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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四十六回】借助神力運糧水(下)

  女郎一蹦一跳的離開,端著手爐,打開門,在陰冷涼風的洗禮下,又瞬間縮成一小團,慢慢朝正廂移去。


  糧草與水的事情交給千珊來辦,她無比放心。


  邊城臨縣、北地臨郡的水閣據點中,囤放了不少糧草,原本是為了防止雍州澇災旱災毀糧而備下的。如今,正巧派上用場。


  現在,她隻需想一個合理的解釋,來瞞過寧南憂等人即可。


  她低頭細細思量此事,愈發覺得冷了,腳步加快朝房舍奔去。


  推開門,一股暖意撲來,屋中已點燃了紅燭,亮如白晝。


  寧南憂坐在輪椅上,雙腿蓋著一層厚厚的氈毯,手中隨意舉著一卷兵書,雙眼望向外頭黑漆漆的天際,似乎在等她回來。


  嬌小的女郎帶著一身寒意悄咪咪溜了進來,掀開帷帳,便瞧見他頎長纖瘦的身影。


  聽到細微的合門聲,郎君手撫木輪,轉了個方向,朝門前望去,卻看了個空。


  門前早無女郎的身影,他目露微怔,遂自行轉著木輪往帷帳後去。


  江呈佳躲在簾後,笑嘻嘻的等他過來。


  隻聽郎君輕柔喚了一聲“阿蘿?”


  溫潤如水的聲音浸入她心口。


  江呈佳屏息等著他靠近,在木輪停在帷帳後的刹那,她突然跳出去,衝他做了個鬼臉。


  寧南憂臉色一白,瞳孔緊縮在一起,故作驚嚇之狀,霎那失神。


  女郎見他神色,咯咯笑了起來,遂彎身蹲在他輪椅旁,輕聲細語道“二郎的膽子,也就這般大。”


  如玉清淡的郎君溫柔一笑,配合著她演戲道“是啊,我快被你嚇破膽了!”


  他彎下頭顱,伸手在她鼻尖輕輕一刮,一雙星目柔軟的能掐出水來,皆是對她的寵溺愛意。


  江呈佳嘟囔一聲,將雙手伸進他的袖子裏,撒嬌道“我冷。”


  郎君挑眉,感受著她掌心因火熱手爐而變得暖燥的手,淡淡道“哪裏冷?”


  江呈佳一雙媚眼用力勾他道“哪裏都冷。”


  他撲哧一笑,張開雙臂,彎下腰,大掌在她腰上輕輕一托,便將她抱入了懷中,順勢道“我抱抱,就不冷了。”


  女郎任由他擺布,乖巧的坐到他腿上,眼眸晶亮,麵似桃花般滲著嬌羞之意。


  兩人好生膩歪了片刻,才說起正事。


  江呈佳“幸好此次,鮮卑與匈奴兩方的聯盟並不堅固,阿善達不會立即讓善其阿出兵,否則四十萬大軍一起攻城,以我們如今之狀定是抵不住的。”


  寧南憂目露寵溺,揉了揉她的發髻,環住她纖細的腰,輕聲道“即便鮮卑與匈奴一起出兵,依照我如今的布局,應該也能抵擋一二。”


  女郎若有所思道“你猜,此次阿善達到底會派哪個人先行來襲?”


  寧南憂沉吟三兩聲,說道“依我看恐是阿爾奇。”


  她訝然,隨即一笑“二郎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想來,你也注意到了,匈奴的這位小單於並不簡單。”


  郎君傾身靠在椅背上,仰首盯著她潔白如玉的下巴,聲音潤如細雨般,緩慢說道“阿蘿也發現了?”


  江呈佳點點頭道“實在過於明顯。之前,我便覺得奇怪,鄧越餘既然要截斷蒼河之水,在蒼山源頭做手腳,怎會立著如此巨大的木閘,任由李安等人發現?周源末心細如發,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因此隻有一種可能,是匈奴派了人馬前去山頭做了手腳。且蒼山之行的當夜,鄧情重傷,其親兵狼狽而逃,竟能順利與山前的錢暉回合,這也是令人覺得不可思議之處。當時,匈奴的營帳已在白道峽穀另一側的盆地中駐紮,明明能追上鄧情的腳步,可他們卻並沒有緊追其上。若非得人受益,這些匈奴士兵怎會放過鄧情?”


