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實驗

  讀心，一種在各種作品里爛大街的能力，也是對於正常人來說最有希望獲得的能力。 

  一個人內心的想法會通過各種外在形式表現出來。 

  例如心理學雖然沒法知道一個人內心具體在想什麼，但卻能通過一些本能的表情動作確定對方的情緒，亦可以通過一些小行為確定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地位。 

  當你對一個人有了極高的了解度，對方脫下褲子你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 

  不過艾涼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常識範圍。 

  不需要觀察建立心理模型，不需要時間的積累去了解對方的性格，也不需要語言行為上的誘導，以一種極為粗暴的方式撕碎一切偽裝，直接攝取他人內心的想法。 

  硬要用現有科學的方式形容，大概類似於讀取到生物的腦波信號或者是信息素。 

  而且在艾涼的感知里，他不僅僅可以讀取，貌似還能再一定程度上進行干涉。 

  恐懼，飢餓，臣服，反擊，逃跑…… 

  艾涼從頭狼那裡讀取到了各種，以人類視角來看毫無邏輯且雜亂不堪的思緒。 

  在服軟的同時，頭狼不斷跳出反擊和逃跑兩個互相矛盾的念頭，明明性命都快沒了卻還時不時閃過進食的想法。 

  各種錯綜複雜的生物本能來回跳躍，才看十幾秒艾涼就覺得頭昏腦漲犯噁心。 

  「不是都說野生動物的思想很純粹嗎，這都亂成什麼鬼樣子了。」 

  頭暈目眩的艾涼果斷退出讀心狀態，深吸一口氣平復大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噁心感頓時消減了不少。 

  『怎麼不純粹了？動物都是靠野性本能生存的，生物本能這東西可不止一樣。』 

  黯涼開口解釋道：『吃喝拉撒趨利避害，野生的畜生可不會像人一樣控制情緒劃分一大堆東西，當然是所有情緒都呈現出來。 

  我不是說了么，現在的你還沒法掌控這股力量，強行使用小心變成瘋子。』 

  「那你呢？」艾涼反問道：「你準備怎麼輔助我掌握這股力量？」 

  『把你想要讀取的目標在心底說出來，然後我會形成一道過濾屏障，讀取其他生物的意識的時候，用你的意識穿過這道屏障。 

  我會負責穩定這條精神帶並篩掉與目的無關的無用信息，這樣一來就能減少垃圾信息造成的精神衝擊。 

  後續我會逐漸放寬篩選標準，慢慢提升難度讓你逐漸適應這一過程，這樣即便沒有我你也可以精準讀取到想要的信息或是記憶。』 

  艾涼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簡而言之就是先暫時拿你當做中轉器慢慢適應現在的強度。」 

  黯涼解釋的非常詳細，和艾涼的想法不謀而合。 

  在直接深入頭狼的大腦後，艾涼就意識到現在的自己無法熟練控制想要讀取的信息。 

  強行讀取的話如果只是自身眩暈噁心倒也罷，可被讀取目標很有可能會因為他下手沒有分寸變成白痴，就像下面這頭狼一樣。 

  頭狼此時已經不需要艾涼按著腦袋。 

  它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雙眼不復之前的靈動猶如已經死了大半天的屍體。 

  或者說此時的頭狼，已經是一具暫時還未喪失生物活性的屍體擺了。 

  「這是怎麼回事？」艾涼不懂就問。 

  『假如一個人脫離了大氣層直接暴露在各種宇宙輻射之下，你覺得他會變成什麼？』 

  「你的意思是讀心的力量對於被讀心者來說，就像輻射一樣致命？」 

  『我們體內力量的本質，對於任何生物來說都是致命的存在，讀心只是其外在表現的一種方式。 

  你可以在熟練掌握之後平和的接收別人的思維信號，也可以粗暴的將人的大腦攪成一團漿糊。 

  核能可以發電，亦可以變成毀滅性的武器，區別在於利用的方式和手段，當然，我不否認讀心確實會對被讀心者造成一定影響，尤其在你粗糙的運用下。』 

  「有多危險？」 

  艾涼綳著臉問道：「昨天我好像在你的『暗中協助』下，讀取到了當天的行程安排吧。」 

  艾涼沒忘記自己是如何發現「讀心」能力的。 

  如果這股力量會對人類產生不良影響，那麼家裡的女僕長梅姨肯定會是第一個中招的。 

  艾涼還沒冷血到，對照顧自己起居多年的人冷眼旁觀的地步。 

  更別說這還是由他引發的問題。 

  『安心，人類很脆弱，但沒你想象中那麼脆弱，有我在一旁輔助，思維讀取的負面影響會被降低最低，處於可承受範圍之內。 

  你見過哪個正常人會因為曬了兩分鐘太陽就被曬死？』 

  艾涼鬆了口氣。 

  同時他也好奇黯涼現在能讀取思維到什麼程度。 

  「按你的意思講，你使用這些能力時應該沒有那麼多限制吧，能說說你從這隻狼的腦海里都看到了什麼嗎？」 

  『你是想看它這一輩子的全部記憶還是近期的？全部記憶得等你把記憶庫完善後接收。 

  近期的話沒什麼好說的，這群狼的數量原本有八隻，是從幾十公裡外的山林里遷徙出來的，其中四隻都是因為各種傷勢死了。』 

  「這樣啊。」 

  艾涼拖著狼屍走向之前搬巨石留下的坑洞：「我對它的記憶沒什麼興趣，只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而已。」 

  『探查思維與記憶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只是干涉人類的意識有些棘手，不過單純控制這些畜生的話還是很容易的。 

  如果你不排斥，我現在就可以把它們洗腦成你的忠犬。』 

  艾涼沒怎麼考慮直接拒絕：「沒必要，我可不打算養什麼寵物，再者家裡也不會貿然讓我一個幼童收留三隻沒有馴養過的野狼。」 

  「這兩天是牛仔們上山檢查的日子，讓剩下這幾隻狼趕緊離開附近就行。」 

  聽到這話黯涼咂了咂嘴。 

  『嘖，何必費心費力暗示這群畜生離開，反正那個坑夠大四隻全宰了就地掩埋一了百了。』 

  艾涼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不遠處盯著自己的野狼。 

  頭狼死後，那隻母狼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遠遠的跟了上來。 

  「我本來也沒打算殺這些狼，要是你能早點告訴我能力的副作用我連埋屍這一步都能直接省略。」 

  艾涼點出了自己本意，但黯涼卻滿不在乎的說道：『現在不是已經弄死一隻了么，剩下三隻能一起順便處理為什麼要浪費精力去暗示它們離開。』 

  「它們沒有威脅到我的安全，濫殺無辜沒有意義。」 

  『不是說了么，方便啊，比起畜生我更喜歡……行吧，你是老大你說的算。』 

  黯涼本打算辯解兩句，但在察覺到精神世界內傳來的隱隱約約的排斥感時果斷閉嘴。 

  犯不著因為這種小事被關小黑屋。 

  他不介意沉睡，但能醒著找樂子誰願意睡覺呢？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