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源頭
最近這幾天的時間裡。
忘憂山莊很熱鬧，忘憂山莊也很清冷。
這裡說是山莊，但總體面積已經等同於是一個高度發達的小鎮，或者說是小城。
以山莊為中心，周圍將近兩千平方公里區域內的山水草木，所有資源，都是林族的私人領域。
林族數百年的時間在這片土地上規劃著風景，一點點的改造，結合這裡的環境，可以說是將這片地方打造成了真正類似於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偶爾林族內部有性質了，還會在這裡搞個旅遊季，在特定的日子裡將忘憂山莊對外開放，附近的機場也會對外運行，臨時增加直通這裡的航線，整個歐陸都會幫忙宣傳，因此這裡也在各種宣傳中被宣揚成了最適合性格恬淡（鹹魚）的人度假養老的地方。
歐陸的人只能來這裡度假。
而山莊的人則是在這裡養老。
數百年的時間，忘憂山莊自然不可能只有林族一家，從他們的源頭林軒轅那一代開始算，當年跟在他身邊的朋友，得力的下屬，為他服務的僕人，都有人在這裡開枝散葉，然後跟林族一起延續（鹹魚）下去。
這裡本身又沒什麼內鬥，有野心的往外走，沒野心的安心在這享受生活，不需要什麼清洗，這的人也懶得搞什麼陰謀詭計，沒動蕩，人口自然越來越多，整個忘憂山莊，常年居住在這裡的人超過了三萬人。
這裡可不是中洲。
這裡是歐陸，是銳士。
三萬人口的小鎮是什麼概念？
在這個高度發達的勢力內部，他們所謂的第一大城市，人口不過四十萬出頭。
而號稱山莊的小鎮，小城，就有超過三萬的人口總數。
所以所謂隱世的林族內部一點都不清冷荒涼。
大部分時間裡都不對外開放的他們將這裡建立的繁華而優美，日常生活中更是一種大部分時間裡都無憂無慮的快樂狀態。
只不過這種無憂無慮的快樂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失著。
三天的時間裡，整個忘憂山莊的人已經撤走了九成。
林楓亭正式做出了林族全族進入天南的決定。
大量的質疑，不理解的聲音變成巨大的壓力壓了過來，但林楓亭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堅決。
他終究是林族的族長，鹹魚了一輩子，但關鍵時刻堅決起來，還是露出了些許強勢甚至是鐵血的風範。
他沒有解釋任何原因，只是強勢的要求族人搬遷。
僵持持續了幾個小時，林族本部的人開始妥協。
說到底，他還是高估了某些東西。
從這裡到天南，林族絕大多數人自然是不願意的，他們不想走，不情願，他們對這裡的生活非常滿意而且早已習慣。
可說到底……
這是一群鹹魚啊。
而林楓亭這個族長在這群鹹魚的眼裡也不是什麼接近天驕層次的強者，而是鹹魚王。
林楓亭雖然沒有解釋什麼原因，可在這群鹹魚眼裡，連最不想瞎折騰的鹹魚王都覺得有必要搬到天南，這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很重要的理由了。
不想搬，捨不得，懶得動。
整體情緒肯定是這樣的，可既然族長都明確要求了，那不走還能咋的？跟林楓亭對抗到底嗎？
他們連家都懶得搬，哪有去跟林楓亭對抗的動力？
對抗都懶得對抗了。
所以.……
搬家，搬唄.……
雖然心裡不情願，但相當一部分人當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行李都懶得拿的那種，從歐陸到天南，那悠閑的模樣就跟出門打個醬油一樣，錢在身上，還要什麼行李？
從附近自家的機場走，或者坐車去最近的城市轉機，忘憂山莊內部當天就空了一半。
林楓亭接著開始處理林族內部的一些資源，跟著這批資源，又走了一大批人。
然後就是歐陸各個勢力的團隊開始進入忘憂山莊求見李天瀾和秦微白。
李天瀾自然懶得出面。
秦微白偶爾會出現在地面上，但她的預約也排的很滿，各個代言人在排隊預約的同時，又開始跟林楓亭談。
可林楓亭同樣也出了問題，勉強見了幾個人后，乾脆就把這些人丟給了林族本部幾個沒來得及走的管事的去應付，而他則開始發獃。
長時間的發獃。
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裡，林楓亭整個人都出現了極為明顯的變化。
變化最開始出現的時候，他正在吃午飯，細微的改變無聲無息的出現，林楓亭感覺自己好像怎麼都吃不飽，他感覺很正常的吃掉了那一桌子的菜和所有的主食，本能的讓廚房繼續準備飯菜。
而在等待飯菜的時候，飢餓感開始不斷明顯，然後加劇。
