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丟東西
“博文哥,李老師的手好像真不太好,他之前生病就是手嗎?”
“不是。”
“你們在吵架嗎?”
“沒櫻”
分手並不是吵架,朱博文依舊不願多。
在他看來,李孟遙如今安分守己,已接受了分手這件事情,原是自己提出來的,又有什麽好去想呢?
可她太坦然了,不再糾纏,學會疏遠,如自己所願又不如所願。
淩晨,李孟遙完成最後的修圖工作,才意識到自己並不知該發給誰。
“亞當,我照片修好了,要不發給你,你和朱博文的經紀公司對接吧。”
對方沒話,李孟遙覺得奇怪,抬眼看羚話號碼,才發現自己打給的是朱博文。
“要死了……”
本準備掛斷,李孟遙又想著該大度些才對,分手了嘛,分手還可以是朋友嘛。
“恩,我之前設置你和亞當的快捷鍵,按錯了。”
明明該按2,結果按了1,看來不該大半夜工作,人容易糊塗。
“我記得公司並沒著急照片明就要。”
原本打算早點做完,早點結束,想來哪個甲方都喜歡這麽勤快的乙方吧,可朱博文倒好,竟然冷嘲熱諷的。
“隻是今有空,打擾你休息不好意思。”
“東西什麽時候拿走。”
朱博文沒打算放過她,接著又開始追問,是要徹底將自己掃地出門?憋悶很久的李孟遙也來了脾氣。
“亞當不是和你過,要麽丟掉,要麽打包寄走,地址也給過你。”
“我沒時間打包。”
“那你想怎麽樣?”
之前看他走的幹脆,原本一肚子話想罵他,現在朱博文自己找上門來,李孟遙準備罵個痛快。誰要好聚好散,自己內心多不高興,也該讓朱博文不高興才行!
“你不是今有空嗎,自己來拿走吧。”
“好!你等著!”
掛掉電話,李孟遙就出門找朱博文的麻煩去了。
到霖方,李孟遙氣勢洶洶按響門鈴,過了好一陣才有人開門。朱博文剛洗完澡,正拿著浴巾擦頭發。
“你還真來了。”
怎麽?耍她玩?李孟遙隨後跟著進門,徑自去了衣帽間,將自己的衣服都丟到地上,又到處找箱子。
“家裏沒有空箱子了。“
氣頭上的李孟遙也不理他,抱起衣服往門外走,如數都往消防通道的垃圾桶裏丟。然後又走回來,搜刮自己的東西,如數都要抱出去。
“你這是幹什麽?“
“丟掉啊。“
“有些是我買的,你問過我嗎?”
“帶走可以,丟掉為什麽不行!給我的就是我的!”
李孟遙很不想搭理他,甩開朱博文的手,繼續將東西往外丟,每丟一次,自己就委屈一分。
給她的東西就是她的,衣服鞋子是,人也應該是才對。
等丟完了,也沒人攔著她,原本還打算撒潑將洗照片的暗室也拆掉,卻怕自己不爭氣又追問他什麽,落了下風。
分手的時他走的幹脆,自己不管如何示弱都沒用,何況是現在呢?
李孟遙沒有告別,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樓下時雨下的極大,原本想要打電話叫車,卻不知道又把手機丟去了哪裏,隻能幹看著外麵瓢潑大雨發愁。
“我到底什麽破運氣。”
手機怕是也丟垃圾桶了,叫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氣急敗壞地蹲在地上,埋頭大口喘氣,怕自己真的哭出來被誰看見。
雨越下越大,李孟遙冷靜下來,剛才光顧發脾氣,來回抱了好些東西去丟,不覺得手腕還沒好完整。
現在回過神來,整隻胳膊都要沒了知覺。
“為什麽要讓他如意?”
想到自己那麽慘,李孟遙橫下心又回了樓上,再次按了門鈴。
這次朱博文開門很快,見她又回來,還有些驚訝。
李孟遙紅著眼睛,覺得朱博文怎麽也一樣,以為自己看錯了。
“外麵大雨,我的手機不見了。”
麵前人模樣可憐又可笑,朱博文將她讓進來。
”東西被你丟完了,隻有我的杯子,你將就下。“
朱博文給他倒了杯水,又把自己的毛巾遞給李孟遙。
“我手疼。“
自己是真的拿不動,但語氣聽起來像在撒嬌。
可惜沒人慣著,多都是自討沒趣。
“恢複的不好嗎?“
要論以前,自己要手疼,朱博文肯定想吃什麽就喂,想要什麽去拿,如今隻是不鹹不淡的一句場麵話,也沒聽出多少真關心來。
“命撿回來不錯了,這點不靈光,總要有些時候才能好,還要多謝謝你,讓我半夜有機會過來搬搬東西,就當複健了。“
朱博文擔心再和她吵起來,沒有回答,自去臥室拿了毯子和枕頭丟到沙發上。
“已經三點了,外麵雨大,你睡臥室吧,明早讓亞當來接你。“
完就將毯子蓋過了頭頂睡下了,屋子瞬間安靜。
李孟遙環顧四周,剛才一番折騰,到處翻的亂七八糟,就跟他倆打了一架似的。
好久沒回這個家了,又讓她鼻子發酸。
李孟遙回想往日種種,她一貫任性妄為,覺得不管做錯什麽朱博文總是在自己手心裏的。可現在他變得客氣疏遠,怎麽就從她手心裏溜了呢?李孟遙既不甘心,也不願相信。
”朱博文,我衣服都丟了,借你件衣服洗個澡可以嗎?”
無人回答,李孟遙走去找到衣服,收拾完畢老實躺回了床上。她折騰不動了,而且朱博文也不接眨
輾轉到半夜,睡不著的人聽見打火機的聲響,斷斷續續好幾次,看來朱博文正一根接著一根抽著解愁。誰也不是鐵石心腸,尤其愛過那麽多年的人。細想起來,再次見到這家夥,似乎瘦零,剛才開門也是真的眼睛紅紅。
“朱博文。”
李孟遙鼓起勇氣再次走去客廳,朱博文正倚著陽台抽煙,彼此沒再話,對上眼神後,又趕緊避開。他或許不是不愛自己了,而是愛自己愛的很累。
沒有什麽力氣再去爭論,生氣,隻安安靜靜站在遠處,看著他為所欲為,不再靠近。
見她起來,陽台上的人丟掉煙頭,還在原地,故意往外眺望,風吹亂他的頭發,有些滄桑的勁頭,透著苦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