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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王友才的囑咐

  第177章 王友才的囑咐 

  高彬遇襲這事兒,即使不去刻意打聽,也能收到消息。 

  如果單是炸車,或許不會鬧出這麼大的新聞,偏偏田浩好死不死的把高彬捎上了車。 

  事態的性質瞬間就變了。 

  檢察官遭遇襲擊,可比尋常的謀殺要嚴重的多。 

  這下所有案子都要先靠邊站。 

  姜開濟從會所那抓抓來的一群人才審訊到一半,就急忙給這四位重量級嘉賓騰出位置。 

  而身為千花市的究極平衡手、頭號情報商、反向牆頭草的宋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此時這位大佬正對著王友才破口大罵。 

  「王友才!你是不是想死!啊?!」 

  王友才躲在安全屋內,面色陰沉的看著另一部手機上的情報簡訊。 

  「我讓你解決金平安,你就用這種方法殺人?要是這麼簡單,我自己動手不就得了,還找你幹什麼!」 

  王友才冷笑一聲。 

  找我幹什麼?找我不就為了撇清關係嗎。 

  「我現在亡命徒一個,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方法很奇怪嗎?」 

  王友才反問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還指望我進行幾個月的周密布局不成?」 

  「我知道你的時間不多,也考慮過你會用比較激進的手段。」 

  宋傑憤怒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無奈:「但是再怎麼緊迫,你也應該花兩三天時間,先調查清楚他們的行程!」 

  「你這次襲擊,把那個上頭派來的檢察官也卷進來了! 

  那群心裡有鬼的傢伙們,為了自證清白,可是把我的情報網砍了將近一半!」 

  要說高彬遇襲對誰的影響最大,不是金平安,也不是王友才,而是宋傑。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次襲擊,是沖著高彬這位檢查官來的。 

  為的就是掩蓋某些卑劣的過往,防止這位檢察官查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少老狐狸都在心底咒罵, 到底是那個沒腦子干出這種事, 這不就相當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至於為什麼對宋傑的影響最大。 

  那麼,為什麼這四位殺手能精準的摸清這位高檢察官的行程,並在他臨時乘坐的汽車下安裝炸彈呢? 

  高彬身為檢察官,他的一切行程都不會對外透露, 那些心裡有鬼的人, 也沒敢派人盯著這位檢察官。 

  萬一對方發現有人跟蹤,反手把人擒住, 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 等於是不打自招。 

  他們就算是跟,也只會雇傭宋傑的人跟。 

  所以那肯定是宋傑這個情報販子搞得鬼啊。 

  幾乎是在得知高彬遇襲的同一時間, 所有人都把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拔除, 誰都不想也不敢背這口黑鍋。 

  田浩偶遇高彬,主動送他一程的舉動,間接幫他清理掉了不少監視人員, 順便還讓宋傑背了口黑鍋。 

  但是,在千花市已經一無所有的王友才,哪還會在乎這些。 

  他扭了扭脖子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呵呵,有用嗎,誰知道田浩在路上會遇到那個檢察官……沒有他,我已經成功了不是嗎?」 

  如果這次行動中, 車上沒有高彬, 那這會自己已經在出城的路上了。 

  而不是像只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苟在這個安全屋裡。 

  王友才深感命運對他充滿了惡意。 

  「世上沒有如果, 只有結果。結果就是你不僅失敗了,還給我惹來了大麻煩。」 

  宋傑低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我不是張鳳那樣的賭徒,期望著你能完成任務幫我回本止血, 我只會現在就把你交出去及時止損。」 

  「我庇護你所付出的代價,已經遠超過了我所能獲得的利益, 你覺得你和你弟弟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這話已經帶上了逼宮的意思, 但王友才並不擔心。 

  既然對方還在跟他聯繫, 而不是直接把自己的行蹤透露給警方, 那就代表事情還有轉機。 

  王友才很清楚,宋傑說這話的目的, 只不過是拿王友德安危來威脅自己,想讓自己加快進程。 

  順便在審訊時跟他撇清關係,一力承擔所有的黑鍋。 

  換做以往,王友才肯定會表面上答應, 然後在背地裡使絆子。 

  但現在不同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已經不是那個行業巨頭了, 只是一隻苟延殘喘的老鼠。 

