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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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還真是巧了,老朋友都聚齊了!”鬼穀子說著,雙眸微微一斂,卡在林羽璃手腕上的力道,頓時加重了幾分。
林羽璃驟然繃緊了神經,正要反抗,卻見夜君墨猛然閃身上前,似笑非笑的道了聲:“師父!”
雖然嘴上用著尊稱,但他的眼中,威脅的意味,卻分外的濃鬱。
他這個樣子,叫林羽璃不難相信,若是鬼穀子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隻怕夜君墨拚了性命,也不會輕饒了他!
鬼穀子見狀,卻是冷冷一笑,諷聲道:“怎麽?你小子這是準備欺師滅祖?”
“徒兒不敢,隻是師父您有話好好說,何必為難師妹呢!”夜君墨淡笑道。
聞言,林羽璃微微瞥了他一眼。
這家夥,角色代入的可是夠快的,這就師兄師妹的稱呼上了?
怎麽就感覺,那麽別扭呢!
鬼穀子見狀,陰森的臉上浮上了一層笑意。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我隻是見到了個故人,同他敘一敘舊罷了!”說話間,他抬手對著林羽璃腕上的手環,狠狠的彈了一下,冷聲道,“臭小子,還不趕緊滾出來!”
下一刻,隻見一個白影瞬間閃了出來,正是白溟。
白溟方一落地,便嗬嗬一笑,恭聲行禮道:“前輩,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哼!”鬼穀子冷冷的望著白溟,沉聲道,“你怎麽會縮在這東西裏麵?他呢?”
“老妖精他……走了。”白溟訕訕笑道。
“走了?!”話音方落,卻見鬼穀子麵色驟變。
那張原本就陰森的臉,此時更添了一層冰霜之色。
“什麽時候?去了哪裏?”鬼穀子說話間,已然抬手揪住了白溟的衣襟。
那激動的模樣,倒是著實叫一旁的林羽璃狠狠的吃了一驚。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不止從鬼穀子臉上看到了震驚,更多的卻是慌亂!
連他揪著白溟衣襟的那雙手,都鼓出了一片青筋。
那模樣,比起看到她侵占了他的鳳凰蛋,更為激動。
白溟對此卻是習以為常了似的,他款款的把自己從鬼穀子手中解脫出來,這才道:“老妖精他,走了有些日子了!前輩您現在想要去追趕,怕是也來不及了!”
鬼穀子聞言,微垂著眸子,叫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緒。
但他周身散發著的濃鬱的頹然氣息,卻叫人難以忽視。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許久之後,他才冷聲開口道:“這家夥,臨走了,竟不跟我告個別!哼!他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那神情,卻帶著於他周身氣質不搭配的傲嬌。
像是一個渴求糖果的小孩,偏生不拉下臉來開口似的,別扭的樣子,竟有些反差萌。
但也不過一瞬而已,很快他便恢複了原本那冷冰冰,陰沉沉的模樣。
“有有有!老妖精臨走之前,的確有幾句話,叫我帶給前輩。”白溟趕緊嗬嗬笑道,“他說,他在那邊等你再去切磋。隻是,在此之前,還請你代為照顧故人。”
說著,白溟不動聲色的看了一旁的林羽璃一眼。
鬼穀子亦是眸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在林羽璃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時候,卻見他忽而朗聲笑了起來。
這一笑,倒是比他陰沉著臉,更叫人驚悚。
林羽璃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卻聽鬼穀子朗聲道:“這楚逍遙,臨走之前,還不忘算計我一把!”
話雖然這麽說,可鬼穀子臉上的表情,卻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般,再次漫上了幾分生氣。
白溟聞言,隻在一旁陪著笑,恭敬的望著他,沒有開口多說什麽。
許久之後,卻見鬼穀子長舒了一口氣,歎聲道:“罷了罷了!跟你們計較這些,也沒什麽用了!我們兩個的賬,還要等我見到楚逍遙那家夥,再同他好生清算清算吧!”
雖然是怨懟的語氣,偏生林羽璃從他身上窺出了幾分歡喜的情緒。
就連他這一身冷森森的氣質,似乎都沾染上了幾分凡塵俗世的人氣。
“是,那我就恭祝前輩,早日與老妖精相見吧!”白溟笑道。
鬼穀子聞言,睨了他一眼,哼聲道:“本不欲去西涼摻和這一腳!既如此,還免不得跑這一趟!”
說著,他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白溟才長長的吐了口氣。
擦了擦額上並不存在的汗水,白溟對著一旁的林羽璃,淡笑道:“恭喜你啊!收獲了一個這麽強有力的靠山!有了鬼穀子相護,什麽瑤姬,都不在話下了!”
