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絕望【07】墨式忽悠
五分鍾後，操作間外麵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張桌子，以及兩把椅子。
墨上筠和張班長麵對麵地坐著。
兩瓶啤酒打開，每人跟前都擺放了一瓶。
張班長一坐下就開始喝酒，那動作無比的豪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吹一瓶，好在喝了半瓶後就打住了，墨上筠看得有點懵。
——早知道就多帶兩瓶啤酒來了。
“你要什麽？”張班長還是那句重複的詢問。
“聽您做的炸雞特別好吃？”墨上筠問道。
張班長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話。
“我估摸著炸雞和烤雞，差不多一個意思，就提著過來給您試試味道，你對比對比。”墨上筠笑眯眯地著，將一隻烤雞給打開推到張班長跟前，“要是好吃呢，咱們也可以女隊炊事班不比他們的差，要是……真差了那麽點兒意思，咱們也輸的心服口服。”
“咱們？”
張班長凶巴巴地盯著她。
誰跟她“咱們”了？
然而，墨上筠卻不由分地扯下一隻雞腿塞到他手上，“來，嚐嚐味兒。”
東西都到手上了，平日裏跟墨上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眼下也沒有將其給丟開，張班長便皺著眉頭吃了一口。
在墨上筠的注視下，他有如芒在背的感覺，半響，估摸著評價道：“一般般吧。”
反正算不得有多好吃。
“哎，我就張班長做的比他們要好吃！”墨上筠麻利兒接過話。
張班長：“……”這種刻意的稱讚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去接。
然而，墨上筠並不需要他開口，拿起酒瓶跟他的一碰，豪飲近半後，一抹嘴，便打開另一隻炸雞同他一起吃了起來。
期間的話題一個接一個的，一口氣上半個時都不帶停的。
張班長頭一次見到她這種話慢條斯理卻一套一套的“話癆”，一時間被她給驚住了。
墨上筠可算是拐彎抹角地“挑撥離間”了，意圖是非常明顯的，張班長一眼就看出她“心懷鬼胎”，偏偏她又不直接挑明，而是繞著彎變著法兒地，各種舉隔壁炊事班如何如何好的例子，嘴上還極其刻意地“怎麽能讓戰士們的待遇那麽好呢，男隊的隊員成就想著吃的了”。
對此，張班長隻有一個字：哼。
可是，讓張班長鬱悶的是，明明看出墨上筠的心思，知道墨上筠的伎倆，但在墨上筠這一個接一個的故事之下，他竟然不可避免地對男隊炊事班產生不爽情緒來，難得地被墨上筠激起了一點競爭心理。
這叫什麽？
另類的“溫水煮青蛙”吧。
明知道是陷阱，但你就是不知不覺地陷進去，等驚醒的時候已經晚了。
本來毫不在意的張班長，等墨上筠到後麵，竟是忍不住地心癢癢。
而，一直見墨上筠不到最終目的上的張班長，也懶得再聽得她絮叨這些前綴，幹脆幫她了重點，“吧，你對每周菜單的意見。”
“其實就菜單而言，我們都挺滿意的。”墨上筠笑眯眯的，且是極其誠懇地補充道，“真的。”
“真的？”張班長擰起眉頭。
“必須是真的！”墨上筠厚著臉皮非常真誠地，“就咱們炊事班的菜單……咱不一隊隊員，我這個沒跟一隊怎麽接觸的，代表她們也忒不實在了。就二隊吧，每個隊員都是讚不絕口。”
“……”
嗬。
張班長在心裏冷笑。
信你才出鬼了，這群女生有事沒事就喜歡湊一起嘀咕每周菜單從不變，一隊隊長薑瓊還委婉地跟他提過意見，不過他沒有搭理就是了。
“張班長沒少在菜單上花心思吧，”墨上筠笑了笑，“雖然每周菜單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麽新意，但講究的是個營養搭配，飲食均衡，該補充的都給補充了，我倒是覺得菜單本身挺科學的。”
聽得墨上筠總算了句正經人話，張班長麵色微微一頓，冰冷僵硬的神情不由得緩和了些許。
“那你想什麽？”張班長問。
“我們隊裏有個女兵，”墨上筠道，“還挺可憐的。時候家裏窮，沒吃過好吃的，長大些的時候，因為沒錢隻能對炸雞眼饞，這不，十六歲進的部隊，算著六七年了，沒怎麽跟外界接觸過，差不多算是跟外麵的世界隔絕了——”
“所以？”張班長打斷她博同情的話。
“聽您炸雞做的好吃。”墨上筠便委婉地到正事上，“我尋思著，外麵賣的又貴又難吃，能吃的機會也寥寥無幾，自己做多劃算啊？而且有您在——”
墨上筠逮著就是一頓誇。
“……以後周日我加一道炸雞。”張班長無語地做出了自己的承諾。
“那就辛苦您了。”墨上筠當即一拍桌，舉起酒瓶遞向張班長，“幹。”
就剩最後一口了，幹什麽幹？！
心裏雖是這麽吐槽著，但張班長還是舉起酒瓶，跟墨上筠的酒瓶一碰，幹了最後一口。
還真別，這女娃的酒量挺不錯的。
“這次我帶的酒有些少，改多帶點兒，跟您好好喝個夠。”
“……”
張班長沒話，權當她是客套話。
這次她是有事相求才過來一趟，改……那也得是“有事”才能輪到“改”了。
目的達到，墨上筠卻沒有就此作罷。
她繼續跟張班長扯一些有的沒的，等烤雞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才忽然道：“張班長知道我們二隊是新成立的，全部都是沒有經驗的新人，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比一個覺得自己能耐，當然，也沒機會見識能耐的人。聽張班長以前在一隊待過，能不能幫忙教訓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