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章7. 你醒了嗎,還是在夢中?
周金儒掃了一眼對方手中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的短刀,沒好氣道:“都說了是自己人,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現在主要的問題是要先弄死外麵那家夥,它很快就能從混亂狀態恢複過來,周金儒不敢保證下一次還能一擊命中。
“刀給我。”
他向戰鬥員伸出手,對方反而在慢慢後退,大有轉身逃走的架勢。
“你給我一把武器,我去弄死那家夥!”
周金儒的苦口婆心讓對方開始遲疑起來,最終還是把另外一把武器扔在他的麵前:“你要想好了,武器都是配發的,如果缺失武器還沒有戰果,那是重罪!”
“謝謝你信任我!”
周金儒撿起扔過來的武器,那是一根斷裂了半截的鐵棍,勉強可以使用,斷裂的那麵打磨得尖銳,拿來突刺還算不錯,其他方麵就……
拿在手裏掂量掂量,周金儒瞅準機會,趁著巨大蟲子費力地挪動身體的空隙,雙臂一撐掩體,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躍跳上掩體,飛快踩著斷裂牆體的邊緣,爬進了被戰鬥破壞的樓層裏,他的動作極快,巨大蟲子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失去了他的蹤跡。
體型越大越笨重,而且在地形狹窄的城市街道裏,閃轉騰挪都吃力的蟲子自然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趴在四樓的樓板,看著眼前與自己齊平的蟲子,周金儒咽了口唾沫,說是龐貝大的誇張,其實眼前這家夥比龐貝隻大不小,可攻擊模式單一,隻會噴出火焰,換做羅德島幹員,解決這家夥再容易不過。
周金儒注意到一點,那位戰鬥員在聽說了各種戰鬥職業後,表現出來的敵意可不是一星半點,直接刀劍相向。
他也沒時間多想了,巨大蟲子近在咫尺,屏氣凝神,飛身躍上蟲子的後背,在下滑的瞬間,奮力將手中的鐵棍紮進敵人的外殼縫隙裏。
呼,呼,呼。
周金儒喘息著,一隻手吊著鐵棍,從蟲子體內傳導出來的溫度已經讓抓握處非常燙手,他從懷裏抽出左輪槍,也不用瞄準,對著那幾對複眼將子彈全部傾瀉出來!
威力巨大的柯爾特不負期望,六發子彈打爆了蟲子的複眼,鑽進腦子裏,蟲子吃痛,高高揚起身軀,周金儒手中的鐵棍硬生生被燒融了,他連忙鬆開手,被遠遠的甩在地上,緊接著,那蟲子口器裏噴射出一條炙熱火線,擦著他的身體飛了過去。
這是最後的垂死掙紮,那巨大蟲子發出一陣哀鳴,轟然倒地,稀爛的複眼裏流淌出大量的墨綠色液體。
“死了?”
他的後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想必是剛才躲避時不小心擦到了一點,剛性護盾隻能抵抗傷害,卻無法控製溫度,實在無奈。
先前都躲藏起來的一隊戰鬥員端著武器,小心翼翼的靠攏過來,其中就包括之前試圖拖走他的那名戰鬥員。
“身份證明!”
周金儒愕然,他原本以為在幹掉那隻大蟲子後,自己會得到很好的對待,但現實的結果恰恰相反,人家警惕性高得連靠近半點也不願意。
他之前倒是拿到過一張臨時身份證明,此時也派上用場,隨即將卡片遞過去,卻沒人來接。
“扔過來。”
周金儒無奈,隻好把卡片扔過去,對方撿起來拿在手中,從腰包裏拿出一部類似於刷卡機一樣的裝備掃了一遍。
“阿光,逃亡者,臨時身份證件是真的?”
為首的那一位戰鬥員抬起頭,仔細打量著周金儒,由於他們都是穿著嚴密的防護服,周金儒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長什麽樣子,隻好任由那些古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
“你好,兄弟,歡迎回來,這裏是家園衛士DL編組第七小隊,我是隊長天蠍。”
那名拿著身份卡的戰鬥員宣布終止警戒,走上前來,摘下頭盔露出一張中年男性的麵容,頭頂有一對魯珀族的尖耳朵,也許是菲林,他向周金儒伸出右手。
“歡迎回來?”
周金儒一邊握手一邊問道。
第七小組的隊長天蠍略有深意的看著他:“因為蟲群還未離開,家園不允許任何平民來到地麵,這裏依舊很危險。”
周金儒啞然,難怪人家懷疑他的身份,特殊時期實行管製,這時候突然冒出一個平民裝扮的人來,任誰都得懷疑。
“我出現在這裏,隻是一個意外,謝謝你們剛才的援護。”
看著那些去采集樣本的隊員,周金儒反倒變成了最閑的那個,他站著晃了兩圈,發現這塊區域已經沒有戰鬥了,於是問道:“蟲群一般都是什麽時候離開?”
“你不知道?”
周金儒尷尬的點點頭,這裏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極為陌生。
“等到黑夜降臨時,蟲群就會離去,它們隻在黃昏時出沒。”
周金儒點點頭:“那還好,沒多久就會離開了。”
天蠍嘴角扯動幾下,大喊道:“貝琳達!你來給這位阿光先生普及一下常識!”
周金儒很快發現,天蠍口中的貝琳達正是此前那位戰鬥員,摘下頭盔後才看出來原來是個女人,一頭淡金碎發隨風飄動,頭頂象征著豐蹄的斷角。
“貝琳達小姐,我剛剛說錯什麽了?”
貝琳達看向天邊,夕陽的餘暉照在她的臉上,她平靜道:“黃昏將會維持兩個月,兩個月後太陽才會落下,之後會進入長達三個月的黑夜,黑夜之後,迎來新一輪的晨曦、正午和黃昏。”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人?居然連這些常識都不知道,你……等等,你的身體怎麽回事?!”
貝琳達的驚呼引起了第七小隊的關注,而周金儒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感覺到強烈的眩暈感,低頭看著雙手,他的身體逐漸虛幻,透明,轉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次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羅德島,還是在凱爾希醫生的診療室裏。
凱爾希的聲音依舊清冷,她站在病床邊,注視著他的臉:
“你醒了嗎,還是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