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矛盾產生【二】心碎一地
“她們都成群結隊準備訓練計劃了，就你沒有……”
故意停頓了下，艾又槐道：“被孤立了？”
柴心妍沒有製止艾又槐。
墨上筠有些好笑地看著這二人。
尤其是話不經過大腦的艾又槐。
能出這種話來，也是一件頗為稀罕的事兒。
就在這時，梁之瓊從門口冒了出來，朝裏麵望了一眼，然後朝墨上筠喊道：“墨上筠，去吃飯嗎？”
一瞬間，將艾又槐的臉給打腫了。
柴心妍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徑直走進了宿舍，也沒有再看墨上筠一眼。
墨上筠沒有話，抬腿走出門。
一再見到墨上筠，梁之瓊就迫不及待地同墨上筠著他們的訓練，那不加遮掩的聲音，讓宿舍門口處的艾又槐聽得一清二楚。
艾又槐臉色有些難看，頗為氣惱地進了門。
*
一群人陸續抵達食堂。
由於這個基地太大，所以食堂怕是也不少，距離學員宿舍樓附近的食堂，應該是專門為學員們準備的。
所見之處，除了陌生的炊事班，其餘都是他們這些學員。
早餐的花樣有很多，饅頭、包子、油條、一碗麵，外加兩個雞蛋和一個蘋果。
可謂是營養豐盛。
相較於907的待遇，應該是好很多了。
所有早餐都分配好，隻要排隊去領就好了。
墨上筠、梁之瓊以及唐詩領了早餐，選了一個四人位置坐下。
剛坐好，就見燕歸跑過來，興奮地喊——
“墨墨！”
燕歸話音剛落，人已經來到餐桌旁。
然而，他手中的餐盤還沒有放下來，就見另一個餐盤從半空中而來，直接落到了最後一個位置上麵。
下一刻，言今朝在最後一個位置——也就是梁之瓊身邊坐了下來。
言今朝徹底忽略燕歸的存在，麵無表情的開始吃早餐。
燕歸瞪大眼睛看著言今朝，簡直不敢相信還有搶他位置的人存在。
“言哥，這不好吧？”燕歸蠻糾結地朝言今朝道。
這榆木腦袋，打又打他不贏，點兒諷刺他的話吧，他壓根就聽不出來，但你要是真的一不心惹到他——嗬嗬，還是那句話，打不贏。
這丫的儼然就是燕歸的克星。
在這浮誇的人世勇往無前、調戲人間二十餘載的燕歸，終於在這個時候，因為“怕丟了墨上筠的臉”，而踢到了一塊鐵板。
言今朝壓根兒就沒有理他。
燕歸隻手端著端盤，隻手摸了摸心髒，感覺心都要碎了。
梁之瓊在旁邊看得直樂嗬，指了指旁邊的空餐桌，朝燕歸道：“燕歸，旁邊還有位置呢。”
“多謝瓊妹妹！”
眼睛倏地一亮，燕歸立即端著盤子來到隔壁的餐桌上，就在挨著墨上筠的位置坐下。
就算中間隔著一條過道，但對他與墨上筠的親近還是沒有什麽影響的嘛！
燕歸喜滋滋地響著。
言今朝看了眼倍兒得意的燕歸，又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梁之瓊。
他的眼睛裏帶著殺氣，這對皮糙肉厚的燕歸沒有什麽影響，但卻莫名地讓梁之瓊一陣心虛。
梁之瓊慚愧地低下了頭。
她一眨不眨地看著端盤裏的食物。
而，就在這個時候，麵前忽的多出了一雙筷子，穩穩地夾住了她端盤裏的油條，然後，那一根油條在筷子的掌控之下，神奇地從她端盤裏消失了。
很快的，一個包子被夾了過來，放到她端盤上放油條的位置。
“……”
梁之瓊愣了兩秒。
她抬頭，看著坐在對麵泰然自若地交換食物的墨上筠，簡直驚呆了。
靠！
墨上筠平時有這麽皮嗎？！
有這麽皮……的嗎？！
梁之瓊覺得三觀都受到了猛烈的衝擊。
“墨上筠——”
梁之瓊氣鼓鼓地喊她。
墨上筠就跟沒聽到一般，將她的油條咬了一口。
咬了咬牙，梁之瓊伸手就要去夾油條，這時，另一雙筷子憑空而來，夾住了梁之瓊的筷子。
梁之瓊欲要掙脫，結果發現自己的筷子一動不動，言今朝的筷子緊緊地夾住她的。
唐詩吃了一口麵條，愣愣地看著這樣戲劇性的一幕，最後識趣地裝作沒有看到。
與此同時——
