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稿紙張上麵的字跡
宋晴天一直待在縣城沒有回去,中考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了。
她心中有些惆悵,重生的這輩子怎麽就這麽多的磕絆呢。
之前,唐金枝給她打電話,說陶金山被警局抓走了,這兩天她隻顧忙別的事情,也沒有時間顧及陶金山,心想著自己都沒事了,陶金山肯定也沒事兒了。
陶金山畢竟是因為自己才無端的警察抓走,這件事她覺得不和陶金山道歉,心裏總是下不去。
來到陶金山店鋪的時候,陶金山並不在,他老婆唐金枝在裏麵忙碌。
“金枝嫂子。”
宋晴天喊了一聲,唐金山笑著答應,讓她先坐下。
宋晴天看了一眼,唐金枝正在給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稱幹脆麵。
那個孩子長得挺可愛的,跑的滿身大汗,眼巴巴的看著唐金枝的稱,那眼神中的意思讓人很容易猜測到,“給我多稱一點。”
孩子走後,唐金枝笑著走了過來,“晴天,你沒事了,真好。”
“金枝嫂子,都是怪我,我給金山大哥帶來麻煩了,我今天是特意給他道歉的。”
“晴天,這是小事情,你大哥和我都不會在意的。這隻說明我們生意好,有人不順眼才做出下流的手段。”
難得唐金枝這樣的樂觀也通情達理,宋晴天很高興。
“金山大哥呢?”
“他出去了,去向那些來進幹脆麵的客戶一一解釋去了,怕他們誤會,不敢再來進貨。”
“金山大哥真用心。”
宋晴天有些感動,像陶金山這樣盡力維護客戶的人,這個年代中是極少數啊。
當然,也是因為幹脆麵賺錢的原因。
“不用心也沒辦法,出了那些事兒,這幹脆麵都沒有人來進貨了,零售的幹脆麵也沒有敢來買了,金山擔心這一陣子都會沒有生意。”
“剛剛那個孩子?”
唐金枝笑著說:“我們的幹脆麵本身也就沒問題,現在很多人都知道我們是被誣陷的了。那個孩子經常來買,我都給他解釋過了。”
靠口頭的解釋是個很麻煩很漫長的過程,宋晴天需要在短時間內澄清事實。
該用什麽辦法呢?
宋晴天正想著,聽到一陣小孩的哭聲傳來。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女人拉著一個小孩,手裏拿著一包幹脆麵,怒氣衝衝的跑進店鋪中。
這個小孩就是剛剛那個來買幹脆麵的孩子。
女人進門就指著唐金枝罵:“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個體戶,為了賺錢就把人命視如草芥嗎?”
唐金枝一聽這話就怒了,“你怎麽這樣說話,我踏踏實實做生意,不偷不搶,靠自己雙手賺錢,哪裏不要臉了?”
聽這女人的話,很明顯的感知到是個知識分子,視如草芥這樣的詞都出來了。也很顯然,唐金枝似乎沒有聽懂這個詞的意思,才沒有辯解。
沒文化和有文化的人吵架,吃虧啊。
宋晴天看著女人似乎是對準幹脆麵找事的,又這樣辱罵唐金枝,她絕對不會袖手旁的。
“這位大姐,麻煩你有點素質,看你也是文化人,嘴裏居然這麽不幹不淨的。”
宋晴天這話一出口,這女人就指著她問:“你是什麽東西,沒事一邊呆著去。”
宋晴天說:“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人不尊重不禮貌,你自己不要臉麵,別人還要的。我看不下去你這種人。特別是在孩子麵前,你這樣粗暴蠻橫,孩子會怎麽看你?”
那孩子說事兒,這個女人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粗魯行為,她假意的咳了一聲,不予理會宋晴天,而是對唐金枝說:“你怎麽把有毒的東西賣給我兒子?”
唐金枝還在惱怒,氣憤的問:“什麽東西有毒了,你給我說清楚?別靠一張沒有遮攔的嘴胡說八道。”
“這兩天縣城都傳聞,你們這裏批發的幹脆麵有毒,好幾個人都進了醫院,你還敢賣給我兒子,不顧我兒子死活嗎?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我讓你家破人亡。”
這女人的話真夠狠的。
唐金枝說:“我們是被誣陷的,要是幹脆麵真的有問題,我們家金山能安安生生在家嗎?”
女人掃了一眼店鋪:“陶金山在哪裏?”
唐金枝不想和這個女人多解釋,指著宋晴天說:“這就是製作幹脆麵的老板,我們也是從她哪裏批發的貨,真要是幹脆麵有問題,她能這樣的清閑?”
