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你不是個男人!
鄧毓華的眼睛望向外麵深沉的夜色,她不知道如何回應宋西風。
胸中有無數的思緒翻騰,甜蜜和無奈順著血液流淌,夜的黑融進她的眼眸中,她似乎看不清外麵的道路通向何方?像她這樣堅毅的女子,也在不覺間有熱淚滾落。
她不由的想到前些日子遇到童興時候的情景。
那天是她剛開始擺地攤的日子,些許日子不見,童興消瘦了不少,唇上有青黑的胡茬,衣服似乎也不太幹淨,一副落魄的樣子。
“毓華,你還能原諒我嗎?”
“不能。”鄧毓華果毅的說道:“兩人組建一個家庭,要的是彼此間的坦誠,你在英國的事情你可以不說,我也當不知道,誰都有過去。可是在婚禮上,周倩倩親自找上門來和你說過什麽,還有你和閆小蝶的事情,想瞞著我一輩嗎?”
“毓華,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以後再也不會隱瞞你任何事了。”
童興的話十分的誠懇。
鄧毓華一瞬間也有些心軟,聲音溫和了些。
“這些天你去哪裏了?我希望你實話實說。”
“我……”
“你可以不說。”
“我去了廣東。”
鄧毓華頓時覺得腦子嗡嗡隻響,去廣東肯定是去找周倩倩。
她冷冷的說:“沒找到周倩倩,所以你有回來了?”
“毓華,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就原諒我一次,周倩倩沒找到,我沒有你,連個家都沒有了。”
鄧毓華聽到這話,隻覺得有冰涼的東西沁入骨髓,全身一片冰冷,“如果不是想有個家,你不會和我結婚,對嗎?如果你去廣東找到周倩倩,就不會回來?我沒說錯吧?你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我。我已經想明白了,我們辦離婚證,以後不相往來。”
童興的心思被鄧毓華挑破,此刻宛如衣服被扒光一般,所有的醜陋都展露無遺。
他感到無比的羞恥,聲音和身體一樣在發抖。
“鄧毓華!”
鄧毓華麵色沉靜,似乎不為童興的憤怒有絲毫的悲憫。
“真相如此,你既然做了還怕我說?既然不能相處,那就各走各的路。”
童興嘴角突然溢出高傲的神色,“看來你是決心容不下我,那就當我剛才的話沒有說過,以後我走我的陽光道,你走你的獨木橋!你現在不過是一個靠擺地攤生活的人,就算和你一起生活,我還覺得丟人!”
乞求不成,反而詆毀鄧毓華擺地攤沒有自尊。
鄧毓華心中惱怒,“擺地攤不偷不搶,靠自己真本事過日子,有什麽丟人?丟人的隻是像你這樣要麵子,貸款買車,還不起債偷了我家房產證抵押貸款的人。”
提到鄧毓華的房產證,童興不由得想到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如果此時和鄧毓華辦理離婚手續,他和鄧毓華會各自分擔一半的銀行貸款,此刻他居無定所,身無分文,如何能承擔這部分的貸款?
如果他拖著不和鄧毓華離婚,這筆貸款到了期限,就用鄧毓華的房產證給抵押了,自己分文不用出。
想到這些,童興臉上露出了笑意:“鄧毓華,既然你想離婚,那也可以,不過等你把銀行的貸款給還清了我們就辦理手續。”
鄧毓華瞬間也明白了童興的心思。
“無恥!”
“我會隨時聯係江澄,等你把銀行的貸款還清楚了,我就去找你辦理手續。”
“童興!你不是個男人!”
“是誰方才說我利用你,你何嚐又不是利用我,讓你奶奶走的安心。你我各懷心思,就不要說彼此的錯處了。”
看著童興得意離去的身形,鄧毓華覺得胸口塞滿了棉花,憋悶的透不過氣來。
“毓華姐,你在想什麽?考慮好了嗎?”宋西風認為鄧毓華在考慮如何回應他,他這麽一問,鄧毓華才從回過神來。
她不覺打量了宋西風一眼。
年輕,俊朗,一臉的真摯,和童興那張高傲虛榮的嘴臉相比,有天壤之別。
而此刻,鄧毓華不能對宋西風有任何承諾。
其他的不說,單從道德層麵上麵講,她還是有家庭婚姻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情感,良心和道德上都無法說服自己。
“西風,我隻能對你說,你會遇到更好的女孩。”
“毓華姐,我不是說過,可以幫你還貸款的。”
鄧毓華搖搖頭,語氣堅決,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很感謝你。我還是那句話,但是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童興犯的錯,絕對不能讓你為此付出,你沒有義務這樣做,我也沒有任何理由讓你做。”
最終,鄧毓華堅持了自己的想法,拒絕了宋西風。
宋西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天晚上,他腦中一直想著如何找到童興,狠狠教訓他一頓,也算是給鄧毓華出出氣。
鄧毓華說,前些日子遇到童興,他有可能還在鄭州。
童興的哥哥童榮不待見他,他能在哪裏?
