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塞外
與此同時,車隊最後一輛馬車之上,這馬車裏同樣坐著三個人,這三人可就沒另一輛馬車上那般的拘謹了,本就不是葉家人,做的也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行當,即便是這葉家此行真的遇上不可忤逆的強人,那以他們的實力即便是敵不過,那要想走恐怕也並非難事兒。
“嘿,我老弟,你不是康州人吧。”
馬車裏的三人兩男一女,開口話的是一個光著腦袋的禿瓢,名字倒是很實在,就叫武魁,一身筋肉,雖是笑容滿麵,可看上去卻依舊是一臉戾氣橫生,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行伍出身。
被他問的那男子麵容一般,抱著一柄玄派長劍,胎息左右的境界,自稱無門無派,姓江名魚,一個江湖遊俠兒。
“我呀,我都不知道我從哪來,自被師傅領進深山,近幾年師傅歸,我怕餓死才下山來,本想尋個糊口的營生。”
“可誰能想到,我這了然一身,身無長物,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這麽幾招劍術,這不,就隻能以此為營生了。”
江姓少年無奈的攤了攤手,無奈的開口到。
至於馬車裏最後那位女子,身著一襲黑白相間的勁裝,腰間一左一右懸著兩柄長不長,短也不短的直刀,看那樣子是個近身刺殺的好手,再看境界修為,胎息上境,也著實不俗。
女子坐在窗邊,有意無意的瞥著馬車外邊不斷掠過的風景,思緒並不在車內這兩個明顯談不上玉樹臨風的男子身上。
那名為武魁的光頭漢子可不會怎麽察言觀色,轉頭又看向那女子,“老妹兒,那你呢?
你啥來頭啊?”
女子似乎根本就沒打算理會他,依舊是看著窗外,對於武魁的話充耳不聞。
“嘿,我老妹兒……”“閉嘴,安靜待著!”
雙刀女子微微皺眉,一臉嫌棄的開口。
武魁愣了一下,隨後笑道,“還挺烈。”
那江魚則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女子,並沒有開口些什麽,隻是覺得這女子似乎並不像看上去那麽簡單。
姓江名魚,寓意著如投入大江之內的一尾草魚,遊魚入水,再想找出來,那可謂是難如登,況且這條魚可不笨。
不錯,江魚便是魏淵,一條投入楚國大江之中的草魚,他此次前往楚國,一來是躲避楚國潛入浩國刺殺於他的那些殺手,二來,也是為了要徹徹底底的探查清楚這真主的所在,還有楚國對於魔界的態度,若是不盡人意,恐怕這國戰怕是避免不了了,俗話攘外必先安內,若是連凡間這一畝三分地都無法做到一致對外,又何來抵禦魔界一。
魏淵的眼界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這走商車隊之中所有人他都已經牢記於心,那葉家一行人和那秦莊並沒有任何的古怪,都是康州地界內有所記載的人物,自己車廂內那光頭雖然不是康州人,但是卻在邊軍之中有入伍記載,所以也不用擔心。
唯一讓魏淵看不透的就是那配雙刀的女子,此女子麵容絕美,雖開口不多,可若是仔細去聽,她的口音似乎並非出自浩國任何一州,倒是有些楚國的口角。
而且別看她穿的一般,可皮膚細膩,一般刀修即便是保養的再好,每日握刀劈砍,風吹日曬之下難免也會有開裂磨損,又怎麽可能會如她這般的白皙如水呢。
很明顯這女子若真是刀修,恐怕也必定是大家閨秀,這種人又怎麽可能會為了區區黃白之物而將自己置身於三不管這等險地之中呢。
所以在魏淵看來,這女子怕是也如同自己一般,隻是借著商隊掩人耳目,好悄無聲息的前往楚國。
不過這些魏淵都不在意,隻要不影響到自己,那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想到這裏,魏淵也是轉頭看向窗外,看著那幾乎是漫無邊際的荒地,默默不語。
雖兩國之間的三不管地帶並不寬廣,可車隊負重不輕,而且護衛大部分也都是未到胎息的七八品修士,速度自然要慢了很多,這一路走去少也要三四才能到達楚國領土,這三四中,危險隨時都會出現。
就比如在車隊離開風雨關的那個夜晚,變故便已經發生了。
夜色漸濃之後,商隊尋了一避風處安營紮寨,生火取暖,在這塞外之地,少有高山擋風,所以一到夜晚那溫度便寒冷刺骨,若是沒有火堆,恐怕到不了明,他們之中怕是就得有一些人爬不起來了。
可這一起火堆,那便擺明了將自己的位置告訴了所有人,在這法外之地,可是很危險的。
“葉家護衛散開,三十步一暗哨,延伸一百丈,以哨音為警。”
葉子愁有條不紊的安排著,隨後轉頭看向魏淵等人,繼續道,“幾位,這貨物周圍可就拜托你們了。”
“嗨,東家放心,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隻要到時候別忘了把剩下的傭金給咱就成。”
武魁大手一抓,一杆長柄宣花板斧出現在手,狠狠的往地上一杵,大笑著開口到。
“這個還請放心,隻要能安全到達楚國再返回,這剩下的傭金自然是不會少的。”
葉子愁微笑著開口。
與此同時,那秦莊從第一輛馬車之上走了下來,一人坐到了一處火堆旁,開始溫酒烤肉果腹。
看到秦莊,魏淵和那雙刀女子倒是沒怎麽在意,可武魁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轉頭看向葉子愁,“葉家主,您這就有點兒不厚道了吧,都是雇傭而來的,為何姓秦的那子就能與您坐在一輛馬車裏,而且喝的都是浩國有名的雙蒸美酒,我們仨咋沒這待遇啊,就因為他是斷塵修士?
我告訴你,人數一多,還是要看我們軍中老卒從生死間摸出來的那些本事兒,境界高也沒什麽用。”
聽到這話,葉子愁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回答道,“秦公子與家父有些淵源,這一趟並沒有收我葉家傭金,若是武公子你也不收錢的話,那我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怠慢。”
聽到這話,武魁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一抽,隨後看了一眼秦莊的背影,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腦袋,“沒要錢啊,那喝好酒吃好肉是應該的,應該的,我就一粗人,吃吃幹糧就成。”
著,武魁便屁顛兒屁顛兒的看著斧子跑到一處火堆旁,從懷裏掏出幹糧開始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