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老字號
聽到這,魏淵眉頭微微一皺,最後擺了擺手,“這件事兒啊,咱們以後再,等我解決了這光明殿之後,與你一同回妖國,我倒要看看,我與我娘親的家事兒哪位權比高的妖王敢管!”
魏淵雖與自己那位素未謀麵的娘親沒什麽情誼,可卻對魏正豐這位父親放不下,自己倒是能夠樂得逍遙,卻苦了自己的父母橫跨整個下南北相望,沒有這個道理啊,妖王又如何,妖仙又如何,自己還真就要把自己娘親帶回去,與父親同享倫之樂,誰攔著,別怪他翻臉不認人,就是妖王,他魏淵也不是沒殺過!楚國的上京城內有諸多的老字號店鋪,諸如老字號燒餅,老字號麵攤,似乎隻要扯上“老字號”這三個字就能為鋪子招來不少的生意。
徐老頭就開著這麽一間老字號的包子鋪,自到上京城之後的五年裏,這個早已過了花甲之齡的老人不敢奢望有一兒半女,就是找個老伴兒都似乎是一件可望不可即的事情。
包子鋪地段不好,比不上那些設在鬧市的營生,所以生意一直以來也都清淡的很,每日的收入就隻能勉強糊口,可這徐老頭卻依舊是這麽樂此不疲的賣著包子,虧的也就是一些老主顧看老頭可憐才來關顧,要不然他早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餓死了。
所有人都隻知道這包子鋪的老頭姓徐,其他的全都是一概不知,何方人士,曾經經曆,這些個事情也從未聽他提起過,估摸著就是這老頭自己也都應該忘的差不多了。
這一日,老徐一如既往的早起,剛蒙蒙亮便開始在那間不大的包子鋪裏揉搓著麵團,雖然生意不怎麽樣,可這畢竟是一份營生啊。
“老徐,今什麽餡兒的包子啊?”
“老徐,晚上咱倆再殺一盤,輸了請一碗酒糟啊。”
鋪子開門之後,籠屜裏的包子蒸熟了,幾個同樣是花甲年歲的街坊也就上門與他絮叨了起來,言語之中並不陌生,老徐也是一臉憨態可掬的笑容招呼著他們坐下。
老頭兒包子做的不咋地,可人緣卻是極好,走街串巷的街坊鄰居都樂意和他上幾句,臨走在買些個包子,全當照顧生意了。
可今日不同以往,這間不大的包子鋪裏來了兩個陌生臉孔,一男一女,男的身著遊俠裝束的布衣,長的一般般,丟進人群裏眨眼就找不到的那種,提著一柄一看就知道不同尋常的寶劍,氣質卻是有些意外的出塵。
而那女的則把自己的麵貌遮掩的嚴嚴實實,可即便如此,那身段也把這活了幾乎一輩子的老徐看的是直咽唾沫。
不過在街坊眼中,這徐老頭那可都是個頂老實的人,一輩子活得謹慎微,從沒傳出和任何人結仇,就是吵嘴都少有,俗稱也就是膽鬼。
膽鬼老徐也隻敢是瞥了一眼那女子的身段,便再也敢多看,揚聲招呼道,“喲,兩位想吃點兒啥?
別看我這是包子鋪,可醃菜配粥這些個正兒八經的上京城地道吃食也是有的。”
兩個臉生的客人坐下之後,隻是點了一屜包子,那布衣遊俠兒自顧自的吃著,也看不出合不合口味,至於那女子,卻絲毫沒有伸手的打算。
鋪子裏的客人本就不多,幾個談得來的街坊買了包子離開之後,這鋪子裏也就隻剩下那一屜包子吃了一半便不再繼續的一男一女。
老徐有些疑惑的打量著這兩個人,而那男子也似乎在打量著他。
“這位公子,您這是……認識我?”
老徐拿抹布擦了擦沾滿麵粉的手,有些好奇的問到。
那位遊俠兒輕笑一聲,忽然開口道出了一個讓老徐心底震驚如江海翻湧一般的名字。
“拙食!”
這兩個字古怪,可卻的的確確是一個人的名字,而且這個名字老徐已經有五年沒有聽聞了。
雖內心被震驚的無以複加,可老徐的臉上卻並沒有表露半分,如此這般的從容心境倒的確不像是一個孤苦伶仃隻能靠賣包子糊口的糟老頭子。
“這位公子是在我這包子難吃嗎?”
徐老頭依舊是故作疑惑的撓了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興許是老了,手藝退步了,若是放在當年,我……”“若是放在當年,你應該在殺人,而不是潛伏在這上京城內做一個探子。”
那布衣遊俠兒依舊是淡淡的開口,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傳入那老徐耳中都宛如炸雷一般。
老徐雖依舊是擺出一副不甚了了的樣子,可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大門和窗口的方向,似乎是生怕隔牆有耳。
這些細微的變化哪逃得過那遊俠兒的眼睛,隻見他輕笑一聲,也不再拐彎抹角,從腰間掏出一物丟在桌子上那半屜包子旁邊,直截了當的開口,“我是魏淵。”
這個名字雖飽受爭議,在整個下也都是毀譽參半,可誰也不能否認,魏淵二字聽在任何人耳中都可以是如雷貫耳。
但這也不過是在那些大人物的世界裏罷了,市井巷弄的這些鬥升民哪裏會清楚,對於他們來,每日的營生稍多兩個銅板,攢到月底便能到酒館裏打上一壺子酒糟回家配著粗茶淡飯酌一番,這就已經是大的事情了,魏淵這個名字,他們恐怕就是聽都沒聽過。
可就在看清楚了魏淵丟在桌子上的那物件兒,徐老頭的眼神微微眯了一眯,抬頭看著魏淵,半響沒有話。
他自然認識那是什麽東西,現如今與那半屜包子擺在一起的可不就是浩國禁司的提司腰牌嘛。
方才從魏淵口中道出的那古怪名字就屬於他,他就是再老,再怎麽健忘,恐怕這一生都不可能忘卻這個名字。
拙食,浩國禁司陰殿百夫長,被安插在楚國上京城內做探子,這一潛伏便是整整五年,在粘杆處的眼皮子底下,在那個與關語堂、賈閑仁齊名,被下世人稱作三大毒屠夫之一的祿求手底下生存,一言一行都如履薄冰,稍不注意恐怕後果便不堪設想。
這些年來,上京城內被粘杆處揪出來的別國探子還少嗎,有哪一個下場能好的了的,就是想求一個痛快的死法恐怕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