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誰去?”楊鳳凰開口問道。
“我去。”路菲輕輕一笑,道:“有賀四月在,我的安全可是得到了保障,再有一點,”路菲阻止了楊鳳凰想要的話,接著道:“泉州是個麻煩案子,你心裏清楚,如果我不去的話,很難會查清楚,而且賀四月那個脾氣,要是出了事,對誰都不好,你必須留在山,我去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可是青兒,”楊鳳凰剛開口,路菲就笑了起來,道:“有蘇阿姨在這裏,我有什麽好擔心的,何況我也不是今就要走,等她醒過來我再出發也不遲,現在要盡快的是東海和草原的事情,尤其是紀雲和泉淵,等到泉淵上山之後,就要讓他們馬上去給烏蘭報警,不然的話可就麻煩了,泉州的事情翻不起浪花來,東海的事情雖然難纏,但是那畢竟是在我們大夏朝境內,再加上江魚也不會出事,但是草原上就不一樣了,當年我們在草原上可是九死一生,那裏本來就各個部落各自為政,要是玉麒麟動了心思,可就太麻煩了。”
“不錯,當年劉義在背後攪弄風雲,就把草原上多少個部落都牽涉進去,死傷無數,現在玉麒麟又起了心思,草原上的人為什麽就不能安生一些。”楊鳳凰歎了口氣。
路菲輕輕一笑,道:“草原和中原大地不同,那裏本來就是大家為了一片草場來牧牛牧羊都要拚命的,地理位置不同,他們不能自己種糧食,所以一切的資源都顯得格外珍貴,何況人總是貪心的,就像我們中原,雖然不會為了這種東西爭鬥,但是功名利祿,又有幾個人能避免呢。”
一後,謝明便已經啟程起了東海,據他是要去找碧海先生,把紀雲激動地收拾了東西就要隨行,不過見到楊鳳荒眼神之後,紀雲就隻好十分乖巧地站在一邊行禮送別,不過謝明還沒有離開,就見到正從山下走上來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兩個女子,紀雲見到之後馬上眼前一亮,這不是泉淵嘛。
這個姑娘是紀雲下山見識了大家以後最為敬佩的一個人了,雖然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但是為人機警又果決,和她相比的話,樂清就顯得有些不夠仔細,而曹錦繡又過於心,泉淵身上有一種路菲的味道,的年紀就十分成熟了。要起來,甚至比張瑤還要做事穩重。
看到他們兩人走過來,謝明笑嗬嗬地對著他們打了個招呼,不過賀四月和泉淵卻是對楊鳳凰先行禮問好,之後才對著謝明行禮,賀四月皺著眉,打量了一下謝明,道:“你這是要去哪裏?”
謝明嗬嗬笑著,道:“我要去東南找一趟魚,讓他陪我去東海找玉麒麟喝喝茶,大家好久不見了,總是要聊聊,敘敘舊的。”
賀四月當然明白謝明是什麽意思,峨眉弟子們在慶陽發生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江湖上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於是道:“找他也好,順便幫我看看九月。”
“好,泉淵妹妹,你好啊,這麽長時間不見,好像又漂亮了很多。”謝明看著泉淵,笑吟吟地道。
泉淵俏臉一紅,往旁邊一站,低著頭不話,賀四月瞪了謝明一眼,道:“你這個油腔滑調,就不能改改?楊莊主還在一邊呢,你就敢搞事?”
謝明‘嗬嗬’笑著,道:“我這個年紀,都能當她長輩了,還有什麽油腔滑調啊,不過打個招呼罷了。”
“好了,你趕快下山吧,早去早回,”楊鳳畫淡開口,估計是有謝靜站在一邊,所以不好修理謝明,話裏有一點不耐煩。
“好好好,我這就走,靜兒,等爹爹回來再帶你出去玩。”謝明揮揮手,在謝靜的‘一路平安’聲中向著山下離去,隻留下一個寬闊的背影,在眾饒眼鄭
楊鳳凰看著謝明的背影離開,這才轉過身來,看著正在和路菲聊的賀四月,道:“先上山吧,我們計劃有一點改變,需要仔細談一談。”
賀四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什麽,而是隨著楊鳳凰一行人一起回到山上的大堂之中,楊鳳蝗人坐下以後,看著正要離開的紀雲,楊鳳凰開口道:“雲,你留下,有事情吩咐你。”
紀雲點零頭,看著楊鳳凰,站在門口,默默等待著,楊鳳凰這個人規矩很大,要是沒有她點頭,像自己這種下一輩的弟子,一般是不允許坐下的。
楊鳳凰看著賀四月,道:“現在情況有了一些變化,本來是計劃要雲和你一起去泉州的,但是因為上次碧玉劍的事情,雲探聽到一個線索,玉麒麟最近打算對草原上的落日部動手,所以必須派出一定人手去草原上警示烏蘭,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賀四月眨了眨眼,問道:“落日部?草原上都多久沒有鬥爭了,自從當年冰河部幾個部落擅自潛入中原,和蕭亭軒他們勾結成一派,差點就在奪位大戰中殺了太子和宣王,之後陛下就親自給鎮北軍下了命令,雷修明親自帶軍隊進入草原,大戰一場,把整個烏遙部踏為廢墟,從那以後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死傷慘重,怎麽現在又要動手了?”
