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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可怖景象

  “合作?抱歉,陳先生,恕難從命。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你去跟她合作,她的本事可是遠遠超過我。而且,你跟她合作後,我也可以幫忙做一些事情。”


  “好!李老板,就這麽說定了。”


  我直接了當的說了自己的想法,本以為陳默還需要時間考慮。沒想到我話音剛落他就答應下來,讓我有一種不安心的感覺。是不是已經步入人家的圈套了?我胡亂猜忌著,卻沒有半點線索。


  心中思緒萬千,接下來談論合作相關事宜的話,我也沒有了興趣,而是把電話給了芝蘭,讓她和陳默直接聯係。


  兩個人聊了足足一個多小時,芝蘭才掛斷陳默的電話。“小琰,陳默這個人,不簡單啊!你以後可要小心一點兒。他的心思太密,論耍心機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嗯,芝蘭姐,我知道。放心,隻要這件事一過,他是他,我是我,再也不會有什麽交集。”


  芝蘭點點頭,便要告辭去找休息的地方,開了半天車,又折騰了一晚上,她實在是有些疲憊不堪。我嘻嘻一笑,告訴芝蘭早就幫她訂好住處了,就在我的隔壁。芝蘭聞言欣慰一笑,她誇我真是成熟了,連這都想到了。


  我被芝蘭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沒有多說什麽,直接陪她去酒店前台取房卡。


  到了前台,前台小姐見了我跟見最近了鬼似的,麵部瞬間變得有些僵硬。她顫抖著手,接過芝蘭的證件。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雖然是在辦入住手續,可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瞧那意思,應該是生怕我會暴起傷人。


  對於前台小姐的反應,我直接選擇了無視。她之前應該是看見了什麽,所以才會這麽怕我。不過從側麵反應出這位前台小姐最近的運道極低,否則普通人是很難碰到這種事兒的。


  由於前台小姐過於緊張,本來隻需要一兩分鍾就辦完的手續,足足拖了五六分鍾才弄好。當她顫顫巍巍將卡片和證件一起遞過來的時候,我發現她幾乎都要哭了出來,淚花在眼裏打轉,好不可憐。


  我拿好房卡,和芝蘭轉身去了她的房間。到了芝蘭房間的門口,我將身上的吊墜和佛珠摘下來還給她。芝蘭卻隻將佛珠收回,吊墜又讓我給戴上。她和我說,萬一邪物去而複返,吊墜還可以為我擋一擋。即使不能起什麽作用,還可以第一時間警示她。


  我聽話的將吊墜戴回脖間,剛才發生的事可把我嚇壞了。無聲無息的讓我中了屍毒,還將我的記憶抹去,確實不能再掉以輕心。


  想了想,我並指成劍,在芝蘭和我的房門上各畫了一道“十二辰宮神煞符”和一道“門障符”,算是

  為兩人做了一個雙保險。


  回到房間,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我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上來收拾一下。要說星級酒店就是好,尤其是高檔客房,服務絕對一流。現在都快淩晨三點了,還是有清潔工人上來打掃。


  在清潔工人上來之前,我忽然瞥見了被我甩在一旁的黑毛公雞。這東西還真是罕見,它是從哪來的。我信步走了過去,一隻手拽著雞爪,將黑雞提了起來。


  才一入手,一股冰寒凶厲的氣息從黑雞的身上傳來,我趕緊一把將雞扔了出去。這雞有古怪,不能簡單的處理了。想了想,我召出“黑沙”,讓“黑沙”將其蠶食消滅。“黑沙”一撲上黑雞身上,就將其快速消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把雞肉吃光,隻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


  骨架沒有一絲一毫的剩肉,幹淨的程度令人心底發寒。我不禁假想要是一個大活人沾上了“黑沙”,嘶~絕對比這隻黑雞的下場好不上哪去。


  吃完雞肉,黑沙惰性大起,自動回歸我的體內,蟄伏起來,任我怎麽召喚它都不肯再動一動。同時,黑沙給我傳來一段隱晦的信息,按我的理解,它應該是要表達,“它要進階了,讓我不要打擾。”


