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章7. 遙遠的過去
愛麗絲是個行動能力很強的人,做出決定後,頂著炎炎烈日就去尋找線索了。
周金儒則一個人躺在房間裏,等到下午三點多才出門。
推開酒吧的門,一股涼意撲麵而來,他看見馬庫斯代市長又坐在昨天的位置喝酒。
“阿光先生。”
中年男人打了一聲招呼,放下酒杯,繼續自己剛才的話題。
周金儒則要了一杯汽水,選了個僻靜的角落坐著,可代市長的嗓門實在太大,還是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阿布這幾天送信送著魔了,非要去找一個幾十年前就已經不在的人,平磐雖然這些年沒有多大變化,但在移動城市還未形成時代,可一點都不比那些地方差,人海茫茫,怎麽去找?”
周金儒眉頭微動,馬庫斯口中的阿布應該就是自己碰見的那個信使,多半不會認錯。
他放下杯子,目光落在馬庫斯身上:“市長先生,我聽阿布說起這件事,他送的那封信找到地方了?”
馬庫斯回頭看了一眼周金儒,搖頭道:“沒有,伊亞路拆了又建,早就和以前大不一樣,當年的那些住民散落在城市各處,還有的去了移動城市,現在消息不怎麽靈通,要找人基本辦不到。”
周金儒意識到泰拉世界的拆遷和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不一樣,就連移動城市裏最多也隻是城際網絡,根本不可能做到依靠電纜和信號塔就能連通整個世界,如果有人去了移動城市,和陸地城市之間的聯係就斷了,再難找到線索。
但馬庫斯剛剛的意思似乎是知道阿布要找的人是誰,還是一個已經不在的人,不免讓他又多了幾分好奇。
不過,周金儒真正的目的是找到回羅德島的路線,他就算好奇,也無意在這些事情上消耗太多精力,便沒有再過問。
酒保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馬庫斯的臉,驚疑道:“難道阿布要找的人是那個家夥?”
但話題出乎周金儒的想象,向著更加深入的方向前進。
馬庫斯抿了一口酒,語氣裏帶著幾分懷念:“對,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一陣啞謎打下來,周金儒無奈舉起自己的手:“這裏有一個對一切都很茫然的人,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豐蹄人並不是一個吝嗇的人,或者說他在這家酒吧時端不起代市長的架子,淡然道:“那至少也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在我還是學生的時期,這座城市還很熱鬧,伊亞路沒有拆遷改建,在一座大房子裏住著一個古怪的老頭,一個人住,沒有結婚,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天天守著他的房子,一直到去世。”
“獨居老人,經曆過戰火?”
“不,他以前是個管家,在他擁有大房子之前,它屬於一對情侶,後來這對情侶相繼去世,最後就遺留給他了。”
周金儒舉起自己的杯子致意道:“麻煩為市長先生倒一杯酒,謝謝。”
酒保麻利地從櫃台下麵拿出一瓶酒,倒了滿滿一杯推給馬庫斯。
“這個人沒有留下任何姓名麽?”
“有,我們都叫他老亨利,脾氣有點古怪,每天都在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也喜歡來這家酒吧喝酒,後來他死了,豪華的大房子裏也沒有幾件值錢的東西,老亨利沒有繼承人,房子最後平磐所有,這就是故事的結局。”
馬庫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與他年齡相仿的酒保接著說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當時有幾個孤兒暫住在大房子裏,可惜的是老亨利沒有將遺產留給他們任何一個人。”
“這麽說來,阿布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了,即便那些孤兒至今仍然有人留存於世,也未必記得什麽有用的信息。”
周金儒喝完汽水,站起身往外走,他已經打聽清楚了,至少要等到下周,信使才會回來跑,到時候就有羅德島的最新消息了。
時間已經來到傍晚,周金儒騎著黑玫瑰大街小巷慢慢開著,梧桐樹下,擺著桌子和長凳,大人們正在忙碌晚飯,孩子們追逐打鬧,蟲鳴聲不絕於耳,與大城市的快節奏生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周金儒的記憶裏,這些畫麵隻屬於千禧之年前後,再向前,他就記不清了。
一個人站在路邊時,腦海裏浮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地方真不錯,如果自己有一天死了,埋在附近的山上就可以。
這個念頭很快被周金儒拋出腦海,心說自己真是魔怔了,怎麽能說出張順那種亂插旗的話呢。
走到路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罐汽水,他還沒來得及回頭,旁邊走來一名紅色長發的熱褲女孩,將一張紙幣扔在櫃台上:“來包煙。”
周金儒拿了汽水就走,全然沒有停留的意思。
當他走到黑玫瑰前時,背後傳來女孩的聲音:“不夠意思吧?”
他翻身上車,隨手拉開易拉罐,目光投射過去,此時天色黯淡下來,紅色長發的姑娘雙瞳呈現出暗金色,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主唱還吸煙?”
女孩將香煙塞進口袋,快步走過來,語氣裏帶著幾分古怪:“你知道我是誰?”
“不認識,再見。”
周金儒喝完飲料,將易拉罐放進掛在車後麵的雜物簍子裏,踢了腳撐就要走。
“你等等,我們追著你追了一路,難道你就是這麽接待客人的?”
周金儒哪裏肯聽她講話,拉動轉盤就走,說什麽也不願意多交流。
開玩笑,深海鹹魚親自找上門來,他躲還來不及呢!
說是追了一路,周金儒是不相信的,她們在維多利亞時也沒見找過來,現在自己落單了,反而主動接觸,搞不好會有妖孽。
目送周金儒消失在夜色裏,紅色長發的姑娘伸出長腿生氣地踢開路邊的石子,轉身就走。
……
……
周金儒回到旅店時,看見絮雨正坐在門口,手裏還捧著一本大部頭小說。
“回來了?”
周金儒將車停進院子裏,目光從她手中的小說上掃了一眼,沒頭沒尾,看的不怎麽明白,總之是他看著看著就能睡著的那種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