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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軍歌

  不像從前,萬裏無雲的今日使得陽光在四點鍾仍舊普灑大地,鋼鐵軍以驚人的速度著裝整齊,軍靴錚亮,車輛粼粼,簡單的檢閱台架在了鋼鐵南城門前一公裏處,治安隊將流民暴民們驅逐開,清理出了一條完美的柏油瀝青公路。


  確如阿多菲娜所言,觀禮台上的海德拉席位為數不少,基本都是海德拉成員認得西蒙,西蒙不認得他們,十來位容貌靚麗的海德拉同樣身著耀目的鋼鐵軍服,金色飾緒仿佛昭示著他們是統帥部軍官團一般,隻有眼睛尖的人才能發現他們的馬褲軸線既不是紅,也不是黑,更不是藍,而是波浪狀的紫線。


  “你好。”西蒙走過觀禮台,海德拉們無不對他報以笑容,但究竟是對他還是對後邊的阿多菲娜就是兩碼事了。不過閱兵現場回響著輕快的《Under the Double Eagle》,倒也沒人舍得擺臉色。


  西蒙還沒資格坐到靠前的位置,論資排輩,他隻是個預備成員,沒授魂就是沒授魂,理論而言,西蒙都不該坐到這裏。不過鑒於這位新秀的伴侶乃是海德拉九首的易形者,自然沒人會這麽無聊指出這個問題。


  兩人落座後,西蒙側頭耳語道:“還空了一個?是誰?”最中間的位置空了出來,不消說,肯定是海德拉裏某位大佬。


  “白癡,是我的座位。”阿多菲娜沒好氣地替西蒙理了理領口,她也換了一身女式軍服。“喂,人很多的。”阿多菲娜嗔道,打開了正撫摸著她大腿的手。


  “噢,所以你是這次海德拉的代表團長了,我以為這樣的儀式,攝政王閣下會來的。”西蒙道貌岸然地抽回了手,卻是不安分地繞到了腰後,海德拉們皆是目不斜視,什麽都沒看見。


  阿多菲娜懶得再阻止了,她斜斜戴著一頂船型軍帽,這種嚴肅場合她肯定不好紮麻花辮。“你的軍帽落在車上了,看在老天的份上,你未免跑的太快了。”旁座一個與西蒙身材仿佛的男子遞來了大簷帽。


  阿多菲娜換下帽子,微微傾過身,介紹道:“西蒙,這是塞茲,我的老搭檔,塞茲,這是西蒙,我的伴侶。”


  “榮幸見麵。”


  “百聞不如一見。”兩人互相握手,在西蒙眼中,這個叫做塞茲的海德拉有種熟悉的感覺,梳理地一絲不苟的頭發明顯是噴了發膠,若說是個嚴肅的人吧,但他脖頸邊又係了個骷髏麵巾。“西蒙,塞茲的首項能力也是五感增強,你應該多向他學習。”阿多菲娜繼續說道。


  “非常敬佩您的身手。”西蒙左手擱回,客氣道,然而塞茲反過來僵硬地微笑道:“曆年來的血統任務,沒有一次如今年般是參加戰爭,看來海德拉又多了個行家。”


  “你們兩個別客套了,你們很快就會發現對方沒那麽多廢話會說的。”阿多菲娜直截了當地打斷了虛偽的對話,揚起下巴朝著對麵的觀禮位說道:“十三議會的大人物們終於舍得挪腳了,沒鋪上天鵝絨真是難過了。”


  西蒙眼睛驟然一縮,一抹銀色閃過,所羅門家族的代表赫然與他打了個照麵,不是他人,正是理查德·所羅門兄妹,後者並沒有在意到背後那雙刀割斧削的淩厲目光。阿多菲娜感受握著她的手突兀一緊,麵色同樣陰沉了下來,低聲說道:“不長了,機會很快就來。”


  理查德的孤傲冷豔胞妹維克斯·所羅門一出場,立時成了眾人焦點,銀發銀衣的所羅門矜持地眼神示意所有到場貴賓,包括海德拉。環顧過西蒙時,理查德的眼神一滯,旋即跳過,因為他看見不是一張撲克臉,而是一張笑臉。


  《Under the Double Eagle》漸漸微弱,更為激昂的《鋼鐵意誌》序曲響徹,約瑟夫·弗蘭茨西裝筆挺,拄著手杖登上閱兵台,一陣麥克風噪音後,這位弗蘭茨家族二把手抑揚頓挫說道,他的麵前,即是整裝待發的鋼鐵軍。


  “現在,請所有人起立。”齊刷刷的衣擺嘩啦聲。


  “讓鋼鐵城的鋼鐵意誌,響徹此時!”