  況且王友德還在宋傑手上,自己也沒資格跟宋傑翻臉。 

  王友才沉默不語, 他的神色不斷變化,一會兒憤怒, 一會兒悲苦,一會兒嗤笑,最終變成深深的無奈。 

  「我會在近期自首。」 

  王友才深吸一口氣:「已經快一天了,王友德走到哪了?」 

  宋傑那邊滿意的點點頭:「已經離開千花的地界, 現在在千花和水木市交界的一個地方小鎮上。」 

  王友才說道:「不介意幫我打個視頻通話吧。」 

  「可以。」 

  王友才拿起宋傑給他準備的備用手機,不見他有所操作, 手機便開始自動運行軟體。 

  很快, 視頻電話接通了。 

  「喂?哥, 你在嗎?」 

  整張屏幕都被王友德的大臉所覆蓋。 

  「把手機拿遠點, 別貼著攝像頭!」 

  王友才沒好氣的說道。 

  王友德知道王友才的潛台詞, 這是讓他拿手機拍攝一下四周的環境。 

  這些都是兄弟倆在昨天對好的暗號。 

  「哦哦,行,哥,我已經離開千花了,現在正處於交界地帶的小鎮上。」 

  環拍一圈窗外的景色后,王友才大致確定了王友德的位置。 

  畢竟他也有自己的跑路渠道,對這些跑路的必經地點肯定有一定的了解。 

  見弟弟平安無事,王友才的心情稍稍好轉。 

  王友德灌了口啤酒問道:「哥,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王友才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斟酌了一會兒答覆道:「我這邊……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先離開那裡,在水木市找個穩定的落腳點,回頭我會聯繫你。」 

  「哦,好的……」王友德的興緻看起來並不高昂。 

  就在王友才打算掛掉視頻電話時,他開口道:「哥,我雖然不懂商業和人脈上的彎彎道道, 也幫不上什麼忙, 但我還是想說幾句。」 

  王友德放下酒瓶子,用雙手把手機擺正。 

  「……你說。」 

  「哥,咱們一開始離開老家來千花市,不就是圖個富裕的日子嗎? 

  你還記得咱么剛來千花市時定下的目標不,沒錯,一百萬。 

  那時候咱倆還是鄉下來的泥腿子,啥也不懂,一百萬就是我們敢想的極限,一直想著有了一百萬,咱們就能過上城裡人的日子。 

  事到如今,打拚這麼多年所得到的錢,早就是當初定下目標的百倍不止,不說別的,光是現在我身上帶的錢,都遠超當初的目標。 

  所以……城裡的那些東西,沒了就沒了吧,他們如果想要就給他們,這些年咱們也幹了不少虧心事,是時候收手了。 

  帶著這筆錢,娶個老婆安安穩穩的度過後半生就好,咱媽也說過要知足常樂,慾望越大陷得就越深。」 

  王友才無言以對。 

  沉默半晌后他叫罵道:「你小子長能耐了是吧!還跟我講起大道理來了?」 

  「不是,我只是想讓你快點離開……」 

  「離開個屁,這才過去多久,你急什麼急,還是說你離了我啥也幹不成?」 

  王友才沒好氣的把王友德一頓懟,噴的他啞口無言。 

  「我發現是我太慣著你了,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為,把你養成了腦殼裡光長瘤子,不長腦子的蠢貨! 

  正好趁著這段時間你給我鍛煉一下自己,別離了我就成了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記著,出門在外,只要看到高投資高回報的東西就給我離得遠遠的,凡是口頭上讓你主動出錢的生意都別去干……」 

  王友才就這樣訓了王友德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宋傑忍不住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的言傳身教。 

