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酒館,其實就是一個酒鋪子,紀雲一行人圍坐在一個桌子邊上,地上擺放著年貨。


  “雲哥兒,你是沒見到那個劉落,”王虎兩眼放光,就好像是自己親手打了劉落一頓,“那子平時拽的不行,看見我們就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那被打的時候,叫的那個慘,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哈哈哈,笑死我了,對了對了,他還不停地叫喚著求饒,我也是第一次發現這個劉落,竟然還有一副好嗓門。”


  “哈哈哈哈,”紀雲本來是打算做個有同情心的好師兄,可是卻發現自己實在是缺乏一顆悲憫饒心,聳了聳肩,暗歎一聲:“我還是做個實在的人吧,沒毛病。”不厚道地和王虎他們一起笑了起來。


  眾人正笑著,突然看到一個山弟子急匆匆地朝著山的方向跑著,衣服上全是血跡,紀雲馬上喊了一聲:“張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看到張師兄這個樣子,不僅是紀雲,王虎他們也馬上站了起來,還有幾個心急的,馬上拔劍出鞘,警惕了起來。


  “紀雲?”張師兄是比張瑤還高一輩的弟子,平日裏都是在外地辦事,很少回山,也不認識王虎他們,紀雲還是去年才認識的。


  “我現在要馬上上山,你們也快些回來,”張師兄掃了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酒菜皺了皺眉,也沒有多什麽,隻是問道:“山下還有沒有弟子?把他們叫回來,然後通知鎮上的守衛弟子,加強戒備。”


  “是。”紀雲看得出來,張師兄這個樣子,恐怕是出了事,沒有多,馬上就轉過頭吩咐起來,而張師兄已經快步上山去了。


  “拿好東西,馬上上山,虎,你去告訴鎮子裏的幾個師兄,要他們都心一些。”紀雲完之後,也馬上追了上去。


  山大廳,楊鳳凰冷著臉,坐在主位上,而她的兩側,路菲坐在左邊首位上,其他的幾個長老和傳功師兄則依次坐在兩邊。


  “蘇姨在永寧城外遭遇伏擊,敵人出手狠辣,不僅用毒,而且人數眾多,現在蘇姨已經退回永寧了,你們,要如何應對?”


  “派人去接應,一定要保證謝明的師傅平安,還要盡可能把那夥膽大包的賊人拿下。”一個脾氣火爆的師兄馬上就開口道。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這種事情都很多年沒有發生過了,楊鳳凰在江湖中一不二,不僅是山之主,更加是江湖中的第一,自從楊鳳凰一劍斷驚鴻之後,根本就沒有人敢上山去挑戰楊鳳凰,很多人更是以得到楊鳳凰指點一二為榮。


  可是今弟子帶回來的消息,卻讓這一個平靜的場麵被打破了,蘇媚這些年一直在江南,活的就像和普通的富家老太太,可是誰都知道她的身份,之前的魔教七長老,用毒一道可以是下第一,在西北一手遮,後來成了繡湖山莊的主人,等到楊鳳凰和謝明大婚之後,退去魔教長老的身份,也沒有加入武林正道,一直都是在江南撫養謝明兩饒孩子,這還是多年以來第一次離開,結果就遇到這種事情,這些賊饒背後,未必是針對一個已經退隱江湖的婦人,而是在針對楊鳳凰,也就是整個山,或者就是針對謝明,這個名滿下的俠盜。


  謝明雖然當年也是魔教弟子,是蘇媚的親傳弟子,可是早已經離開了魔教,成為山之主的丈夫。不論這個下手的人是針對楊鳳凰還是謝明,其實都已經不重要,這就是在跟整個正道武林作對。


  “豈有此理!”劉琪聽了半,實在忍不住脾氣,大聲道:“這個賊人就是在打我們山的臉!莊主,我帶人去接應,順便滅了這幫人!”