  約瑟夫·弗蘭茨右手撫胸,第一個開口唱道:“統一、正義與自由,為了鋼鐵故鄉,讓我們一起為了這個目標而奮鬥,像兄弟那樣,手拉手,心連心……”


  “統一、正義與自由!”西蒙幹巴巴地動了動嘴皮子,他發現海德拉們人人如此,少數人連嘴都懶得動,阿多菲娜還算好了,輕聲哼唱著,完全不像對麵的十三議會大聲高唱。


  “在繁榮昌盛的光榮中綻放!綻放!我們的鋼鐵城邦!”排頭的機動兵團,一輛聚能引擎M1坦克,四個乘員探出艙蓋放聲唱著,但西蒙知道,遙控武器站裏是沒子彈的,坦克也沒有炮彈。


  一番老套修飾,不外乎讚歎士兵用命,拚搏,將士一心的說辭,西蒙在戰前聽的多了,左耳進,右耳進,讓他感興趣的莫過於鋼鐵軍進城儀式。


  這是一支很會唱歌的軍隊,西蒙在鋼鐵軍期間,每天都能聽見不同的軍歌,兩個機械化聯兵營組成的機動兵團有團歌,遊騎有軍歌,每個營也有,越是艱難的道路,他們唱地越發大聲。


  第一聯兵營的坦克當先開過閱兵台,軍歌並不肅穆,很俏皮,也很老,西蒙自然也聽過,他開始懷疑弗蘭茨家族的血統了。


  “Wir ziehn mit dem Fähnlein ins Feld;Blut′ger Kampf allerwege,Dazu sind auch wir bestellt.Wir reiten und reiten und singen,Im Herzen die bitterste Not.Die Sehnsucht will uns bezwingen,Doch wir reiten die Sehnsucht tot……”坦克氣勢磅礴地碾過公路,開進了洞開城門。但西蒙卻是眉目帶笑。


  “喂,你笑什麽啊,不是唱的挺不錯的嗎?我挺喜歡鋼鐵軍的歌。”阿多菲娜捅了捅西蒙手肘,示意他這樣過分了。


  “沒什麽,我就是想說,唱的確很好,可惜唱錯啦。”西蒙忍俊不禁的模樣落進對麵的十三議會眼中。“唱錯?哪裏唱錯了?恐怕這是傘兵的歌吧?”


  “傘兵的歌?你從哪兒聽來的?”阿多菲娜疑惑道,於是西蒙便說他在戰前服役時,經過德國,一隊空降兵唱著這首歌登上運輸機,飛向遠方。


  阿多菲娜耷拉下一綹紅發,沒好氣地說道:“看來你這位戰爭英雄終於弄巧成拙了,我在鋼鐵軍營地邊聽多了這首歌,也專門查過,那是一首曆史四百年的歌曲,來自腓特烈大帝時期,傘兵的傘在那會兒都沒造出來,你顯擺前先查查資料好不好?他們不比你那支聯盟軍隊來的差!至少他們沒有吃過敗仗!也沒有讓敵軍殺到家門口過!也沒有巴巴地求著漁船載他們回家!什麽沒家了,家為你而來?這是男人該說的話嗎?”


  待到鋼鐵遊騎猶如小曲的俏皮歌響起時,西蒙愣是反駁不出一個字。


  PS:本章出現了三首歌,《Under the Double Eagle》,奧地利的進行曲,第二首就算了,有點敏感,第三首則是《Es klappert der Huf am Stege》中文名為《馬蹄聲在橋上響起》,二戰德國傘兵的軍歌是《傘兵之歌》,改編成步兵師的肯定是有唱過的。這首歌大概時期在普魯士的腓特烈大帝時期,直到現在,德國國防軍也會唱一唱。當然國防軍最喜歡之一的還是《Westerwaldlied》(西部森林),行軍的時候會大聲唱出來。在本文中,也是鋼鐵遊騎的特有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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