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童年記憶的地方
V���趙雷鳴和韓重看那女子走開,就看到梅芳菲從警局裏奔了出來。
“你們剛才怎麽回事兒?要不是我讓警察站在門口喊話,你們是不是要打架?趙雷鳴,我看你不像是回動手打架的人?”
原來,是梅芳菲替他們化解了危機。
趙雷鳴也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在香港打架,對方似乎還是有些背景的人呢,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心中也感念梅芳菲。
梅芳菲又問:“你們怎麽和柳青青起了衝突?”
“柳青青?就是方才那個女子嗎?你們認識,怪不得她……”
“她是不是想對付我?”
趙雷鳴有些話說不出口。
韓重倒是無所謂,就把柳青青剛才的行為一字不露的告訴梅芳菲。
梅芳菲絲毫沒有扭捏之態,反而笑道:“我就猜到是這樣。”
趙雷鳴問:“你們之間有什麽矛盾。”
梅芳菲說:“我昨天晚上不是說我參加無線電視台的香港新秀歌唱大賽,這柳青青也參加了比賽,她的名次一直在我的後麵,她心中不滿,處處刁難我,還想方設法的害我,過幾天就是總決賽,她想讓我身敗名裂。”
“這柳青青是不是有什麽背景?敢這樣的囂張?”
“她是黑龍幫程寶珠的二女兒。”
趙雷鳴一聽這話,柳青青難道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
“黑龍幫的幫主姓柳?”趙雷鳴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梅芳菲說:“柳青青是她的藝名,她原名叫趙青青。”
趙青青!
真是趙雷鳴的同父異母的姐姐!
趙雷鳴和韓重也心裏都震驚萬分,完全浮現在臉上。
梅芳菲看他們二人神色不對,就問:“你們怎麽了?”
趙雷鳴搖搖頭,編了善意的謊言,“辛苦你剛才嚇走了她,不然我們的罪黑龍幫,在香港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梅芳菲笑道:“怕什麽,香港也是有法製的社會,我前幾天剛剛的罪過他們,不然我今天來警局幹什麽?”
幾天前,梅芳菲就因為柳青青故意找事兒,找人威脅梅芳菲退賽,梅芳菲不同意,雙方就起了衝突。
梅芳菲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自小跟著家人四處賣唱流浪,為了防止受到壞人的侵害,也學過一些防身的功夫。
那人以為梅芳菲好欺負,不想被梅芳菲給製服,並且打傷人。
那人乘機反咬一口,把梅芳菲告到警察局,梅芳菲來警局就是為了澄清此事。
這事兒韓重聽了都不由得肅然起敬,伸出大拇指。
梅芳菲說要準備決賽的事情,要他們小心黑龍幫,就匆匆離去。
趙雷鳴和韓重又去艾布納的故居打聽一番,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回到賓館,樊誠兄妹已經回來了。
樊誠說:“我親戚也沒有辦法,他們說在香港這地方,要是想找人,一是登報,二是找私人偵探,這樣容易找些。”
不管是登報還是找私人偵探,沒有錢是不行了。
他們就是沒有錢,錢都買了三合村市場的店鋪了。
無奈之下,四人再次來到渣打銀行,問起有沒有其他的方法。
工作人員說,銀行方麵可以提供幫助尋找艾布納,找到艾布納取出銀行保險櫃中的物品之後,再支付銀行幫忙找人的費用。
不用當時拿錢,這個方法倒是很符合趙雷鳴目前的狀況。
銀行方麵幫忙找人,效率要高很多,可是銀行沒有明確說多少天之內能找到人,說是很快的,日期不確定的情況下,銀行說讓趙雷鳴每天來一次問詢情況,如此一來,趙雷鳴這段時間就必須留在香港。
樊誠說:“現在家裏那十幾個孩子靠驢順子照顧,我擔心他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我和樊語先回去。”
樊語卻不同意,她看了一眼趙雷鳴,“我也想多留幾天。”
樊誠怎麽不懂妹妹的心思,她想和趙雷鳴待在一起,可是以前趙雷鳴明確的拒絕了樊語,樊誠不想讓趙雷鳴難堪,更不想讓妹妹癡心。
“你一個女孩子,雷鳴和韓重照顧你也麻煩,還是跟我回去吧。”
樊語自小就聽樊誠的話,心中不舍趙雷鳴也沒有違抗樊誠的話。
樊家兄妹回去前,特意帶著趙雷鳴去了親戚家一趟,如果需要幫助的時候也能有個熟人。
樊誠周到,趙雷鳴很感激。
接下來的兩天,趙雷鳴和韓重盲無目的尋找艾布納,一天去銀行問幾次,銀行方麵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們都想趕緊跑開。
第三日一大早,兩人還沒有起床,居然被銀行的工作人員給叫醒了。
這個工作人員穿著渣打銀行的製服,是個年輕的香港男子,麵容有些陌生,不過笑容真誠,一看就是銀行的優秀工作人員。
“趙先生你好,艾布納昨天晚上找到了,銀行方麵得知消息,一大早就來通知你,希望你盡快和我一起去找艾布納。”
趙雷鳴喜出望外,和韓重簡單的收拾一下,就和工作人員坐上了車。
大概行駛了一個多小時,車在一座小山坡腳下停了下來。
山坡很緩,樹木茂盛,隱約可以看到掩藏在樹蔭中的一座天/主教堂。
工作人員指著天/主教堂說:“艾布納先生現在是那座教堂的神父,你們去找他就是。”
趙雷鳴問:“你不去嗎?”
