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苦海
張辰眼前的這條階梯,每一階級落差都比較大,大概在五十公分左右,從這裏到山頂,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出,總共有著99級。
張辰另一隻腳抬起,一步一階,落在下一級階梯上,現在他整個人已經完全進入到階梯的範圍內。
與此同時,他也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個考核的難點所在。
首先是元力的完全壓製。在攀登階梯的過程中,沒有辦法動用任何元力。
當然這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麽,畢竟僅僅隻有99級,即便是純粹依靠身體的力量去攀爬,正常情況下消耗也不會太大。
其次就是,自上而下的那一股阻力是隨著張辰不斷前進而增強!第一級階梯第二級階梯之間,阻力的大小足足增加了一倍左右。
這讓張辰非常頭疼,他現在遭受的阻力不算大,可以輕而易舉的抵禦。但是如果這個阻力是隨著每一節階梯翻倍提升的話,那不用走到99級,在二三十級的時候,力量就會達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好在隨著張辰踏上第3級階梯,這個顧慮被完全打消。他發現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艱難,每一級階梯之間的阻力隻是會提升固定幅度而已。
同時,張辰也完全理解為什麽這裏被稱之為刀山。
從他踏上階梯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身體表麵就會不斷遭受到一種被利器切割的感覺。分明肉眼看上去以及用手摸上去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外物存在,偏偏渾身就會無時無刻的遭受一種強烈的撕裂感。
這些所有的難題,在一開始的時候都可以完全被接受,張辰稍加適應,就開始大踏步向前。
一級。
兩級。
三級……
一直走到第五十九級,張辰才不由得停下來。剛才他一鼓作氣走到這裏,現在需要稍微調整一下才能繼續前進。
同時,他現在遇到的麻煩還是比較大的。身體受到的阻力的增幅,在這一段路程下來已經完全明確,大概每一級階梯就會增加10公斤,現在他身處59級,也就意味著他現在抵禦的阻力高達590公斤!
而且這個阻力不是向重力那樣自上而下豎直方向,而是朝著斜下方與整座階梯成平行狀態。如此一來,即便是張辰現在站立在原地,也需要耗費極大的體力去抵抗這一股阻力,這對他的膝蓋造成極其沉重的負擔,但是他一定不能夠停止發力,否則馬上就會被這股巨力拉下去。
更要命的是,身體上遭受的割裂傷。
一開始僅僅是表皮受到輕微的切割感,憑借張辰經過多次加強的身體,那些輕微的切割感其實就跟撓癢沒有太大區別。
到了現在,這些切割感已經大不相同!除了表皮,他甚至感覺到自身的肌肉、每一根神經、每一條經脈、甚至是深入骨髓,都在被無窮無盡的細小刀刃切割著。
這切割感看似並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直接的傷害,但是卻疼痛難耐,甚至可以說痛徹心扉!
這座刀山,在考驗著張辰的純粹的身體素質以及意誌力。
張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和氣息。相對於同階級的元修來說,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意誌力方麵,他都絕對是屬於頂尖的範圍,對於這一點,他有著無比的自信比其他人有更大的通過考驗的優勢。
畢竟在低階層次所有人對肉體的鍛煉都不會太過用心,會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元力的提升上。
而意誌力的考驗,主要也是忍耐疼痛的能力。這一點張辰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被木偶人無數次的虐待,更是早已鍛煉的異常強大。
張辰原地調整一番後,馬上就開始繼續向前,在這階梯上,多待一會的時間,都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消耗,最恰當的應對方法就是一鼓作氣的直接登頂。
無可否認,想要做到這一點非常困難,張辰一開始也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最終也隻能走到59級就感到後勁不足。
60級。
61級。
62級……
張辰往上走的每一步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勝在穩步向前。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隨著張辰的腳步,踏出第99級階梯,剛才他身體所遭受的所有負擔全部憑空消失。
登頂刀山,也就意味著張辰通過了第二關的考驗。
這什麽鬼東西?考驗個屁呀,簡直就純粹是折磨!張辰一屁股坐在刀山之巔。
剛才的這段路程可把他累得夠嗆,那持續不斷的疼痛感,使得他不得不緊咬牙關硬扛過去,現在他兩頰邊的咬合肌還由於用力過猛而感到生生作痛。
通過了第二關,第三關也接踵而至。
苦海。
張辰現在身處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他的身體在裏麵漂浮著。
說是海洋,但是其實根本就是一潭死水。水麵上,除了張辰自己移動的時候會產生一點漣漪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波浪。
在張辰現在麵向的正前方,佇立著一座燈塔,燈塔的距離離他現在的位置非常遙遠,他已經在這潭死水裏麵,遊動了大半個小時,但是感覺依然與燈塔之間的距離卻沒有絲毫的縮短的跡象。
這考核的內容也太枯燥了,張辰向昊天鼠吐槽,他寧願真刀真槍的跟敵人幹上幾百回合,也不願意在這個所謂的苦海裏麵浮浮沉沉消磨時間。
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個考核不會是讓我向相反的方向前進吧。張辰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就搖了搖頭,否定了這種猜想,這裏的水麵上除了那燈塔在指明方向,其他各處都沒有任何鮮明標誌,更遠的地方更是呈現灰蒙蒙一片。
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朝著燈塔方向遊了幾個小時,讓他轉回頭,那豈不是還得要再花多幾個小時來走剛才走過的路嗎。
張辰遊遊停停,遊遊停停,到後來,他甚至都沒有辦法確認他已經遊動了多長時間。
隻可惜眼前的燈塔依然處在遙不可及的遠方,那種感覺就像他在不斷往前遊,而燈塔也在不斷向更遠的地方逃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