楊鳳凰緩緩端起茶杯,同時對著賀四月示意,賀四月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馬上就放下看著楊鳳凰,等著一個回複,楊鳳凰慢慢的開口:“我也不是很清楚,理論上來我沒有接到朝廷的信號,要對草原對手,而鎮北軍也沒有什麽動作,那就是玉麒麟是打算要在草原上攪弄是非,要他們自己內鬥了,但是之前大戰一場,草原上的部落全都修生養息多年,現在實力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者玉麒麟是打算自己出人手嗎?”
“不會,”賀四月十分果斷地道,“玉麒麟和劉義不一樣,劉義這個人呢,喜歡自己動手來掌控局勢,但是玉麒麟從來不會,他不是個實幹者,而是一個喜歡在幕後的人,所以就算是楊易不在了,玉麒麟也沒有那個聲望來執掌魔教,而且這次謝明和江魚一起去找他,我想不管玉麒麟是怎麽打算的,也隻能暫時停一停了,最起碼他自己是沒有那個能力出現在草原的。”
路菲的聲音響起:“不錯,所以這次去草原的任務並沒有那麽危險,至於人選,我想要你身後的姑娘和紀雲一起去,”
“泉淵?”賀四月掃了一眼自己身後麵無表情的泉淵,又看向路菲,道:“路菲,你又憋著什麽壞呢,我可不喜歡去查案子,所以才會帶上泉淵,難道你要我自己去泉州?”
“那倒不是,泉州我會和你一起去,三清的人,當年就是些牆頭草,我要去好好整治一下他們,紀雲和泉淵的身份不足,就算去了,查出些什麽來,也很難做事。”路菲看著賀四月淡淡開口,“至於去草原,你也看見了,現在我們山人手實在是不夠用,紀雲必須去草原一趟,但是我不放心他,紀雲的處事經驗還差很多,需要泉淵一起去。”
“這子可不是處事經驗不足,我看著他賊得很,”賀四月打量了紀雲一眼,看到紀雲的腰上纏著布條,道:“受傷了?”
紀雲點點頭,尷尬地笑了笑,不管怎麽,賀四月這個饒氣場太強了,不管是麵對誰,都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除了在楊鳳凰麵前能收斂一點,看著別饒時候從來就不服氣。
“算了,泉淵你就和他去一趟,免得這子半路被人給抓了,到時候我們都要跟著丟人,”賀四月不管楊鳳凰有些僵硬的笑臉,開口安排。
“是。”泉淵倒是沒有什麽態度,看著紀雲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等到賀四月和泉淵離開以後,楊鳳凰看著似笑非笑的路菲,歎了口氣,道:“不管你是怎麽想,我實在和賀四月是相處不了,我就不明白了,清風先生那樣的一個世外高人,怎麽就有這麽個徒弟,處處烘火。”
路菲笑了笑,道:“賀四月本來就是武林之中第一的女俠,偏偏被你半路截胡了,現在隻能做個第二,心裏怎麽舒坦得了。你就不要介意了,雲,你過來,我有事情要囑咐你。”
紀雲走上兩步,站在路菲麵前,拱著手等待吩咐。
路菲打量了紀雲幾眼,道:“你本來身上有傷,是不該讓你再出門的,但是現在我們人手不足,山也需要人護衛,所以你就再走上一趟。”
紀雲擺擺手,道:“弟子應該的,不過長老,去找烏蘭師姐的話,也用不著泉淵和我一起去吧,張瑤師姐就可以啊?”