工作人員笑著說:“銀行方麵隻負責幫你找到人,不負責其他的事情,祝你們一切順利。”
韓重拉了趙雷鳴一把,“能找到艾布納已經不錯了,趕緊走吧。”
趙雷鳴心想,如果銀行工作人員和他們一起去找艾布納,不是更好說保險櫃的事情嗎?
通往天/主教堂的路很窄,隻能二人並肩前行的距離。
十幾分鍾後到了天/主教堂的門前,這是一幢西歐風格的建築,三層樓房的高度。
大門沒有關,二人推開門進入院子,趙雷鳴突然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來零零星星的小時候的記憶。
隨手拿出龔大強給他的照片,六歲的他就站在這個院子中,身後的背景就是天/主教教堂的三層小樓。
院子中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道路還是小時候的鵝卵石鋪就,院子牆角的那顆木棉樹依舊高聳。
韓重看到照片笑道:“趙雷鳴,沒想到居然找到了你小時候的家。”
趙雷鳴沉浸在回憶中,眼神掃過院子中的所有風景,越來越熟悉的記憶湧上了心頭。
教堂的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頭發稀薄,碧眼鷹鼻的老頭,穿著麻質的長白衣,長而有袖,這是神父的祭衣。
神父朝著自己的胸口上下左右點一下,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阿門,神的孩子,你們來了。”
趙雷鳴跑上前去,“艾布納先生,你是艾布納先生嗎?”
神父慈祥的笑著點頭,“親愛的孩子,我是艾布納。”
趙雷鳴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艾布納先生,終於找到你了。”
艾布納說:“你也找到你的家,不是嗎?”
“是的,我有記憶,小時候我就住在這裏。”
“沒錯,孩子,你就是在這裏長大的,我見多你很多次,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十二年過去了,你一點沒有變。”
“我一點沒有變?”
艾布納慈愛的看著他,“孩子,你的心沒變,人就不會變,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是嗎,我的龍鳴。”
知道自己小時候名字叫趙龍鳴的並不多,艾布納一眼就認出自己,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很是欣慰,看來自己小時候這個艾布納肯定喜歡他。
“艾布納先生,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意思了嗎?”
“當然。”
艾布納從懷中掏出一份信,遞到趙雷鳴手中,“這是我給銀行寫的證明書,你就是趙絕倫先生的親生兒子。”
“艾布納先生,謝謝你。”
“我的孩子,我隻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艾布納在香港待久了,這中文的水平也是不錯的。
趙雷鳴打開信一看,裏麵隻有一張證明,手寫的內容,並按了指紋。
一看沒有他想拿到的東西,趙雷鳴就問:“那艾布納先生,我父親在銀行保險櫃中的號牌和鑰匙?”
艾布納看了韓重一眼,“他是誰?”
“他叫韓重,我的朋友。”
“信任的朋友?”
“絕對的信任。”
“對了,我的孩子,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是銀行的工作人員帶我們來的。”
“他怎麽沒有一起來?”
“那名工作人員到山下就離開了。”
“工作人員是從銀行把你們帶來的嗎?”
“不是,是從我住的地方。”
“你以前見過這名工作人員沒有?”
趙雷鳴想了想,帶他們來的工作人員是第一次見,除了從製服上麵可以看出來是渣打銀行的,其他沒有什麽證明身份的信息。
艾布納朝著自己的胸口上下左右點一下,“阿門,神的孩子,你隨我進來。”
趙雷鳴走進了教堂,教堂裝飾簡樸,高高的穹頂之下,十字架上,受刑的耶/穌被鐵鏈捆綁著,默默的注視著緩緩走進的趙雷鳴。
艾布納說:“孩子,請你為你的父親贖/罪。”
趙雷鳴的小時候的記憶中沒有天/主教贖/罪的儀式,此刻也不知道怎麽做。
“艾布納先生,我該怎麽做?”
艾布納說:“天/主赦你的罪,而不是我赦你的罪。你為你父親贖/罪,有什麽話都要問天/主,而不是問我。”
趙雷鳴不知所措,低頭心中默念了幾句,祈求天/主饒恕趙絕倫犯下的罪行。
艾布納笑著說:“神的孩子,你的心意神會明白的,也會饒恕你的父親,你可以走了。”
“什麽?艾布納先生,你說什麽?”
“沒錯,帶著你最信任的朋友離開這裏,以後永遠不要再來。”
“保險櫃號牌和鑰匙。”
“阿門,這些我從來不知道。”
!!!
艾布納分明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也為趙雷鳴證明了是趙絕倫親生兒子的關係,按照銀行方麵的說法,艾布納手裏有保險櫃的號牌和鑰匙,他應該交給趙雷鳴,偏偏艾布納說自己從來不知道。
“艾布納先生,你是不是開玩笑?”
“阿門,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並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帶著你信任的朋友離開這裏吧,這裏除了你小時候的記憶,什麽都沒有。”
艾布納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們走,趙雷鳴甚是不明白艾布納為何要這樣,明明是他保存著這父親留給他的東西,他卻說從來不知道。
艾布納前後態度的變化讓趙雷鳴心中十分疑惑,又想開口問話,艾布納似乎並不想理會趙雷鳴,閉上了眼睛,嘴巴微微抖動,心裏開始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