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落幕
第658章 落幕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是答應你回去跟使徒戰鬥了么！你為什麼還要把艾涼卷進來？！」
岳綺花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氣息，彷彿馬上就要化身惡魔禍亂人間。
悔恨的情緒如潮水般席捲內心。
「冷靜。」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岳綺花的思緒，她將目光投向聲音的來源。
全副武裝的夏啟元展開轉靈裝甲的六翼，靜靜懸浮在面前。
「你讓我冷靜？你們把我當什麼了，言聽計從的傀儡？你們打算繼續像剛剛那樣控制我？」
岳綺花抬手召喚出魔術師之前用過的白焰，僅存的理智苦苦壓制著破壞的慾望。
如果不是考慮到楊興國還在對策局手上，她已經朝面前的夏啟元動手了。
望著苦大仇深的岳綺花，夏啟元不僅在心底朝著岳陽焱暗罵道：「艹他媽的，你怎麼跟石磊一個德行，還是說我看起來天生就適合干這種活？」
「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控制你了，包括千面人。」
意識回到現實，夏啟元微微搖頭長嘆一口氣：「你知道為了你我們付出了什麼代價嗎？」
「代價？欺騙我的父親讓他冒著生命危險走你們安排的劇本，然後操控我的身體偷襲我所愛的人，你們居然還有臉跟我提代價……」
「那是為了救你的命！」
夏啟元用更高的音量打斷岳綺花：「從你的意識回歸本體的那一刻，千面人的自動反擊程序就已經將你鎖定。
如果不是岳陽焱以自己為代價暫時隔絕了千面人的精神力你早就死了。」
岳綺花冷笑一聲：「那你倒是說說他的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救自己的女兒，還是為了救名為DX1105B的實驗體啊！」
「你別問我，我只負責闡述已知的事實，至於岳陽焱心裡怎麼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夏啟元打開裝甲的面罩，隨手摸出來一根特質煙點上：「我只知道他為了你確實是付出了一切。」
「詳細的計劃是這樣的，前不久岳陽焱那傢伙自殺了，準確來說是抹除了咒縛上關於自己的印記，還原了這隻使徒級詭異，然後將自己的意識全數轉化為一段精神，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個投影。」
「千面人知道DX計劃的存在，並且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應對的手段，只要你的意識成型，便會觸發千面人提前準備好的攻擊，這是他有恃無恐前往外太空的原因。
這是岳陽焱和千面人賭局的一部分，而使徒會的那些人並不知曉這一切，所以才會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企圖阻止岳陽焱。」
「至於為什麼要攻擊艾涼，理由很簡單，為了讓你活下去。」
夏啟元一口氣將香煙抽到底，隨手彈飛煙頭。
「使徒會的每一名使徒身上都有千面人給予的保命符，岳陽焱那傢伙本想將計就計在臨死前幫你多搶一點本源。
但被攻擊鎖定的那一刻，岳陽焱確定了光靠自己的精神力無法抵擋千面人的攻擊，萬不得已之下他控制你背刺了艾涼奪取對方的能力。」
說到這裡夏啟元不禁搖了搖頭：「按照原計劃岳陽焱是打算抽取四名使徒身上的本源加強自己的精神力，但沒想到艾涼上來就重創了詭詐師順便打殘了暴君。
作為真正的精神系使徒，詭詐師對精神上的強化效果是最好的，少了她那份保命符的本源，必須要從其他地方補上。
如果艾涼的精神力不夠，岳陽焱那傢伙甚至還打算從我這裡抽取，不過結果你也看到了，艾涼那小子強的一塌糊塗。」
唰！
一道白焰從耳邊擦過。
夏啟元無奈的抬起雙手：「好吧，我這話說的是有點不近人情，但我只是在從旁觀者的角度，冷靜客觀的為你講解事情的起因與經過。
不要遷怒為你帶來壞消息或是揭露殘忍真相的人，壞事並不是因為他們而發生，他們只是消息的載體。」