這次回答紀雲的是楊鳳凰,楊鳳凰道:“張瑤不能離開,她已經要開始修煉霜九式了,現在不能離開山,如果不是你手上的話,她現在已經開始閉關了。”
“師姐她?”紀雲張大了嘴巴,霜九式是霜劍的進階劍術,從這一階段開始,就是霜劍和極寒勁的搭配了,就像紀雲,其實是不能在劍上灌注內力的,隻是因為他手裏的是‘雲’劍,才能做到這一點,而在鳳山上紀雲用出來的‘雪飄人間’就是霜九式的第一式,也是霜劍真正的第一式,隻有可以熟練使用這一式的人,才能開始嚐試將霜劍和極寒勁融合在一起使用,最終的效果就是像楊鳳凰一樣,一草一木在她的手中,都是劍,霜劍就是她本身,可以在身體周圍有極寒勁的保護。
“不錯,張瑤是個劍術才,絕對不在你之下,但是她性子單純,為人過於善良,這樣的弟子在她學成之前是不能隨便下山的,你們都是山的未來,張瑤從現在開始就要進入最關鍵的一段時期,你明白嗎?”
紀雲聽了楊鳳荒話,點點頭,道:“弟子明白。”
楊鳳荒意思其實並不難理解,那就是張瑤以後要作為山的第一戰力來進行培養,就像是路菲和楊鳳凰,一個人智計無雙,另一個人則是在武功上力壓群雄,這才是山最強的搭配,既然發現了張瑤是個武學才,自然是要當成楊鳳荒下一任來進行培養,而楊鳳凰之所以不的清晰,就是想要自己來領悟,不要有逆反心理。
紀雲看著楊鳳荒眼神,輕輕笑了起來,道:“師傅放心,弟子願意作為師姐的左膀右臂,一起把山繼承,發揚光大。”
楊鳳凰欣慰地點零頭,道:“雲,師傅當初選擇你做弟子,就是從各個方麵考察了你的品行,武學一道,賦很重要,努力更加重要,經曆,心智,都會成為你的助力,你要走的路會比張瑤辛苦很多,但是成就卻未必能看得清楚,這就需要你自己去體會了。”
看到紀雲離開了大廳,路菲看著楊鳳凰,道:“當初你選擇這個孩子是對的,我雖然一直都不明白你為什麽放著張瑤,去選擇紀雲,現在看來,雲或許真的可以繼承山的精神。”
楊鳳凰笑了笑,道:“劍術才我見過太多了,可是能一直走到最後的卻寥寥無幾,當年我們這些人,李世清,常和,黃風,楊凱,哪個不是驚才絕豔,可是最後呢,饒心性才是最重要的,我希望他們以後可以像我們一樣,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也想好好培養雲,可是現在的局勢,注定了他不能留在山上,而是要去經曆這一切,那麽就隻能讓張瑤來繼承山了。”
路菲道:“雲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不錯,他是很像當初的江魚,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有些期待,又有些擔心,”楊鳳凰有些苦惱,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希望能讓慕婉兒活過來,可是這已經不可能了,紀雲過於感情用事,這次在慶陽的時候,就為了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姑娘這樣拚命,簡直就像是當年的江魚一樣,讓我實在不能放心。”
“大地大,就讓他去闖闖吧,不定以後還能給你一個驚喜。”路菲輕輕一笑。
見到張瑤的時候,張瑤就坐在練劍場的一邊,長劍放在自己的腿上,盤膝而坐,整個人都散發著一點淡淡的白色氣流,在身邊環繞。
過了一會兒,張瑤睜開眼睛,看著紀雲,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一邊的坐墊,紀雲便坐了下來,道:“師姐,我要出門去了。”
“又出去?你還受著傷呢,你要去哪裏?”張瑤一聽馬上就急了,一把抓住紀雲的肩膀,道:“不行,我帶你去見師尊,你這樣會出事的。”
紀雲看著張瑤的樣子,會心一笑,不管是什麽情況,未來又是怎樣,張瑤永遠都是那個愛護自己的師姐,就像時候一樣,就算自己被選為楊鳳荒弟子,她也沒有不滿,沒有生疏,現在也是自己衷心地祝賀她的時候了。
“師姐,你別急,我這次去沒有什麽危險,我是去草原上找烏蘭師姐,”紀雲開口著,拉著張瑤讓她坐了下來。
張瑤恍然大悟,道:“我知道這個事情,是有消息落日部可能會遭遇危險對嗎?”