去跟閻邢稟告完淩晨考核經過的澎於秋，正好過來逛一逛，打算看看學員吃早餐的情況，結果剛一到門口，就見到梁之瓊餐桌上的這一幕。
他神色一頓，眸色微微一沉。
“要不要這麽偏心？”
梁之瓊雖然在麵對言今朝跟前有點慫，但還是忍不住抱怨道。
對麵的墨上筠，又咬了口油條，沒有理會他們的爭執。
“就是就是，”燕歸在一旁附和地點頭，“這種時候就該將自己的油條給瓊妹妹嘛，這點兒事都不會做，算是什麽男子漢……”
著，燕歸拿起自己的筷子，“來，瓊妹妹，我的給你——”
燕歸的話還沒有完，就見言今朝鬆開梁之瓊的筷子，然後把自己的油條夾起來，放到梁之瓊的端盤裏。
梁之瓊：“……”
燕歸：“……”
墨上筠神情淡淡地看著這一幕，然後抬起眼瞼，瞧了眼站在門口已經臉色漆黑澎於秋。
嘖。
這戲還挺好看的。
墨上筠心安理得地吃著本來屬於梁之瓊的油條。
“咳，不用……”
梁之瓊幹笑道。
當然，因為言今朝將先前墨上筠給的包子夾走了，所以梁之瓊將“了”這一個字也咽了下去。
“吃吧。”
沉默寡言的言今朝做完這一切，最後言簡意賅地出了這兩個字。
梁之瓊尷尬地低下頭，覺得臉有點紅。
而，站在門口，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澎於秋，臉色很是僵硬。
片刻後，他轉身離開。
燕歸悻悻然將視線收回，為沒有坑到言今朝而頗為失落。
他悶悶不樂地吃著麵條。
沒過一會兒，不甘寂寞的燕歸就朝墨上筠道：“墨墨，要不我把我的油條也給你吧？”
“不要。”
墨上筠不假思索地回答。
“為什麽呀？！”燕歸感覺心髒再次受到衝擊。
梁之瓊的油條她不打聲招呼就拿走了，他的油條白拿都不要？！
墨上筠道：“吃不下。”
“……哦。”
燕歸覺得自己受傷的心髒受到了那麽一點點的安慰。
他歎了口氣，決定把明早的油條空出來，先一步送給墨上筠。
不然，難以承受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了。
燕歸唉聲歎氣地繼續吃早餐。
碗中的麵條吃到一半，前麵忽然走來兩個人，就停在燕歸對麵的位置上。
“燕歸。”
一道溫柔的聲音喊他。
燕歸抬起頭來，略帶疑惑地打量著站在麵前的人以及……唔，她的跟班。
這次時間緊迫，燕歸隻來得及了解一部分的男學員，對女學員所知甚少，隻是從梁之瓊和唐詩那裏知道一些。
不過，梁之瓊宿舍裏的人，燕歸都是記住了名字的。
後麵那個跟班是先前跟梁之瓊同組比賽過的，記憶比較深刻，他記得是叫艾又槐。
而旁邊那個看起來優雅溫柔的漂亮女生，應該就是梁之瓊所柴心妍了。
不過，這個“柴心妍”，燕歸隱隱覺得耳熟，但卻想不起在哪兒聽過了。
“姐姐，你是？”
燕歸露出童叟無欺的笑容。
神情溫和地看著燕歸，柴心妍自我介紹道：“我是柴心妍，柴家的二女兒。”
“哦哦哦，”燕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即道，“是柴妹妹啊。”
燕歸臉上露出燦爛而親近的笑容。
柴心妍問：“可以坐這裏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燕歸呲牙笑道。
就在隔壁的梁之瓊，朝燕歸和柴心妍翻了個白眼。
哼。
她都跟燕歸了，柴心妍是好大一朵的白蓮花，結果燕歸還是表現得如此熱情……
梁之瓊心裏有些不爽。
當然，不管她怎麽想，柴心妍和艾又槐已經在燕歸對麵坐了下來。
燕歸繼續發揮自己喋喋不休的本性，跟柴心妍來了一次愉快地聊，從柴家大姐問候到柴家父母以及各個長輩，然後又詢問柴心妍在部隊裏的生活，柴心妍本來不想聊得那麽詳細的，可一看到燕歸那燦爛的笑容，卻又不得不回答。
她有點後悔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