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消失的小女孩兒
攤起手掌,我細細的打量著,本來有些粗糙的皮膚,現在竟然變的白皙細膩,猶如白玉。這是《鐵掌》帶給我的改變。
據鬼爺說,《鐵掌》這門功夫,修煉的路線因人而異。有的人修煉出來的是剛猛無鑄,有的人修煉出來的是陰柔堅韌。還有幾種比較特殊,比如我現在這雙手,有個名堂,叫白玉鋼手。
白玉鋼手不僅剛猛,而且韌性超強,算是《鐵掌》中上等的修煉路線之一。像我現在這種程度,僅僅算是略有小成而已。
揮動胳膊,以腕帶掌,我全力施展《鐵掌》功。然後試著用元氣代替勁氣,來達到鬼爺設計功法的第二步,以武入法。
也許是我運氣好,僅僅試了一次,我就在那種微妙的感覺中,完成了元氣代替勁氣催動鐵掌的轉變。一掌朝海麵打下去,發出噗噗幾聲輕響。不知道的圍觀遊客還以為我釋放了不知名的氣體,紛紛離我遠去。
隻有我自己知道,這是元氣離體發出的聲音。一直以來,我修煉出來的元氣,隻能依靠各種介質來施展。比如,符紙,法劍,印訣,或者是“黑沙”,根本不能直接外放體外斬妖除魔。
很多情況下,這大大限製了我的實力。尤其是在無法動用法劍和黑沙的時候,光靠印訣和符紙,不但催動起來效率低下,而且會貽誤戰機。
“李先生,你在幹什麽,晨練嗎?”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轉頭一看,還是苗甜梓。我嗯了一聲,收了拳架。剛想邁步離開這個地方,苗甜梓就追了上來。
“李先生,你是不願意和我聊天嗎,還是覺得我不漂亮呢?”聲音有些幽怨,又有些讓人心疼的感覺。聞言,我不由得轉過身來,對她笑了笑。
這樣一個明媚的女孩兒,還真是難以讓人拒絕。可惜,我已經有女朋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剛見過一麵,她就幾次三番找我搭訕,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唐雅熙還在等我。
收起心裏那一絲悸動,我快速轉身離開了。此時海風拂過臉頰,我輕呼一口氣,還好自己沒有迷失了自己。
因為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我也沒有心情再趕什麽海了。索性一個人離開海邊,漫步在海島市的大街上。
清晨的海島市格外寧靜,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好像非常的悠閑,絲毫沒有京城那種緊迫的壓力感。我真切的感受到了這一切,卻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不知不覺,我走到海島市的博物館。看著眼前的這座龐然大物,我不禁感到有些驚訝。因為我此時正處於感悟期,陰眼靈覺都自動開啟。而我看向博物館的時候,卻發現博物館上空彌漫著一團黑色的霧氣。
“裏麵
有東西…”小聲嘀咕一句,我決定先進去看看。既然碰上了,不解決了也不是我們截道中人的風格。
信步走到博物管門口,我有些不知所措。說實在的,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來博物館,對博物館的印象就是裏麵有一些文物或者是新科技之類的東西。對這些東西我確實不怎麽感興趣,以前我老媽要帶我來的時候,我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
這次好了,還是要自己進去的。因為是第一次進博物館,一進門,我就問門口的女管理員,博物館門票需要多少錢。誰知道女管理員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免費!”
我尷尬的摸了一下鼻子,抬腿就要向博物館裏麵走,女管理員卻一把把我拉住。
“真是的,都這麽大人了,進博物館要登記身份證的,不知道嘛!還問我要不要門票,真有意思…”女管理員一邊說,一邊朝我伸出了手。
鬧了個笑話,我臉紅到了耳朵根,強壓心中的尷尬。我順著廊道向前走去,進了一號展廳。
剛進展廳,我就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眼前都是一些古代的佛像。這些佛像和現在區別很大,風格也大不相同。尤其是佛像的表情,在我看來,特別的猙獰。當我麵對著它們的時候,總覺的它們實在恐嚇我。
這時,一陣陰風從我身後刮過,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他二大爺的,什麽東西。我轉頭一看,一個白麵女鬼出現在我的眼前,嚇的我本能的後退了兩步。
“不對啊,應該是她怕我才對!”我暗暗催動鐵掌,剛擺出架勢,就聽白麵“女鬼”嘴裏吐出兩個字“有病”!
