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肖萌在潯的王宮裏散步，卻無意間闖入了軟禁梵的地方，梵讓她進來，詢問了一些事情。肖萌沒有發覺的是，梵看向楚的眼神很古怪。
雁聲回了封地便領兵西進，並用流羽君的琴召回了流羽君的魂魄，讓他附在琴上。
顧鴻淵對陣雁聲倒是連戰連捷，雁聲眼看便要支持不住。
肖萌那邊回到王宮，卻見到寥候多日的粉煙。原來有人稟報給老殿下有人在西國見到衡宇，老殿下甚至懷疑衡宇是被西國囚禁起來，眼看就要領兵南下。
肖萌表示自己確實看見過衡宇，但西國未曾囚禁衡宇。粉煙無奈回去複命，老殿下在藥物影響下愈發失去理智，加上國內繼承人失蹤，他早已退位，國內人心惶惶，政局搖搖溫度很高墜。他竟真的在西北邊境陳兵。
顧鴻淵得到消息，本來可一舉攻破雁聲軍隊，但此刻也不得不分兵北境。雁聲一方得以殘喘。
肖萌再次在王宮裏看見肖似衡宇的人，但依舊無法追到也無法確定。老殿下那裏甚至聲稱有人在西國牢籠裏麵看見衡宇。邊境重兵橫陳，西北關係劍拔弩張。
肖萌發現似乎隻有自己一人看見過衡宇，她決定自己赴邊境向老殿下解釋，爭取挽回西北盟約。
可肖萌還未到邊境，卻被雁聲的人劫了去。雁聲不知用了什麽東西，（雁聲已與風月閣合作，風月閣給的東西）竟完全克製她的力量。
與雁聲見麵時，肖萌現在雁聲和顧鴻淵僵持著，但隻是暫時的，顧鴻淵的整體實力還是優於雁聲的。
“你難道要南下投奔馨嗎？她很可能再次興兵北上，不會為了你與西國交惡，讓自己陷入孤地；那你是要北上？老殿下現在顧鴻淵都不相信，難道還會相信你嗎？或者是去東邊？”肖萌頓了頓，“你難道甘心屈居人類之下？”
“那請夫人指條明路。”
“你現在上無路，入地無門，不妨……回頭是岸。”（老實月月的口才變好了）
“你的事我聽馨過，在我看來，你弟弟或許因顧鴻淵而死，卻終究並非他所殺，而顧鴻淵也嚐到了苦果，這件事已無遺憾，可以了結了。”
“夫人得真精彩！簡直讓我以為被捉住的不是夫人，而是我自己了！隻可惜夫人勸錯了。我現在是上不得，也入不得地，但我所求的——從來都不是出路！”
另一邊，附身在琴中的流羽君聽到了肖萌的一番話，私底下卻對流羽君，“大人將夫人劫了過來，西北盟約破裂已成定局，顧鴻淵定要防備北境，再無法集中力量攻打大人。現此膠著之勢，尚可持久。”
“凜沙乃四國交匯之地，大人可入北地，可退南國，可抵人境，也可反身西進，現在正值風雲變幻之際，大人現在看似坐困圍城，但困境之中或隱藏大道可變塹為通途！”
“我都忘了……你來自風月閣，自然是不簡單的。”雁聲捏著流羽君的下頷，“我累你性命，現已還你一命，本已兩不相欠。你又為何這番話？”
“……願以大人馬首是瞻。”
西北國境最終還是交戰，顧鴻淵得知肖萌的消息，最終還是隻身趕來雁聲這裏，想解救月月。
雁聲特意告訴肖萌西北交戰的消息。肖萌為了顧鴻淵不因自己而從前線分心，溫度很高自盡。雁聲大駭，製止，肖萌還是受了傷。
“你很像我弟弟。”
“……”
“當年我弟弟為了我能早日歸國，竟然瞞著我服用慢性的毒藥。南國的老不死的怕他真死在南國，便把我們送回去了，可那些毒已經損了他的根本。”
“……其實我的父親是被連累的。當時犬大將以貪墨為由頭，狠狠打壓弄權的左大臣一派。我父親那幾年給左大臣送的銀子最多，便首當其衝倒了黴。”
“我父親不是想結黨營私。隻是因為左大臣當時一手遮，他想用銀子把我們兄弟倆盡快換回來而已。”
“知道我為什麽那麽恨他麽？休戰時，西國勢弱，本來應該去南國的是他顧鴻淵。犬大將不舍，又不想被南國詬病，才將我們兄弟都送了過去。”
……
“恕我多言，或許更應該是人世不憐吧。”
……
“三個時辰內，我就當沒看見你。”
“多謝。”“二月，上歸臨陽，夫人迎之，俱未言前事。
四月，始繼位，萬方來賀。”
——《西國雜史》
四月初五。
映泉宮。
此刻尚是清晨，蔚蔚雲霞未歇，已有日光破雲而出，落進殿內，給地上鋪了一層豔紅光影。仙姬支手托腮，躺在榻上假寐。這時，她還未穿上華貴豔麗的十二單衣，隻著一身素色中衣；銀發也未束起，鬆鬆散散地披著。過了片刻，日光正好落在她臉上，襯得她頰邊的妖紋更加血紅鮮豔。
明日便是繼位大典，諸事繁雜，樁樁件件皆要她過問操持。好在不少事情已落實下去了，現在時辰又尚早，她才憩片刻。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殿外傳來。那屬於她的侍女青梧。沒過多久，腳步聲便刻意放輕，最後在她榻前停下了。仙姬本有些疲累，正想讓青梧先行退下，但心念一轉，又想到那件懸在心頭的事，於是緩緩睜開眼，問道：“北國使團可來了？”
“回夫人。”青梧行了一禮，“北國使團半個時辰前入了城，想來現在已在驛館歇下了。”
“使團裏都有何人？”
“除去些隨從，便是北國老殿下、衡宇殿下，還有粉煙姐了。”
“那便好。”仙姬緩緩點頭，心裏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了下來。
為了這繼位大典，西國的大領主半月前已到齊，南國使團也在七日前到了臨陽，唯有北國使團久不動身。西、北兩國交好已久，仙姬自然重視此事，一麵去信詢問，一麵派人打聽。但她收到的回信雖是老殿下親筆寫的，卻依舊是敷衍應付的官話；而去北國打聽的人也沒探聽出什麽風聲，隻道衡宇與老殿下似乎有些齟齬。
這她倒是信的。衡宇與顧鴻淵年歲相仿，在妖族中正是大不大、不的年紀，有時候無法理解他們這些老妖怪的苦心，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