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聖葯
第258章 聖葯
「走！」
走在最前方的那一個壯漢大手一揮。
身後的人沛然景從。
火光照亮了整個山洞的入口，也反襯得整個黑暗的大山更加的幽深黑暗。
一個個村民跟在那壯漢的身後，向著那黑洞洞的山洞之中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
整個村子幾十戶人家，已經全部進入了黑黝黝的山洞之中。
也不知道這山洞是如何產生的。
這麼多的人手中還拿著火把，就這幾分鐘的功夫，便已經消失了火焰的光明。
這山洞那得有多深呀！
還沒有等他們兩個有所行動呢，就看到黑暗之中，有著一陣嘻嘻嗦嗦的聲音產生。
聲音越來越近。
似乎是從遠處走到這個地方的。
而且聲音十分的緩慢。
根本不像是能在山林之中的大型動物。
反而像是人。
林峰與張心覺兩個人對視一眼。
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先等等。
看看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再怎麼樣，還有他們兩個控場呢。
就這樣。
兩個人又迅速的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一個個或躺或坐，饒有興趣的看著黝黑黝黑的山林之中的，那一個黑漆漆的身影。
雖然說山林漆黑無比。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一到關鍵時刻，總是來個月黑風高。
好像是老天爺不想要看見人間悲劇，特意閉上了雙眼一般。
整個夜漆黑。
幾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吧。
但是。
以他們兩個人的境界，那是視黑夜如同白晝。
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到那在森林之中，緩緩走出來的身影。
這個人兩個人都很熟悉。
因為他們剛剛交談過。
林峰與張心覺兩個人，看著底下的黑影有些愕然。
異口同聲的驚訝道：
「老先生？」
「他怎麼來啦？」
兩個人也並不是什麼傻瓜。
而且。
儘管的中年人說的聲音小，兩邊距離也是非常的遠。
但是只要他們兩個想知道。
別說是這一點點的距離，哪怕是千里之外，也能夠意思不弱的，落入他們兩個人的耳朵之中。
聽那中年人的意思。
老先生似乎，隱隱約約有些遊離於整個村子。
與整個村子不太合群。
甚至於那中年人，都在想辦法對付這位老先生。
這時候出現。
不是林峰他們小看這位老先生。
雙拳難敵四手。
而且。
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與村子之中的一群奇奇怪怪的傢伙伙拚命呢？
這是一個大問題呀。
但是兩個人這時候也沒有驟然的出現。
因為此刻。
老先生身上背著大包小包。
手中還拿著一個火把，火焰的光華，照亮了他那滿臉的褶子。
他那老朽的臉龐上，滿是決然於悲痛。
似乎心存死志。
林峰他們也自然明白。
下定這樣的決心的老先生，是不會因為他們隨隨便便兩句話，便能夠放下自己的想法的。
不過。
林峰也是心中有著想法。
如果說情況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老先生如果真的是無辜的話。
他一定會親手把老先生救過來。
但是。
如果老先生真的有著一些難言的錯誤，或者說做過某些錯事。
那麼，林峰只能隨了老先生的想法，讓他自己帶著心中的愧疚，去陰曹地府之中贖罪。
就這樣。
兩個人便在這山林之中，緩緩的看著事情的進展。
……
山洞外面。
老先生此刻的衣服，因為在山林之中行走，被樹木還有荊棘劃分有些裂口。
而且。
由於草木汁水非常的旺盛，所以說，在紅彤彤的火把之下，老先生的身上也是某些地方顯的綠油油的。
最明顯的。
應當屬老先生的腿部。
這一雙腿在山路之中來回的趟，幾乎可以說是逢山開路遇水做橋。
所以說。
這兩個大腿上面，全部都是綠油油的汁水。
只不過。
由於是黑夜。
也因為粗布的顏色比較深沉，所以說只是顯得雙腿之間有些濕潤。
老先生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看著黑黝黝的山洞，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緊接著。
整個人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
然後一隻手拄著拐棍，一隻手拿著手中的火把。
就這麼一瘸一拐的，向著山洞之中走去。
甚至於。
就在他向著山洞之中走的過程之中，身後那大大的背包之中，似乎有著沙子向下傾瀉。