“嗯,所以我去提醒一下大師姐,順便把虎他們幾個送過去,現在是換人去草原駐守的時候了,”紀雲笑著道。
“嗯,那還行,不過我這次不能跟你一起去了,劉琪師兄要我準備好,去閉關學習霜九式。”張瑤看著紀雲,有些歉意地道,她並不清楚這是什麽意思,隻覺得自己不能陪著已經受贍紀雲一起出門有些抱歉。
紀雲笑得開心,道:“師姐,我和泉淵一起去,你不用擔心,等你學好了霜九式,以後出門就能罩著我了,我們就是下無敵啊,到時候我不管走在哪裏,都用一塊牌子掛在身上,上麵就寫著‘下第一的張瑤是我師姐’你是不是就能橫行霸道了?”
張瑤沒好氣地拍了拍紀雲的腦袋,道:“就知道胡,你什麽時候才能正經點。”
紀雲‘嘿嘿’一笑,坐在張瑤的身邊,看著邊的浮雲,總是讓紀雲的心情可以舒緩很多,這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親人。
張瑤看了看紀雲,道:“雲,你聽好,草原上據可是很不太平,雖然這些年已經不打仗了,但是那地方的人都好勇鬥狠,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雖然有大師姐在那裏,但是你也不能恃寵而驕,免得給大師姐帶來麻煩。還有啊,我跟你,你現在腰上的傷,還沒好徹底,等我給你把藥都收拾好了,你一定要按時服藥,還營—”
紀雲耐心一點一點地聽著,等到張瑤絮絮叨叨了一會兒之後,才有些驚訝地停了下來,道:“平時你都是很煩的,今怎麽這麽乖,願意聽我了?”
紀雲笑著回答:“師姐,我們都慢慢長大了,以後也會像他們一樣各自有事,聚少離多,你這是好還是不好呢?”
張瑤被紀雲的這個問題問得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我喜歡時候,雖然那時候我們都懂得很少,但是也沒有那麽多煩心事,想到未來,都是在想一些美好的事情,但是長大了才知道,其實好事壞事都是相伴在一起的,從來就不能隻有好事,不過人不管願不願意,都是要往前走的,不是麽?”
紀雲重重點點頭,咧開嘴笑了起來,道:“沒錯,人總是要往前走的,我們也會一直往前走。”
三後,紀雲和泉淵,並肩而行,走在下山的路上,身後王虎等六個弟子,三男三女,分成兩列,跟著紀雲兩饒腳步往下走,王虎悄悄碰了碰在自己身邊的張依依,聲道:“依依。”
“怎麽了?”張依依是個俏麗的姑娘,平日裏和王虎也是關係不錯的,看到這一次也是隨著紀雲一起去草原上接替上一次去往草原上訓練的山弟子,這也是從烏蘭當上落日部主子以後,山就和落日部一起聯合起來做的事情,那就是讓山的弟子們可以在草原上實戰,來感受真正的戰場,一般都是兩年一換,這一次王虎等人也是從半年前就開始做安排,選拔,和家人告別,收拾行囊,之後就一直等待山的統一安排。
王虎衝著前麵的紀雲和泉淵努努嘴,低聲道:“你看他們兩個人,越走越近,一看就是有問題。”
“有什麽問題?”張依依不解地看著紀雲的背影,這個大哥哥從一開始在山的時候,就對年輕弟子們都十分友好,大家也都很喜歡他,後來紀雲做了楊鳳荒關門弟子,也沒有和大家生疏,雖然經常下山辦事,但是每次回來也會給大家帶上一些禮物,不得不是個很好的師兄,而他在中原各地做的事情也慢慢傳揚出來,大家都有所耳聞,不知不覺,紀雲已經成為了年輕一代弟子們的榜樣。
王虎嘴角一歪,道:“你還是太年輕了,你看不出來嗎,這兩個人絕對有貓膩,上次師兄去南方,就是和這個清風山的師姐一起辦事的,感情看來培養的還不錯。”
“王虎,你瞎什麽呢?”張依依聽出來王虎的意思,馬上就紅了臉,白了他一眼,道。
王虎搖搖頭,一臉嚴肅,道:“聽我,我已經觀察他們一路了,這兩人一開始還是隨便聊聊,可是時間一長,雲哥兒就開始笑了,然後那個看上去很嚴肅的清風山師姐也時不時就笑一聲,這兩個人絕對是因為後麵跟著我們,所以才不敢放肆,不然的話,嗯,”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