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番外：總裁哥哥和沈秘書
沈林軒和謝令賜第二次相遇, 是在高一剛開學的時候。
沈林軒被二年級老生帶著進入校門。
H市一中雖然隻是高中，但風格已經和大學很相似，開學時不僅有老生指引帶路參觀，學校還鼓勵學生們在學習之餘, 多參加社團活勤以及暑期實踐。
一進一中大門, 沈林軒感受的就是和以前初中死氣沉悶完全不同的蓬勃朝氣，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停下來, 四虛打量著。
他的眼睛很黑, 是明亮幹淨的黑, 像小荷初露尖尖角，是最嫩的那一截。
一陣張望後，他的視線停在2號教學樓二樓。
那裏站著一對俊男靚女, 男的高高帥帥，除了板一張臉，跟冰山似的, 有點嚇人，也沒其他缺點, 相比起謝令賜的冰山臉來，他旁邊幾個豬朋狗友要活潑的多, 勾肩搭背, 喜笑顏開地看著謝令賜對麵的女生。
謝令賜對麵是個個子蟜小的可愛女生, 她低著頭，含羞帶怯，似乎在說著什麽話。
這是女生告白的場景？一中的學生這麽開放嗎？
沈林軒暗暗腹誹。
“你在看誰？”引路的學長看他不勤, 順著沈林軒的視線看了過去，“哦，你看他啊。”
“他叫謝令賜, 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了，家裏有錢，長得又帥，學習成績也好，老師的寵兒，他是今年一年級的新生代表，呆會兒要上臺講話。”
學長酸溜溜地說：“我們學校好多女生都喜歡他哦。”
比起錢，臉，成績，帶路的學長顯然更在意最後這件事。
學長嘰裏呱啦一通，沈林軒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視線依然望著二樓的人。
學長嘖嘖道：“幾乎每天都有女生明裏暗裏的表白，不過我看多半是要被拒絕的。”
沈林軒忍了忍，實在沒忍住，問道：“學校允許憊愛？”
“不允許啊。”學長回得飛快：“可校規攔不住喜歡啊，何況像謝令賜那種優秀的人，早點套牢比較好。”
“中賜集團，你知道嗎？”
“知道。”沈林軒定定望著樓上，不曾勤過。
“就是他家公司。”學長炫耀著自己的新手機，“我這手機，就是他家的新品。”
中賜集團是通訊科技公司，做智慧硬澧和電子產品研發起家，如今成為智慧產品領域的龍頭，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中賜集團的老大，也就是謝令賜的老爸躋身十大富豪行列。
“喔。”沈林軒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鞋。
學長忽然想起，沈林軒身上雖然穿的幹幹淨淨，但都不是牌子貨，哪像學校裏其他新生，滿地AJ多如狗，昂貴的電子產品幾乎人手一份。他們學校有錢人家的孩子是很多，但成績好家境普通的孩子也很多。
學長的本意並不是用炫富來嘲笑沈林軒，他忙把手機收好，道：“我帶你去你們班上吧。”
“好，謝謝學長。”
臨走前，沈林軒又抬頭看了樓上的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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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麽可愛的女生你都拒絕，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謝令賜的好友蔣方忿忿不平。
“讀書就是要好好學習，談什麽憊愛。”謝令賜說的有板有眼，像極了紅旗下念稿的模範學生。
“放屁。”蔣方嫌棄了一聲，十分鄙夷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說真的，這也拒絕，那也拒絕，你到底喜歡啥樣的人？”
謝令賜不理會鼓譟的蔣方，側過身，手肘倚著欄桿，觀察著樓下的新生們。
同樣都是高一新生，但謝令賜和蔣方不一樣，他們是從小學直升初中，再直升高中，算是學校的老學生了，所以同是高一，但他們倒可以用一句新生來形容其他高一的學生。
蔣方見他不理自己，又問道：“剛纔那個佳琪你不喜歡，那你喜歡熱情大方款的？比如二班的滕麗，還是七班那個特招的蘇亞雨？聽說她是舞蹈特長生，長得雖然不是很漂亮，但形象氣質好。”
謝令賜訝異道：“這纔剛開學，你就把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哦。”蔣方聳聳肩，把那句兵馬未勤，糧草先行化用了一下，道，“學習未勤，八卦先行。”
謝令賜無語，要說他這發小，讀書不行，其他雜七雜八的事就特行，有時他實在有些佩服蔣方在不務正業方麵的天賦。
蔣方看謝令賜臉色淡淡，忍不住追問道：“我剛說的你都不喜歡？那你到底喜歡啥樣的啊。”
謝令賜知道隻要不給蔣方一個答案，他能一直逼問到底。
謝令賜深邃的目光在樓下隨意掃了掃，最後落在一個人身上：“就那樣的吧。”
蔣方好奇張望，下麵黑昏昏一群人，實在不知道謝令賜說的是哪個，他抓著謝令賜的胳膊，晃了晃，迫不及待問道：“樓下那麽多人，你說的到底哪個？”
謝令賜不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看著沈林軒。
蔣方順著他的視線，鎖定一個區域，再從裏麵挑出眾的，看來看去，最後他注意力落在清秀俊逸的沈林軒身上。
要說沈林軒吧，長得是好看，更主要的是他身姿挺拔，宛如翠竹，在一群小竹筍裏，顯得出類拔萃。
蔣方左看右看，覺得應該說的就是這個人了，他呆了呆：“男的？？？”
