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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貝爾摩德:我瘋了

  第264章 貝爾摩德:我瘋了 

  黑暗的卧室內,只有電腦的顯示屏閃爍著微光,映照出富江那或陰或晴的臉。 

  他的五指不時的顫動一下,雙手向內靠攏,好似是猶豫要不要雙手合握做一個祈禱。 

  最終,他的十指只是咔吧的活動了一下,然後保持著先前的姿勢,沉默的看著組織聊天室內的對話。 

  卡爾瓦多斯:已進入任務執行人模式,在全部任務完成前,請勿擾。 

  科恩:你不是,去,約會了嗎? 

  卡爾瓦多斯:撤回,快撤回! 

  科恩:什麼,撤回? 

  卡爾瓦多斯:右鍵你說的話,然後有個撤回選項。 

  龍舌蘭:zen,me,da,zi,ya? 

  龍舌蘭:wei,shen,me,bu,jiao,wo? 

  龍舌蘭:cao,ni,ma,lie。 

  見群內陷入了平靜,富江深吸一口氣,十指開始敲動鍵盤。 

  格拉巴:感情諮詢,有人么? 

  科恩:時間,太長,沒法,撤回。 

  基安蒂:什麼諮詢? 

  卡爾瓦多斯:卧槽? 

  波本:安室偵探事務所,位於米花町七丁目22號,提供優質感情諮詢服務,堅守三不泄原則,即不泄露客戶樣貌,不泄露客戶名字,不泄露客戶委託這三項原則。5000円/時。 

  龍舌蘭:zen,me,da,zi,ya? 

  卡爾瓦多斯:管理員,在?把龍舌蘭踢了。 

  庫拉索:下載輸入法就可以了。 

  砰!富江一拳錘在桌子上,把電腦顯示屏震的晃蕩了幾下。 

  大半夜不睡覺的在這窺什麼屏呢?閑的沒事就全滾去做任務! 

  很好很好,他決定了,等他完成這個任務獲得了任務發布權,他就讓這幫閑的沒事的人全變007打工人。 

  基安蒂:人呢? 

  卡爾瓦多斯:都怪你們一下全跑出來。 

  科恩:人,太多,了。 

  一個燈光偏暗的辦公室內,黑皮金髮的男人抿了一口咖啡。 

  「果然沒有這麼容易么。」 

  他已經足夠謹慎,見對方提出的是感情諮詢這樣的玩笑話,才小心的做出了試探,想不到還是引起了警惕。 

  格拉巴。 

  這個代號到底代表著什麼人? 

  一個無意間知道的代號,居然讓他感受到毛骨悚然。 

  甚至每每想起他搜集到的情報,仍不禁脊背發寒,讓冷汗浸濕額角。 

  一個死過無數次的男人。 

  幾天前,受組織委託前往實驗基地調查雪莉線索的他,無意間聽到了保安的談論。 

  一個體格高大的男人,周身被宛如實質化的冷漠與陰森氣場所覆蓋,哪怕只是靠近,就讓人顫抖不已。 

  這讓他提起了興趣,開始搜查這個代號,然後他發現,這個代號的保密許可權竟然出乎意料的高。 

  這意味著,這個人是組織內地位極高的成員,至少也是琴酒那個級別的。 

  於是,他不著痕迹的收集起了有關格拉巴的線索。 

  可那時的他卻沒料到,這卻是噩夢的開端,他對格拉巴的調查,無異於與第三類接觸。 

  『格拉巴?他不是被高空拋物砸死了嗎?』 

  『你找他?可惜了,他死了很久了,死於什麼?地震啊。』 

  『格拉巴啊,那是我的老搭檔了,帥氣的年輕人,可惜啊可惜,運氣不好得了肺癌。』 

  『格拉巴?對那個醜八怪,我只想說死得好,那是個老變態了。』 

  『啊?格拉巴大叔啊,他去海邊玩的時候被水母蜇了』 

  死了,死了,死了,很久以前就死了。 

  這是他得到的所有答覆。 

  而每個答覆中,那個格拉巴都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似乎,這世上有無數個格拉巴。 

  他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幸運的是他有自由行動權,可以去全國各地調查格拉巴的情報。 

  而不幸的是,他真的前往全國各地調查了格拉巴的情報。 

  格拉巴,是個比千面魔女貝爾摩德更恐怖的人,他願稱之為千身魔男。 

  安室透單手撫額,「算了,暫時還是收斂些吧。」 

  這時,聊天室中格拉巴終於發出了回復。 

  格拉巴:和喜歡的人一起去執行任務,可她卻偷偷地向其他同事抱怨我,我該怎麼辦? 

