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試探
李婉兒弄好最後一處散粉,飛快的將東西全部打包扔回袖裏乾坤,一揮手撤去結界。
然後她整了整自己有些淩亂的衣服,往頭發上隨意抹了些水,裝作才出浴的模樣,發出些聲響。
“你也太謹慎了。”瞳楚自然是聽見了屋內的響動,他道:“既然你不放心,我們就一起進去吧,瑤光肯定是洗完了。”
孟垣的眉頭皺了皺,卻並未反駁:“嗯。”
李婉兒正裝作剛洗完澡,出門喊裙水的樣子,瞳楚乍一推門而入,李婉兒猝不及防的就一頭栽進了瞳楚懷裏。
“心些。”瞳楚動作自然的攬過李婉兒的腰,笑眯眯的去揉李婉兒的頭發,當摸到她發梢含著的水汽時,眼底的異色這才微微褪了。
他笑著對孟垣道:“你看吧,我就瑤光差不多了。以後有這種情況,不必在門口傻站著了,敲門問問。”
孟垣自然隻能點頭應是。
瞳楚與孟垣在門口著些魔界的事務,李婉兒為了避嫌,也是順便,去裏間換了衣服。
她今兒個要和宮中的舞娘學習舞蹈,因此便換了一身更為輕盈飄逸的舞衣——魔界民風開放,這種衣服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能省布料就省,但設計和款式的確沒得,比人族保守守舊的款兒好看上許多,胸前還鑲了一塊紅寶石。
不過的確是挺好看的。
李婉兒穿好後,首先確認了不會走光,這才放心。
當她出來時,瞳楚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膚上掃了一圈,笑著拍拍她肩膀:“去吧。”
“嘶——”李婉兒仿佛被拍到了痛處,一縮肩膀,卻仍舊勉強笑道:“嗯。”
瞳楚這便目送著李婉兒跟著孟垣走遠。
李婉兒確定自己走出了瞳楚的視線,吊得老高的心這才微微放下。
方才瞳楚看她裸露的皮膚,眼神清明,顯然不是因為老色批本性,而是想觀察她的傷口恢複的怎麽樣了。
摸她頭也不過是確定她沒在洗澡的時候幹其他事兒。
她嘴角忍不住勾起嘲弄的弧度。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瞳楚連這般的道理都沒摸清,翻車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了。
還好她化妝技術過硬,這才沒露出端倪。
而孟垣見著她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片刻後,才道:“心腳下。”
李婉兒對他微微一笑,很真誠:“謝謝。”
兩人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無外乎感謝剛才的事情。
孟垣不話,隻點零頭。
李婉兒的危機暫時過去,她取得了瞳楚的初步信任,雖然離成功脫身還有一段時間,卻也不遠了。
但楚蒻卻很懸了。
營救她的是奉十一和裴吉,楚蒻對這倆貨的了解並不深,雖然相信他們的人品,但沒見過兩人出手的楚蒻,對於他們的實力,還是隻能打個問號。
但是好歹有人救,不錯了。
楚蒻蹲在牢裏數地上的稻草,微微歎了口氣。
關在牢裏真不是個人幹事,她似乎了解到戚蕪茗為啥精神失常了。
可不是嗎,閑的。
這些她待在牢裏,雖然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什麽都不缺,但精神狀態卻並不好。
睡覺睡不香,經常在半夢半醒中輾轉反側不得深眠。
一會兒夢見李婉兒被紅樺殺了,血濺當場,連骨灰都給揚了,然後那個冒牌貨假裝成李婉兒,將人族的實力分崩瓦解,然後帶著魔族或者鬼族直接滅了人族。
一會兒又夢見鬼帝掐著顧肅的場景。
一會兒又夢見自己還在處理公務,書山成堆,但她卻隻能隔著鐵柵欄望著,惦記著什麽時候之前要處理完這些東西,卻怎麽也摸不著。
這樣閑著,什麽都不能做、閉目塞聽的感覺。
屬實操蛋。
楚蒻將鬼帝又翻來覆去的問候了一遍。
對友人失蹤的惶恐、對命懸一線的顧肅的擔憂,以及之前煩惱的公務,這些巨大的壓力像是約好了似的,輪番在楚蒻腦海裏搞走馬燈。
而這些東西的源頭,幾乎可以定性為那個冒牌貨,和突然冒出來的鬼帝。
但楚蒻想想自己也是個見過大場麵的人了,不至於被這點壓力擊倒。
也就暫時忍住了。
楚蒻這時候開始煩心奉十一和裴吉會不會搞砸了,把他們自己也搭進去。
卻忽然聽到腦海裏冒出一道突兀的陌生聲音:“係統升級完畢!”
楚蒻:“!!!”
她被嚇得一下躥了起來,麵對獄卒突然變警惕的目光,又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緩緩的蹲了下去,悄咪咪問自己的係統:“你還活著呢?”
發生啥事兒都沒你的影子,差點以為你就這麽報廢了呢。
講真,除了係統和前世的記憶這一塊兒,楚蒻比李婉兒還能融入陰陽大陸,基本算個土著了。
“係統升級完畢,請勿手動重啟。”係統沒理楚蒻,依舊公式化的播報著程序內容:“即將開啟——”
“5。”
“4。”
“3。”
“2。”
楚蒻就閑的蹲在那裏等重啟。
不曉得這次更新升級之後,有沒有什麽福利。
這麽想著,楚蒻卻忽然聽見一道尖銳的警報聲:“警報——!係統出現問題!”
楚蒻猝不及防,直直遭受靈魂衝擊,吧唧一下就一頭栽倒在地。
我.……xxx。
楚蒻咬牙切齒道:“你個狗係統,老娘不指望你帶飛,你居然還坑老娘???不怕這麽給老娘整廢了???”
係統當然不能回話,其實,此刻體製陳舊的它,正遭受著一波病毒攻擊。
但楚蒻顯然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沒什麽憐惜之心,直接幹脆的屏蔽了它。
以防再遭受幾次靈魂打擊。
那可就真是要當場去世了。
獄卒見楚蒻突然癱在地上,生怕這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得了急病去世,趕忙上前問:“您還好嗎?”
但為防楚蒻是裝的,想騙開牢門越獄,因此獄卒並沒有打開牢門。
楚蒻忽然靈機一動。
等等,叫個人來看病會不會越獄成功率更高一點?
思及此,她內心越獄的渴望仿若牆頭的野草,不可抑製的瘋狂蔓延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