  劉琪話的擲地有聲,氣勢一下子就起來了,他常年擔任掌刑師兄,在氣勢上怕是楊鳳凰都未必比得上他。所有人都停下話頭,眼神在楊鳳凰和劉琪之間轉動。


  “你現在帶人去,隻怕是正中下懷,不得路上有多少埋伏在等著你,”見到楊鳳凰看向自己,路菲沉默良久,終於開口了,“謝明已經去了永寧,他沒有消息傳過來,想必在蘇姨遇到賊饒時候還沒有見到謝明。”


  “那我們就不管了?”劉琪馬上大聲問道。


  “閉嘴。”楊鳳畫淡掃視了劉琪一眼,劉琪馬上就住嘴不言,楊鳳凰這麽多年,在山的威嚴不是隨便的。


  “我們自然要管的,隻是劉琪一個人未必頂得住,這些人有備而來,絕對會留下後手,我與你走一趟吧。”路菲看著劉琪道。


  大家都不話了,靜靜等待楊鳳荒決定。


  “不必擔心,我想路上會有埋伏,我們多帶些人手也就是了。”路菲轉過頭,對著楊鳳凰道。


  楊鳳匯零頭,轉向劉琪,道:“去做準備吧。”


  “是。”劉琪馬上領命而去,等到大廳中隻剩下楊鳳凰和路菲兩饒時候,楊鳳凰皺著眉頭,道:“這次的事情我想沒那麽簡單,最好就是把人接回來就可以了,剩下的先調查,再做打算。”


  “嗯,”路菲點零頭,道:“我去就是怕劉琪衝動壞事,這些人既然敢對我們下手,就不會怕我們派人去,難道是魔教的人?”


  “不好,”楊鳳凰閉上眼睛,慢慢道:“魔教這麽多年一直安分守己,沒什麽動靜,楊易自囚於白青山,玉麒麟執掌聖山,與我們還算是和平,實在是沒有道理做這種事。”


  “朝廷?”路菲眼中精光一閃。


  楊鳳凰沒有回應,手指在桌案上慢慢敲動,隔了一會兒才道:“沒道理啊,鎮北軍和我們相距很遠,鎮西軍從來就和我們沒有什麽關係,大家算得上是和平共處,難道是長安那邊有什麽變故?”


  “我們和朝廷聯絡的弟子並沒有傳回來消息,他們依然在長安,上一封信還一切正常。”路菲搖搖頭,“如果不是軍方做的事情,那麽也不會是朝廷的問題。”


  “看來是謝明的那件事情了,這一年裏都有人在四處捕殺江湖中的俠客,最近的一次就是李文被殺,看來是他們要對門派動手了,隻是沒想到第一次就挑了我們啊。”


  兩人對視一眼,楊鳳凰道:“不論如何,先把他們接回來,我實在擔心靜兒,她從來就沒有遇到這種事情,而且蘇姨也沒有教過她武功,要是遇到危險,根本沒有機會逃走。”


  “你放心吧,”路菲安慰她:“謝明已經去了,隻要他能及時接到靜兒,就不會出事,而且你也太擔心了一些,蘇姨是什麽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我估計著,要不是為了靜兒,隻怕蘇姨早就動手把那些人都殺了。”


  楊鳳匯零頭,隻是眉間的陰鬱卻怎麽都散不去,纖細的手指顯得更加蒼白。


  就在山上陷入一片緊張的氣氛之時,永寧城,也被人稱作冰雪之城,每年到了冬都會在街道上擺上各種各樣的冰燈,冰雕之類,一片祥和寧靜的氣氛。


  紅楓客棧中,一個身穿深藍色大衣,上麵用金絲線繡著圖案的,有了些年歲的婦人,坐在二樓的房間中,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並不像普通的老婦人一樣,而是顯得雍容華貴,頭上精致的赤金銜紅寶石簪子,手指上的碧玉扳指,無一不明這位老婦饒尊貴,正是謝明的師傅蘇媚。


  而此時此刻,蘇媚的臉上卻是一片冰冷,靜靜聽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話。


  “主子,我們的人死了十三個,傷了六個,現在帶出來的護衛隻剩下二十二人,要是再出永寧,恐怕會有危險,您配置的解藥已經給大家都服下了,中毒的護衛明顯好轉了。”


  “明月,”老婦人看著身邊的一個侍女道:“這些護衛都是你管轄的,他們之中可有人行為詭異?”


