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淨世火劫
想到這裏,魏淵毫不猶豫,那空白世界內的玉瓶猛然化作一條白龍,向著穹仰頭衝飛而去。
道,便在那裏,見白龍衝來,空無一物的穹之上頃刻間是雲層疊起,風雲匯聚,一條龍,鑽入了雲層之中,雷鳴電閃,虎嘯龍吟,這場麵若是讓他人看見,恐怕就是仙帝魔君這般的人物也得是拔腿就跑,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那烏雲之中蘊藏著不下十數道能夠輕易滅殺證道魂魄的驚世劫數。
魏淵便是那條白龍,在進入雲層之後,周遭的雷光劈在他身上,鱗甲飛濺,血液四溢,可這些傷痕不消眨眼的功夫便又再一次痊愈,他就仿佛一條永遠不死的神龍,仰頭吟鳴,令人乍舌的恐怖魂魄之力一漲再漲,噴出的吐息衝散著周遭的一切,什麽劫數,什麽雷霆,在龍吐息麵前盡數消散無蹤。
隻可惜,這是與鬥,哪有那麽容易就能取勝,一劫複一劫,仿佛永無止境一般,到最終,穹雲層匯聚,一道衝火光乍現,將整片穹點燃。
白龍匆忙下落,重新化作那布滿裂紋的白玉瓶,穹之上那倒懸的火海似乎並未就此罷休,下一刻,漫火焰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就仿佛要將那白玉瓶徹底的溶解,而這,也是魏淵所需要的,道他沒能突破,但終究還是能夠借這火之力重新塑造自己的魂魄。
火倒瀉的那一刻,就仿佛衝破了空間禁製一般,魔界混沌魔宮上方的穹頃刻間被一片火海所遮蓋,火柱瀉下直指那七星登塔。
這一幕的出現讓整個魔界為之一震,那火海覆蓋麵積之廣,不下千裏,即便是遠在東西兩方的泉台和煌啼山都能夠清晰可見。
泉台柳風骨麵露驚容,可卻想不通這般的地異象到底是由何產生的,煌啼山焚一樣驚訝不已,即便是他這個無上斬我元神巔峰境界的煌啼山山主都無法造就如此毀滅地的景象,這個世上若真有人能夠做到如此,恐怕也就隻有那無邊幻境之中的任浮萍了。
“難不成任浮萍出關了?”
焚不由自主的開口喃喃到。
可剛一完,他又立馬搖了搖頭,“不對,即便任浮萍出關了,這個世上恐怕也沒誰有那個資格讓他擺出這麽大的陣仗來。”
著,焚轉頭看向穹之上那仿佛無邊無際的火海,“有劫的氣息,難道是誰在渡劫?
究竟是做了什麽,才能讓道如此憎惡?”
七星登塔外的封城雪和白其等人臉色變了數遍,那股死亡的氣息可是真真切切的迎麵撲來啊,若是讓著火光瀑布落下,別這七星登塔了,就是整個混沌魔宮甚至於方圓百裏都將徹底化作一片廢墟。
“還愣著做什麽!你們仙君還在塔裏,不能讓火光瀉落!”
話音落下的同時,封城雪已經是第一個衝出,直指那倒瀉的瀑布而去。
真主和白其也不敢有絲毫耽擱,與那聞訊趕來的五位混沌魔宮長老一並騰飛而起,妄圖阻止這道威能。
隻可惜,道之下皆螻蟻,螻蟻又怎麽可能與抗衡,一行人浩浩蕩蕩而去,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可到最終使出渾身解數,竟也無法阻止火光分毫,甚至於靈其停頓一瞬都做不到便已經齊齊倒飛而出,口噴鮮血,傷入肺腑。
“完了!”
看著那快速逼近,足有上百丈寬的火焰瀑布,封城雪麵露絕望之色,這是要亡我混沌魔宮,要亡我魔界啊。
與此同時的登塔內,在穹火海出現的瞬間,魏淵便已經從入定之中轉醒,他猛地睜開雙眸,是毫不猶豫的騰飛而起,不顧一切的捕殺吞噬著周圍那些魔宮先輩的魂魄。
方才他與道一戰損耗極大,現如今的魂魄早已空置不少,這淨世火劫非比尋常,若是就這麽受劫恐怕難免化為灰燼,他要吞魂,要不顧一切的吞魂,如此一來才能有一線生機。
隻不過就在他吞魂的那一刻,異變忽然發生,他的須彌戒內,猛然遁飛出兩道華光,直接衝破了這登塔的第六層穹頂,飛入了七層的黑暗之中。
魏淵看的真切,那是他從泉台和煌啼山得來的史記元載殘篇,這東西竟然能衝破須彌戒,可見其不凡之處,隻不過如今的魏淵早已沒空去管這些了。
火焰瀑布終於還是落下了,可就在封城雪麵露絕望之色,整個魔界都在瑟瑟發抖的那一刻,七星登塔之中忽然閃爍出一道光芒,光芒如柱,直衝雲霄,與那傾瀉而下的火焰瀑布轟然相擊,竟然是生生將其阻隔在了半空之中。
這一幕的發生讓那些一個照麵就被轟成重傷的封城雪等人驚愕不已,那火焰的威能之強,所蘊含的力量之大他們根本無法參透,因為就憑他們,即便全力以赴也就是個螳臂當車而已,可這一道光柱卻硬生生阻擋了火焰的下落,這不免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登塔。
塔裏有誰,不就是魏淵嗎?
這個傳聞之中顛覆三界的萬道仙君真的就這麽神?
想到這裏,封城雪咽了一口唾沫,這一刻他便打心底裏認定,即便是與下為敵,也不能與魏淵為敵,否則別是魔界,就是三界加在一起,都得遭殃。
而此時的魏淵其實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同樣是一臉的驚訝,隻不過與他人不同的是,他驚訝的是這道光芒便是自那登塔第七層發出,那不就是存放著史記元載的地方嘛。
現在他終於是明白方才自己須彌戒內的兩卷殘篇為何會忽然遁出,遁入那七層之內的了。
“果然,這史記元載絕非凡物,如今看來,就是神器也無法企及,整個生死自然三界都不可能孕育出這等奪地造化之物。”
魏淵眯了眯眼睛,隨後是毫不猶豫的騰飛而起,步入那第七層之中。
第七層內,空無一物,唯一存在的便是一根立在正中央的圓柱支撐著塔頂,而魏淵苦苦尋覓的史記元載現如今便徹底展開在他麵前,整篇卷軸如一條騰龍一般纏繞在那圓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