  「……要說的差不多就這些,再過不久我的手機就有可能被監聽,一年以內,只能我來聯繫你,千萬別主動聯繫我,聽見沒?」 

  「知道了,哥。」王友德鄭重的點點頭。 

  王友才對這個弟弟唯一滿意的地方,就是他聽話,只要讓他不聯繫自己,那他絕對不會聯繫。 

  「你那邊沒啥事吧?」王友德在掛電話前夕又問了一句。 

  「有個屁的事,不就是陶君那小子吃裡扒外把U盤偷走了嗎,那些東西對產業又沒多大影響,有個屁的事兒。 

  能壓下去就壓,壓不下去最多蹲幾年,只要你保管好資金別被人逮到就成。」 

  王友才朝著手機翻了個白眼:「再說了,我這邊還有宋老闆幫襯著,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哦,那就好,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咱們得好好謝謝宋老闆啊!」 

  王友德心底對宋傑很是感激,畢竟他的跑路都是宋傑安排的。 

  聽著弟弟的智障發言,王友才很想掀開他的頭蓋骨,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全都是漿糊。 

  但現在用的是宋傑提供的手機,他也不敢明著說宋傑的壞話。 

  只能委婉的表述道:「宋老闆日理萬機,哪有空接待你?我來感謝就行,千萬別私下找人家給人家添麻煩,聽見沒!」 

  「那行吧……我掛了啊。」 

  王友才放下手機靠著沙發,看著天花板。 

  「交代完了?」 

  宋傑的聲音從另一部手機里傳來。 

  「完了……這通電話,應該沒有第三個人聽到吧?」 

  王友才耷拉著眼皮問道。 

  「怎麼,你擔心我圖謀王友德上手的那點存款?」 

  「宋老闆發跡的時間可比我早的多,早在許多年前,就是千花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怎麼可能看得上他手裡的那點小錢?」 

  王友才恭維了一句,然後接著說道:「我就是擔心,別的人會不講究。」 

  宋傑撇了眼身旁另一部通話中的手機說道:「放心,這通電話除了我以外,沒人能聽見。」 

  「那我就放心了。」王友才哈哈一笑。 

  實際上這句話他只是隨口說說。 

  王友才又不傻,怎麼可能讓王友德把所有的積蓄都帶在身上,那不是寡婦半夜不關門——勾引別人犯罪嗎。 

  兩人多年來的積蓄,分別存放在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地點,王友德身上帶著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 

  宋傑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條件:「我可以保證王友德的安全,相對的你要在三天之內自首,把近期的事全部扛下來,並在看守所找機會和金平安見面幹掉他。」 

  「那胡英韶的事兒……」 

  王友才話只說了一半。 

  「那老東西身後站著一位大人物,沒有人能弄死他。」 

  宋傑拒絕的很乾脆:「我不想摻和你和那隻老狐狸的恩怨。」 

  「那我如果有錘死他的把柄呢?」 

  王友才問道。 

  語句的先後順序暴露了宋傑的真實想法,不然他沒必要跟自己提起胡英韶的背景。 

  看樣子他也跟胡英韶有某種恩怨,卻礙於某種原因不能明說。 

  宋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說了我不想摻和你們的恩怨,就算你有證據也別給我,只要金平安不死,一切都免談。」 

  又是金平安。 

  王友才不得不,再次重新審視起這個自己要殺的毛頭小子。 

  他早就調查清楚了這小子的背景,根本沒什麼特殊的地方,除非有人動用極為龐大的勢力掩蓋了一切,並為他塑造了一系列虛假的資料。 

  難道他真的是某位大佬的私生子?姓金的人…… 

  王友才只是一個地頭蛇,上面的大佬姓甚名誰他哪知道。 

  想了半天只憋出個屁的王友才索性不想了。 

  「金平安和胡英韶是什麼關係?」 

  王友才問道。 

  宋傑的語氣十分冷淡:「不該問的別問。」 

  「既然你也跟胡英韶有……既然你不想摻和我和胡英韶的恩怨,為什麼要讓我殺了金平安?金平安明顯是在針對胡英韶吧。」 

  王友才就是這點一直想不通,敵人的敵人不說是朋友吧,至少也是合作對象。 

  金平安一沒招惹宋傑,二又跟宋傑有共同的敵人,於情於理宋傑都不應該對金平安產生如此強烈的殺意才對。 

  為什麼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跟金平安有血海深仇的模樣? 

  還是說金平安和是他口中的大人物有什麼關係,宋傑仇視的對象其實是那位大人物? 

  可如果這樣解釋,金平安針對胡英韶這事兒就說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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