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卷·澤玉 第四十七章 向念鬼47
尚父看的樂嗬,可任憑自己在那兒傻樂嗬了半天,這倆笨蛋卻仍舊是在那兒互相偷偷瞟來瞟去。
我滴娘呀!恁這也太純情了吧?
尚父看這二人遲遲都沒任何表示,不禁止住了笑意,向尚玉喚道,“玉兒!你在那兒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快進來見過溫澤公子。”
尚玉聞言才“哦”了一聲,邁著小碎步低著頭快速走了進去。
走至溫澤麵前時,福了一禮,嬌羞道,“尚玉見過溫澤公子。”
溫澤見狀緊忙站起身來,差點兒沒站穩,緩和下來後,才揖禮道,“溫澤見過尚玉姑娘。”
尚父看著溫澤,這是越看越喜歡。尚玉拜見後,忙忙走至尚父跟前,小聲抱怨,“爹爹!你怎麽把溫澤公子請來了啊?”
這種語氣尚父已經很少很少在自己女兒身上見到過,人前人後女兒一直是端莊大方,知書達理,何曾顯露過這樣小女兒的姿態和語氣。當下,尚父不禁覺得萬分有趣。
遂不禁小聲兒打趣道,“怎麽?不想見到溫澤公子?”
“爹爹”不由拉了個長音兒,似是撒嬌。不,這就是撒嬌。
尚父再次開懷大笑。
此事看來已成定局,不僅郎情妾意,而且男未婚,女未嫁,當真天作之合。尚父心中的大石終是落了下來。
本就略有情意,隻是沒有表達出來,而尚父此番就如同是將星火扔了過去,二人本已醞釀的情愫便被這星星之火燎了起來。二人的心也是這般開始急速靠攏。
再後來,溫澤也不知自己是怎麽從尚府出來的,然後是怎麽回到了客棧。躺在床上後,心還沒個落在實地兒的感覺。
後幾日,尚父更是頻頻相邀溫澤。這準女婿是越看越喜歡,自然是想多看幾眼。而後,尚母才知曉此事,本還有些怨氣,可在見過溫澤後,心中對溫澤也是滿意至極,那點兒怨氣更是煙消雲散了。
再後來那車夫終於回來了。耽擱了數天之後,溫澤終是要再次啟程了。
臨行前,尚父特意帶著尚玉前來為溫澤送行,祝他能金榜題名。而溫澤也是告知尚父,自己已經家書一封,讓家父派人前來求親,定下聘禮與那媒妁之言。
尚玉看著溫澤,目光盡流露不舍之意,但她還是沒說出來,隻是道,“望君高中,前程似錦。妾在此盼君不日而歸。”溫澤看向尚玉,心中已是軟的一塌糊塗,遂將腰間那塊以證身份的玉佩摘了下來交與尚玉。然後才抱拳向尚玉折腰揖禮拜別後,也隻留下了兩字,
“等我。”
看著那馬車向南疾行而去,尚玉久久沒有收住目光。尚父見女兒這番神情,心中頓時感慨萬千,之前想女兒能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可如今找到了,心下又不舍女兒遠嫁。無奈萬千,隻能長歎一息。
而就在這離別之日,災禍悄然而至。
“你說什麽?那姓溫的小子走了?”宋丹岩聽聞消息後,十分憤怒,“他娘的!沒能弄死他,算他命大!不過,讓他跑了又如何,等他回來時,自然是自投羅網!”叨叨罷了,心間才開始埋怨起來,那易道申真完蛋,聽我的早點兒動手
不就行了嗎,這可倒好,讓那姓溫的小子跑了。哼!
罷了,又轉眼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向自己那仆人問道,“易二公子說要什麽時候動手?”
那人彎著腰,回道,“今晚,戌時。”
“好!”當下宋丹岩便大步走了出去,神情十分得意。出去後,他便是徑直去拜見了尚父。
“姑父,今晚我有幾位好友相邀,我推辭不卻,想必是要晚些時辰回來。”宋丹岩神色恭敬向尚父說道。
尚父見侄兒來了,心間不由有些慚愧,畢竟溫澤沒出現之前,他是想將女兒許配給他的。但這溫澤出現了,自己內心裏難免有些感覺對不住自己的侄兒。
念此,麵色不由和藹了許多,“哈哈,侄兒太見外了,區區此事,你大可不必前來告訴我,男兒嘛,與朋友交,有些席宴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你晚些回來也沒什麽。對了。若是錢財不夠,你大可直接去賬房領,不必再知會我。”
宋丹岩麵色恭敬承下,可心中卻是罵道,老東西!這時候才覺得對不起我了?想要拿錢打發我?沒門!
出去後,宋丹岩並沒有直接出府,而是折身去了尚玉的霏玉閣。
此時尚玉正在書房中打算作畫,而夏雪正在為其研磨。忽聽到外麵有人喚道,“我家少爺求見小姐。”
尚玉一愣,聽這聲音有點兒耳熟,但實在是想不起來。便向夏雪道,“雪兒,你去看看是誰?”
