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章77. 演練
“博士。”
礫呼喚著:“博士真的不休息麽?”
周金儒指了指門口:“我確實要休息,但這裏被你占據,難不成你真的希望我做點什麽?”
礫扁著嘴:“博士說了要做睡前運動的。”
“哈哈,”周金儒不禁笑了起來,“這裏是羅德島的上層,還是在我的房間裏,會產生負麵影響的,礫,你那麽聰明,真想做什麽,肯定不會選在這裏吧?”
“嗯~”
礫卻依然不肯放過周金儒,幽怨道:“博士見了我總是唯恐避之不及,為什麽今天晚上除了我,還會有兩名女幹員來找博士呢?”
“兩名?”
周金儒有些意外,他剛剛想起來在晚飯過後的修仙時間裏曾經答應柏喙要量身材做衣服,其中一名女幹員是柏喙,另外一個是誰?
礫從床上坐起來,披著他的被子,雙手虛掩在身前:“還有安潔莉娜,她見你沒在,似乎很失望的樣子。”
原來是她。
周金儒釋然,安潔莉娜自從回來後就表現得格外熱情,生怕博士再一次不翼而飛,過幾天要去聖馬丁,到時候給幹員們帶一些禮物吧。
他想著,雖然幹員們也能自己去購買,但博士的禮物應該有特殊性質吧。
不知怎麽,他一想起柏喙,就忍不住在腦海裏浮現出凱爾希醫生拿著超短裙時的無奈,那個女人看似冷漠,其實內心很溫柔,屬於刀子嘴豆腐心的類型。
不過他一個大男人做衣服,能做成什麽樣子?
總不至於也是蕾絲花邊吧……
礫最終還是沒能把博士留下來,目送男人離開的背影,她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捂住臉,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啊……
礫的心底無比糾結,一邊是博士現在的守舊,他不再是以前那樣的肆意妄為,要不然看到送上門的自己,還舍得放跑了?
另外一邊是內心的不安,礫發現下定決心和有勇氣去做是兩回事,她到現在還有些手腳發軟。
可博士的表現似乎又有些不對勁,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以前的博士雖然表現得很輕浮,但是他從未對哪個女性幹員真正下過手,有時也僅僅是語言上的挑逗而已,大多數時候都在保持距離。
真是一個複雜的人啊。
“不管怎麽樣,這一次我一定會守護博士。”
周金儒並不知道礫的暗暗發誓,他為了尋找地方休息,隻好又回到控製中樞,這裏不僅是他的辦公室,還有一間臨時休息室,平時用來午休,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他選擇在這裏對付一宿,有什麽問題也要等到明天再說。
躺在床上,鼻尖嗅到一股清香,他閉著眼睛,卻怎麽都睡不著,腦海裏總是浮現出穿著蕾絲花邊超短裙的凱爾希無限嬌羞,凱爾希居然也有嬌羞的一天?震驚!
夢中無歲月,周金儒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醒來時還對夢中的畫麵流連忘返,他呼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意識稍微有些清醒,鼻子裏癢癢,忽然很想打一個噴嚏。
他在打噴嚏時有一個習慣,隨手去摸放在床頭的一包紙巾,匆忙之下卻沒有摸到,也不知道抓來什麽東西,胡亂地就按在臉上,結果噴嚏沒打出來,人嚇了一大跳。
他起初還沒太在意,因為隻是抓著一團布,興許是枕巾什麽的,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團布的手感相當絲滑,再定睛一看,蕾絲花邊黑色……
他的腦子頓時就亂了,這裏是他的辦公室,也是他的休息室,難道有誰來過?
他驚得趕緊起身去看,在床頭放著一套女性衣物,從風格來判斷,似乎是……阿米婭的。
“前幾天阿米婭在這裏休息過,難道是她準備的衣服?”
周金儒回憶著,昨天深夜他也是意識模糊,沒有發現阿米婭的衣服,難怪躺下時會嗅到一陣清香,隻是他手上的這件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還回去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好死不死正是阿米婭的聲音。
“博士還在休息麽?”
“這就是無巧不成書?”