  我不禁感到一絲欣喜,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惶恐。它之前吞噬四衝空界界靈毒素的時候就有所進步,觸摸到了進階的邊緣,隻差一個契機而已。這個契機還是毒,劇毒!如今它吃完雞肉進階,豈不是這黑雞毒的厲害。


  想想都覺得後怕,如果不是我聯係了芝蘭,如果不是芝蘭及時趕到,恐怕我現在不是被毒死,就是被毒素同化成陰屍。


  看著地上的雞骨,我怒意橫生,從背包裏扯下一張符紙,畫下了一道“烈焰符”。畫好後,我將符籇夾在指尖,念了一句“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然後將符籇往雞骨上一丟,雞骨頓時燃了起來。燒出的火焰綠油油的,還帶有一絲熏臭味。


  我看著這碧綠色的火焰,心中一寒。屍油,這雞骨裏麵一定有屍油。不過轉念一想,又自己推倒了自己的判斷。雞骨頭裏怎麽會有陰屍的屍油,這說不太通。


  正當我想要繼續研究的時候,門鈴響了,嚇的我一激靈。不會又找上門來了吧,揮手將法劍召出,抄在手中,我吊著膽子上前將房門打開。


  原來是清潔工,我放下心,將她讓了進來。清潔工一看房間內的情況,也有些懵,她實在不明白怎麽會有這樣能折騰的客人。


  看看,客廳亂糟糟的不說,還有一地雞毛。最令人作嘔的是,房內還有一種燒焦的焦愁味,要不是出於職業素養,清潔工早就想一走了之。


  我將清潔工請進房

  內,自己則是帶著背包進了臥室。在清潔工開始工作後,我也掏出符紙,再畫了一張“尋鬼符”。


  “幸好還留有一絲氣息,不然還真不知道還怎麽去找了。”我喃喃自語道,將最後一縷黑絲從黑沙中抽出,小心翼翼將其放入“尋鬼符”中。


  如法炮製,我又做了一個尋鬼法器。這次我長了教訓,為了防止邪物的幹擾,我決定加固大碗的防護,在碗壁畫下四張“十二辰宮神煞符”。


  做好這一切後,夜已經深了。順著窗戶向窗外望去,一顆明亮的啟明星掛在天際,竟然壓過了月亮的光芒。我盯著滿天的星鬥,心中格外純靜。


  “夜色真美,好久沒有這麽早起過了。”我不由得看的癡了,直到清潔工帶上房門才把我驚醒。轉了轉僵硬的脖子,我去客廳驗視一番。隻見客廳又恢複了整潔,髒亂不複一空。等我腦袋轉到茶幾上時,卻驀然發現一張寫滿字跡的黃紙。


  我眉頭一皺,走了過去,將紙抄在手中。瀏覽了一下紙上寫的內容,歪七扭八的,既不像漢字,又不像外文。一枚枚大字足有指甲蓋大小,形狀有點像蝌蚪文,看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我敢確定,這東西絕對不是我的。


  難道是清潔工不小心丟在這的?“有可能。”如此一想,我便隨手將其扔入紙簍。在黃紙扔進紙簍的刹那間,我心裏有個聲音告訴我,這東西很重要,不可以丟棄。鬼使神差,我像觸電似的快速將它撿了回來。


  又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看出來是什麽意思,我將它揣在兜裏收好,準備明天讓芝蘭看一下,或許能看出什麽門道來。


  陣陣困意襲來,我坐在沙發上,直接睡了過去,一動也不想動。這回倒是什麽夢也沒有做,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不知是趕路太累,還是昨晚施法辛苦,芝蘭也沒有起床。等我起床後,芝蘭才一身慵懶的走出了房間。她臉上敷著麵膜,一開門,我還以為是邪物找上門來,幾乎都要出手了。


  芝蘭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吱吱嗚嗚的哼了幾聲,那意思是讓我別瞎咋呼。我尷尬的退回房間,將芝蘭引到沙發上,隨即掏出放在兜裏的黃紙。


  將黃紙遞給芝蘭,芝蘭接過,第一眼看到紙中的內容,她就被內容給驚住了。一下撕去臉上的麵膜,對我急聲說道:“出大事了,小琰,快跟姐走!”