林羽璃的視線,在白溟和夜君墨之間轉了一圈,而後忍不住道:“今日的一切,是不是你們聯手設計的?”
從白溟對鬼穀子說,楚逍遙拜托他照顧故人的時候,林羽璃心中便隱隱有了猜想。
那個故人,很可能就是她!
再加上鬼穀子所說的,他被算計了。
林羽璃愈發覺得,自己會無意間契約了那顆鳳凰蛋,不會隻是巧合那麽簡單!
而且,今天夜君墨對她的態度也是很奇怪,若即若離的,叫人捉摸不透。
見林羽璃陷入了沉思,夜君墨輕歎道:“這點我承認,我同白溟,的確設計了你。但是,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林羽璃聞言,未置可否。
白溟又道:“他說的沒錯,我們都是為了你!而且,這個辦法,當時是楚逍遙教給我的!雖然不地道,但是,終究我們多了一層保障!有了鬼穀子,那瑤姬輕易動不得我們!”
“你們口中的瑤姬,到底是誰?她很可怕嗎?”林羽璃對於這個名字很是好奇,尤其是在看到鳳傾都這般恭順的稱呼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便越發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了!
“是西涼世代供奉的守護神,隻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白溟道,“西涼皇族,但凡出現血脈純度足夠高的人,他以及他的後代,都可能變成那瑤姬嘴裏的獵物。
此番送你去西涼,雖然你的血脈濃度夠高,同其他人不一樣。但你怕是也難以逃脫那獻祭的命運!
而這顆鳳凰蛋,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俗物。更是鬼穀子的心頭至寶!
如今既然你同這東西完成了契約,那麽若是你有什麽損傷,這鳳凰蛋怕是也難以保全。
所以,你放心吧!無論如何,鬼穀子都會護著你的!”
“鬼穀子,和你口中的楚逍遙,都是什麽人?”林羽璃發現,對這個世界了解越深,對她的世界觀,便抨擊的越厲害。
從前所學的東西,在這個世界,已經不太適用了!
“他們都不是人,確切的說,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白溟說著,睨了她一眼道,“你不用糾結這些,就像你一樣,你不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隻不過,他們來自更厲害的地方就是了!”
正說著,遠遠的響起了鬼穀子的聲音道:“你們幾個,在那磨磨蹭蹭的做什麽!還不趕緊滾出來!”
“來了!”白溟應了一聲,閃身便躲進了係統之中。
隨後,林羽璃耳邊就響起了他的聲音道:“我先去歇一會兒,今天可是把我嚇得不輕!”
林羽璃,“……”
很快,便失去了白溟的聲息。
想來,他又躲進那方被他隔絕出來的區域裏了。
林羽璃沒有理會夜君墨,抬步便走了出去。
剛走了沒幾步,便被夜君墨扣住了手腕道:“沒什麽要問的嗎?”
“哼,問什麽?終究這一切,都是你們聯手設計的。還是為了我好,我隻是被蒙在鼓裏罷了!”林羽璃不冷不熱的道,“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問的。”
雖然心中還是不高興的,可計較多了反而矯情,有得了便宜還賣乖之嫌。
“你不想問,可我也想要把事情給你交代清楚。”夜君墨道,“之前瞞著你,並非我的本意。實在是不得不為!”
林羽璃點了點頭,未置可否。
很顯然,夜君墨這個說法,並不能消除她心底的怒意。
她抽了抽自己的手腕,卻被夜君墨拉的更緊。
無語的瞪了他一眼,林羽璃冷幽幽的道:“攝政王還是不要同我拉拉扯扯的了,若是傳到你未婚妻的耳中,怕是又要吃醋了!”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夜君墨忽然沉聲道。
“什麽?”林羽璃驟然繃緊了神經,畢竟如今尚處險境,保不齊會有什麽潛在的危險。
“好大的醋味啊!”夜君墨忽而低聲道,“你聞到了嗎?是不是有人打翻了醋壇子?”
林羽璃,“……無聊!”
“好吧!我承認,之前故意同你親昵,就是為了做給雲輕箬看的。”夜君墨道,“而她終於如我所願的,對你下了手!”
“你這是為了借刀殺人?”林羽璃差點忍不住送他一對白眼。
夜君墨微微沉默了片刻,這才道:“我覺得,這應該是引蛇出洞。”
聞言,林羽璃卻是冷哼了一聲,望著他,認真的道:“夜君墨,我忽然覺得,做你的女人,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說著,林羽璃掙開了他的手腕,闊步走了出去。
剛走出洞口,外麵便響起了她的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