不由得,宋西風想到鄧毓華婚禮上的那個伴郎季風。
季風是婚禮上新郎童興唯一的親戚朋友,聽說是童興的遠房親戚,看來要想找到童興,就得去問問這個季風。
童興確實最近一直住在季風的宿舍中。
去年,宋晴天的辦公樓租下來不久,季風就說過想過來住,宋晴天也是答應過的,可是季風後來也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宋晴天忙碌中也忘了這事兒。
事實上,季風在給宋晴天說完沒多久,就搬離了徐庶印刷廠,在外麵租了一個套間的房子。
作為童興的遠房親戚,季風出席了童興的婚禮之後,就很少和童興來往,直到那天鄧毓華去銀行得知童興所做的一切,把童興給攆滾蛋以後,童興就找到了季風,在季風家裏住了兩天,後來還借了季風一些錢,打算去廣東找周倩倩。
周倩倩在童興的婚禮上就說過,三個月內去廣東找她,隨時都歡迎他。
當童興到了廣州以後,才發現周倩倩和威廉因為投資的原因,換了住處,留給他的地址根本沒有人,在廣州混跡一段日子,沒有找到周倩倩,童興隻好回到了鄭州。
他以為,過去一段時間,鄧毓華就會原諒他,沒想到被鄧毓華嚴詞拒絕,童興就耍賴,拖著不和鄧毓華離婚,把貸款的事情扔給鄧毓華,再次無路可走的童興又一次找到了季風。
季風也沒有拒絕他,繼續讓他住在自己家裏。
宋西風找到季風的住處時候,童興正在家裏睡覺。
宋西風敲開門,就劈頭蓋臉的對著童興一陣腳踢拳打。
童興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打的鼻青臉腫,覺得腦袋中似乎開了個水陸道場,缽兒,鐃兒的聲音在裏麵嗡嗡作響,鼻腔裏,嘴巴裏,濃稠的鮮紅的液體就湧了出來。
宋西風抓住他的領口,憤憤道:“無恥的東西!欠人錢財不好好去努力工作,大白天的睡懶覺,你有點出息嗎?”
不知所措的童興抹了抹鼻子流出的血液,“宋西風,你這是替誰喊冤呢?我可沒有得罪你,我不工作睡懶覺關你什麽事兒?”
“你偷了毓華姐的房產證貸款,這下還要讓她還錢,一般人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嗎?你算是個男人嗎?”
童興聽完,不覺笑出聲音來:“我還沒先到,鄧毓華居然有這樣的魅力,居然把你勾/搭上了,她這是準備老牛吃嫩草啊。”
宋西風聽到侮辱鄧毓華的話,不禁更加惱怒,狠狠一拳把童興打倒在地上。
童興捂著被桌子腿撞到的額頭,“宋西風,你真是瘋了!我可是學法律的,你這樣私闖民宅,毆打人,你要付出代價的!”
“你這樣的人就該打!既然你讓我付出代價,幹脆我就多打你幾下,反正要付出代價,隻要不打你打死是一樣的代價。”
宋西風說著,目露凶光,甩了甩手,朝著童興走了過來。
童興看宋西風的神情憤怒,完全就是個野蠻人,心中害怕,不由的大聲喊起來救命。
附近的人聽到呼救,立刻報警。
派出所民警到了的時候,童興滿是是血,慘不忍睹。
宋西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也被帶去了派出所,他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並且說出了緣由。
派出所的民警看他態度好,就教育他說:“你小子是個有血性的漢子,可惜你的方法不對,用暴力解決問題是永遠解決不了的,你想懲戒壞人,要講方法的。現在你打傷了人,要等醫院做了檢查看傷者的情況,如果傷勢嚴重,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宋西風低著頭,心裏也有些懊惱,後悔自己太衝動。
宋晴天得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趕到醫院,給童興付了醫藥費,才去派出所找宋西風。
本想責備宋西風幾乎,看宋西風一臉的悔意,宋晴天也不好再說什麽。
好在醫院的消息是童興都是皮外傷,而且是小傷,至於滿是是血是因為鼻子流血過多引起的,休息兩天就沒有事兒了。
宋晴天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歎了一聲說:“三叔,民警說的一點沒錯,這件事是有其他辦法解決的,你真是太衝動了。”
對於宋晴天的責怪,宋西風絲毫不在意,但是聽到有其他辦法解決鄧毓華的問題,就急切的問:“晴天,快說說,有什麽辦法懲治那個童興,不讓毓華姐擔負那麽多的債務。”
宋晴天說:“你放心好了,我的辦法不會讓毓華姐負擔任何的債務,但是這件事必須要去找一個人幫忙,給他做思想工作。”
“誰?”
“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