片刻後,夏雪才回來對尚玉回話,“小姐,是宋丹岩宋公子。”
“哦?他來做什麽?”疑惑間的尚玉還是下去見了宋丹岩。
“表妹!”宋丹岩一見到尚玉便笑得眯了眼。十足討好地模樣。
尚玉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頭,聲音冷淡道,“表哥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宋丹岩麵上的神情定格了一瞬,隨即繼續諂媚道,“今日我一朋友於咱這清江開業,他也是做這文房四寶的生意,說是手裏有不少好東西。表妹一向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所以,我就想邀表妹一同前往。”
尚玉聽聞,眼睛亮了一下。宋丹岩見著,暗道有戲。
可後麵尚玉卻道,“謝表哥好意,玉兒今日隻想靜下心來,作畫一副。若那兒當真有良品,玉兒還求表哥能帶回一二,讓玉兒開開眼界。”說罷,尚玉便折身向樓閣中返去。走至門前時,又悠悠轉身向宋丹岩笑道,“那表哥慢走,玉兒不送了。”
看著門關上後,宋丹岩轉身便走了出去,臉色鐵青一片,極為難看。
直到宋丹岩帶著自己那下人阿筍走出尚府後,才停下來對其吩咐道,“你一會兒找個人,讓他去告訴尚大小姐,就說她的司寶閣出事兒了。”
那阿筍聞言一拜,應了聲。
尚玉本是想畫畫花草的,可拿起了筆之後,心間又是不由想起了溫澤那儒和的模樣,屏退了夏雪後,自已一個人便開始專注畫了起來。此次不同往常作畫,她畫的很用心,也很慢。每勾勒一筆,心中都會泛起漣漪。
直到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半個時辰,她這才看著畫作,滿意地點了點頭。而那紙上則是赫然出現了溫澤
的麵容,一如隨和的笑實有神韻。
正欣賞畫作時,忽聽見那夏雪在外麵喚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
尚玉急忙收起了畫兒,打開門問道,“發生什麽了?如此慌張?”
“方才有人來信兒,說那司寶閣有人鬧事兒!現在說是要等管事的,要不然,就把店拆了!”夏雪氣喘籲籲說道。
尚玉聞言有些急了,那司寶閣雖是父親的產業,但卻一直是交於她打理的,那相當於她來說就像是從小帶大的孩子,現在有人欺負,她怎能不急?
“我去去就回。”留下這一句話後,尚玉便是趕緊出去了。
而在尚玉前腳出了尚府,後腳便有許多黑衣人從後院牆外翻入了尚府之中。
當尚玉到了司寶閣門前時,才發現司寶閣此時大門緊閉著,完全沒有開門做生意的樣子。心中一頓,頗有些怒氣,誰敢在我們尚家頭上撒野?
當下也沒多想,急忙推開門走了進去。可裏麵卻是空無一人,哪有什麽惡霸?
正疑惑間,那宋丹岩忽然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那個隨他一同來的阿筍。
“表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尚玉有些驚訝。
“哦?我怎麽就不能在這裏了。”宋丹岩帶著幾分陰涼的笑意。
屋中有些昏暗,而尚玉又有些急切,一時沒注意他的神情,“不是有人鬧事兒嗎?表哥,你見到那些人了嗎?”
“哪些人?我可是一直在這兒呢,沒見過啊。”他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
尚玉聽著這宋丹岩像是在逗自己玩,心中更是生氣,便想狠狠瞪他一眼,可尚玉這看過去後,才驚覺他臉上的神色。非常危險。
像是餓狼看見了羔羊。
尚玉的心一緊,頓時明白了過來。他既然說是一直在這兒,那為何不開門做生意?若他心無歹意,那又怎會有人向她假傳消息?這種種看來,隻怕那消息是他讓人送的,為的便是將自己引出來。
想通罷,尚玉才害怕起來。她回頭一望,卻是不知什麽時候那阿筍已經將門鎖死了。自己是出不去了。
尚玉此時害怕的緊,尤其是看到他的那雙眼,像是要食人,像是要恨不得把她碾碎,然後一塊塊吞下去。
“你要做什麽!你不要過來!我爹他不會放過你的!”尚玉顫著聲兒說道。
“啊哈哈!你爹?他個將死之人能做什麽?”撕下了偽裝後,宋丹岩凶光畢露,神情更是猙獰至極。
“你!你說什麽!”尚玉終於感覺到大事不妙了。“你要對我爹做什麽?”
“別急,尚玉妹妹。等我快活完了。就送你一起去見你那老不死的爹!”最後之話,聲音極重,而雙目中也是放出嗜血一樣的光芒,他這副樣子震得尚玉一驚。而他也是趁這瞬間如狼一般撲了過來。直直撲向尚玉。
尚玉隻是一個弱女子,哪有力氣能與他比。情急之下,尚玉慌張隨手抓起東西就向宋丹岩砸了過去。
那宋丹岩也是惡念暴起,色字上頭,沒能及時閃躲開來,“嘭”的一聲,一個擺放用的小花瓶便在宋丹岩的頭上開了花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