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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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將軍見肖萌下了馬車，朝他這邊跑過來，忙將肖萌撈到身前，帶著她騎馬，接著問肖萌為什麽又下了馬車。
肖萌：“叔父，我想你了。我跟你待一會吧。”
李將軍摸了摸肖萌的腦袋：“行，不管那個臭子了！你就跟叔父待著！”
過了一會，肖萌問道：“叔父，漠北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李將軍想了想，低聲道：“……是個比京城自由很多的地方。我和你娘就是在那裏認識的。”
李將軍默了一瞬，又道：“起來，你字還認不全。等到了漠北，我讓文老怪教你，他是我帳下軍師，你想學什麽他都能教……”
聽著李將軍絮絮叨叨的話語，肖萌下意識回過頭去，她想再看一眼離她漸漸遠去的京城，然而她隻能看見李將軍寬闊的胸膛。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李將軍想帶她去漠北因為怕沒人鎮得住她，怕她哪任性起來傷人。
其實她也怕自己傷人。雖然有很多人怕她，但也有很多人對她很好，像家裏的侍衛哥哥，主動要跟她掰手腕，要幫助她控製自己的力量。
可她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將他們掰骨折了。
她其實不想離開京城，去一個她從沒聽過的地方。可是這話她沒有辦法出口。
這時李將軍注意到了她回頭的動作，停下了話頭：“怎麽了？”
肖萌搖了搖頭，想了想，又問：“叔父的軍師會不會也怕我？”
李將軍立刻道：“他敢！他要是怕你，我就把他的胡子一根一根給拔了！”
頓了一會，李將軍又道：“你會喜歡漠北的。”
肖萌笑起來：“嗯，我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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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肖萌下了馬車，楚煥便一直心神不寧。肖萌明明算是變相地幫他達成了他的目的，但他就是坐立不安。
他用上了夾板的手臂挑開簾子，一直在偷偷地看著肖萌。
有好幾次，他看見李將軍調轉馬頭，似乎是想將肖萌送回馬車，但肖萌不知了些什麽，李將軍便又將馬頭掉了回去，繼續帶著肖萌騎馬。
肖萌畢竟年紀，體力有限，在馬背上顛了許久，又跟李將軍講了許久的話，終於受不住了，頭一點一點的，看著是睡著了。
李將軍於是放輕動作，再次調轉馬頭，想讓肖萌回馬車上睡。
楚煥默默地看著，沒什麽。
一直到馬車邊上，肖萌猛地驚醒，看著挑著簾子的楚煥，她忙對李將軍：“叔父，我還不想回馬車，你再給我講講漠北吧。”
“罷了。”楚煥咳了一聲，嘀咕道，“倒顯得我氣。”
肖萌不解地看著他。
他道：“那個，你上馬車吧。”
肖萌眨了眨眼睛：“你不怕我了？”
“哼，我會怕你嗎？”楚煥偏過頭，耳根有些紅，“你上來坐著吧。”待肖萌與楚煥再度上了馬車，楚煥開始警惕地盯著肖萌。
每當肖萌想靠近他坐過來，他立刻起身，坐到離肖萌最遠的斜對麵去。
肖萌若再坐過來，他就再換位置，始終與肖萌維持著車廂對角線的絕對距離。
在鍥而不舍地換了幾次位置之後，肖萌終於停下了“靠近巴結”的舉動，指著自己的鼻子，好像明白了什麽：“你是不是怕我啊？”
楚煥一下僵住，咬著牙道：“誰怕你！”
“那你幹嘛位置換來換去的？”
楚煥耳朵燒得通紅，但還是梗著脖子：“不過是身子乏了，起來走動走動。”
肖萌認真地：“其實你不用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他們都我生神力，賦異稟，怕我的人可多了，不差你一個。再我是來巴結你的，又不會嘲笑你。”
“我了，我不怕你！”楚煥給她一激，一個衝動，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來！坐過來！我難道會怕你嗎？”
“哦，那我過來了。”著，肖萌立刻坐到了楚煥貼身的位置。
楚煥憋了一下，還是沒憋住：“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不懂得什麽是矜持嗎？”
肖萌：“我們都是真男人，要矜持做什麽？”
楚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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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顛顛簸簸地上路了。
一路上，楚煥注意到身邊肖萌總盯著他，這讓他頗不自在：“看夠了沒？”
這時肖萌看著他上了夾板的右手臂，仿佛痛下決心一般地握緊拳頭：“我叔父，犯錯就要認。雖然我是來巴結你的，但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楚煥謹慎地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肖萌眨了眨眼：“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啊。”
楚煥漲紅了臉：“我們都是男人，你在想什麽？！”
肖萌歪了歪頭：“男人怎麽了？沒什麽妨礙吧。”
楚煥立刻躲到了馬車的另一邊，用手指著肖萌：“你，你這年紀，想法怎如此齷齪？”
肖萌道：“我指的是在你恢複以前，我會負起責任，好好照顧你的。你在想什麽？”
楚煥咳了兩聲，紅著臉道：“自然跟你想得一樣。”
肖萌拍了下手：“你該不會指的是分桃斷袖吧。我在我娘留下的珍藏連環畫裏麵看見過。你放心吧，雖然我喜歡的是男人，但我對你真的沒什麽興趣，不會覬覦你屁股的。”
楚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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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隊人馬出了京城，在近郊休整片刻時，楚煥忍不住下了馬車，悄悄找到李將軍：“將軍！我願意走到漠北！讓我走去吧！”
李將軍笑眯眯地看著他：“林歡，這是為何啊？”
楚煥一本正經地道：“我現在一介庶人，豈能有特殊待遇？”
李將軍歎氣：“我看皇子殿下還是沒做好去漠北的準備啊。”
“這，這是何意？”
李將軍：“這到了漠北，入了武威軍，那就是我的兵。你可知在戰場上欺瞞主帥，是什麽罪過啊？”
楚煥耳朵紅了紅，咬著牙：“還不是您那侄子？”
李將軍努力憋住笑：“阿牛欺負你了？”
“他能欺負了我去嗎？”楚煥梗著脖子硬撐。
“那就無事了，你還是回去吧。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他、他……”楚煥咬著牙，“他他喜歡男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