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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一十九回】夫妻恩愛兩相悅(下)

  她未發現,郎君的眼神愈發熾熱,甚至緩慢的吞了一下喉結。


  待緩下來,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女郎立即大防似的跳開,險些將手中的碗勺擲了出去。


  她心如捶鼓,咚咚直跳,麵色微紅,懊惱自己方才的作為。


  不知自己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竟這麽鬼使神差的舔了他的嘴角??!!


  她內心感歎自己的厚顏無恥、色膽包天!

  女郎要躲,寧南憂卻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將她抓住。


  她愕然抬頭,盯著他抬起的那隻手臂,愣愣道“你你?你不是抬手就胸口疼嗎?”


  榻上的郎君莞爾一笑,笑裏深藏一絲佻達,十足的風流。


  他手腕之力強悍,瞬間將她抱入懷中,傾身壓著,低啞著聲音媚惑她道“再疼,也抵不住夫人的主動勾引啊。”


  江呈佳渾身一抖,滿臉燥紅,生怕他做什麽禽獸事,急急掙紮道“別別鬧!你胸口的傷那樣深,我們、我們、此時不適合。”


  她說得急,結結巴巴起來。


  寧南憂低吟一笑,冰涼柔軟的唇在她下顎及脖間掃了一掃,用盡全身解數勾她“夫人在想什麽呢?我自是知道傷重,不能胡來的。夫人覺得我們做什麽在此時不合適?”


  他繞來繞去,沒有明說。


  可江呈佳曉得他分明懂了自己的意思,卻還故意這麽講。


  這話說得好像她如狼似虎、迫不及待似的。


  偏偏他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女郎心係他的傷口,不敢動彈,更加懊惱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暗暗唾棄道江呈佳啊!江呈佳,你真是活該!

  她嗚咽兩聲,眼看郎君不肯放開她,便求饒道“二郎,我錯了。你別折磨我了,好不好?”


  寧南憂聽罷,更覺得好笑,又靠近幾分,用他動人悅耳的聲音不斷撩撥女郎“說什麽折磨?為夫隻是想抱一抱夫人。夫人竟覺得這是折磨嗎?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一旦開了渾話,就止不住了。


  江呈佳聽得受不了,通紅著一張臉,索性閉上眼,麵狀痛苦似的縮在他懷中。


  寧南憂才醒來,便被她左一勾、右一勾的引誘,下腹已微微堅硬挺立,艱澀難忍。自然心裏有氣,想要同樣誘回來,讓他懷中的這個小娘子也難受一番。


  本想著,適當的戲弄一番就得了,也不打算過火。然則,現下他見懷中小娘子閉上眼,小臉皺在一起,一副大義淩然,光榮赴死的模樣,便更想欺負她了。


  怎麽,欺負她這樣好玩?


  他心裏嘖嘖兩聲,捏住江呈佳圓潤的臉頰,在她鼻尖落下一吻,又悉悉索索朝下吻去,折騰一番之後,卻忽然鬆手。


  濕熱的吻倏然間停了下來,江呈佳一臉愕然的睜開眼朝麵前的郎君看去。


  隻見他唇角帶著一絲晶亮,雙目幽幽朝她望著,臉上掛著一幅不懷好意的笑。


  女郎眼見有空隙逃跑,便急忙從他懷中掙紮起身,竄到了榻下,扒住屏風邊框,冒出個頭望他。


  郎君麵色詭異,目光似有火光跳躍著,看上去有些駭人。


  她朝他尷尬一笑道“夫君今夜不早了,你好好休憩吧。妾身先告退了。”


  她在他麵前不怎麽自稱妾身,一般這樣自稱時,都是有要事相求,又或者想要求饒。


  郎君慵懶肆意的從薄絲蟬被中屈起一條頎長的腿,手臂輕輕撐著腦袋,在不牽動胸口傷處的情況下,朝江呈佳招了招手道“阿蘿,過來。”


  他口吻透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江呈佳身形一僵,兩股顫顫,嬌小柔弱的身子抖了又抖,可憐兮兮道“我能不過去嗎?”


  郎君爽快否定道“不可以。”


  江呈佳嗚嗚呀呀道“為什麽呀?天色晚了。醫令說,夫君你要好好休息,不可多加打擾。我守著你五天五夜,太累了,我想睡覺了。”


  寧南憂依然堅持道“過來。到我身邊來睡。”


  江呈佳“”


  她不想過去,她不想繼續在他麵前丟臉,每次他一勾,她便像是喝了春藥一樣,不能自我控製。實在是太難堪了!


  女郎扭扭捏捏道“我不想在你身邊睡。我怕吵到你。夫君你乖一些,好好養傷可好?”


  榻上那位看似玉朗清風的郎君,麵露古怪之色,淡淡望向她道“阿蘿,你撩撥了我,就這麽不負責任的逃走,合適嗎?”


  合適嗎?他居然問她合適嗎?


