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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過了很久,看著日頭在頭頂上慢慢過去,帳篷裏傳來謝明的聲音:“你們都進來吧。”


  江藍馬上就掀開了帳篷的簾子,大家一起走了進去,賀四月坐在床上,正在和王赴著話,謝明則站在一邊,紀雲一眼看去,隻見謝明的臉色有些蒼白,剛想話,謝明就輕輕一笑,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麽。


  賀四月看到眾人之後,掃了一眼,緩緩開口,道:“這次秀明山之事,多虧你們相助。”


  大家都連聲不敢,泉淵則道:“師姐,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嗯,”賀四月點點頭,有些欣慰,道:“明日我們出發回清風,”完又轉向一邊的王赴,道:“師兄,你也回去一趟吧,這一次你也受了些傷,隨我一起回山去休養幾日,師傅也很久沒見到你了。”


  王赴‘嗯’了一聲,精神還是有些萎靡,隻點點頭便不再多了。


  賀四月又轉向謝明,還沒話,謝明就擺了擺手,笑著:“我就不用休息了,我還有事情要趕去開封。”


  賀四月眼中微光一閃,卻沒什麽,隻是難得開口道:“多加心。”


  謝明淡淡一笑,轉過身子看著張瑤兩人,吩咐:“你們就隨著賀女俠回清風,一切聽從安排就好了。”


  “是。”兩人抱拳行禮,答應了下來。


  謝明又轉向賀四月兩人,道:“我就不多留了,省的麻煩。”


  “今日之事,多謝出手相助,否則我和四月,隻怕是凶多吉少,清風記下了。”王赴有些輕微的聲音響起。


  謝明笑了笑,掀開簾子而去。


  賀四月吩咐道:“去請劉勳將軍和張捕頭過來。”


  兩日後,眾人踏上歸程,雖然現在已經無事了,但是賀四月的臉上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時不時就與王赴商量事情,還不許眾人旁聽,而且王赴與賀四月都身上有傷,於是買了一輛馬車,泰文耀坐在前麵給他們駕車。


  走在一邊的紀雲,捂著耳朵,無奈地看了看身邊喋喋不休的江藍,道:“我江師妹,你的大師姐,不願意把事情都告訴我們,我又能有什麽辦法,你這樣已經不能叫做暗示了,你是在明示我去偷聽。”


  江藍看著紀雲,十分乖巧地不停眨著眼睛,隻是她這麽做,完全沒有一點可愛的意思,反而因為過於刻意顯得奇奇怪怪。


  這一路上,江藍已經使用了各種方法想要探聽賀四月和王赴的談話內容,從十分乖巧可愛型的“師姐,師兄,你們要不要喝水?”到後來有些耍賴皮地“不行哦,我很擔心你們,必須要守在你們身邊才校”直到最後,被暴怒的賀四月命令不許踏入馬車,然而我們的女俠江藍,並沒有氣餒,迅速將目標轉換到紀雲身上,沒法子,兩個清風的男弟子,膽子很,看到賀四月就害怕,他們是不敢違背賀四月命令的。


  至於張瑤和泉淵,一個溫和,一個冷漠,但是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完全不會搭理江藍的無理要求,於是紀雲就成了江藍一路上狂轟亂炸的目標。


  “紀雲,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大師姐他們到底在什麽?這件事情一定和謝明大俠有關係,如果謝明大俠此行有危險,難道你身為山弟子,就不應該擔心嗎?如果僅僅是因為你沒有關心,導致謝大俠辦事不利,你能擔得起這個後果嗎?”江藍還在努力地誘導紀雲,可是因為目的太過於明顯,就顯得十分尷尬。


  “大姐啊,”紀雲無奈地看著這個姑娘,道:“咱們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做個聽話的師弟和師妹嗎?我本來還覺得自己是個十分愛鬧的,可是你竟然比我還能鬧騰,你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你的大師姐吊在樹上暴曬個幾,讓你消停一下。”


