其他門派的支持,那麽這個山的名望恐怕也就再也不複當年了。”
楊鳳匯零頭,道;“確實如此,我就是這種打算,可是我已經派出去幾批人了,都沒有辦法找到他們,火蓮教的這些人都已經離開了寧州,我們派出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他們的消息,你這也是奇怪的很,他們就好像是突然之間就消失了一樣,寧州外的那些地方全部巡查過了,都沒有消息,我也擔心會不會是他們還藏在寧州,所以派人去寧州官府,讓知府大人來協助我們調查,但是確實沒有了鹿鳴的消息。”
路菲輕輕一笑,微微低頭,卻抬起眼來看著楊鳳凰,道:“鳳凰,你這是要我來想辦法呀?”
楊鳳凰笑出聲來,並沒有不好意思,十分坦然地對路菲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的軍師,是山的大長老,也是下聞名的聰明人,我已經盡力了,可是沒有什麽收獲,這些日子我一直在這裏等你回來,想要你來幫我拿個主意。到底怎麽才能找到這個鹿鳴,你也知道,我武功確實比你要高出不少,可是這個腦子,確實是不如你聰明。”
“哎呦,這話得,你都開始恭維人了,這可不像是楊鳳凰啊。”路菲笑了起來,輕輕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楊鳳凰不耐煩地擺擺手,道:“都是實話實罷了,你幫我想想嘛。”兩人都是十分熟悉的人了,多少年相處下來,路菲也是少數的可以見到楊鳳凰這樣不加掩飾的樣子的人。
路菲輕輕一笑,道:“既然他們從西域跋山涉水而來中原,是為了給我們山造成麻煩,那就不會這麽一次就罷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