  到底是誰撩撥誰?

  江呈佳瞪大眼睛,覺得不可置信。


  什麽時候,寧南憂變得如此厚顏無恥???竟睜著眼睛說瞎話???


  女郎似乎忘了,方才的確是她先行出擊,才會惹得光風霽月的郎君拋卻了矜持秉正的風度,露出了色之本性來。


  “夫君你再想想?咱們兩人究竟是誰先撩撥的?”她本想質問,但對上郎君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便瞬間軟了下去,不敢再揚聲。


  寧南憂低問“你過不過來?”


  女郎狀似受驚的小兔,瘋狂地搖了搖頭。


  郎君險些被她氣笑,忍著腹下的難受,裝作要起身下榻。


  江呈佳見狀,心下一緊,腳步衝出去,就想到他身邊。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這人定是在詐她。他故意作勢起身,想惹得她心疼,從而不得不聽他的話過去。


  於是,女郎又縮回了腳步,朝屏風後麵退去。


  誰知郎君卻真的起了身,俯著手邊的扶欄,艱難的撐起自己,似乎真的要下床,親自將她捉回去。


  江呈佳急了眼,哪裏還顧什麽撩不撩撥?著急忙慌的從屏風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衝著他大聲吼道“你真是?逞什麽能?你不怕疼啊?你這傷,躺在床上兩個月都不見得能好,現在竟還想起身?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她真的有些生氣了。


  氣他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氣他將她穩穩拿捏,令她毫無辦法反抗。


  見女郎臉上露出薄怒之色,寧南憂先是一怔,後起了一絲愧疚之意,他隻是想要激她過來,並未真正起身之意。


  他麵色一慘,更為可憐、惹人疼惜。


  寧南憂垂目委屈道“我我知道錯了。”


  他的輕聲細語,如羽毛般輕飄,掃過江呈佳的心尖,令她起了濃濃憐惜之意。


  她無可奈何的坐到了他身側,望著他落寞的神情,不忍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吼你。隻是氣你總是這樣。”


  他不語,卻主動朝她身側靠了靠。


  女郎的怒氣在他主動靠過來的瞬間消散了,故作大方道“好吧,看你這樣,我便原諒你。”


  她頓了一會兒,略有些尷尬的問道“你那裏是不是現在,很難受?”


  寧南憂抖了抖眉梢,抬眸望她,閃跳著欲色。


  見他沒有回話,江呈佳便低頭朝他看去,恰好與他撞上目光,看到了他眼中那絲隱動的暗火。


  女郎又漸漸紅了臉,支支吾吾道“需要,我我幫你解決嗎?”


  寧南憂麵露訝然,目光又勾向她,笑道“你要怎麽解決?我現在可不能劇烈運動。”


  女郎臉上紅霞飛撲,脖子鎖骨間都起了一層淡淡粉色。


  她慢慢吞吞的將身子退到床尾,然後掀開了改在郎君身上的蟬絲被,又掀開他身上薄薄的一層中衣。然後朝上看去。


  郎君一怔,愕然瞪她,震驚非常。


  女郎尷尬道“你準備好。”


  寧南憂心顫一顫,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得下腹一陣清涼。


  約莫一刻鍾後,江呈佳手酸臂疼的移開,水靈美目望向寧南憂,聲音顫顫道“你你”


  寧南憂麵色也詭異的緋紅起來,又有一種暢快舒適之感,又覺得好笑。


  他揚起唇,點頭低笑,望著她道“不知夫人平時都再看什麽書?怎麽這麽多花樣?”


  江呈佳瞪他一眼,滿臉通紅的跑開,到門前喚來婢女,囑咐她端來一盆清水,淨了手。


  她捂著酸痛的肩膀,神色疲倦的走回來,便自顧自在寧南憂身側睡下,很不想再搭理他。


  寧南憂心下舒暢,見江呈佳背過身,又好笑又心疼,便伸出手為她輕輕按摩酸痛的臂膀與手腕,將她拉入懷中哄道“夫人待我如此好,待我身體好起來”


  江呈佳生怕他又說什麽渾話,便立即轉過身,捂住他的嘴道“你可別再說了!快些睡吧!我還堵不住你的嘴了?”


  寧南憂隱隱笑出聲,低眸望她,寵溺而深情。


  他連連點頭道“好好好,睡覺睡覺。不折騰你了。”


  江呈佳聽此,終於鬆了一口氣,窩在角落裏,枕著一半的軟枕睡了過去。


  她實在是太累了。衣不解帶的照顧寧南憂五天五夜,每每有動靜都會被立即驚醒,白日時,還要處理邊城各種事宜,早就支撐不住了。在寧南憂醒來後,便已困意連連了。


  很快,她便進入了夢想。


  寧南憂滿足的抱著她,縱然心口悶痛總扯著他的體膚,卻再沒那麽難受了。


  江呈佳便如他的良藥,能治他百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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