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近些日氣溫驟升,整個無溫度非常高都感覺被蒸發掉了。苦境報刊社給社員們發了一個冰鎮西瓜,結果他剛拿回來那就給無心吃了一半去。
“不過是為了計劃必需而已,沒什麽的,你要與我一同去嗎?”冷雨默遞給他一條帶子,“具體的,我們路上,走吧。”
“大哥,這妖女忻狩,個性風流,為人凶殘,你當真要去?”
冷旭祭還有些猶疑。
“我已經答應父親了,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這……”
這麽做真的好麽?忻狩之凶殘,好食人之心,真是怕一步未穩,成了她的盤中餐。但看大哥神情如此堅定不容置疑,也隻能是與他一同去了。
“好吧,我與你一起去。”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
“好!”
馭風島上,春風細雨下,房前屋後的花草都煥發了生機。
弁襲君站在房前的樹下,望著樹上係的風鈴,久立不言。
這時候,禍風行從房裏搬來桌椅茶具,看他這般望的發癡,眉上浮著幾分欣然。
一壺茶,一樹風鈴聲;
風悠悠,鈴聲亦悠悠;
心若動,則鈴聲亦動。
禍風行沏好了茶,對他:
“要與我對飲嗎?”
弁襲君站在樹下,揮手拿出了一個風鈴,係在了樹枝上,清脆的鈴聲,滌蕩著心上的浮躁。
係好了風鈴時,又在風鈴下題詞:枕上詩書閑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
不知何時起的興致,讓他要栽一棵樹,等樹亭亭如蓋時,再在上麵掛滿題著心意的風鈴,而他就與禍風行在樹下,沏一壺茶,聆聽著風鈴聲。
現在他辦到了。
隻是近來他總是忙於逆海崇帆的工作,時常因奔波而鮮少陪在他身邊。難得這幾日諭外出出差,他可以趁機偷個懶,不去上班,可以在馭風島好好的陪陪禍風校
邊想著就與禍風行對坐著了,杯中浮葉,懸著又慢慢的落到了杯底。飲一口,苦中回甜,幽幽繚繞在唇齒間,其中沁涼早已潤透五髒六腑。
“你覺得怎樣?”
禍風行問他。
“這茶回味甘甜,之前怎不見你喝?”
“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近幾日看你奔波勞累,怕會上火,便給你做了這茶。”
“多謝你了。禍風校”
“不用謝。畢竟,你這一樹風鈴聲,我聽來猶清靜,我這一盞去火茶,你喝來可去躁。如此,便好。”
一盞茶,聽風攜鈴聲;
兩個人,飲茶還無言;
心若靜,則鈴聲亦靜。
弁襲君給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杯茶,其實並不苦。飲盡時,他在心裏默想:
“我希望一直這樣下去。”
回了靜璧湖的煙輕塵,這一路想著蘇萌萌的態度,心情愈是不好。
“輕塵,看你帶怒而歸,想是此行沒有如期所料呢。”
“哼!”煙輕塵慍鎖的眉頭,更是緊了些,“這個蘇萌萌,寧肯承認自己是命豔花神女的轉世,卻是用不認識妹,不曾封印她為由搪塞於我!”
“既是轉世,不記得前塵,想也是不可避免的。”
鮫王拍拍他肩膀,暮蟬離去後,他悔恨自己修法太淺,未能保護妹於危險中,遂離族遠去。今時歸來,這保護妹的心愈發的堅韌了許多。這讓鮫王甚是欣慰。
“父王,兒臣告退。”
煙輕塵現在是心煩意亂,父王的話,他即使是入了耳,也不過是成了縈繞心上的雜音而已,便行了禮退出了大殿。
就在煙輕塵退出後,鮫王驟感心上一股莫名波動,隨即權杖縈光幾環,他扶額不解這是何故,為何這感覺又是那般的熟悉。
莫非是玉娘如雪?
波動來的莫名去也莫名,讓鮫王一時不解。
靜璧湖之大,宛若寬闊無垠的洋洋大海,禁鮫一族的人魚之靈,就在這湖底,過著隔絕塵世的生活。
退出大殿的煙輕塵祭起魚靈之力,幻化回了一尾七彩鱗鮫,向著湖底遊去。
靜璧湖湖底,去往那記憶裏的花園的路上,驀地瞥見了珊瑚礁上的一個貝殼,這是妹最喜歡貝殼,因為很是難尋,故而他與大哥總是結伴尋找,然後給妹一個驚喜。
隻可惜,煙輕塵拾起了這貝殼,仿佛透過她,就看見了那時候的兄妹三人,真可愛,甚至曾許過要離開靜璧湖,一展身手的諾言。
而今物是人非,連嘴角上的笑,都成了苦笑,往日的甜,也在時間的催化下,成了苦。
“二哥,你看,我是不是很好看?”
“嗯,好看。”
“今是你的生辰,我們把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全族的人都知道。”
“大哥二哥你們真好。”
是夢嗎?是幻嗎?為什麽回想起來,仍是那般真實,仿若,還是昨的事。
“妹,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你等我!”
靜夜起,萬俱寂,煙輕塵坐在一處礁石上,望著滿的星辰,水一樣的眸子裏,漾起了萬千波痕,順著流星劃過的方向望去,消失的地方,是殤海穀的方向。
“二王子,有人指名要找你。”
煙輕塵應聲回了頭,見仆侍帶了一個紅發,藍眸,身材高挑的少年人,看他身背的絳紫色長劍,以及眉宇間的英氣,便知此人不是劍上高手,便是劍上奇才。
“不才池故淵參見二王子。”
未等煙輕塵問,少年人就上禮道。
“嗯?池故淵?”
煙輕塵眼睛端量了他一眼,他也不知這是誰的,平白無故就上門指名道姓的找他,該不會是蘇萌萌派來的吧。
“行了,我找到了,你去休息吧。”
遣退了仆侍,就回過來問他:
“是蘇萌萌派你來的麽?”
池故淵有些愣,不知道這蘇萌萌是誰,不過他很快就鎮靜了,直接道明了自己的來意。
“哦?嗬!我煙輕塵何德何能,竟還有人親自上門拜我為師。池故淵,我向來不收徒,你請回吧。”
“請二王子答應我,我這幾一直都在殿外徘徊,其實也一直在想你會不會答應,二王子,我是誠心誠意的。”
煙輕塵很是煩他,卻又一時找不到可以離開這裏的理由,然而這麽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