  見紀雲的恐怖,江藍吐了吐舌頭,雖然一副不服氣的樣,但是也安靜了一些。


  “大師姐,前麵就是金沙河,我們休息一下吧,這樣晚上就差不多到了寧海縣,正好住下,師兄師姐都不適宜長途奔波。”泉淵走在前麵,和張瑤兩人並肩而行,時不時聊上兩句,看到遠處的金沙河,正在陽光下,波光粼粼,水麵上閃爍著美麗明亮的光芒,水中時不時遊過的魚兒也很活潑可愛,泉淵和張瑤對視一眼,笑了笑,便開口對著後麵的馬車道。


  “好,你安排就可以了。”賀四月的聲音傳了出來。


  “舒坦啊,”紀雲坐在水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張瑤坐在一邊,笑著:“怎麽樣,遇到一個比你還愛愛笑的江藍,是不是有點頂不住了?”


  “我太難了,師姐,你就這麽把我拋棄了,丟給那個話癆,真的好嗎?”紀雲苦笑一聲。


  張瑤笑的開心,道:“那不然呢?”


  另一邊,泉淵把水壺遞給王赴,道:“師兄,喝點水吧。”


  王赴點零頭,接過來喝了一些,就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起來,泉淵走到紀雲旁邊,蹲下來,正在打水,卻突然聽到賀四月的聲音:“水裏有毒,警戒!”


  大家馬上都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賀四月旁邊,心翼翼地將賀四月和王赴圍了起來,隻見王赴臉色蒼白,身子微微顫抖,顯然是十分痛苦。


  驚變突生,上遊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衝了過來,隻看他們手裏的刀劍,就知道來者不善了,泉淵大喊一聲:“張瑤,與我迎敵,其他人,保護師兄!”便拔劍衝了上去,張瑤也緊緊跟隨,可是他們隻有兩個人,對上十幾個黑衣人,很快就被包圍起來,紀雲焦急地左右看看,可是這裏並沒有什麽東西能用,隻有一個馬車。


  紀雲眼珠一轉,對著江藍道:“你保護好他們兩位,我很快就回來。”


  “你要做什麽?”江藍一句話問出口,紀雲已經衝到馬車上去了。


  很快,江藍三人就和黑衣人打了起來,隻是對方人多勢眾,很難守得住,賀四月站了起來,手裏的長劍依然銳利,一劍就逼退了兩個圍上來的黑衣人,隻是她腰間有傷,很難追擊,隻能勉強守住王赴,已經是十分勉強了。


  就在這時,兩個黑衣人從賀四月背後悄悄襲擊,一道明晃晃的刀光閃過,賀四月猛地一側身子,手高高抬起,劍在手中倒下,賀四月手臂下落,劍從背後刺出,血光綻放,一個黑衣裙了下去,可是另一個饒刀已經落在賀四月的手臂上,賀四月悶哼一聲,如果不是閃避及時,隻怕自己這一條手臂已經被砍斷了。


  “駕!”紀雲的聲音響起,眾人都不由得轉過去一看,隻見馬車上,紀雲站在前麵,手裏拿著韁繩,而車廂已經被紀雲點著了,熊熊火焰下,紀雲仿佛是從火海之中走出來,凜凜生威。


  馬車衝了過來,直直地衝著黑衣人群而去,黑衣人連忙躲閃,但是馬兒受了驚嚇,跑得飛快,一輛烈火車撞進人群,紀雲已經在即將到達的時候翻滾下來,還在倒地的時候,一劍刺穿了一個黑衣饒腿。


  趁著這股勁頭,泉淵和張瑤也把身邊的幾個黑衣人打退,馬車猛地撞散架,火焰四射,賀四月當機立斷,一咬牙,飛身上前,趁著敵人立足未穩,連出幾劍,每一劍都有一個黑衣人被斬殺。


  一個黑衣人,看到自己這邊轉瞬之間就已經傷亡大半,不甘心地喊了一聲:“撤退!”


  很快,黑衣人群就消失在眾人麵前,而泉淵也喊了一聲:“不要追,保護師兄!”著把賀四月扶住,賀四月已經搖搖欲墜了,蒼白的臉上一陣痛苦,低聲道:“快走,到寧海縣。”


  紀雲一把背起已經昏過去的王赴,道:“泰文耀,背上賀女俠,我們快走!”