  說著,芝蘭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以一種不可想象的速度穿戴整齊,等在了我的房門口。我被芝蘭弄的有些不明就裏,怎麽隻看了一眼這不知名的文章,她就這麽大反應。去哪,這是要去哪。


  我不知道芝蘭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膏藥,出於絕對

  的信任,我也匆匆收拾了一下,跟芝蘭出了門。


  路上,我問芝蘭要帶我去什麽地方。隻見芝蘭一手把弄著方向盤,一手胡亂的掐算著。她眉頭緊鎖,似是心事重重,根本就沒聽到我的問話。可隨著車子駛過一段距離,我卻看出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博物館”。


  一路風馳電掣,幾分鍾後,我們就到了博物館前。芝蘭把車停好後,這才告訴了我來這的緣由。原來我給芝蘭那張黃紙上寫的是一種陰文,隻有少數靈異界高手識得,恰好芝蘭就是其中之一。黃紙上說想要小女孩的下落,就讓我前往圖書館。隻要我在申時之前趕到,就可以將小女孩接回去。不然,小女孩就會永遠消失。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午時三刻了,怪不得芝蘭這麽著急。不過,這紙上寫的是真的嗎?入行這麽多年,我還真沒聽說有邪物掠人之後,主動給送回來的。


  要真是這樣,事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詭異,更加可怕。它到底有什麽目的,想要得到什麽,這一切我們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就是它的實力,隻怕芝蘭都不是對手。


  “芝蘭姐,既然是讓我前去,你就別跟著一起了。免得被這邪物一鍋端了餃子,到時候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可是,姐擔心你的安全,昨天姐就知道…”


  “沒事,芝蘭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我陽神巔峰的道行,在它麵前走不過一招。芝蘭姐,你就放心吧,真要有事,你還可以接應我。”


  芝蘭沉思片刻,答應了我的話。於是我下了車,徑直往博物館走去。剛一入館,我就覺得有些詭異,偌大的館內,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博物館一樓的大廳內,隻有我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那。


  怎麽會這樣,難道是那個邪物幹的?我嘴角一陣抽搐,這是害了多少人!心裏發苦,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走出去。就在我想要退出去,一個陌生的身影從廊道的另一頭走了過來。我定睛一看,是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女孩。


  這女孩雖然年齡尚小,可從眉眼中卻可以看出,是個美人胚子。而且我越看,越覺得她有些眼熟,周黛。


  我眼睛一眯,開口問道:“小姑娘,你的媽媽是不是叫周黛?”小女孩沒有回答,怔怔的看著我,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瞪的發圓,好像兩顆烏黑明亮的水晶球。我驀然發現,這女孩的眼中居然沒有眼白,全是黑色。


  咽了咽口水,她不會是那個邪物吧,越看越覺得有可能。我悄悄掐了一個護身印,藏在背後,隻要她稍有動作,我就發動印訣。


  “我叫悠悠,叔叔,你能帶我回家嗎?”小女孩不開口則已,一

  開口空靈的聲音讓我覺得酥到了骨子裏。等等,她說什麽,她是悠悠。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別說,這個年齡和樣貌確實符合。


