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阿暖錯了
“死!”
怒喝出聲,那酒樓掌櫃根本避無可避,以他才剛剛證道的境界實力,又怎麽可能躲得過這照神初境的全力一擊,再者,即便是躲得過又如何,他敢躲嗎?
“絕望”這兩個字就仿佛化作了實質一般的刻畫在了那掌櫃的瞳孔之中,今日他怕是必死無疑了!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就在那浮丘弘文覺得自己終於能在和浮丘暖這麽多場交鋒之中占上一點便宜的同時,一柄劍出現在了那長槍跟前,沒有道法氤氳,沒有劍芒呼嘯,就仿佛隻是遞過來了一件東西一般的普通。
可就在這柄劍出現在兩人之間的瞬間,一個平淡的聲音在浮丘弘文耳邊響起,“得饒人處且饒人,殺心這麽重,對你自己的道心怕是會有很大影響啊!”
“什麽!”
浮丘弘文臉色微微一變,可隨後眉頭猛地一皺,在這桃林之內,除了老祖宗和山主等少數幾人之外,還沒有人敢如此與他教,你不讓我殺,我偏要殺!想到這裏,他手中長槍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道法四溢,勢如破竹,就要將橫在槍前的那柄破劍和那可不長眼的倒黴掌櫃一同刺穿。
“哎!自作孽……”輕歎一聲之後,那一柄橫在兩人之間的長劍猛然乍放出一股恐怖的鋒芒,還沒等浮丘弘文反應過來,劍鋒便已經挑開他的長槍,緊接著便是一劍當頭劈下!“不好!”
浮丘弘文臉色巨變,一股死亡的威脅籠罩周身,他怎麽也沒能想到,在南山桃林之中,竟然還有人膽敢拔劍斬向浮丘氏子弟!“不要!”
遠處的浮丘暖也是迅速開口出聲,她可不是心疼這浮丘弘文,而是在著急魏淵。
要是在桃林這片地界裏殺了別人,即便是造化初境甚至於巔峰修士,隻要有她浮丘暖在,都可以保證魏淵安然無恙。
可是眼前這人不同,浮丘氏子弟若是死在了桃林之中,那必定會驚動老祖宗,到時候別她區區一個主,恐怕就是南山山主來情,他魏淵也難逃一死。
方才出現在那掌櫃眼眸之中的絕望之色如今在浮丘弘文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他身形不斷的後撤,手中長槍也早已不知道甩到哪去了,嘴裏一個勁的喊著,“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浮丘氏子弟,你不能……”而對麵持劍斬來的魏淵根本不為所動,手中劍鋒勢如破竹,追殺而來,殺意四起。
隻不過這也都是表麵功夫,魏淵自然是沒想過在桃林之內殺浮丘的,畢竟他還要借住浮丘這張大傘來隱藏自己。
之所以如此得勢不饒人,那是因為魏淵清楚,自己殺不了這個浮丘弘文,倒不是因為自己手軟,而是因為身後那座茅廬藥閣之中散發而出的一股絕強氣息,想必那位醫奴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屋外的動靜,既然身為桃林七奴之一,又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看著浮丘氏子弟死在自己家門前。
魏淵在醫奴麵前表現得越是意氣風發,桃林對自己的懷疑也就會越,他們想必會認為如此一個隻知道拔劍殺人的莽夫,怕絕不會是什麽高門宮出來的存在,魏淵表現的如此魯莽,也會讓桃林覺得他很好控製,示人以弱,才是真正的目的。
果然,就在魏淵劍鋒即將把那複姓浮丘的公子哥劈作兩半的瞬間,茅廬大門轟然打開,一股浩瀚道法呼嘯而至,狠狠的衝擊在魏淵長劍劍身之上。
魏淵也不去躲,任由巨大的力道將長劍推開一旁,自浮丘弘文肩頭蹭過,一劍狠狠斬落在地,瞬間在大地之上撕裂出一條令人膽戰心驚的溝壑。
“放肆!藥閣門外,何人喧嘩!”
隨著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女子從茅廬之中走出。
這女子出現的瞬間,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撲麵而來,魏淵隻感覺五感在無形之中就清明了許多,頓時讓他有些驚訝。
僅僅隻是一抹藥香便有如此驚人功效,那這醫奴煉製的丹藥又該是一個什麽樣的恐怖效用。
醫奴出手,這一場鬧劇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那差點兒被魏淵一劍劈死的浮丘弘文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怒目而視,手指著魏淵的鼻子喝道,“大膽!你竟敢向我揮劍,我要你碎屍萬段!”
著,他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魏淵,便大喝一聲,“傳法奴,我要看著他被杖斃在東門槐樹下!”
東門槐樹,是桃林處決死刑犯的地方,周遭沒有任何人敢居住,那裏可死了不知道多少犯禁的桃林子弟,甚至傳聞在這些人之中還有幾位造化境界修士。
隻不過在他這話剛一完,邊上鬆了一口氣的浮丘暖便挺了挺胸脯,冷笑道,“浮丘弘文,你真當這桃林是你一個人的了?
我告訴你,這位是我請回來的貴客,不是桃林子弟,法奴也幫不了你!”
“不是桃林子弟?”
聽到這話,浮丘弘文頓時眉頭一皺,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魏淵。
桃林律法是拿來約束南山桃林中人的,對於外來者那自然沒有任何的威脅,若此人不是桃林人氏,那恐怕即便是法奴來了也拿他沒辦法。
要是一般人,即便是法奴沒辦法,那也可以隨便找幾個人將其擊殺,可眼前這個卻是浮丘暖的客人,恐怕整個桃林也找不出誰敢去動他,畢竟桃林主可不隻有他一個人。
吃了啞巴虧的浮丘弘文冷哼一聲,看了一眼浮丘暖,又看了看魏淵,“你們給我等著!”
撂下一句狠話之後,他也已經沒臉在這待著了,轉身撿起方才被自己丟掉的長槍,灰溜溜離開。
等他離開之後,浮丘暖一臉的得意舒暢,雙手叉腰大笑出聲,“嗨呀,真是痛快,我看他再給我得瑟,要不是我境界不夠,我真想親自動手揍他一臉包。”
她這話剛一完,一個白衣持劍女子忽然從藥閣茅廬之內緩步走出,眉似遠山、麵如冷玉,看上去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卻給人一種隻可遠觀的感覺,她臉色微冷,輕聲開口道,“阿暖,你好威風啊。”
聽到這聲音,浮丘暖立馬是虎軀一震,僵硬的回頭,嘴角抽搐的看了過去,哪裏還有之前那幅我自橫刀向笑的灑脫,在看到那女子的瞬間便已經慫了,收斂了身形,低著頭乞憐般的喊了一聲,“冷姐姐,阿暖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