女人打量一眼宋晴天,帶著鄙夷的神色說:“小小年紀看出來啊,居然是個做生意的,怪不得一張嘴那麽厲害。”
宋晴天也不想和這樣沒有教養的人多說話,她拿過來女人手中拿的幹脆麵,打開紙包,用手掰開幹脆麵,拿了一小半一口一口的吃進去。
“真的有毒就毒死我。”
女人一看宋晴天為了自證清白,挺下本的,這樣堵住了她說幹脆麵有毒的言論。
宋晴天吃了幾口說:“我們的幹脆麵本來就沒有問題,是有人誣陷我們,我能諒解你可能不了解,但是請你不要張口就罵人,沒有搞清楚就對人不尊重。”
這話說的讓這個女人臉麵上很難看,她拉了一把孩子就要走。
孩子還惦記著宋晴天手裏的幹脆麵,眼巴巴的看著挪不動腳步。
宋晴天就把剩下的一大塊幹脆麵遞到孩子手裏:“放心吧,沒事的,可以吃。”
孩子接過來正要吃,就被女人一巴掌打在腦袋上,“別人吃剩下的東西你也吃,誰知道幹淨不幹淨?”
宋晴天是掰開吃的,嘴巴根本沒有觸碰到幹脆麵,這個女人就是心裏不舒服,借機發火詆毀人。
孩子放生大哭,女人把他手中的幹脆麵奪過,扔在宋晴天的腳下,拖著孩子就出了門。
宋晴天無奈的搖搖頭。
唐金枝說:“這個女人是我們這一片的潑婦,看起來是個文化人,偏偏做的是潑婦的事兒。”
“能看出來。”
“晴天,我說出來這個女人的身份,你可能不相信呢,她可是在教育機構上班呢,她男人是招生辦的主任呢。”
就是因為招生辦耿主任的專行獨斷,讓宋晴天的中考資格取消,唐金枝的話立刻引起了宋晴天的注意。
“她男人是不是姓耿。”
“對啊,晴天,你認識耿主任?”
“我不認識,隻是聽說過。”
宋晴天笑笑,就把自己中考時候發生的事情告訴唐金枝。
唐金枝恨得咬牙切齒的,“晴天,你一邊做生意還要讀書,太不要容易了,居然還有人害你,這個耿主任看來也不是個好東西。”
人們都說物以類聚,有這樣的老婆,耿主任能好到那裏去。
唐金枝說著,拿來掃帚掃地上麵被女人打散落的幹脆麵。
包幹脆麵的是一張厚實的稿紙,看來質量挺好的,上麵還有字跡。
“金枝嫂子,你賣幹脆麵用稿紙啊?”
宋晴天想著,唐金枝真會做生意,廢物利用省了包裝紙。
“這個孩子每次來都是拿的稿紙來的,似乎他不喜歡我們用的的紙張。不過他爸媽都是教育局的,也不缺這樣好的稿紙。”
唐金枝說著,還低頭看著稿紙上麵的字。
她沒有讀過多少書,但是也認識一些字,特別是做生意以後,認識的字越來越多,就看著認識的一行字讀了起來:“韓鵬程名下有六間門麵房,價值上萬元,這於他的收支差距太大,分明就是不明來源的財產。”
宋晴天一聽差點跳了起來,跑過去撿起稿紙。
方才她拿在手中時候,也看到上麵的字,不過沒有注意看。
此刻,她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這稿紙上麵寫的居然是告發信,內容和安嶽山問她的內容相差無二,有些文字措辭有修改過的痕跡,應該是底稿。
耿主任家裏怎麽會有舉報韓鵬程的信件底稿?
得到這樣重要信息,宋晴天就匆匆告辭,直接去警局找廖正。
廖正一看上麵的字,說道:“這個字跡和惡意舉報韓鵬程告發信上麵的字跡一模一樣的。”
招生辦的耿主任舉報韓鵬程?
這有點不著邊際的啊。
廖正思索了片刻,對宋晴天說:“如果真是耿主任寫的告發信,我相信你中考被取消也和耿主任刻意為之離不開關係。”
“廖警官,那我該怎麽辦?”
“去找安領導。”
二人找到安嶽山的時候,廖正並沒有直接說稿紙的事情,而是向安嶽山報告了宋祖輝舉報郝建國為了上位坐上鎮長,和他商量一起陷害宋晴天,惡意詆毀韓鵬程的計劃。
袁媛故意散布流言也是郝建國的主意。
安嶽山聽完,不由得感歎道:“我原本以為提拔年輕人,是為了更好的響應國家的號召,推行改革開放,沒想到這裏麵居然有這樣居心叵測的人,這個郝建國真是不配在國家的隊伍裏。對了,能證明是郝建國寫的惡意告發信嗎?”
廖正搖頭說:“不能,但是我們有新發現。”
廖正說完把油跡斑斑的稿紙放在在安嶽山麵前。
安嶽山看到稿紙上麵的字跡,頓時一愣。
“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