「況且艾涼並沒有死，他只是跌入了空間流被隨機傳送到了一個地方，眼下最好解決辦法就是利用對策局的力量去尋找，這總比你一個人滿世界跑要強。
另外，除了艾涼，岳崇山和楊興國他們就不值得你去保護嗎？」
「這是在威脅我嗎？」
岳綺花滿臉厭惡的瞪著夏啟元：「你和他沒什麼兩樣，說到底你還是想讓我為對策局效力罷了。」
「不，我說過了，我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給出最好的選擇，至於你答不答應對我來說無所謂。
實話告訴你吧，對策局上上下下全體成員的體內都有咒縛存在，而咒縛根本的控制權在你手上。
要是覺得不爽，你完全可以打個響指一瞬間毀滅整個對策局，我阻止不了你，也不會去阻止你。」
夏啟元剛說完，岳綺花就調動起咒縛的力量。
但夏啟元的神情依然很輕鬆，他是真的不打算阻止岳綺花，因為岳綺花不會那麼做。
「……想要最好的結果就必須按照你們的計劃來，你和他還真像。」岳綺花捏緊拳頭瞪著夏啟元，咒縛的力量卻緩緩平復下來。
夏啟元單手扶額，表情十分痛苦：「唯獨這個評價還是饒了我吧……要不是岳陽焱那個混蛋，我現在就應該坐在楊興國的位置上舒舒服服的喝著茶享受人生，而不是為了拯救人類每天都在勞碌。」
「既然你的體內沒有咒縛，那為什麼還要聽他的。」岳綺花反問道。
「嗯，這我可得好好想想。」
夏啟元摸了摸下巴醞釀了一會兒：「怎麼說呢，有朝一日岳陽焱乾的事情大白於天下，他的所作所為應該會受到全人類的唾棄與咒罵，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在違背人類的三觀。
相信岳陽焱也清楚這一點，但他還是為了拯救人類這麼做了，這算是費力讓自己在人類的歷史上遺臭萬年嗎？這傢伙的癖好還真是夠沖的……」
夏啟元小聲嘀咕了幾句，最後收起表情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岳綺花。
「作為曾經向你一樣被岳陽焱坑過的受害者，我自然是非常非常討厭這傢伙，但作為一個原本的人類，我有義務對岳陽焱說一聲謝謝，不管初衷如何，他在拯救人類這件事上確實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我很敬重這一點。」
夏啟元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這些話。
誰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很感激岳陽焱，還是單純的在調侃。
擺在岳綺花和楊星月面前的道路已經很明了。
加入對策局，利用對策局的力量尋找艾涼的下落，亦或者拋下一切賭氣用大海撈針的方式尋找艾涼。
……………………
「瀾姐，準備一下和我一起回歐洲。」
通過刻印感應艾涼無果的葉晴將房車收入空間旋渦，然後通過刻印和朱瀾聯絡。
她的眼中沒有焦急，亦沒有悲傷。
因為葉晴知道，像個小女孩一樣哭哭啼啼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事情已經發生，光靠她一人衝上去質問對策局也無濟於事。
連自身的力量都未能熟練應用，又如何跟對策局的人理論？力量才是對話的根本。
她現在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過去的自己為什麼沒有鍛煉自己的力量。
如果自己可以完美駕馭這份力量，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葉晴不是矯情的人，比起浪費自我埋怨，她更想抓緊時間去做該做的事情。
「艾涼已經把人救回來了？」朱瀾追問道。
「……沒有。」
葉晴望著手中的刻印：「他在戰鬥中被人偷襲，掉進目的地未知的空間門中。」
「什麼？！使徒會的人……」
「不是使徒會，是對策局乾的。」
葉晴咬著嘴唇說道：「這次回歐洲我想讓你幫我整合一下海心會的殘黨。」
「艾涼和刻印的聯繫不知道為何斷開了，我需要更多人手去打聽他的蹤跡，另外……」
「對策局必須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