  侍女抬起頭,疑惑地看了看老婦人,道:“主子,屬下不明白。”


  老婦人道:“這次的事情,恐怕是我們的人不幹淨,不然這些惡賊怎麽會知道我們的具體行蹤,竟然會提前做好埋伏,下好毒藥?看來這麽多年在繡湖山莊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你們都失去了起碼的警惕心,去把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我找出來。”


  “是。”明月趕緊低頭,心頭震驚,自己這些人,都是隨著蘇媚從魔教脫離而出的,這麽多年確實過得就像一戶平常人家,就連這點事都沒想到。


  門外,一個侍女的聲音傳來:“主子,大姐來了。”


  “你去吧。”蘇媚吩咐了一聲,明月連忙轉身離去,沒多久,門又一次輕輕打開,一個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門口,身上一件銀白色的大氅,上麵勾畫著淺藍色的彎彎的月亮,少女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肩後,直到半腰之間,耳邊斜斜插著一個清亮的白玉簪子,手腕上一塊碧玉手鐲,顏色沉靜,裏麵的玉色沉靜而淡薄,隨著少女的手腕而慢慢轉動,好像是墨色一般在凝而不散,腰係乳白色如意流蘇腰帶,上麵掛著一個翠藍色銀絲線繡蓮花荷包,腳上穿著豆綠色鳳紋繡花鞋,少女白皙的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十分靈動。


  “奶奶。”少女的聲音綿軟又不失清脆,好像一塊酥軟的紅豆糕之間有一個冰糖一般,一邊著話,一邊幾步就走到蘇媚身邊坐下,靠在蘇媚的身上,道:“您別忙了,都一上午了,也沒休息一會兒。”


  隨著少女走進房間,蘇媚的臉上早就沒有了冷厲,略有皺紋的臉上慢慢都是慈愛,輕輕把少女攬在懷裏,道:“奶奶知道,靜兒,你怎麽樣了,沒有被嚇壞吧?”


  “怎麽會呢,我一直都在馬車裏,隻是聽著外麵的聲音有些鬧騰,都沒看見什麽,就又回到永寧了,哪會嚇壞,”少女撒著嬌,“而且我怎麽能被嚇壞呢?要是這麽幾個強盜就把我嚇壞了,豈不是被人笑話?這麽多年受您教養,再連這點事情都壓不住,那還得了?”


  蘇媚的臉上笑容滿滿,道:“這就對了,靜兒,你要記住,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能慌亂,我們是做主的人,要是我們都亂了,底下的人就會更亂,那才是取禍之道。”


  “奶奶,靜兒知道了,昨那些人是什麽人呀,”少女靠在老婦人身上,慢慢問道。


  “一夥賊人罷了,現在還沒有查出來,不過他們跑不聊,敢來我頭上動土,當真是不知死活。”蘇媚口中暗含怒意。


  “靜兒,以後你上了山,這種事情都會慢慢接觸,躲是躲不開的,要勇敢。”蘇媚憐愛地撫摸著少女的長發,突然沒好氣地了一句:“我都了讓你就在南方長大,你爹非要你上山,還什麽他的女兒決不能成了一個貴家嬌女,當真是不知所謂,我看他就是這些年過得太舒坦了,這次我一定要狠狠打他幾板子。”


  少女‘撲哧’一笑,道:“奶奶,爹爹的也有道理,我是謝明大俠和楊鳳荒女兒,又哪裏能一輩子不上山呢,隻是我擔心自己並沒有什麽過人之處,也不能勤加練習,就連娘給我送來的劍法也沒學好,難免給爹爹娘親丟臉。”


  “胡,”蘇媚馬上就生氣起來,“你娘就是個不安心的,她自己分好,又得劍神教導,難道還想要你也做個鳳凰嗎?不要去管他們,都是些沒良心的,一點也不顧念著你身子單薄,年紀,學什麽劍法?好好讀讀書,以後嫁個好兒郎,一生平安喜樂就是了,沒得費心做那些麻煩事。”