再仔細一看。
那哪裡是什麼沙子。
一般都是黃色的，或者說哪怕有石英岩，那也是西安的白色的。
但是背包之中的東西卻不一般，如同細沙一般黑呦呦的，在黑夜之中還真看不清多少。
但是。
一路跟著老先生的一隻拇指大的紙人，在這時候看清了東西之後。
整個人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艹！」
「特么的，這竟然是火藥。」
「這也太會玩了吧？」
緊接著。
那拇指大的小紙人，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在前面一邊走一邊灑落掉火藥的老先生。
好傢夥。
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藝高人膽大嗎？
一邊點著火把，一邊向著自己的腳下撒著火藥面子，這得是何等大的心臟？
難道就不怕因為風吹，而導致整個後路完全的被火焰給吞噬掉嗎？
果然啊。
你們的世界我不懂。
小紙人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將手中那黑黝黝的火藥面子，然後在牆上拍了拍。
整個人十分嫌棄。
等到整張紙人再次變得白皙之後，這才恍恍惚惚的跟上。
而且。
這一次，他也不再追求什麼絕對的隱藏了。
整個紙人施展出了飛檐走壁的絕學，在山洞頂上，幾乎是成一種倒立的姿態跟著老先生。
開玩笑吧。
雖然說這小紙人不害怕火焰。
但是，不害怕歸不害怕，但是誰也不會愣是往上沖啊。
明知道有危險再向上沖。
這不是勇士，而是傻瓜。
所以說，繼續踩著黑色的火藥面子，林峰多少也是感覺自己心裡有點兒膈應得慌。
更何況。
他那一雙火眼金睛也不是開玩笑的。
在這來的路上。
他起碼已經發現了三處，早已經被埋藏好的炸彈。
這種土炸彈非常的好製作。
從唐朝煉丹師製作出火藥開始，他就已經被當做戰爭武器使用。
而到了元明時期。
幾乎已經成為了戰場之上必備的大殺器。
基本上是一硝二磺三木炭，這口訣只要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口中都會念幾句。
這黑火藥製作簡單。
不說經過嚴格訓練，只需要是個普通人，隨便的搗鼓幾下，也能夠製作出來。
當然了。
也有些人製作出來的，只會呲一個火花。
但是。
那並不是因為炸藥沒有製作好。
相反。
能夠出現那種火花，就已經說明這黑火藥已經製作完成了。
而能夠讓他出現爆炸。
這就需要另一個物品了。
需要一個好的容器將火藥放在裡面，稍微的壓的緊實一些。
只需要壓緊了，就能夠製作出能夠爆炸的黑火藥。
鞭炮就是這個原理。
只要數量大，量產也能夠產生質變。
這東西雖然製作的似乎有些粗糙，但是也經不住他量大呀。
好傢夥。
這麼大一包東西，直接就埋在地下。
一旦老先生在地下撒的火藥燃燒起來的話，一定會是引發劇烈的爆炸。
到時候。
恐怕整個山洞都會完全的被炸的坍塌。
十幾米的距離。
別說是那群人沒有什麼器械了。
就算是有。
在這種純粹是石頭的山林之中，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妥妥的。
這群人死定了！
看樣子為了將這一群人完全的坑死在這裡，老先生應該就準備了好多年。
「狠人。」
「絕對是妥妥的狠人呀。」
「如果這老先生在年輕個幾十歲，興許還能成為亂世之中的一方人物。」
隱忍很重要。
有的時候出現錯誤，並不是說你不夠強大。
相反。
正是因為你太過於強大了，別人才會想方設法的想要把你弄死。
就像是唐朝的建立。
在隋朝的時候，楊廣就多次想要找出辦法將李唐一族滅亡。
那時候。
只要走錯了一步，基本上就逃脫不了一個滅族之禍。
但是。
在這樣的危機之下。
李淵硬生生的是隱忍了幾十年。
這等心性。
說他是個普通人都沒有人敢相信。
如果說沒有他的隱忍，那麼後面基本上就沒有李世民，還有李建成的事情了。
更別提貞觀之治，開元盛世了。
很快。
在整個山洞之中七拐八拐，不知道扭過多少彎的老先生，輕車熟路的完美的復刻了前面那群人走過的路程。
就在這樣的行走之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能夠看到山洞的盡頭，隱隱約約有著火光在綻放。
如果再仔細聽的話。
就能夠聽到山洞的盡頭，似乎聲音比較嘈雜。
好像是在進行著什麼特殊的儀式一般。
神神叨叨的。
整的就跟邪.教似的。
這一次，老先生似乎因為走的太急有些撐不住了。
口中忍不住發出了幾聲咳嗽：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這咳嗽聲，在這山洞之中，那別提是多麼的響亮了。
聲音剛響起。
整個山洞中便開始有著巨大的迴音。
一時間。
山洞的盡頭，火焰開始逐漸的匯聚。