咳咳,原來是個大活人,可是這妝畫的實在是太另類了。白天還好,這要是晚上去大街上溜達,指不定嚇死多少老頭老太太。
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一號展廳。可是我沒有發現,在我離去的瞬間,一號展廳所有大大小小的佛像,嘴角都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離開一號展廳,我將博物館轉了個遍,可是依然沒有發現什麽靈異的東西。倒是看到了很多有趣的物件,比如一個名為“宮女提燈”的燭台,製作之精巧,讓我大為讚歎,古人也不是全然不如今人。就在我轉完最後一個展廳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有人在喊叫。
“你們還我女兒,還我女兒!”一聲淒厲的聲音從前方的廊道傳了過來,我順著聲音尋了過去。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女子癱坐在地上,周邊圍著一群工作人員,又是拖又是拉,一旁還有許多圍觀的吃瓜群眾。
我眉頭一皺,走上前去,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兒。本來我這個人是
不愛湊熱鬧的,但是這個博物館裏明顯有異靈存在,也許這個中年女子就是受害人,我從她那可以打開突破口。
“周女士,您快起來吧,這麽多人都在看著呢。您說您的女兒在博物館走失了,可是監控明明顯示您的女兒根本沒有來過這裏。周女士,您的心情我們非常理解,可您也不能影響大家的參觀吧。還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館方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幫助您尋找您的女兒。”一個戴金絲眼睛的博物館領導說道。
這位博物館領導給人的感覺文質彬彬的,四十多歲的樣子,頗有些氣度,話說的也非常恰當。可惜,中年女子怎麽聽不進去他說什麽,隻是不住的在地上喊叫。
我在一旁看的分明,這位中年女子頭頂黑氣纏繞,赫然跟博物館上空的黑霧沒什麽分別。這是邪氣衝體,迷失心竅。我心裏對她現在的狀況大致有了個判斷,具體是怎麽回事,還需要進一步的了解。
眼看這女子鬧得動靜越來越大,博物館領導給身邊的跟班使了一個眼色。對方立刻心領神會,退到一旁,掏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我急忙撥開人群,走了上去,一把按住跟班的手機,然後走到中年女子的身邊,開口道:“表姐?表姐你怎麽在這!”說著,我就彎腰拉扯中年女子。中年女子被我這麽一拉,頓時不哭不叫,順從的被我從地上拽了起來。
“小兄弟,你是?”那名領導有些疑惑的問道,同時他側目看了一眼跟班。我覺得他可能是示意跟班,情況不對就報警。
“啊,你好,我是她表弟啊。不好意思,我表姐她精神不太正常,家裏人為了找她都急瘋了。這不麽,連我都被發動來找她了。”
周圍的人聽我這麽一說,七嘴八舌開始討論起來了。有的說我們這做親人的實在是太不負責任,既然女子有病,就要送去醫院,在公共場合鬧什麽。又有的說這女子真是可憐,怎麽剛這麽大年紀就攤上這麽個病。
領導聽我回答,沒有懷疑,當下讓我將女子領走,好好看管。於是我非常順利的將女子帶離了博物館,打了一輛車,回了酒店。
其實,即使我不是女子表弟,那個領導也不會在乎。他巴不得我把這個鬧事的女子領走呢,再鬧下去,非得成大新聞不可,到時候他的責任可就大了。
一路上,女子非常安靜,一動不動的。那是因為剛才在博物館的時候我悄悄畫了一張“封魂符”在手上,用那隻畫了符的手去拉她。在旁人不可見的一瞬間,我鼓動全身的元氣封了女子的六識。
她現在根本沒有自我意識,就像傀儡一樣,這更加確定了我的判斷。因為被邪物
侵體的人,神魂渾噩,沾染上一絲邪氣。於是被“封魂符”認定成邪物,從而將其神魂封印。當然,這個封魂效果對普通人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回到住處,我將門窗鎖好,窗簾拉上,然後後鬆開了女子的胳膊。在鬆開女子胳膊的一瞬間,她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哭鬧不止。
而且對我謾罵不斷,甚至開始動起手腳。我麵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厲聲喝道:“孽障,貧道在此,還敢放肆,還不速速現形!”