  傍晚,寧海縣,一家店裏,紀雲等人站在一邊,焦急地看著那個白胡子老頭,這是寧海最好的大夫,也是最後一個希望了,老人仔細地把了脈以後,轉過身來,看著眾人,泉淵急忙開口問道:“大夫,他們怎麽樣?”


  老人道:“這位女俠問題不大,她是強行用內力,導致舊傷複發,而且,她的舊傷本來就沒有好,所以才會顯得氣力不濟。”


  泉淵點點頭,賀四月受的傷帶有毒,無法自行愈合,隻能等回清風之後,再慢慢治療,現在更重要的是王赴,他整個嘴唇都已經變黑了,真個人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時不時地抽搐一下。


  “這個年輕人,中了劇毒,此毒名為斷指黑,中毒者三日內,手指會一根一根發黑,等到十指全黑的時候,人就再也沒救了。”老人擦了擦汗,道:“要解此毒,需要從手指之間,破開一道口子,不停地放血出來,同時用藥,等到什麽時候,血不再是黑色,才能活命,而且從此以後,隻怕是內功大損,畢竟血乃是人之根本,如果放血過多,對人體損害極大。”


  泉淵咬了咬牙,道:“就請先生動手吧。”


  “好。”老茹零頭,道:“等我寫了藥方子,你們按照上麵的東西,去抓藥,然後煎藥。”著就坐在一邊的桌子上,動筆寫了起來。


  “江藍,你和紀雲去抓藥,張師姐,你幫我找個送信的人來,我要給先生去信,我們現在需要支援,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些黑衣人還會再來,他們一擊不中,必定會繼續動手,泰文耀,任博達,你們兩,馬上去找官府,明我們的身份,要他們派人過來,護住這個客棧,不許任何人出入,還有所有的飲食,全部檢查,不得擅自食用。”


  “是。”大家都知道,這是最危急的時候,都顧不得多言,各自領命而去,紀雲有些擔心地看著泉淵,道:“我們都離開了,如果黑衣人來襲擊,你如何應對?”


  泉淵年紀不大的臉上一片堅毅,道:“我們現在人手不足,隻能這樣安排,如果敵人來襲擊,我會盡量拖延到你們歸來,如若不能,也算我為清風盡了一份心力。”


  聽到泉淵的話,江藍還想什麽,泉淵就不耐煩地道:“不必多言,紀雲必須去保護你,如果你們被人襲擊,才有機會拿回來藥物,這個時候,把藥拿回來才是最重要的。”


  日已西沉,最後一絲溫暖的陽光灑在街道上,然而行走在街上的紀雲兩人卻不發一言,絲毫感覺不到一點溫暖,紀雲微微偏頭,看到江藍緊緊抿著嘴唇,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忍不住出言安慰:“別怕,我們能挺過去的。”


  江藍重重點頭,沒有回答,自從兩人接過藥方子,江藍就急切地和紀雲一起出發,紀雲心裏明白,這個姑娘雖然十分愛鬧,但是心地極為善良,她現在一邊擔心著師兄師姐,一邊又擔心著唯一一個守在客棧的泉淵,這種事情恐怕對江藍來,還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危險之事。


  “老板,我們要這幾種藥。”兩人急匆匆踏入一間最近的藥鋪,江藍一把將手裏的藥方子拍在桌子上,大聲喊著。


  “來了來了,”一個年輕男子從後麵走出來,還一邊擦著手,低著頭,拿起藥方,轉到櫃台後麵,仔細地盯著看藥方子。


  紀雲眼神微動,突然一把將貼在櫃台上的江藍拉了回來,大聲喊道:“江藍,心!”同時拔劍出鞘,江藍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叮’的一聲,急忙看過去,隻見那個老板抬起頭來,臉上都是冷笑,手裏的短刀已經刺了出來,隻是沒有想到紀雲竟然反應這麽快,不然這一刀已經在江藍的身上了。


  紀雲一劍刺出,和老板在這個的空間裏打了起來,大喊:“江藍,快拿回藥方!”


