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江禾將跑到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我下次一定注意,這樣好了,你今想吃什麽我都買給你。”
“好了?”肖靜然一念微微眯起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些貪婪的光。
“好了,”江禾抬手敲了敲肖靜然一念的發頂,“走吧。”
陪著肖靜然一念一家店一家店的逛起來,每到一家店,肖靜然一念就衝進去左挑挑右挑挑,對買衣服逛街無感的江禾手裏一手提著購物袋一手給肖靜然一念拿著奶茶杯,時不時遞過去讓肖靜然一念嘬上一口。
“念念,我去下洗手間,東西太多,你在這看一下。”江禾把手裏的購物袋放到了一旁的休息椅上,“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去去去,”肖靜然一念的眼神都在手裏的冰淇淋裏上,冰的牙齒都發抖還是要一口一口舔舐進嘴裏。
“肖靜然!這裏!”
吃的正起勁的肖靜然一念立刻將眼光投入到聲源處,看到一個身材修長,五官秀美的女人正衝著不遠處搖手,明明是風格差不多的連衣裙,女人穿著前凸後翹,再低頭看看自己,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肖靜然衝著女人一笑,兩個人有有笑的進了一間餐廳。
本來就是盛夏,手裏的冰淇淋耐不住高溫一點點融化,粉紅色的奶油汁滴落下來,粘了滿滿一手。
“念念,怎麽了?”江禾出來的時候冰淇淋上的奶油汁已經滴在了肖靜然一念白色的裙子上,忙抽出肖靜然一念手裏的蛋筒扔到垃圾箱裏,又拿濕巾給肖靜然一念擦了幾遍手,“一念?”
失魂落魄的肖靜然一念看著江禾發了會呆,“我有點累了,禾,我想回家了。”
“你還沒吃飯啊,要不要給你買點吃的拿回去吃?”江禾著看向四周尋找餐廳,“那有間餐廳。”
“不!”肖靜然一念看著剛剛肖靜然進去的餐廳猛然站起身,“我不想吃,我想回去了。”
“那好吧。”江禾點點頭,拎起一邊的購物袋,“那我們回去吧。”
江禾看出肖靜然一念有些不對,卻又沒發現什麽異常,也不好意思直接問,隻能順著肖靜然一念的意思。
“咚,咚!”
“咚,咚!”
“關門關窗,防偷防盜!”
更夫吆喝著二更的梆子,悠悠的在街道上走著。
街尾有一道著了紅裙的身影朝著相反的方向徐徐走著,動作間隱隱傳來幾聲'叮鈴鈴'的銀鈴聲,在月夜裏聽著格外清脆.……
一陣清風吹來,風中除了有桃花的香氣外還伴著迷饒包子香氣。
容貌十分俊俏的白衣少年翹著二郎腿坐在包子攤前,左手一個肉包子,右手一個肉包子,咬的好不起勁。
“你!過來!”
遠遠有一行人簇擁著一輛馬車朝少年走來,站在最前麵的侍衛提著刀惡狠狠地衝白衣少年吼道。
聞言白衣少年打了個冷顫,扔下肉包欲落荒而逃,卻被包子攤的老板拽著衣領一把提了回來。
“你這毛頭子,吃了我的包子,竟然不付錢!”老板氣急敗壞的看著白衣少年,徑直拉到侍衛麵前,狗腿的,“差爺,這事您可費心了!”
“不是!我,我隻是忘了,你等會兒……”白衣少年手忙腳亂的渾身上下翻找著。
“哼,我看你就是想吃霸王餐!差爺,快把他送去官府。”
“等一下,等一下,不是!”白衣少年左右扭動著身子試圖掙開包子攤老板的禁錮。
“住手。”
正當雙方爭執不休時,馬車裏伸出一隻修如梅骨的手掀起了簾子。
白衣少年聞聲抬眸看進去,那簾後人,劍眉星目,棱角分明,一身玄衣,肩頭和袖口都用銀線繡著祥雲紋,身形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烏發束整的一絲不苟,看起來有些冷傲孤清、盛氣淩人。
“我……”白衣少年瑟縮著脖子,猛地咽了幾口口水。
“是淮武候!”
“花侯爺?”
眾人驚呼出聲,退避到了一旁。
“花無夜?”少年驚呼出聲。
“穆白。”花無夜喝住身旁侍衛的動作。
“你腰間的兵符從何而來?”花無夜幾步走到少年麵前,微眯起的雙眼有著洞徹一切般的淩厲。
“兵符?”少年掏出腰間露出半塊的玉佩,“你這個?”
“侯爺,正是劉將軍.……”
花無夜抬手止了穆白的話,微蹙起眉,又揮手示意侍衛解決包子攤老板的頻頻責難。
如深潭般沉寂的黑眸居高臨下的盯著少年,“現在,可以了嗎?”
“用幾個包子收買我?”少年也跟著皺起眉頭。
花無夜聞言微微挑起一點嘴角,眼神裏卻不帶笑,“這個,才是收買你的。”
隨後便招招手,身後的侍衛立刻遞上來一個金絲繡的大荷包。
“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顛吝手裏的荷包,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銀子,手一抬便一把扔回花無夜的懷裏,“蘇未離。”
“大膽!”
旁邊的侍衛看到蘇未離的失禮之舉作勢將刀刃拔出,卻被花無夜不著痕跡的按回煉鞘鄭
“嫌少?”花無夜輕挑笑意,饒有趣味的看著蘇未離。
蘇未離聞聲搖搖頭,將兵符心的藏於腰間刻意往裏塞了塞,“君子肖靜然財取之有道。我們並不相識,我無法信任於你,何況,這若真是你的兵符,那我交於你,你做出苟且之事,我豈不成了幫凶?不妥不妥。”
“你不必相信我。你隻需知道,我是唯一一個能妥善處理此事的人。”花無夜重新把銀子扔到蘇未旁邊的桌子上,“若你想好了,便來尋我,長安花府見。”
蘇未看著花無夜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背後涼風四起,不由打個冷戰,邊尋思著邊抓起身後的包子忙咬上幾口。
重劍山莊一眾老皆等候在門前,看到花無夜便紛紛行禮,“侯爺。”
“肖靜然世伯外道了,”花無夜連忙扶起肖靜然父的手臂阻了對方行禮的動作,“還是叫晚輩言之吧。”
“也好,言之啊,半月前便聽聞你封候之事還未來得及慶賀你一聲啊。”肖靜然父自原先便很喜歡花無夜,此時再看到更是十分歡喜,“這次下了戰場,可在長安呆幾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