這句話還是學自影視劇,第一次喊出來心裏說不出來的痛快。我以往碰到的對手實在是太強大了,都沒有就給我說廢話的時間。
這位被“封魂符”輕易的定住,說明也不是什麽狠角色,所以我決定先過過嘴癮再說。可我沒想到在我說完這句話以後,女子反應突然變得很激烈。
隻見她麵目扭曲,張開大嘴對我就咬了下來。我略一皺眉,揮掌向她下巴推去,一掌將其掀翻在地。女子被我打倒,仍不依不饒,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爬到了我的腿邊,再次張嘴咬了下來。
“沒完沒了了!”我大聲喝道,向身後退了一步,正好躲開了女子的大口。同時彎腰一抓,左手一把抓住女子的脖子,將女子從地上提了起來。
“天地無極,乾坤術法,神煞驅邪,破殺鬼精!”右手結劍指對著女子的額頭虛畫了一張“十二辰宮神煞符”,然後輕輕一點,點在女子眉心。
隨著我運行元氣傳遞到女子的身上,一絲絲黑色的霧氣從她的體內被擠了出來。這些黑色霧氣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一出來就匯聚在一起。它們凝成一個鬼臉,對我不住的嘶吼著。
沒有機會鬼臉,這東西不過是邪物放出的些許氣息幻化而成的罷了。除了迷惑人的心智,根本沒有半點攻擊力。別說是對付我了,就算是一個陽氣重的普通人,都能一口濁氣將其噴滅。
隻是…我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由得歎息一聲,這女子的氣運實在低落,以至於影響到了自身的陽氣。這麽說吧,現在的她,就跟靈異吸鐵石一樣。隻要是個髒東西就想往她身上湊,吸了她的命氣去修行。
過了一會兒,女子身上的黑氣祛除一空,開始不自主的掙紮。被我掐著脖子這麽久,要不是邪氣附體,早就憋的受不了了。
見狀我將女子緩緩放下,然後移到床上,讓她安靜的睡去。自己則是伸手將飄在空中的鬼臉扯了過來,抓在手裏,我催動元氣,將其壓縮成一枚漆黑的珠子。
放在以前,我徒手可是不能抓住這些靈體一類的東西,可現在《鐵掌》突破到元氣運行,倒是讓我可以直接用身體接觸到它
們了。
靜候女子醒來,我走到客廳,從背包裏拿出筆墨和符紙,想要畫一張符籇,正是百試不爽的“尋鬼符”。既然有了那東西的氣息,用此符就不難將其找到,這也是我沒有當場將女子身上邪氣驅走的原因之一。
將特製的黑墨倒入硯台之中,我把黑氣凝成的珠子也扔了進去。珠子入墨即化,墨汁卻瞬間變成了詭異的白色。我心中一驚,那黑霧居然是屍氣!
我這墨水可不是普通貨,而是芝蘭送給我的靈墨。不同的材料投進去,會有不同的反應。比如鬼氣,將鬼氣混合其中,靈墨就會變成綠色。將妖氣混合其中,靈墨就會變成灰色等等。可以說,此墨相當於靈異界的酸堿試紙。
畫好“尋鬼符”,我把它晾在茶幾上,然後給酒店前台打了個電話。前台小姐在聽到我讓她幫忙買一包蠟燭,和一雙碗筷子的時候,吃驚的無以複加,我覺得她肯定是以為我這個客人有什麽怪癖。
不過因為我現在是酒店的貴賓,我的要求隻要不太過分,酒店一般都會幫忙為我辦理。在過了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蠟燭和碗筷就送了上來。
我將蠟燭點燃,燃成蠟油。然後把“尋鬼符”放入大碗底部,用蠟油把符籇封好。為了防止符籇封的不緊密,我特意燒了兩根蠟燭,足足沒過了大碗的三分之一。
待蠟油凝固後,我用一根筷子在蠟油上畫了兩個符號。一個符號的意思是“尋”,一個符號的意思是“靈”。這兩個符號是拆自兩張輔助靈符,和碗底的尋鬼符聯合之下,我相信可以將博物館潛藏的東西給揪出來。
“咳~咳~”兩聲輕微的咳嗽聲從臥室裏傳出來,是那中年女子醒了。我趕緊從客廳走到臥室,查看情況。
“你…你是誰?我…怎麽在這裏!救命!救命啊!”女子一看我這位陌生男子進來,不由得驚叫起來。好在這個海景房隔音效果非常強大,不然讓別人聽到還以為我在幹什麽壞事。
“大姐,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你剛才在博物館暈倒了,我就把你帶到這來了。別害怕,你先冷靜一會兒。”
女子聽我說完並沒有放下戒心,而是趁我不注意,一下子從臥室衝了出去。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得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不想找到你的女兒嗎?”
我這句話一出口,女子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下子從門口停了下來,觸電般的收回了正要開門的右手。
她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你說,你說什麽?你知道我女兒在哪?”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該怎麽找到她。大姐,我看你也很著急,不過現在著急也沒有用。我懷疑
,你的女兒是被什麽邪物給掠去了。大姐,你先坐下來,把事情經過給我說一下,我是一個出馬先生。”
女子聽我說自己是個出馬先生,立刻從門口走了回來。海島市離東北並不算太遠,她很清楚出馬先生意味著什麽。
她已經找了三天了,這三天裏她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發動人脈,可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女兒。眼前有個人說自己是出馬先生,她豈能不激動。因為據她的奶奶說過,出馬先生尋人看物的本領可是很有一套。
女子坐在沙發上,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在我的詢問下,說出了她的經曆。原來這女子叫周黛,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已經離異五年了,有一個九歲的女兒悠悠。
母女兩個多年來相依為命,她對女兒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前天她帶女兒悠悠去博物館參觀,不知道怎麽了女兒一進博物館就喊肚子疼。於是她就帶女兒去了衛生間,因為要從小培養孩子的獨立意識,周黛便讓女兒自己去。可沒想到,女兒竟然去不複返,她在衛生間外等了好久都不見女兒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