  富江在發出這句話后差點尬到手動給頭髮拉直。 

  一般而言,他不會感到尷尬,即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玩投幣搖搖車也一樣。 

  但在系統的威逼利誘下說出一些.引人誤會的話顯然不在其列。 

  從來都是別人喜歡他,哪有他喜歡別人的道理?他不能接受。 

  琴酒:? 

  剛回到家的琴酒習慣性的看了眼聊天室,結果發現竟然很熱鬧。 

  而內容更是讓他身體一顫。 

  卡爾瓦多斯:卧槽,琴酒來了,大傢伙幫個忙,把我的聊天記錄刷到頂上去! 

  琴酒把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嘴角一抽,兩手啪啪打字。 

  琴酒:底薪也沒了。 

  卡爾瓦多斯:你不能這樣,底薪是不能扣的,你是法盲嗎? 

  琴酒手指一僵,真的假的,一直當個犯罪分子,他都忘了刑法是怎麼寫的了。 

  再說了,他是犯罪分子,憑什麼還遵守勞動法啊? 

  伏特加:假的,別上當了大哥。 

  波本:他們太吵了,如果想知道怎麼解決直接私我,我很擅長處理這種事,改天當面談也可以。 

  基安蒂:【圖片】 

  【基安蒂:真的假的? 

  卡爾瓦多斯:噓,我忽悠他的,別吱聲,一會兒看我耍的他團團轉。】 

  格拉巴:我不認識你。 

  格拉巴:而且你太貴了。 

  波本:那你隨意,改主意了隨時可以找我。 

  卡爾瓦多斯:我執行任務去了,88。 

  呵,琴酒嘴角微勾,從風衣內取出小本子,拿筆唰唰的寫下了卡爾瓦多斯的名字。 

  當別人不信他記憶不好時,他確實記憶不好。 

  當別人相信他記憶不好時,他可以用本子記。 

  記完筆記后,他重新開始打字。 

  琴酒:你喜歡貝爾摩德? 

  格拉巴:你這麼認為也可以。 

  琴酒:她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伏特加:我覺得他倆挺配的啊,一個黑髮一個白髮,一個黑眼睛一個綠眼睛。 

  正準備睡覺的安室透立刻來了精神,身體猛地前傾,幾乎把眼睛貼在屏幕上了。 

  伏特加,yyds! 

  卡爾瓦多斯:琴酒也是銀髮綠眼! 

  伏特加:他們還一男一女呢。 

  卡爾瓦多斯:格拉巴長的和女的也沒區別啊。 

  伏特加:你放屁,眼瞎嗎?再說格拉巴那麼高。 

  卡爾瓦多斯:那是義肢啊,可以伸縮的。 

  琴酒:你們閉嘴。 

  安室透的嘴角掛著笑意,卡爾瓦多斯,yyds。 

  謝謝,真的謝謝你們。 

  多虧了你們,我已經知道格拉巴的大致樣貌了。 

  既然會被認為和女人沒有區別,那意味相貌非常女性化,頭髮也大概率是長的,所以格拉巴的形象應該是: 

  黑色長發,黑色眼睛,長的和女人沒區別的男人,雙腿是義肢。 

  見兩人似乎不會再透露更多情報,他安心的關上了電腦。 

  可惜,還不能確定這份情報究竟是真還是假。 

  不過至少,這也大概率是格拉巴現在正在使用的相貌。 

  龍舌蘭:shu,ru,fa,zen,me,xia,ya? 

  庫拉索:TA不在你身邊?沒人幫你嗎? 

  龍舌蘭:zhu,yuan,le。 

  伏特加:誰啊?誰住院了? 

  琴酒:別打聽隱私。 

  伏特加:話說格拉巴呢?怎麼沒動靜了? 

  富江當然沒動靜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富江的電腦此時已經關閉,他雙手扒在窗檯,抬頭望著天上的圓月。 

  咔,咔,寸寸伸長的指甲將窗檯頂的龜裂。 

  想不到他堂堂富江居然會有一天被迫向一個女人表白。 

  有趣,有趣。 

  如果貝爾摩德的感情線不提供給他合理的獎勵,那他就要把貝爾摩德的腦袋擰下來,做成標本后掛在牆上做掛飾。 

  富江身體一轉,背靠陽台,重心向上身體一翻就落向了地面。 

  時間差不多了,他該回去了,不然早上可能會被發覺。 

  …… 

  「哈哈.」 

  貝爾摩德坐立不安的在卧室內大口喘息著。 

  「這不可能。」 

  格拉巴怎麼可能會喜歡她?這沒有任何理由。 

  咚咚,敲門聲響起。 

  貝爾摩德身體一激靈,順了口氣后,她用松川亞子的聲音問道:「誰?」 

  「松川小姐,請問您遇到了什麼麻煩嗎?」保鏢在門口筆直的站立著。 

  「為什麼這麼說?」貝爾摩德皺起眉頭。 

  「我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像是咔,咔,那樣的聲音或許是我聽錯了,抱歉,打擾您了。」 