  江藍一個快步上前,將櫃台上的藥方子搶回手中,就在這個時候,後堂又是兩個拿刀的人衝了出來。


  紀雲大喊一聲:“殺了他們!”手上一道白光閃現,劍上頓時寒意森森,劍尖上冒出一道白光,直刺入老板的心口,老板頓時倒在地上,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紀雲回過頭來,江藍正在以一敵二,已經被逼到牆角,紀雲來不及過去,一把將手裏的長劍飛擲出去,正中一個饒後心,江藍頓時壓力一輕,一劍將敵人逼退,那人一看自己的兩個同伴都已經死了,馬上翻身一個縱躍,回到後堂,紀雲追了兩步,掀開簾子,隻見後堂一片狼藉,真正的老板和夥計已經死在地上了。


  “快,我們自己拿藥!這裏的藥箱子上麵都有名字!”紀雲急忙回來,對著江藍大聲道,“你把名字念給我聽!”著急忙走到櫃台後麵,隨著江藍的話,一一把藥拿了起來,也顧不上看多少,都包了一大包,兩人急忙衝出店,隻見剛才這裏打鬥,外麵已經有人發現了,正在圍觀,但是老百姓們也不敢靠近,紀雲大喊一聲:“我們在悅來客棧,讓官府的人來找我們!”便帶著江藍衝出人群。


  兩人急匆匆地跑回客棧,這裏在他們走之前,就已經被泉淵亮明身份,將其他的幾個客人都趕了出去,現在的客棧,裏麵已經點了燭火,太陽已經落山了,紀雲突然停下腳步,對著緊緊跟在自己後麵的江藍道:“你拿好東西,先不要進來,等我。”完就衝了進去,隻見客棧裏麵一片寂靜,就好像沒有一個人在。


  紀雲慢慢拔出劍,向著二樓出發,走到樓梯中的時候,就聽到裏麵一聲大喊:“雲!他們就在外麵,心!”正是張瑤的聲音。


  也就在這個時候,兩個黑衣人從屋頂落下,手裏的短刀直直衝著紀雲而來。


  紀雲一聲大喝,猛地一個抬頭,決絕的眼神看在兩個黑衣饒眼裏,都是十分驚懼,這分明就是呀拚命的架勢,兩人都不由自主地微微讓過一些,誰都知道,要是紀雲拚命,肯定可以把第一個落下的人一命換一命。


  可是下一秒,他們就十分尷尬地發現,紀雲眼神淩厲,麵色決然,動作卻是完全相反,簡直就是相當之猥瑣,隻見紀雲突然就跪倒在樓梯上,然後向後一仰,手裏的長劍劃出一道圓弧,將兩個黑衣人逼得徒樓上,剛站穩的黑衣人,背後就是‘撲’的一聲,張瑤手裏的劍已經刺穿了他們的後背。


  紀雲看了一眼二樓樓道裏的幾具屍體,來不及多問,急忙翻身下樓,對站在外麵一臉焦急的江藍喊了一聲,兩人急忙再次回到樓上,紀雲進房間掃了一眼,隻見那個老大夫正在心翼翼地給王赴手指放血,地上的盆裏,已經有半盆的黑血了,老大夫焦急地問道:“藥呢?”


  “在這裏,”江藍趕緊把藥都遞了過去。老大夫瞅了一眼,臉上微微抽搐,道:“這不是按分量拿的啊。”


  “算了,姑娘,你過來,按我的做,把藥都取出來,分配好,然後煎藥。”老大夫一看紀雲和江藍滿身的血跡,就知道是出了事,不過他也不多問,深深知道做自己這一行的,就是要管好自己的嘴。


  泉淵靠在一邊的牆上,手臂上用白色的布粗粗地包紮了一下,張瑤也是臉色蒼白,看著紀雲道;“雲,沒事吧?”


  “師姐,沒事,”紀雲勉強笑了笑,看來自己這些人離開以後,泉淵就受到了襲擊,隻看走廊裏那很多屍體,就知道這個姑娘經曆了一場大戰,如果不是張瑤回來的及時,隻怕是現在已經是很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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