而原本似乎進行著什麼樣的儀式，在發生著交談的那一群人，此刻也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一個個手持火把。
雙目就這麼緊緊的在山洞的洞口，透過黑色的那一段路途，停止在了老先生的身上。
一方停止不動。
另一方緩慢的向前行走。
雙方的距離，那幾乎可以說是越來越近。
哪怕是這麼多人瞪著他，老先生也是不急不緩，而且也沒有拿正眼瞧他們。
就這麼緩緩的向前走。
還別說。
這心理素質，還真是有些了不得呢。
就這麼走著。
兩方人馬也都十分的默契，沒有出聲。
等到老先生走出山洞。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巨大的溶洞。
第二眼看到的。
就是那地上布滿的各種財貨，以及一個如同小山一般的金銀堆積物。
其中有著銀質的茶壺，金質的飯碗。
不像是特意打造的。
反而像是在某些銷贓的黑色市場之中弄來的。
這些金銀器械，而如果放在外面，那必定會得到人們的爭搶。
但是放在這裡。
這幾十戶老老小小的村民，似乎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換句話說。
村民似乎是經常來，有些習慣成自然了。
而老先生，此刻也並沒有在那一些金銀器材之中，多停滯目光。
反而向著最中央望去。
畢竟。
中華民族古代傳統思想，最中央的，一定是會是寶貝。
而此刻。
整個溶洞最中央的地方，擺放著一具大紅色的棺材。
說是棺材那都有些抬舉。
可以說，是一個用大大的紅木製作出來的，一個長方形的，類似於箱子一樣的東西。
幾乎可以說是尋常棺材的兩三倍。
而且。
整個棺材放在了一個正方形的祭壇上面。
有一個石梯也能夠正面的走過去，而且四周都有著小小的路徑。
彷彿是供人們打開這一口特殊的棺材的。
這種設計。
不但不像是埋葬。
反而像是一些請求上的祭祀。
而那大紅色的棺材便是祭祀的物品。
讓人看不到頭腦。
但是，如果有人能夠仔細地向著四周望去。
就能夠清楚的發現。
這溶洞裡面有著許許多多的白骨。
而如果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這些白骨不是動物身上的。
這分明是人的骨頭！
驚悚，恐怖。
能夠在這種環境之中，十分淡然的整個村子的村民，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善茬子。
或者說。
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人。
老人看了一眼最中央的棺材，又看了一眼四周的白骨。
眼神之中有著後悔悲涼還有決絕這些情緒，一時間竟然複雜到讓人難以觀察。
這時候。
老人開口了：
「你們夠了。」
「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
「阿光，放手吧。」
「村民們，放手吧，你們已經錯了幾十年了。」
「我們做了這麼多的錯事，也應該為我們做出的這些事情賠罪了。」
「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我最先收留了他們，你們怎麼可能錯到這一步，事情的原罪是我。」
「今天，就讓我終結這一切吧。」
老人的眼神之中似乎有了一絲解脫，彷彿這時候，才是他人生真正沒有背負起什麼擔子的時刻。
但是。
他的這一副樣子，卻引來了村民的冷眼旁觀。
而站在最前方的那壯漢，不屑的冷笑了幾聲：
「呵呵呵呵……」
「切！」
「這時候你來當和事老，想要解決掉這件事情，你當時幹什麼去了？」
「你說得對。」
「如果不是你在村子之中收留了這些人，村民還不會這樣呢。」
「我們也不會得到聖葯，踏上長生不老的途徑。」
「你們說，是不是啊？」
那中年的壯漢用一種十分富有脾氣的語氣，對著村民揚言。
而那些村民，顯然也是不會支持老先生的。
一個個紛紛答應。
「是啊是啊。」
「你來晚了。」
「……」
沒有一個人對於老先生說的話表示認同。
畢竟。
他們還正在等著那所謂的聖葯，為他們延續長生不老的壽命。
這時候。
那壯漢看著老先生的身體，嘿嘿一笑：
「雖然你是個老幫子了。」
「但是破船還能打三斤釘呢。」
「如果把你自己貢獻出去的話，興許村子之中，今年還能多得到兩次聖葯呢。」
「既然你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說完之後，整個人舒展著筋骨，連同後面的幾個人，漸漸的向著老先生包圍而去。
而此刻。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
老先生手中拿著的火把，正在慢慢的向著地下落去。
一切都在悄然進行。
而原本已經有定數的事情，卻悄然的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