  我對悠悠點點頭,告訴她,我就是來接她的。悠悠開心的笑了,潔白的貝齒,顯得是那麽可愛,精致的五官還透著一絲翹皮。她伸出小手,拉向我的胳膊,一片冰涼。


  我沒有往心裏去,隻是覺得可能是這孩子被邪物困在某個陰寒之地,手腳冰涼所至。而且我偷偷用望氣術看了,眼前的這個悠悠,確實是個大活人。


  反抓住悠悠的小手,我帶著悠悠,一步步走出了博物館的門口。此時,芝蘭正在門口等我消息。見我把悠悠帶出來,她非常開心的問我是怎麽辦到的。


  我被芝蘭問的語塞,我哪知道我是怎麽辦到的,我根本就什麽也沒做,悠悠是自己出來的。芝蘭見我久久不語,也不搭理我,和悠悠聊起天來。不知道芝蘭是怎麽想的,和一個九歲孩童還聊的這麽投機。


  我在一旁插不上話,隻好安安靜靜的聽著。過了一會兒,我忽然想起,找到悠悠還沒有同知周黛。於是我掏出電話,給周黛打去。電話響了半天,周黛都沒有接。我麵色一沉,周黛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吧。


  正當我想要再打一遍的時候,周黛從我們身後走了過來。“李先生,您打電話有什麽事嗎,是不是找到悠悠了?”我轉頭一看,周黛的臉上仍然掛滿你焦急。我嘿嘿一笑,將身後讓開,悠悠的小臉出現在周黛的眼前。


  頓時,周黛淚如雨下,幾步就跑到悠悠身前。她使勁把悠悠往自己的懷裏抱,生怕一轉眼悠悠就消失不見了。


  良久,周黛才從失女複得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她拉著悠悠的小手,對我和芝蘭連連道謝,並邀請我們一起吃晚餐,讓我給拒絕了。


  今晚陳默就要到了,我已經安排妥當,再去赴周黛的晚宴實在是有些不太合適。而且她和女兒兩個分別日久,肯定是想念的緊,正是需要時間相處,我就不去打擾了吧。


  一行四人在博物館附近的冷飲店喝了幾杯,便分道揚鑣了。周黛領著悠悠回了家,我和芝蘭準備再探博物館。有芝蘭在身邊,我的底氣都足了許多。


  “你看什麽?”一進館內,芝蘭有些詫異的問道。而我卻是傻愣愣的沒有回答。因為實在是太過離奇了,剛才我進館還空無一人,怎麽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就人滿為患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一連兩個不可置信,我被自己給搞糊塗了。


  把剛才接悠悠的經過和芝蘭一說,芝蘭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隻見伸出左手,往眉心一點,然後向館內看去,瞬間,臉色變的有些


  難看。她顫聲對我說到:“小琰,你確定這裏是博物館?”


  確定?怎麽不確定,這地方走打車都來過幾次了,怎麽可能不確定。我一臉疑惑的看向芝蘭,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芝蘭見我沒什麽反應,一張臉陰沉的厲害。她歎了一口氣,將右手搭在我的肩膀,讓我閉上眼睛。我聽話照做,隻感覺一股暖流從芝蘭的右手心傳到我的肩膀,再傳到我的眼皮上。


  忽然,這股暖流燙了一下,我本能的睜開了雙眼。這一看不要緊,當時我就嚇了一跳。他二大爺的,這裏哪是個博物館,分明是個亂墳崗!


  隻見此地亂墳林立,周圍鬼氣森森,一根根妖冶的魂幡插在了墳頭之上,隨風而蕩。屍氣所化的灰雲飄蕩在高大墳丘之間,好不嚇人。其中有一個離我和芝蘭不太遠的墳丘,墳頭土已經被扒開,裸露著棺材板。棺材板上還有一個大窟窿,透過這個窟窿,隱約可以看見裏麵有一具腐屍。


  我想要喊叫出來,這是什麽鬼地方!正當這時,我的眼前一花,又恢複成博物館的景象。“小琰,你看清楚了嗎?”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芝蘭收回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對我說了一句:“走吧,小琰,我們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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