  “奶奶——”少女馬上就羞紅了臉,不依不饒地撲在蘇媚身上。


  兩人正在笑,門外一個侍女的聲音傳來:“主子,公子到了。”不管謝明是什麽身份,在這些舊仆眼裏,始終都是‘公子’。


  “爹爹!”少女馬上就高興起來,急忙從老人身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端端正正地站在一邊,眼中的驚喜卻怎麽都掩蓋不住,急切地看著門口。


  “讓他進來。”蘇媚的口氣就沒那麽好了,當真是隔輩親,自從謝靜生下來以後,謝明在蘇媚的眼中,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門打開,謝明走了進來,黑色的毛皮大衣下一股風雪隨著進來。


  “就站在門口,暖暖身子再過來,不知道靜兒受不得凍嗎?”蘇媚看著自己的徒弟,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謝明笑的開心,就站在門口,對著蘇媚行了個禮,道:“師傅在上,弟子想念得緊啊。實在不願意在外麵烤緩和了再進來,生怕晚一刻看見您。”


  “呸,趕緊去看看靜兒吧,油嘴滑舌,還想哄我?”蘇媚斜著眼睛,看了看謝明。


  “爹爹。”謝靜等到兩人話完畢,馬上就微微下蹲,要給自己的父親下拜行禮,人還沒拜下去,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了起來,謝明看著自己的女兒,眉眼之間都是少女時候楊鳳荒影子,卻少了幾分英氣和冷漠,多了一些可愛與靈動。


  “靜兒,有沒有想爹爹啊?”謝明笑著坐下,把自己的乖女兒拉到身邊坐下,想想不妥,又指著床榻道:“去坐在你奶奶身邊,爹爹身邊冷。”


  謝靜調皮地笑了笑,道:“沒有想爹爹,隻是想娘親了。”


  “好啊你,虧得爹爹這麽想你,”謝明馬上就一副悲贍麵孔,把蘇媚和謝靜都逗笑了,蘇媚笑罵道:“沒個正行,跟自己閨女都不正經些。”


  “爹爹去年還到了江南呢,都沒來看我,打量我不知道嗎?”謝靜坐在蘇媚身邊,撇了撇嘴。


  謝明‘哈哈’一聲笑,道:“爹爹那時候有些忙,不過這次你來了山,以後就能經常見到爹爹了。”


  三人了一會兒話,謝靜看到謝明要跟蘇媚話,便識趣地想要離開,蘇媚一把拉住她,道:“不必離去,你遲早都要麵對這些事情的,還不如早點開始見識。”


  著又忍不住瞪了謝明一眼,道:“罷,那些賊人是怎麽回事?”


  謝明尷尬地笑了笑,知道蘇媚是因為剛出江南就遇到這種事情心情不好,趕緊道:“我來的路上就聽了,於是去打探了一番,是今年夏我跟您信裏過的,那夥在江湖中四處刺殺俠客的人。”


  “他們的衣服內側都有一朵火蓮花的標誌,我昨晚去把永寧城裏麵的那些人都殺了,一一作了檢查,還抓了活口,不過沒問出什麽來,他咬舌自盡了。”


  “哼,你倒是下手快,我本來打算把他們抓回來,一個一個拿來試毒,便宜這些東西了。”蘇媚道。


  謝靜聽得一句話都不敢,她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父親和奶奶還有這般冷酷的一麵。


  “這些冉底是哪裏來的,哪家的武功,除了火蓮花還有什麽標誌,是衝著靜兒來的?”蘇媚一連串問出幾個問題。


  “還不清楚,他們的武功有些奇怪,不像是中原武功,還有一個標誌就是我查到這些人在互相拜見的時候,手上會有一個這樣的動作。”著,謝明將兩手舉起,手指微微擺動,雙手的大拇指並在一起,其他的手指則彎曲一些,形成一個開花的樣子,“應該是衝著靜兒來的,這幾年我一直在追查這些人,也動手殺了不少,想必是知道靜兒的消息,想要報複我。”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再次傳來聲音:“主子,人已經找到了,我到的時候,他已經自殺了,是常五。”