  保鏢道歉后,就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作為保鏢,他當然不會住的和僱主太遠,而是直接訂了僱主旁邊的房間。 

  當然,這是公費的,由貝爾摩德來出。 

  貝爾摩德打開門探出腦袋,看向保鏢離開的身影。 

  隨後收回視線,將門重新關好並鎖死。 

  她邊往屋內走邊捏著下巴,「咔咔聲?」 

  看了眼大開的窗戶,她抓住窗戶搖晃了幾下,並沒有發出什麼摩擦音。 

  「奇怪。」她將窗戶關好並鎖死,準備睡覺。 

  咔,咔。 

  聲音從背後響起,貝爾摩德的鼻尖上冒出冷汗。 

  「你,是在找這種聲音,對么?」 

  牆角的富江扯開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齒。 

  咔,咔。 

  他的右手五指不斷敲動牆壁,留下了一個個孔洞,牆皮脫落掉在了地面。 

  很顯然,他就是利用這彷彿攀登爪一般的十指從外牆爬到這個房間的。 

  「如果想回來,你可以敲門,我又不是不給你開。」貝爾摩德強行扯出笑容。 

  「給我開?呵呵呵,如果是我,就絕對不會給一個食人魔開門。」 

  富江一步一步的逼進貝爾摩德,「我猜你也一樣。」 

  唰,貝爾摩德右手收入衣服內側,直接掏出一把巴掌大的左輪。 

  啪,富江左手一揮,將左輪拍飛到一邊的地上,滑動到門口。 

  貝爾摩德捂住抽痛的右手,壓著嗓子儘可能沉穩冷靜的說道:「如果在這個任務的過程中傷害了我,你覺得那位先生會怎麼想?」 

  如果熟悉她的人聽到這句話,就會知道她已經無助到了極點,只能寄希望於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傷害你?怎麼會。」富江平復了沒有比有好的笑容,「我只是想和你說」 

  他指了指牆上的孔洞,「這家酒店真的很不安全,我們天亮去投訴吧,把住宿費給要回來。」 

  貝爾摩德那瞪大眼睛透露出這個意思。 

  富江拽過貝爾摩德的右手幫她揉了揉,「我很少會為了別人浪費體力和口舌,你應該永遠信任我,貝爾摩德。」 

  「當然,我怎麼會不信任你?」貝爾摩德不著痕迹的拽回了自己的手,「我只是有些不適應。」 

  「那就好。」富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別忘了給我易容。」 

  「好的。」貝爾摩德毫無困意的抬手捂嘴打了個哈欠,「我睡沙發?」 

  「不,你睡床,這是禮貌。」富江指了指床旁的椅子,「作為一個謙讓的紳士,我可以睡這裡。」 

  「謝謝,你真是個善良的人,格拉巴,我想我們之間都只是誤會。」 

  貝爾摩德再次安撫后,才躺在了床上,身體緊靠另一側的床沿,方便隨時起身,連衣服都不換。 

  在黑暗中,半闔雙眼等了大概半小時,察覺不到房間內有任何氣息后,她才睜開了眼。 

  「走了?什麼時候.」貝爾摩德呼的舒了口氣,抬手摸向檯燈的開關。 

  啪,檯燈亮起,正對著她坐在椅子上和黑暗融為一體的男人從陰影中勾勒出身形。 

  貝爾摩德的身體頓時僵硬,男人始終都在,保持著未變的姿勢,眼睛眨都不眨的瞪著她。 

  通過不可查的呼吸,無光的眼瞳,歪斜耷拉著的腦袋,她甚至分不出坐在那裡的是活人還是一具屍體。 

  睜著眼睛盯著她睡覺?這可太陰間了。 

  貝爾摩德關掉檯燈,重新躺在床上,久違的像個小女孩一樣拿著被子擋住身體。 

  她以為這次任務中最麻煩的是幫格拉巴處理事務,但她顯然想錯了。 

  她真心的向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上帝祈禱,格拉巴千萬不要真的喜歡她。 

  那她總有一天會被弄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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