於是林楓亭開始吃零食，用零食接上了飯菜，繼續吃，一直吃。
那一頓飯從中午吃到了晚上，數個小時的進餐，林楓亭一個人解決了上百斤的米飯，以及更多的肉類和蔬菜和大量的零食。
換句話說，林楓亭一頓飯在幾個小時的時間裡吃掉了數百斤的食物。
沒有離開林族的人知道這個消息后全部都被嚇懵了。
而那頓飯之後，林楓亭也沒有活動，就開始發獃，幾個小時后，他從餐廳走到了自己平日里冥想的卧室，反應也開始越來越慢。
整個過程他的思維是很清醒的，就是反應，或者說接收信息的速度，以及回應信息的速度都開始變慢。
忘憂山莊內部在他冥想的時候開始出現了劍氣。
劍氣越來越凌厲，徹底籠罩了整個忘憂山莊。
林楓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勉強從冥想的卧室中走了出來。
他一走一停，有時候還會呆愣在原地幾秒鐘，然後繼續前行，就這麼一頓一頓的，他遠離了忘憂山莊，在距離山莊五十裡外的一座山坡上坐了下來。
這個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然後同樣有消息傳了回來。
不止是林楓亭，林族內部很多人都出現了類似的現象，林族總部的一些年輕人，一些修習了武道的壯年，林楓林，林英雄這些無敵境之上的高手，各地分支中的一些年輕人……
類似於林楓亭的情況，開始大規模的在林族內部出現，人心惶惶的氣氛里，開始有人從那種極度遲鈍的狀態里恢復過來。
這樣的狀態出現在不同的人身上，持續的時間似乎也是不同的。
根據各地匯總過來的消息來看，最先恢復的是林族本部兩個已經到了天南的年輕人，十七歲，御氣境，他們陷入那種狀態的時間是最短的，但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是，在脫離了那種特殊的狀態后，兩個原本只有御氣境甚至都沒到達巔峰的年輕人直接衝進了燃火境。
燃火境，十七歲.……
只是一頓飯，發了會呆.……
林族還沒有從懵逼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又有消息開始在不同的分支和本部之間來回傳遞。
所有人都如同做夢一般的查看著自己得到的消息。
陷入那種狀態的人隨著時間推移開始逐漸蘇醒，消息越來越多，林林總總，用最簡單的方式描述，那就是林族的總體實力在短短的時間裡，以最誇張的方式一下子提升了好幾倍。
不，是十幾倍甚至是幾十倍。
從御氣境到凝冰境，從御氣境到燃火境，從凝冰境到驚雷境，從驚雷境到半步無敵，或者從燃火境直接到驚雷境巔峰，又或者從凝冰境跳到燃火，以及……
從驚雷境巔峰直接到無敵境！
林族的總體實力幾乎是瞬間爆炸式的增長了無數倍。
每一個陷入了那種狀態的人在蘇醒的第一時間都有了實力的進步，或多或少，但無一例外。
所以短短几十個小時的時間，整個林族已經多了六位無敵境。
歐陸分支的族長林英雄蘇醒后更是直接到了巔峰無敵境，而且是那種隨時都會突破的狀態。
一個接近天驕層次的林楓亭.……
然後是接近十個無敵境高手。
半步無敵，驚雷境巔峰加起來近半個。
燃火境的更是可以拉出好幾個超級精銳部隊出來。
這是什麼陣容？
如果不考慮李天瀾和秦微白的話，這是足以秒殺東皇宮的陣容。
黑暗世界當之無愧的第一豪門出現了。
各個分支在驚喜之餘都有些茫然，他們畢竟是分支，林族的分支散落在全世界各地，這樣的突破，具體到各個分支的話，一個分支也就那麼一兩個人，甚至一個都沒有。
林族總體實力的上升，在鬆散的結構面前根本就不明顯。
而能收到各大分支匯總起來的所有消息的林族總部……
林楓亭沒醒。
林楓林也沒醒。
至於總部的其他人……
他們的態度是非常明確的：人沒事就行。
至於突破，提升.……
那就突破唄，突破了你就能上天了還是咋滴？
所以林族總部在短暫的驚疑之後，出現最多的話不是什麼恭喜突破，而是類似於：你特么嚇我一跳，又或者你發什麼瘋，咋沒撐死你這類的言論，至於欣喜……大概應該是有的，但不明顯，人們只是好奇。
作為林族的最強者，林楓亭同樣也進入了那種狀態，他們最好奇的是林楓亭到底能不能憑藉這個機會踏足如今黑暗世界最高的層次。
……
忘憂山莊數十裡外的山坡上。
涌動中幾乎扭曲了空間的劍氣終於緩緩消散。
林楓亭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片天地。
高空之上已經是風雲變幻。
一片直徑上萬米的巨大漩渦在空中緩慢的旋轉著，無窮無盡的劍氣跟漩渦同時共鳴，強烈的氣流撕碎了空中的雲層，將大量的光全部吞噬了進去。
劍氣自上而下。
天地無聲無息。