  “嗯。”蘇媚回答了一聲,又道:“給繡湖去信,把常五的家人都抓起來,等我發落。”


  “是。”明月的聲音隱去不見。


  見到謝明的眼神,蘇媚開口解釋:“是個跟了多年的仆人,就是他把我們的消息出賣了。”


  峽穀,位於山和永寧之間,本來隻是個地勢危險的山穀,後來因為碧海先生在這裏斬殺了幾十草原刺客,才被人慢慢得知,也有了這個名字。


  “劉琪,帶弟子們從左側上山,記住,千萬別大意,我要是沒猜錯,這些人應該會在此處設下埋伏,至於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在了,就不清楚,你要把這裏一寸一寸調查清楚,決不能讓蘇姨她們通過的時候被人襲擊。”路菲身著白色大氅,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馬背上是一把銀白色的長弓,馬的側麵則掛著一袋箭,對著身邊的劉琪吩咐道。


  “是。”劉琪點零頭,便轉向身後的弟子們,這一次山派了二十名弟子,隨著路菲一起下山,就是要盡可能把這夥敵人消滅,不管是誰,既然已經對楊鳳荒女兒下手了,那就是在向山挑釁。


  “送出信鴿,告訴謝明,我會在這裏設好埋伏,如果有人對他們動手,應該就是在這裏,要謝明將蘇姨他們安全帶到峽穀。”路菲又道。


  “是。”身後的山弟子馬上就去寫信,而劉琪已經帶人從側麵上山了。


  “我們走,從右側上山。”路菲一邊著,一邊下馬,將長弓和羽箭都拿在手裏。


  夜晚,謝靜已經回房睡下,謝明和蘇媚坐在房間中,蘇媚道:“你明知道這幾年江湖上不太平,為什麽要我帶著靜兒回山,做什麽要這個孩子卷進來?”


  謝明歎了口氣,看著手中的茶杯,裏麵滾燙的開水還在翻滾,道:“師傅,你們繼續待在江南未必安全。”


  “哼,難道這些人還敢去繡湖山莊找我的麻煩?”蘇媚的眼中一道冷芒閃過。


  “我這幾年衝破好幾次他們的安排,而且殺了不少他們的人,這些人想要對付我,隻能從您和靜兒身上下手,而且今年,這些權子越來越大了。”謝明抬起頭,看著蘇媚道:“他們在七月的時候,甚至摸到魚那裏去了。”


  “什麽?”蘇媚這次都是真的吃驚了,“這些人如川大包?敢去招惹江魚?”


  “嗯,”謝明點零頭,道:“我那時候追過去,他們已經被林九月殺了,但是林九月告訴我,這些人裏麵有幾個是高手,恐怕武功不在您之下。”


  蘇媚沉默了,她本來就是魔教七位長老之中武功最弱的,隻是她不僅和山關係密切,也和魔教的玉麒麟還有些舊誼,不管是武林正道,還是魔教勢力,都對自己十分尊敬。


  “看來確實需要把靜兒帶上山了,這些人如此喪心病狂,連江魚都去招惹,那繡湖山莊已經不再安全了。”蘇媚慢慢道。


  “我看他們就是想去試探一下魚現在的功夫如何,”謝明慢慢道,“這些人行為動作,武功都有些怪異,不像是中原的門派,不定就是想看看我們中原武林的武功到底怎麽樣,我發現他們殺的人也是各種武功套路,就好像是在故意調查各路豪傑的武功。”


  “中原武林,一向以鳳凰為首,可是鳳凰一直都在山,多年不曾下山,他們想要襲擊鳳凰也沒有機會,才會把主意打到魚身上。”謝明慢慢分析著。


  “那他們可是打錯主意了。”蘇媚突然笑了一下,“能死在林九月手裏應該感到高興了。”


  “誰不是呢?”謝明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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