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半夜犯病
今天是大年三十，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比平日還多。現在的人生活要求高，都要買當天的菜，說是新鮮。
“哦！高大爺，上超市了？今天＜好萬家＞超市打特價，芹菜才八毛錢，雞蛋也比別的超市便宜將近兩毛錢呢？哎呀！人多太擠了，就我這瘦幹樣？都不用自己走？我都不敢帶甜甜去？怕擠丟了？哈哈哈……。”
跳跳的媽媽一臉糖蜜般地和高大冒打招呼？看她的樣子高撿子心裏很反感：沒有你？我家能白白地損失二千元錢嗎？這些錢都是父親借的？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還上呢？她白白得了二千元錢還在乎幾毛菜錢？要知道自己在監獄這九年掙多少錢？每月才掙十二塊錢的生活費？
“撿子，剛才見人為啥不打招呼？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往心裏去？顯得咱家人小氣？做人、做事要大度才能成大事？一點小事你就耿耿於懷？那你下輩子的生活都不會開心？”高大冒看出撿子一臉的不高興？進門就教育一番。
“媽，這個道理我懂，是我不懂事嗎？她前幾天賴我偷她家錢的時候你忘了嗎？你沒看她那張老臉？看見我就拉有三尺長？好像誰欠她似的？要說欠也是她欠咱家的？她還威風上了？哼！有啥了不起的？說話有一股大碴子味？以為我稀罕她啊？要不是看跳跳那孩子挺好的？我一輩子都不想看她一眼？”
“別人長啥樣是父母給的？你沒有資格評論？如果前幾天你不去她家拿垃圾？人家能說你偷的錢嗎？以後記住我和你說的話，她怎麽待人處事是她的事？你隻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哪是我去她家拿垃圾？是跳跳那孩子讓我幫著扔垃圾？我才進去？誰成想事情就那麽巧？她家錢就丟了？我佩服的是你，明明不是我偷的？你還拿二千元錢給她？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我沒咋想？就是想把這件事壓下來？跳跳媽的嘴你也知道？我怕她四處去說，到時候你怎麽辦？剛回來要給大家留個好的印象。”
想想父親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是啊！是該改變一下自己了？以現在的性格很難在社會上立足？至於偷錢這事？會水落石出的？
“跳跳，大年三十了，你爸說好了下午回來？都這時候了？咋還沒動靜呢？不能出什麽事吧？你打個電話問問？”跳跳媽把食材都買好了，就等大廚師回來炒菜了。
我趕緊開門給跳跳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告訴姥姥，跳跳很聰明，馬上就領會了：“媽，我剛才和爸爸通話了，他們車間臨時出了點狀況？他要幫著處理事情？忙完了才能回來？讓我和你在家等他回來再團聚？”
“好啊！那就等等吧！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走，回家，媽媽給你拿好吃的。”
“大嫂，要不然你和跳跳到我家過年吧！人多熱鬧？”高撿子熱情地邀請，是想讓自己在這方麵先改變一下？
“不用了，大過年的到別人家吃飯算整麽回事？這一年自己家都不會有餘糧的？我們兩個人做六個菜就可以了，雞、魚必須要有，六六大順，新的一年圖個好彩頭。”
撿子不好再邀請了，跳跳媽對過年是有講究的？就隨她吧！大過年的別惹她生氣了。
‘劈裏啪啦、砰、咣……。’四處響起了鞭炮聲，年三十的鞭炮趕走去年的晦氣，迎來新年的好運氣。
高大冒忙裏忙外地做了好幾個菜？這是撿子出獄後過的第一個年？利用新年之際？讓撿子翻翻身，把過去不好的運氣都留在去年裏？
看著父親高興地像個孩子似的？撿子心裏明白怎麽回事？他的年齡大了？已經看開生活中的坎坷和經曆？不圖自己一輩子有大富大貴的身份？也不需要顯赫高貴的地位？隻要身體健健康康的？隻要日子平平穩穩的就是他最大的願望了？
可是自己作為他的兒子呢？不但沒有給他想要的生活？反而讓他丟盡了顏麵？以前總是希望得到所有人的喜歡？所以一次次的委屈自己？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說著連鬼都覺得虛偽的話？後來才發現眾口難調？不管自己做的再好？還是有人不滿意？
飯菜上桌，父子二人麵對麵坐著？高大冒才發現兒子真的長大了？一米八的大個子，連胡須都長出來了？自己在他麵前顯得如此瘦小？
撿子端起酒杯敬父親：“爸，這杯酒我敬您，離家就年了？沒在身邊好好孝敬你？對不起？從現在開始，我會守在你身邊，盡一個做兒子的責任，絕對不會再做錯事了？來，爸，幹了這杯？祝您在新的一年裏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高大冒的眼眶濕潤了，一仰脖幹了那杯酒？他真的老了？滿頭找不出一根黑發，拿筷子的手在輕輕地顫抖。
“撿子哥哥，撿子哥哥，你快開門，我媽媽心髒病犯了，快救救她？”
迷迷糊糊中聽見跳跳在大聲地喊我，以為是在做夢？可急促的敲門聲讓撿子清醒了，這不是在夢中？
急急忙忙穿上棉服跑到跳跳家，看見跳跳媽手捂心髒處，嘴唇發紫，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來？
怎麽辦？趕緊送醫院吧！大半夜的上哪找出租車？都回家過年了，PF區有車的人少？對，找居委會孫大媽，他兒子有一輛三輪車，離這裏也不遠？都是一個小區住著，不可能見死不救？
“咚咚咚……咚咚咚……。”
“誰啊？大半夜不睡覺敲什麽敲？來了、來了，哎呀！輕點，聽見了、聽見了。”裏麵的人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你好，打擾了，跳跳媽犯心髒病了，麻煩你開車送醫院吧！聽說犯心髒病的人不能背？要不然我就背她去了？”
屋裏的人警惕地打量了一下高撿子，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睡衣。撿子才注意到，可能自己敲門太急促？把他嚇得披了件上衣就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