整片空間似乎都在高空之上那片旋轉的漩渦中凝固下來。
他的視線，他的呼吸，他的感知，他所能察覺到的一切，四面八方，到處都是凌厲的鋒芒。
林楓亭的眼神從獃滯逐漸恢復了神采。
他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雙手在抬起來的時候跟劍氣不斷摩擦，空間剎那變化，林楓亭的手上，身前，上空，背後出現了一把又一把由劍氣凝聚的長劍，細微的嗡名聲驟然連成了一片，呼嘯山林。
「你感覺怎麼樣？」
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林楓亭的身體本能的繃緊了一瞬，微微轉頭。
視線里，一個眼熟，熟悉，但又沒怎麼見過的胖子正坐在距離他幾米之外的地方，他胖乎乎的身軀盤腿坐著，懷裡還抱著超大的一瓶可樂。
不是一個可樂瓶，而是超大瓶的可樂。
是那種可以放在飲水機上，裝十多斤水的那種大桶。
不知道為什麼，林楓亭突然被那瓶可樂吸引了目光，緩了緩，他才挑眉道：「你怎麼在這裡？」
他知道這人是誰。
東皇宮的軒轅無殤，據說最開始只是在東皇宮開了個小診所，在李天瀾沉寂下來之後，他才開始展現出實力，對李天瀾可謂是忠心耿耿，這個立場擺在這裡，林楓亭自然不會太過防備。
隨著他內心一動，他周圍的劍氣，空中的劍氣漩渦全部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我來找大哥彙報點工作。」
軒轅無殤笑呵呵的：「結果剛接近這裡，就看到你在突破，我又不急，就守你一會當護法了，現在看，似乎很順利嘛，恭喜了，要來一杯嘛？」
他示意了下自己的可樂。
林楓亭看著那個大桶，搖了搖頭。
軒轅無殤哦了一聲，擰開瓶蓋，抱著桶開始噸噸噸。
可樂在大桶里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軒轅無殤一直喝，一口氣幹掉了小半桶。
如此豪邁，讓林楓亭看的都有些頭皮發麻。
「走吧。」
狂灌了大概七八斤可樂的軒轅無殤用袖子擦了擦嘴：「你現在論層次的話，應該不比不帶路西法的江上雨差了，但這還不是盡頭，隨著時間推移，最多一個月，你應該能在這個層次上走到巔峰，然後解鎖下一個層次的些許特質……」
他看著林楓亭：「這種實力，已經夠資格了。」
「為什麼？」
林楓亭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問道。
他人雖然清醒了，但腦子卻還有些懵，明顯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這樣。
他確實超越了巔峰無敵境，距離天驕那個層次只差所謂的半步，可這半步，卻比一個人剛剛接觸武道到巔峰無敵境的距離還要漫長，林楓亭本以為自己此生無望突破了，但卻沒想到自己會莫名其妙的進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狀態，然後又不知不覺的突破了那個讓他有些絕望的門檻，他在這個過程里沒有得到任何所謂的傳承和知識，這樣的突破，根本無法理解。
「為什麼.……」
軒轅無殤怔了怔，隨即笑道：「就當你是運氣好吧。」
林族本部，林族分支.……林族整體的源頭，是戰神林軒轅。
而戰神，如今同樣又是武道的源頭。
奇迹之城的林族才多少年歷史？數百年而已。
可戰神界在自己的時間線上，卻已經發展了極為漫長的時光，林族一旦進入星空，那意味著什麼？
那意味著他們或許實力不行，可要是論輩分，他們一點都不小，林楓亭和林軒轅更是只隔了幾百年的血脈，這關係相當親近了。
換句話說，林楓亭進了戰神界，那輩分幾乎就是老祖宗一樣的存在了。
如今戰神隕落，武道源頭震動，權柄分散，作為可以說跟林軒轅有著直接血脈聯繫的林楓亭，乃至整個林族，自然會更受權柄的眷顧。
戰神的權柄是極限。
在極限權柄之下，林族所有人，體內有超能基因的人實力都會飛快的成長，如果這裡不是真實環境的話，林楓亭現在的實力絕對不會是一個還沒有到達巔峰的遊俠，而是會極快的跳過遊俠層次，跳過宗師層次，成為戰魂，甚至還有一定的概率成為天絕。
對於林楓亭而言，這就是運氣好。
運氣這個東西還是很重要的。
比如跟戰神起名的另外一位，那位就是出了名的運氣差，所以等到他隕落，權柄眷顧之下，北海王氏估計會多出無數的藝術家，書畫雙絕的那種，林族可以在源頭的影響下實力翻倍的提升，到時候北海王氏，嗯，到時候北海王氏的人寫字得老好看了。
軒轅無殤本來想表達一些嫉妒的觀點，但話到了嘴邊就被他咽下去了，要說血脈強大，林楓亭也只是接近戰神而已。
