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染玉佩
一群鴿子在陽城這座充滿曆史氣息的城市上空飛過,鴿哨的聲音好似空穀幽鳴,喚醒了這個沉睡一夜的城市。
某小區裏,一名20歲左右的年輕男子手上拎著一串鑰匙,嘴裏打著哈欠,一臉生無可戀的走出家門,嘴上嘀咕道;“哎……這破工作天天加班,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睡覺十小時,上班十二小時,合這我這一天就兩小時是自由的,哼!等小爺發了工資,攢夠了找下個工作的生活費一定辭了你!”
南擎機械,主要生產工業零配件,一般來說機械廠要比其他類型的工廠普遍工人偏少,而南擎機械卻有4000多名工人,這在整個陽城也算是一家大規模的工廠了,這家工廠別看工作時間長一些,工資也不算高,但還是有大把的人想進來,原因就在於福利,這家工廠有時一年獎金都可以頂得上一年工資,五險一金、滿勤獎、季度獎、半年獎丶年終獎一樣不少。
等公交,擠公交,進了工廠大門他都還有些不清醒,不過剛一走到車間門口他瞬間就清醒了,車間大門口站著一黑臉中年人,這人是他們的車間主任,平時早上八百年也看不到一次,今天卻背著手跟視察一樣罕見的出現在了車間,他心裏咯噔一下,他今天比平時晚起了些,做的公交也比平時晚了一班,看著車間裏忙忙碌碌的樣子,他知道他有可能已經遲到了,平時就算遲到也基本不會有人說些什麽,但是今天……。
黑臉主任伸手指了指車間裏掛著的表,又看了看他胸前掛著的工作證,開口說道;“紀雲帆,遲到五分鍾,扣工資100”邊說著邊把旁邊桌上的本子拿起來,就要在上麵記上一筆。
紀雲帆看黑臉主任直接要在本子上記錄立時大急,這讓記上一筆可不是100的事,他們場子的規定是員工隻要違反任何一條工廠規定,當月滿勤和獎金全部扣除,就連所在班組在月底考核的時候都要受到一些影響,他腦袋一抽直接三步並兩步快步上前,一把就把本子搶了下來,本子隨著搶奪由兩人共同畫出了一道大大的藍色線條,那線條由於黑臉主任下意識的想要抓回本子,在中間出現了一道波折,看上去就像一道閃電。
看著那由圓珠筆畫出的鮮亮線條,紀雲帆愣了,黑臉主任也愣了,他沒想到在這個車間裏,竟然有人敢在他的手裏搶東西,這是什麽?這是在對他辛辛苦苦樹立起的威信挑戰,滿車間這麽多人都看著那,這麽大個車間主任竟然被一個小員工從手裏把本子直接給搶走了,氣的他一張黑臉都紅了,立時大吼一聲,“你小子**幹嘛?”
這一嗓子不要緊,原本車間裏都在各幹各的工作,隨著這一聲大吼,目光全被吸引了過來。
紀雲帆低下頭呐呐無言,手上拿著本子還回去不是,拿著也不是。
“紀雲帆是吧?你那個組的?怎麽?我說你遲到還不願意了是吧?來,來,你給我看看表,七點上班,現在都快七點十分了,說你遲到冤枉你了?!還敢搶我本子,你能不能上天,啊!?”
“給我拿過來!”黑臉主任一把從紀雲帆手上奪回本子,“啪”的一聲抄起本子重重打在他的側臉上,本子下麵是塑料的本夾,這一下打的格外響亮。
紀雲帆豁然抬頭,憤怒的望向黑臉主任,他搶本子確實不應該,但是這拿本子動手打臉就過分了,他打工上班是掙的賣力氣錢,這筆錢拿的可不包括挨打受辱。
“怎麽著?還敢瞪我?!我告訴你,這個車間我最大,你要是不想被開除就要給我忍著,像是你這種小年輕的我見多了,一個個本事沒有脾氣都不小,要我說就是經曆的少,缺少社會管教。”
紀雲帆緊攥拳頭,努力的壓製這怒火,作為一個有脾氣的年輕人,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就是在這黑臉主任的臉上重重打上一拳,你憑什麽拿本子打我啊,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的這麽響,你要麵子我不要麵子的嗎?在家裏我爸媽都沒怎麽打過我,你算老幾啊?!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打,打完自己的工作就丟了,弄不好還要進派出所,這是個法治社會,為了一口氣不值得。
這時,紀雲帆的工作組組長陳哥,聞訊一路小跑了過來,看到紀雲帆緊握的拳頭憤怒的眼神,趕緊伸手扯他一把,把他扯到自己身後,開口說道;“主任,您消消氣,這小子是我們組的,剛來咱場子沒多久,可能還有些不認識您,您看看不知者不罪,要不然你就放了他這一回吧。”
黑臉主任看到陳哥後更來勁了,拿著本子指著紀雲帆的鼻子說道;“小陳,這就是你管教的員工?一點規矩都沒有,平時你都是怎麽教的,啊!?你看看,還瞪著我那,都什麽教養!能幹就幹!不能幹就趕緊收拾收拾給我滾蛋,這麽大個工廠不缺你這一個兩個小畜生,我跟你說.……”
黑臉主任話還沒說完,隻聽紀雲帆“嗷”的一聲,大喊著“我叉你老老,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越過陳哥紅著眼睛就衝了出去,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不幹就不幹!跳起來就是一個大飛腳,一腳就踢在了黑臉主任的胸前,把剩下的話全部踢了回去。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黑臉主任被一腳踢倒在地,紀雲帆合身就撲了上去,拳頭直接招呼在對方的臉上,邊打嘴上還吼著“我*你**,我星你個大星星!”
陳哥一不小心就讓紀雲帆撲了上去,這會是急忙上前把他拉起來,雙手從背後環繞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繼續行凶,紀雲帆不肯善罷甘休,手被抱住腳可沒被抱住,奮力掙紮著又是使勁在黑臉主任臉上踢了好幾腳。
黑臉主任被突然打倒在地,頭上被拳頭和腳瘋狂招乎,他人到中年又是常年坐辦公室那受得了這麽打,短短10秒鍾就被打的“嗷嗷”慘叫,臉上鮮血淋漓,腦袋嗡嗡作響。
紀雲帆被人拉住後黑臉主任才回過些神來,此時他也被打出了些凶性,正好他躺倒的地上有一把扳手,抄起來就慌張扔向紀雲帆,扳手在手中飛起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拋物線,直接砸到了紀雲帆腦門,鮮血順著蓋住腦門的劉海一滴滴緩緩流下,幾滴鮮血順著脖頸滴到他掛在胸前的玉佩上,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龐大的信息流“轟”的直竄向他的腦海,隻見紀雲帆在陳哥懷裏搖晃兩下後,緩緩癱倒。
沒人注意到,在那一刻一道金光在那塊樸實無華的黑色玉佩上一閃而逝,而隨著金光消逝玉佩也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一條繩子掛在紀雲帆脖子上,證明著他曾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