周金儒呢喃一句,隨手將衣服塞進口袋裏,先想個辦法蒙混過去再說,正主都在門口了,他哪有機會逃跑。
直到阿米婭敲第三遍門,周金儒才姍姍來遲,一臉剛睡醒的模樣:“阿米婭啊,這麽早,有什麽事?”
阿米婭向休息室裏看了看:“博士為什麽沒有睡在自己房間?”
“因為昨天夜裏礫去夜襲我了,被我及時發現,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並且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於……”
“終於逃到了控製中樞的休息室裏?”
阿米婭接過周金儒的話頭,毫不留情麵的戳穿了他。
周金儒歎了口氣:“阿米婭,我也很難的,天天都是十麵埋伏,你要體諒我。”
“我今天看見礫從博士的房間裏出來,所以就想到博士應該睡在休息室裏,別說了,我也知道博士的確很難。”
阿米婭一副小大人的語氣,感動得周金儒熱淚盈眶,倘若凱爾希也是這麽好說話,他也就不用整天擔心會被泡在福爾馬林裏了。
“博士要不要再休息一會?現在的確還很早。”
周金儒搖搖頭,推著阿米婭出門,反手將門關上:“我去洗漱,咱們食堂見。”
好不容易將阿米婭推走了,周金儒匆忙進入盥洗室,用涼水潑灑著臉,讓自己冷靜一點。
他可是正經人啊,竟然有一天也會幹這種事,真是世事難料。
由於今天下午有一場例會,周金儒將上午的工作全部都推給阿米婭,他在交代了一些事宜後,匆匆前往位於下層的射擊訓練場,那裏臨時改造成相對複雜一些的作戰環境,用於特殊訓練。
他的康複訓練裏就有這條,平時訓練得再多,還是需要實戰驗證。
等到他趕到時,杜賓等人已經在集合講述相關規則了。
“博士來了,我再把規則講述一遍。”
“謝謝。”
周金儒是以一名戰士的身份參加,他的舉動讓不少幹員都感到意外,其中不乏一些反對的聲音。
“如果博士都需要上戰場了,那肯定是我們的失職。”
一開始杜賓的反對聲音最大,周金儒發揮了自己的優勢,他根本不聽任何反對,作為博士,他要參加也沒有人能阻止,他參加的身份也一再發生變化,從指揮直接變成獨狼,不接受任何指揮,沒有隊友,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
“現在不用想這麽多,你們看到我,直接打倒我,或者用武器擊中我的身體,這樣我就會直接退場。”
雖然這裏是射擊訓練場,經過改造後,地形錯綜複雜,彎彎道道,即便設計地形的參與者也未必能弄得明白。
周金儒穿上羅德島的訓練員套裝,雙手掂量兩把手槍,然後將多個彈匣藏進衣服裏,他做這些工作時,嫻熟的動作讓許多幹員不禁多看了幾眼。
這裏沒有其他職業參加,考驗的是紅雲在羅德島任教期間指導的複雜地形作戰成果,送葬人來了之後,該課程就更加嚴格,甚至引起了懷疑,是否需要如此嚴格的特殊環境作戰指導。
“幸虧這裏沒有進攻型高級資深幹員,在他們的眼中,任何陷阱都是不值一提的,隨手破壞就好了。”
周金儒想了想,倘若斯卡蒂、銀灰或者推進之王在,大概率會直接暴力破拆,輕而易舉就能衝破防線,千軍萬馬也擋不住他們。
但這也正是需要許多幹員參與訓練的原因,高級資深幹員再如何能打,他們同樣也擋不住千軍萬馬,各有各的職責。
周金儒閃身進入訓練場,來到指定位置,人工栽培的小型叢林生長的茂密,正好能掩蓋一個人蹲在裏麵。
等到其他人全部進入作戰狀態,杜賓借著天花板的揚聲器宣布正是開始。
周金儒能感覺到神經繃緊,身體的行動還有一些生澀,他就屬於那種意識有了,但身體節奏跟不上的類型。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在夢境世界的他用的並非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當時還因為重傷未愈而行動困難,現在出現的一切問題都實屬正常。
靜悄悄地縮在樹叢裏,努力控製著呼吸節奏,周金儒讓自己的身體逐漸適應戰場環境,沒有著急使用天賦探測,那對於幹員們來說等於作弊。
很快他前方的不遠處多了兩道身影,正在警戒著前進,舉著手中的弩箭緩慢移動著箭頭。
“動作很輕巧,移動速度並不慢,學得不錯,在叢林裏,保持安靜是狩獵的第一要務。”
杜賓在監控室裏看著這兩名幹員的第一視角,又從其他方向看了看,算是說出一句稱讚,隻是可惜他們聽不見,否則一定會驚訝地叫出聲來,原來既嚴格又冰冷的杜賓教官也會誇讚別人。
周金儒也聽說過杜賓的種種行事風格,就和他高中時的班主任一樣,天天喊著你們是帶得最差的一屆,然後一模成績出來時在辦公室裏偷著樂。
“等等,那個人是博士?”