軒轅無殤，卻是至尊的子嗣，這種得天獨厚的優勢，是林楓亭沒辦法比的。
兩人沒有在原地停留，直接飛向了附近的忘憂山莊。
軒轅無殤簡單的說了些這次來這裡的目的。
他在中洲的任務基本上已經完成，各大集團以李華成為首達成了共識，同意加入東皇宮，但這暫時不會對外宣揚，而作為暫時不對外宣揚的彌補，中洲也會公開承認東皇宮的地位。
聖賢，洞察，神鋒，天啟，以及最關鍵的東皇，都會得到中洲的承認。
如果末日沒有發生的話，那麼中洲今後還是中洲。
如果末日正式到來，中洲也會跟東皇宮迅速完成融合。
這個條件軒轅無殤覺得可以接受，至少，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只不過軒轅無殤還沒說完東皇宮對林楓亭的職位安排，兩人就已經回到了忘憂山莊。
山莊內部依舊風平浪靜，因為絕大多數人已經離開，所以這裡看上去有些清冷。
兩人從空中落在了地上。
「今後的事情，我們一會聊。」
軒轅無殤笑了笑，問道：「大哥在哪？」
「實驗室里。」
林楓亭值了之後地下：「我把他叫上來，你們.……」
「嗯？」
軒轅無殤突然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茫然的眨了眨眼。
「怎麼了？」
林楓亭有些莫名。
「我……呃.……」
軒轅無殤呢喃了兩聲，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這一刻，幾十米外的地下，在沒有任何人可以觀察到的空間里，躺在床上的輪迴宮主睜開了眼睛。
純凈的光芒在她的眼眸中亮了起來。
她看到了李天瀾，也看到了自己要撕的小賤人。
「呃……」
地面上，軒轅無殤發出了無意識的聲音，他劇烈顫抖的雙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頭部。
在他身邊，林楓亭猛然轉身。
感知之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瘋狂的變化著。
大地在不斷顫動。
距離他和軒轅無殤十幾米外的地方，平整的草坪剎那間瘋狂的生長。
小草，花朵，樹木，甚至地上的落葉，全部都在瘋狂的涌動。
山莊內並不算多的樹木轉眼間變成了高達上百米的參天大樹，繁茂的枝葉遮住了天空，草地上的小草與花朵同樣變成了高達十多米，數十米的巨大植物。
大量的植物近乎狂暴的顫抖著，將自身的根莖生生從地上拔起來，發出了如同暴風般的怒吼。
大量的，密密麻麻原本極為脆弱的枝葉此時卻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天刀，植物們毫無理智的自我殘殺著，同樣在本能的毀滅著忘憂山莊的一切。
軒轅無殤拚命的長大了嘴巴，他眼眸中白色純凈光芒同樣佔據了瞳孔。
林楓亭獃獃的看著這一切，下意識的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他梳理整齊的頭髮不知何時變得一片散亂，髮絲全白，他的手掌觸碰著臉龐，摸到了大量的皺紋，他修長的手掌也變得乾癟起來，出現了大量的老人斑。
前所未有的虛弱在他前所未有強大的時候驟然降臨，猝不及防。
軒轅無殤似乎還在抗拒。
他伸出手，耗費能量似乎想要啟動虛擬傳送。
但這個念頭升上來的瞬間，他科技許可權所有的能力都被徹底壓制了下去，同一時間，屬於命運許可權的所有能力也被生生壓制了下去。
軒轅無殤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虔誠匍匐下來。
他眼神中所有的掙扎和抗拒在飛速的消失，變得冷漠，變得平靜。
偌大的忘憂山莊眨眼間從繁華的小鎮變成了原始詭異的森林。
劇烈的波動自地下實驗室的空間里升騰而起，直接炸穿了整個地表。
震耳欲聾的巨響聲中，一道又一道白色的光芒呼嘯著衝天而起。
那是火焰，白色的，沒有半點雜質的生命之火。
生命的火焰點燃了周圍所有的植物，生命的力量瞬間上升到了極點。
軒轅無殤徹底平靜了下來，他的眼神里只剩下絕對的冷漠。
科技許可權被壓制。
命運許可權被壓制。
他唯一剩下的，只有生命許可權。
站在生命許可權的道路上，面對著足以燒穿蒼穹的生命之火，他沒有半點抗拒的力量。
因為在那一道道純白色的生命之火中逸散出來的，是遠超他如今層次的力量。
那不是八級聖徒的力量。
也不是九級天使的力量。
是源頭。
那是生命許可權的權柄·生命。
是至尊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