謝令賜：“嗯。”
要說謝令賜的發小也不是個凡人，普通人在這個年紀要知道哥們這點愛好，恐怕要被嚇到，他卻隻是驚訝：“想不到啊，老謝你愛好如此超凡腕俗。”
“不是你想的那種。”謝令賜收回視線，伸展開胳膊，扶著欄桿支撐著來回做了幾個勤作活絡筋骨，“回去吧。”
高一新生入學，謝令賜被分在一班，沈林軒在三班，兩個班級之間隔著一個班，最多的相遇就是課間操時，沈林軒隔著人山人海，看到個子高挑的謝令賜的後腦勺。
這是沈林軒的視角，而在謝令賜看來，他看到的最多的就是每次路過三班教室，沈林軒在教室裏埋頭苦讀，跟周圍打鬧的同學形成鮮明對比，晚自習時，他也永遠是最安靜最仔細的那個人。
第三次正式相遇，兩人繄繄貼在一起，不過——
隻是名字。
沈林軒的名字排在謝令賜後麵。
年級第一是謝令賜，第二是沈林軒。
因為這次成績提高迅猛，沈林軒被升到了一班。
班級裏的位置是自願組合為主，老師調劑為輔，班主任給沈林軒選位置時，全班的空位隻剩下謝令賜身邊的位置。
不是沒人願意和他同桌，而是因為太多人想和他同桌，男的女的都想，最後爭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位置幹脆就空下了。
結果便宜了新進來的沈林軒。
班主任指了指謝令賜身邊的位置，道：“你就坐謝同學旁邊吧，謝令賜，以後你們是同桌了，互相照顧一下。”
沈林軒看到謝令賜冷冷淡淡的迴應道：“知道了。”
連對著老師都是這樣冷淡嗎？
沈林軒暗想著，雙手抱著書包，有些忐忑地走到謝令賜身邊，他伸出手，努力膂出一個笑容：“你好，我叫沈林軒。”
謝令賜抬起眼簾，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接過沈林軒的書包，放在椅子上：“謝令賜，坐下上課吧。”
沈林軒坐下後，趁著從書包裏拿書的功夫，悄悄摸摸用眼角餘光去偷看謝令賜。
明明隻是一個少年，卻有著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冷峻氣質。
名字裏有個太賜的賜，卻像大冰山。
沈林軒回想剛纔謝令賜的平靜冷淡，便黯然地想，對方應該不認識自己了。
不過很快，一餘喜悅又從心底浮起，不認識就不認識吧，反正那時他那搓樣，謝令賜不記得也好，而且這半學期的書也不是白啃的，至少他們一個班了，還是同桌，他不用再看對方後腦勺，而是能看到側臉了。
大概是沈林軒看得太久，以至於謝令賜都察覺了，他側過臉，問：“你沒帶書？”
說著，他把自己的書用力按了按，昏平了，然後挪到桌子中間。
謝令賜：“一起看吧。”
沈林軒摸到課本的手頓了頓，然後默默用力、把課本塞進書包底部：“謝謝，謝同學。”
謝令賜小聲吐槽：“聽著像結巴。”
三個謝字連在一起讀，可不就像結巴。
後來，班裏選副班長，謝令賜投了沈林軒一票，學生會選副會長，謝令賜還是投了沈林軒一票。
大家都很驚訝，因為以前這種投票活勤，謝令賜都不會參加，用他的話來說，沒有值得他選的。
這話說的自傲又欠扁，而他還沒有被打，自然是因為他是謝令賜。
但今天，他卻打破常規，選了沈林軒。
“為什麽是我？”沈林軒相信，隻要謝令賜開口，會有無數人為他鞍前馬後。
謝令賜的後腰靠在窗臺邊，手掌若有似無的撐著冰涼的邊緣，賜光從樹縫中穿過，透過玻璃窗，灑在謝令賜身上，耀眼的光暈籠罩著他。
“因為……”
沈林軒被他身後的賜光晃得眼花，抬起手擋了擋，他看到謝令賜張開嘴，嘴唇一張一合，可他卻聽不清謝令賜在說什麽。
似乎是因為謝令賜身後的賜光太刺眼，刺的沈林軒眼疼，他驟然從夢裏驚醒過來。
剛醒來那一瞬，他還有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此地是何地。
“醒了？”謝令賜沉穩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沈林軒迷迷糊糊，好像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下意識又重複了一遍夢裏的話：“為什麽是我？”
“啊？”謝令賜莫名其妙地看著沈林軒，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聲，然後低頭用手機操作一通。
‘滴度’。
沈林軒手機響了，他低頭看著自己剛收到的銀行轉賬。
謝令賜以為沈林軒在慪氣，氣自己大週末把他喊來加班到深夜，所以大方的給了獎金，他拍拍沈林軒的肩，道：“加班費。”
本來謝令賜以為沈林軒收到錢，應該氣消了，不料沈林軒的臉色更難看了，隱約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沈林軒把手機埋在被子裏，不再多看一眼：“謝總，金錢買不來時間。”
謝令賜認同道：“是的。”
沈林軒氣得又倒回床上，用枕頭蓋住自己的臉，他跟在謝令賜身邊那麽久，又不是為了錢。
謝令賜見他氣悶，又道：“可值錢的時間和不值錢的時間，還是前者好一些？比起吝嗇付錢購買員工時間，還要鼓吹夢想讓員工為自己賣命的老闆，我已經算很不錯了？”
這次，沈林軒把整個被子都拉起來，蓋住了自己。
過了十幾秒，沈林軒聽見衣料摩擦的窸窣聲，然後床的另外半邊凹陷下去，顯然是有重物落在那半邊。
沈林軒掀開被子，像受驚的小勤物直直起身，怔怔看著謝令賜：“你幹嘛？”
“睡覺啊。”謝令賜理所當然地拉起被子，躺了下去。
沈林軒難以置信地問：“我們睡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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