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病大虛,行氣引
明亮的燈光下，趙琳的手輕輕搭在張熙的左手腕上，眉頭越皺越緊，眼神越來越陰暗。看得身邊的張琪心驚肉跳，知道張熙的情況非常的嚴重。
張熙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卻是十分淡然，看到趙琳嚴肅凝重的神情，還開玩笑說道：“趙醫生，怎麽，很嚴重，還有救嗎？”
趙琳並不急著答話，又靜靜地感受張熙的脈搏一會兒這才問道：“張熙，你平時有沒有感覺體力、精力慢慢地下降，有些氣虛？”
耶，這個趙琳竟然查探出自己身體的準確情況，還真的懂一些醫術。
張熙不由泛起一絲希望，對著趙琳點了點頭。
“你的氣血竟然虛弱到了這種地步，甚至比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還不如，而且還不斷在緩緩地虛弱。氣血乃是一個人的生命之精，體力源泉，你的氣血要是這樣子持續虛弱下去，恐怕撐不了幾年！要治愈難！難！難！”
趙琳連連說了三個“難”字，整個小臉微微地糾結在一起。
“撐不了幾年……怎麽可能，小琳，我哥哥究竟得了什麽怪病？”張琪真的是被嚇到了，語氣裏隱隱帶著哭腔：“小琳，你一定幫我治好我哥哥，你不是說練武可以壯大氣血，身強體壯嘛，你教教我哥哥！”
張琪卻不知道，趙琳對張熙的情況還是估計樂觀了。張熙的氣血平時是在緩緩虛弱下降，但是怪病發作時，氣血的虛弱速度，卻是平時的千百倍，這樣的情況要是不改變，還想撐幾年？撐幾個月已經是非常好的情況。
“小琪，你不要激動。他的這個病有些奇怪，身體氣血竟然不斷緩慢地虛弱，我還從來沒有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看過。要治愈這個病有些難，但是要讓你的哥哥情況不再惡化，卻是容易得很。隻要讓你的哥哥把身體內的氣血增長壯大起來，增長的氣血能抵消掉不斷虛弱的氣血就行了。而練武，確實能增長氣血，可以控製你哥哥的病情。”
說到這裏，趙琳遲疑了一下，這才緩慢地說道：“我們家族的武功傳承一般不外傳，就是要傳授給外人，也要好好考核這人的人品，人品過關了，還要考核他練武的資質，這個也符合我們的要求之後，舉行拜師禮儀，三叩九拜，擺拜師酒，我們才會傳授給這人武功。”
“啊，練個武功有這麽難啊。我看一些新聞，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拳館武館，隻要有人報名，他們都招收啊！怎麽學你們家的武功，就要有那麽多規矩，神神叨叨的，看起來好麻煩。”
張琪聽趙琳說張熙有救，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也被趙琳說的學武規矩給弄得傻眼了。
“這些話也是我老爹教的，他讓我好好記，要是違反了，要打斷我的腿！”
趙琳嘿嘿笑了一下，又擺起了臉：“我們趙家的武功是從古時傳承下來，和現在那些隨隨便便就招收學生徒弟的武館拳館不一樣，他們的叫武術，我們的叫武功，學的是古武。我們還講究一個‘緣’字。張熙，今日我碰上你，也算是有緣。也罷，瞧你這麽可憐，今日我就收你當個記名弟子。你擺酒吧！”
“擺酒？擺酒幹嘛？”張熙傻眼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問道。
“哥哥，你笨啊，剛才小琳都說了，要練武，是要擺拜師酒的，好像還要三叩九拜……小琳，不會吧，你還真的讓我哥給你跪拜？”張琪瞪著趙琳，氣鼓鼓地說道。
趙琳還真的起了這個心思，不過想像自己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個糟老頭模樣的少年，給自己三跪九拜，心裏起了一陣惡寒。
趙琳擺了擺手：“算了，三叩九拜就算了，拜師酒肯定是要的。要是張熙你爭氣一點，學有所成，我收你做正式弟子，你還要廣發請帖，宴請眾多武友。”
見到趙琳和張琪舉手之間，就把自己拜師的事情確定下來，連問一下自己都沒有，張熙不由哭笑不得。
不過張熙死寂的心，也被趙琳的話給撥弄得有了一絲活泛。
按趙琳的話，自己並不是得了絕症，還是有治療的希望。按照她的意思，自己以前去的武館學的，叫武術，所以越練身體越痛，而趙琳要教的，是武功，是古武，是高級貨，能控製自己的病情。
從小活到大，生活那麽艱難，張熙可沒有什麽麵子問題，並不以拜一個女孩子做師傅為恥辱，當下說道：“師傅，你先等一下。我和小琪不喝酒，家裏沒有酒，我現在就去外麵買一瓶酒。”
“沒有酒啊。”
趙琳有些失望地抽了抽鼻子，忽然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不覺肚子有些餓，於是擺了擺手：“算了，我懶得等。你是在煮什麽魚湯？也罷，你舀一碗魚湯，以湯代酒，就謝了這場拜師酒！”
“師傅，這是花頭魚湯，我先熱一下。”
張熙熱了一下放在一個小鍋的花頭魚湯，等花頭魚湯燒開，滾了三滾，用白瓷碗舀了一碗乳白色的花頭魚湯，身子一躬，一本正經地呈到趙琳麵前：“徒弟張熙拜見師傅，請師傅喝湯。”
“好徒兒。”趙琳肅然地接過碗，放在嘴下猛地憑空一吸，滾燙的魚湯化成一條白線，激射入她的喉嚨，還沒兩秒鍾，整個白瓷碗就幹幹淨淨，一滴湯汁也沒有。
這手功夫，看得張熙和張琪目瞪口呆。
張熙反應比較快，知道趙琳是表演給自己這個徒弟看的，立刻拍馬屁道：“師傅好功夫啊，一口氣就能把這麽一大碗魚湯給憑空吸入口中，該有多大的肺活量啊。而且這魚湯還那麽燙，師傅竟然能一口氣喝下去，要是我肯定被燙得受不了。”
張熙卻是不知道，趙琳為了表現出自己是個肚子裏有真貨的師傅，急切之下，忘了緩口氣，讓花頭魚湯涼涼，卻是表演過了頭，現在喉嚨燙得她有些受不了。
“好徒弟。練武有三必備，一個是引導氣息也就是呼吸的行氣法門，一個是拳法，一個是站樁的樁法。我現在先教你一套行氣法門，名為趙氏行氣引。”。
“呼吸之間，三淺四深，氣從口入，滑至喉中，三滾生津……”
趙琳念出了一段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