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離別
第83章 離別
邕城，城隍廟。
杜志山鬆了一口氣。
柳城的風水已經穩定下來。
而且是險之又險！
他能感知到，要不是在最後一刻，柳城風水恢復正常，恐怕柳城將會徹底被覆滅。
他剛放鬆下來，就看到梁度從天而降。
杜志山本來嘴角上揚，準備誇獎一下樑度，就發現他神色低沉。
轉瞬間，杜志山就明白梁度為何如此。
他張了張口，最後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也許，這孩子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痛苦人間。
梁度這時候主動輕聲開口：「事情解決了，老杜，我先回去休息了。」
杜志山連忙點頭，「好好休息」。
梁度沒有用縱雲梯，而是一步一步往邕城而去，但速度卻並不慢。
杜志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個世道！
周大福很快就接到了杜志山的傳訊，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縣衙敲鐘，一聲響。
警戒解除。
所有人都放鬆下來，開始有序調崗，有的繼續巡防，有的回家休息。
曹榮安排好漕幫事務，便帶著曹依依回家，在路口卻剛好碰到了回來梁度。
梁度此刻的神情，曹依依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低沉。
她不知道一向樂觀的梁度為何會如此。
梁度看到他們，第一次只是點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徑直回家。
曹榮父女看著他的背影，目送離開，曹榮這時候突然開口。
「女兒，強者就是如此，他肩上註定會比普通人背負更多。」
曹依依看著梁度已經消失的背影，突然開口。
「爹，我可以加入夜鎮司嗎？」
「什麼？」
曹榮懷疑自己聽錯了，卻看到曹依依閃閃發亮的眼睛。
一時之下，曹榮直接脫口而出。
「夜鎮司有女統領。」
此話一出，曹依依眼睛更亮。
曹榮不由想打自己的臉。
他哪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現在想什麼？
但是，自己好像阻止不了她，她這個性子，攔她只會把關係鬧僵。
梁度這時候並不知道曹榮父女這時候在討論夜鎮司，此刻他回到家中，隨便洗漱后便躺倒了床上。
這一次，他終於沒有了之前的遊戲心態。
自從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以後，說句實話，他感覺自己只是在升級打怪。
可是柳城無數百姓身死，遊魂轉生之前那個鞠躬，卻明白地告訴他。
這不是遊戲。
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世界。
這一次擺渡柳城遊魂，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或者說，這帶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原來無數人真心實意感激，感覺竟然如此異樣。
而這，也讓他才真正融入這個世界。
他一直活在這裡，前世記憶，其實只是回憶。
當下，他是這個世界的陰陽擺渡人，梁度！
不是悲天憫人，聖母再生，他只是真真切切活在這個世上而已。
他像是升華了一般，可他現在卻感覺有些累，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就這樣，躺在床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緒如何，漸漸地沉入睡眠。
他睡著以後，沒有發現他識海之中，黃泉之上，多了一座橋。
橋頭一石碑。
奈何橋！
無數幽魂竟然從橋上走過。
如果仔細看去，他們竟然就是柳城遊魂。
在他入睡的同時。
上京。
踏天樓。
踏天十二樓，樓中望往生。
這是一句流傳依舊的偈語
但沒有人知道具體所指，這到底是什麼，無人知曉。
而且踏天樓沒有衛兵把守，但從來好像沒有人進去過
而這神秘性，也讓無數大夏朝百姓好奇。
只不過，隻言片語也很少流傳出來。
這也讓其越發神秘。
但此夜晚，踏天樓十二樓，震動一息，幾乎像是錯覺。
第二天梁度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他的情緒已經恢復過來。
真正強大的人，不是不會沮喪，而是擁有負面情緒后，可以快速恢復過來。
本來他還想去漕幫藏經閣坐坐，畢竟他已經好久沒有閑下來了。
昨晚他經過柳城事變以後，竟然還挺想念藏經閣的日子。
強者，有時候竟然喜歡平淡。
只不過，他終將沒有成行。
因為他發現識海之內，竟然多了一座奈何橋。
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他沉入識海，研究許久，也不得其法。
奈何橋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就是識海內黃泉之上，多了一座觀光橋。
甚至他還在識海內施展魔猿變，想要從橋上生生拽下來一塊磚，最後都無功而返。
行，你牛，我奈何不得你，行了吧。
在研究奈何橋無果之後，梁度終於發現了自己那個晶瑩透亮的印記。
這又是什麼玩意？
難道是擺渡遊魂過多，合成了這個玩意？
不過不是金色印記嗎？
怎麼和自己推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接下來他沒有在意這些。
畢竟，這麼與眾不同的印記，自己的金鐘罩啥的還不得直接滿級？
想到這，他立刻興奮，強化自己的金鐘罩。
可是，透明印記，卻對此無動於衷。
一副高高在上愛答不理的樣子。
難道金鐘罩配不上它？
想到這，梁度當即強化魔猿變。
這功法等級足夠了吧？
可惜，透明印記還是一動不動。
這一下，梁度徹底被激起了勝負欲。
不研究明白，自己還算什麼陰陽擺渡人？
於是，梁度開始不抱希望嘗試縱雲梯。
結果依然一樣。
梁度無奈，這到底怎麼回事？
突然，他想起了前世的小說。
難道這東西是為了突破極限而用？
自己升無可升的鐵布衫還有強化的空間？
可是，還是一盆冷水澆下來。
印記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奇了怪了！
這印記到底有什麼作用？
這識海之中可沒有時間概念，梁度沉迷其中，這一次，一過就是三天。
就在梁度和透明印記較真的第三天，曹依依此刻在漕幫中卻有些翹首以待。
她身邊還有包袱，一看就是要出遠門。
曹榮有些不舍。
「女兒，你真的要去上京加入夜鎮司？」
曹依依點點頭。
昨晚之後，她就下定了決心。
也許自己老爹說得對，差距太大，何談其他？
但這不影響自己努力追趕。
本來她還想等梁度來漕幫，和他告別，卻沒想到這傢伙壓根沒來。
而且還是連續三天都沒來，他還去烏衣巷找過他。
周大福卻告訴他，梁度好像在閉關，根本沒有出來。
所以這一次，自己和他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嗎？
曹榮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沒想到曹依依卻突然展顏一笑。
也許這就是自己以後的常態。
自己離他很遠，可能見都見不到他，但自己不會放棄。
「爹，女兒不孝，你要保重身體，我走了，你不用擔心。」
「嗯。」
曹榮沒有送曹依依，有時候父親縱使愛，也會顯得不在意吧。
這一天，曹依依辭去邕城捕頭，趕赴京城，加入夜鎮司。
這一別，再相見，不知何時。
城門口，曹依依看了一眼身後城池，終於不再留戀。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