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身份驚人
刺史府惡奴個個是凶神惡煞,手裏的棍棒再無任何猶豫的揮出。
被圍在正中央被眾矢之的清秀少年眉頭微微一皺,周身的氣息瞬間冷厲起來。
就是這麽一皺眉,孟道然立馬在心裏大叫一聲不好,趕忙躬身作揖,一拜到底,揚聲開口道,“道緣山山主孟道然攜三十六峰峰主及一幹督管恭迎下劍首大駕親臨道緣山。”
聲音如黃鍾大呂一般繞梁不散,於山嶽之間輾轉反側,回響數遍這才依稀淡去。
“下劍首?”
這四個字頓時讓那諸葛器愣了一愣,能坐到刺史這個位子,那心智之靈敏自然非常人能及,在聽到劍首這兩個字的那一瞬間便將其與當朝那位可以是位極人臣的禁司提司大人聯係了起來。
下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犬戎盡滅全都是拜那位提司大人所賜,可以諸葛器的轄地能有今日這等空前絕後的擴充也都是提司大人的恩情。
孟道然那一聲下劍首刹那間將諸葛器驚的一下子冷汗直冒,轉頭看向那被人群包圍,臉色逐漸浮現殺機的白衣少年,“難不成!”
“住手!”
可即便是諸葛器心思活絡,僅憑孟道然的那一句話便一眼看破了那提劍少年的無上身份,但是這個時候才出聲阻止卻已然是為時已晚。
“砰砰砰!”
一連串的沉悶之聲傳來,撲上去的那些惡奴不出意外,在一眨眼間便盡數倒飛而回,噴吐血霧,手中棍棒悉數破碎,重重落於大坪之上,抱胸捧腹,痛苦哀嚎。
這一幕頓時讓諸葛靜和崔氏都嚇了一大跳,這遊俠兒的實力倒還真是不一般啊。
“好你個刁民,竟然還敢還手!”
崔氏明顯是沒能聽清方才孟道然對這年輕人的稱呼,怒喝一聲,“這裏可是祭道州,就算是你是當今聖……”“啪!”
可還沒等崔氏將那大逆不道的話語出口,諸葛器便鼓足了自成婚以來最大的勇氣,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崔氏的臉上,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和恐懼,這一巴掌的力道可著實不,一下子把那崔氏給扇了個人仰馬翻,重重跌坐在地。
“放肆!”
諸葛器顫抖著身子,也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懼怕,反正語氣極重,“你這潑婦,膽敢冒犯提司大人,其罪可誅,回去我就休了你!”
“什麽!”
這前半段話崔氏沒多大聽清,可最後一句她可是聽的一字不差,頓時氣的那對圓潤的胸脯直顫,“諸葛器,你這個老不修的,你敢對我這麽話,我父親絕不會讓你好過的,我還要告訴我舅舅,讓他以機穀長老的身份向聖上進言,叫你這頂戴花翎徹底灰飛煙滅!”
此話一出,諸葛器頓時嚇得內心一顫,他倒不是害怕自己那老丈人,即便是富可敵國,到頭也是一介商賈而已,可崔氏的舅舅那地位可就非同尋常了。
崔氏的那位舅舅名叫邢準,別人不知道,可他卻很清楚,那邢準乃機穀長老,位高權重,更是在朝堂之上與諸多一二品大元有著不錯的關係,可以隻要一句話,就能讓祭道州刺史的帽子換一個人戴。
可這等懼怕也不過是存在那瞬間而已,在看了一眼那一臉淡漠的提司大人之後,諸葛器立馬堅定了眼神,指著崔氏怒喝道,“潑婦,你給我滾!”
他非常清楚,即便是整個機穀所有長老綁在一起上京城往死裏鬧,恐怕都比不上眼前這位提司大人的一句話。
得罪崔氏,頂多就是丟了官帽,連降三級,他怎麽也是浩國的官員,一個世外宗門的長老絕不可能占著朝堂上的關係置他於死地。
可禁司的提司可就不一樣了,這位子雖不高,可手握監察百官之權,自古以來哪一位提司不是壓的大大文武百官抬不起頭來,況且這一屆的提司更是古往今來無人能及的第一人,下劍首,又是聖上親信,就是他頂頭上司,那老奸巨猾的關豺狐在其麵前恐怕都隻能收斂鋒芒,不敢擺譜。
麵對這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這等無需上稟聽便可誅殺一品大員的殺神,他又怎敢得罪。
崔氏頓時哭喪起來,嚎叫著坐在地上撒潑打滾,那副樣子可絲毫沒有刺史夫人應有的端莊貴氣,簡直與諸葛器口中的潑婦如出一轍。
崔氏被怒氣衝昏了頭腦,可她女兒諸葛靜卻沒有,她聽清了孟道然的那句“下劍首大駕親臨”,也聽清楚了諸葛器那句“提司大人”。
這個下能夠同時擁有這兩個稱號的人隻有一個,魏劍首,魏提司,那個境界不過胎息巔峰卻早已成為下修士不可逾越的高山,那個從幽州走出不過一年有餘卻已經讓百官瑟瑟發抖的權臣,那個聲名鵲起,不可一世的魏淵。
“娘,別了!”
諸葛靜一把拉住崔氏的手臂,驚恐的看向那白衣少年。
“怎麽?
連你也要幫著你爹欺負我不成!”
崔氏依舊不依不饒。
可就在崔氏這話剛一完,孟道然便已經走到了魏淵的跟前,又是深深一作揖,隨後才讓開身形,“魏劍首,裏邊請。”
魏淵就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一臉平淡的端詳把玩著手中的孺子牛。
“劍首?”
崔氏這回終於聽到了孟道然對那白衣少年的稱呼,雖她不過一個婦道人家,可這等稱呼聞名遐邇,即便是彈丸之地的三歲娃娃都知道代表著什麽意思,那可是劍道魁首,能敵得過那北山劍仙的存在。
頃刻間,整個大坪之上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靜,崔氏忘記了哭嚎,諸葛器嚇得躬身低頭不敢言語,孟道然捧著浮塵立於一旁,諸葛靜渾身顫抖,似乎已經知道自己這回到底闖了多大的禍,恐怕不是禁足一個月就能幸免的。
大坪外四十幾位真人都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們知道,今日這祭道州的刺史之位怕是要換人坐了,至於那前任刺史及其九族血親的性命,恐怕在場也隻有孟道然能夠開口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