  寧南憂點頭,稱讚道“阿蘿聰慧至極,點出了此兩樁事情中的疑點。我亦是因此心生懷疑。”


  女郎摟著他的脖頸,接著說道“阿善達攻城心切,絕不會破壞周源末的籌劃。如此一來,一直暗中引導我們的人,隻能是與周源末走得十分近,知曉他所有布謀的阿爾奇。”


  寧南憂“不錯。”


  江呈佳“他這麽做得緣由極有可能是為了防止周源末立功。且,按照上次大戰之形勢來看,索羅琦戰敗,阿善達定然對他領軍的能力產生了質疑。所以此次,他必會派阿爾奇前來奇襲。”


  此話落罷,寧南憂卻沒有讚成,否定道“索羅琦的戰績在大魏人盡皆知。上一次,若不是他心急立功,絕不會中了我們的圈套。我認為,阿爾奇乃是自行向阿善達請旨,先行奇襲邊城。”


  江呈佳不由一怔,奇怪道“阿爾奇乃是小單於何必親自與阿善達討要這樣的旨意?他武功高強,應是匈奴最後的底牌”


  寧南憂解釋道“你不覺得阿爾奇破壞周源末計劃的理由太過勉強了?若隻是為了防範於他,大可以等匈奴告捷後,隨意治他一個用心不良,奸詐狡猾的罪名,便能令周源末死無葬身之地。”


  他這樣一說,江呈佳亦覺得有些道理。


  她思量再三,點頭說道“你說的有理。所以阿爾奇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寧南憂毫不猶疑的答道“為了立威。為了殺我。”


  江呈佳驚愕的瞪著他,磕巴著說道“為了?為了殺你?難道說周源末將你的身份透露給了阿爾奇?難道周源末在匈奴營中用的身份並非江湖術士周祺?”


  寧南憂沉眸一定道“他倒不至於將我的真實身份曝露出去。至於他夜箜閣三把手的身份即便說於阿爾奇聽,也毫無用處。我寧九的身份撲朔迷離,至今為止,除了你,世人對我一無所知。”


  他淡淡說道“我猜,周源末為了獲取阿善達與阿爾奇的信任,應該是以拂麵宮宮主自稱的。因為當年,我隨舅舅出征,周源末曾在戰場上救下以曹賀身份與眾敵廝殺至重傷的我。當時,世間還傳出一段曹賀與夜箜閣拂麵宮宮主的佳話,說我二人結緣,自此以友相稱,關係十分要好。”


  寧南憂頓了頓,繼續說道“他隻要說,自己曾聽命於曹賀,後來卻被曹賀設計陷害,丟了擁有的一切,便能讓阿爾奇信任於他。與他一同聯手對付我。隻是阿爾奇自小謹慎寡情,不相信任何人。


  他想殺了我,便利用了周源末與我之間的恩怨。他之所以會一次次破壞周源末的籌劃,便是為了讓周源末更加憎惡於我,好利用他擒住我,再殺了我。”


  江呈佳蹙眉道“阿爾奇既然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為何要與你作對?你如今,乃是平定王曹勇幺子——曹賀。難道他不該想想,惹了你,便是惹了整個曹家軍竟還上趕著要殺你?”


  寧南憂“傻阿蘿,阿爾奇於匈奴之中其實並無地位阿善達並非其親生父親。他是匈奴前任大單於阿科德的遺腹子。阿善達乃是阿爾奇的叔父。隻是,從小便被阿科德的母親過繼給了阿善達。所以阿爾奇才會喚他父親。”


  江呈佳對此事略有所聞,卻並不知阿爾奇在匈奴王庭真正的處境。


  邊境一眾異族的卷宗皆是由江呈軼私人掌管,千機處雖有記載,卻十分少見。她隻能了解個大概,細節之處,便一問不知了,如今聽此話,不由歎道“原來還有阿爾奇還有這番隱情在其中。但我仍不明白,他為何之意要殺你?”


  寧南憂笑道“你難道沒聽過曹賀的威名?”


  女郎一怔,垂下眸子仔細在腦海中搜索著近年關於曹賀的一切信息,掙紮半晌,無奈道“我哪知道曹賀就是你?當時,我隻在兄長口中聽過這個名號,並沒有十分關心隻曉得曹賀後來卸下了盔甲,到處遊山玩水,再不涉及事。”


  郎君嗯哼一聲,淡淡笑道“你不知道也正常,這都是陳年舊事了。總而言之曹賀之名,在匈奴各部落之間廣為流傳,草原婦孺皆知。是匈奴各首領、特情都想拿下的人。”


  江呈佳黛眉輕攏,不安道“你是說匈奴的人,都想取你首級?”


  寧南憂挑眉笑道“正是。”


  江呈佳吃一驚,見他仍笑語盈盈,便氣不打一處來道“這樣的事情,你還有心思笑?你笑些什麽?”


  郎君不以為意,若無其事道“他們想取的是曹賀的首級。又不是我的,我怕什麽?”


  江呈佳頗為無奈道“可是曹賀不就是你嗎?你這話說的自相矛盾。”


  寧南憂淡淡望著她道“有夫人在身邊,我難道還怕一個阿爾奇?夫人隨手一個麵具,便能將我變成其他人。難道阿爾奇能捉住我嗎?”


  江呈佳哭笑不得道“話不是這麽說的你這樣是在耍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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