杜賓在切換視角時,忽然發現了一個縮在叢林裏的身影,他也在移動,靈巧的宛如獵豹,動作比那兩名幹員迅捷許多,卻沒有弄出什麽動靜,以至於對方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隻在幾個呼吸之間,那兩名幹員的胸口同時多了一個白丹,宣布出局。
“真倒黴,竟然碰見了博士,這下慘了,要被杜賓教官罰死了。”
其中一人心底哀號一聲,順勢倒下去,就算陣亡,在訓練結束之前都不能起身。
同伴也倒在他的身邊,兩個可憐的家夥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會直接撞見博士。
“不對,博士在之前的槍法訓練裏也隻是普通水平,更沒有進行過戰術動作方麵的訓練,他是怎麽做到現在的程度的?”
杜賓緊鎖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就在她思索的片刻,又有一名幹員被周金儒淘汰出局。
“博士再怎麽能打,也不可能獲勝。”
杜賓篤信這一點,因為關底BOSS正是送葬人,如果不算紅這樣的人物,送葬人便是當之無愧的突襲暗殺斬首第一人。
博士在一開始便是普通人,沒有實戰能力,杜賓深知這一點,因為博士的訓練計劃就是她製定的,他再怎麽訓練,想在短短三個月裏超過送葬人,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另外一邊,紅雲的身邊是安德切爾,他們兩個組成一支小隊,共同前進。
紅雲對拿到優勝沒抱什麽希望,因為他們最後的敵人是送葬人,那個自稱是她監護人的男人,擁有超強的戰鬥能力,可以說就是為戰而生,中短程攻擊堪稱佼佼者。
紅雲覺得他們兩個即便實力再翻一翻也未必是送葬人的對手,反正打不贏,不如退而求其次,尋求存活。
這也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周金儒在拿下第五個戰績時,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緊急向前撲倒,一發訓練子彈從他的後背掠過去,他的規避動作也吸引了附近幾名幹員的注意。
“居然躲過去了?!”
臉上塗著迷彩的安比爾叼著草莖,對周金儒那誇張的直覺感到震驚,她可是開了源石技藝在瞄準射擊啊。
“戰場直覺!”
杜賓恍然,她再熟悉不過了,上過戰場還能活下來的老兵,大多都有敏銳的直覺,對危險的感知異常強烈,常常能在死亡降臨前做出最正確的判斷,他們稱之為戰場直覺。
“博士說過夢境世界裏麵對的困境,他不肯多說細節,現在看來應該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會戰。”
杜賓也有戰場直覺,否則她當初也不可能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那是屍體多到看不到地麵的戰場,光是活下來就要竭盡全力,更別說什麽體麵。
周金儒躲過安比爾的一發狙擊,他連忙尋找掩體,飛快扯下背後的一層隱蔽披風掛在不遠處的樹叢上,瞬間七八發子彈飛過來,擊穿隱蔽披風,他也順勢找到了幾名暴露行蹤的狙擊幹員。
幾發子彈回敬,一轉眼又拿到三個戰績。
“送葬人,把博士踢下場,他這樣下去,就快變成個人秀了。”
杜賓按著喉嚨處的麥,眼中閃爍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