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取舍得失

  白夢蝶將端木奇帶出北冥天湖，將他扔在冰麵之上後，便不再理會，轉身回了聖水宮。


  光幕之內，白夢蝶剛好撞見了從密室出來的白水母。


  “婆婆，人我已經扔出去了，我沒殺他。”白夢蝶不知道自己的處理方式對不對，忐忑地向白水母說道。


  “嗯，罪不至死，任其自生自滅吧。”白水母了點頭說道，沉吟片刻之後，白水母將手上的令牌遞向白夢蝶。


  “小蝶……宮主……讓我轉交於你，你仔細看看吧……”白水母欲言又止。


  白夢蝶還沒見過白水母這樣的神態，不由心生好奇，右手接過令牌，神識入內查看之後，白夢蝶的臉上也寫滿了古怪之色。


  “這……這是‘北冥陰陽陣’的使用口訣？之前那個隻是簡略版，怪不得有些名不符實。隻是……隻是這陣法啟動要求……”白夢蝶說到後來，臉色已經泛起了紅暈。


  “小蝶，宮主讓我傳話於你……你要擔負起聖女的職責！”白水母極不情願地將此話說完。


  白夢蝶尋思了片刻，隨即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原本紅潤的臉龐瞬間變得蒼白。


  “婆婆，宮主他……真的這樣說嘛？”白夢蝶似乎不敢相信。


  “哎~傻孩子，婆婆什麽時候騙過你，令牌的內容我也看過了，聖水宮現在就剩我們幾個了，小小蝶還小，宮主還在閉關，你身上的擔子重，的確是委屈你了。”白水母眼神中帶著無比的憐惜，說話間伸出右手，將白夢蝶一絲淩亂的劉海捋至耳後。


  “婆婆……難道我們不能走嗎？”白夢蝶麵對外敵之時，都不曾想過要離開聖水宮，但此刻她卻想要逃離。


  “聖水宮是我們的家，我們又能走到哪兒去？”白水母輕歎一聲，搖著頭，轉身緩步離開了。


  白夢蝶手中緊緊捏著那枚令牌，臉上神情數轉，眼神由悲痛轉為迷茫，繼而又空洞無物，最後閃過一絲莫名喜悅之後，變成了堅定。


  她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這個決定不僅僅關乎她一個人。


  北冥天湖之外，端木奇掙紮著從冰麵上站立起來，白夢蝶雖然放過了他，但也沒對他有多少客氣，以端木奇現在的年紀，失去修為之後，身體比普通人還不如，白夢蝶僅僅隻是將他扔回地麵，就讓他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寒風凜冽，冰雪飛舞。


  端木奇還是第一次如此厭惡風雪，不久之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一宗之主，但現在的他，卻隻是一個傷痕累累的糟老頭子。


  “這一切都是拜龍飛所賜，還有白夢蝶，還有聖天賜，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端木奇一邊踉蹌著前進，一邊在心中咒罵。


  元嬰被毀，靈力無法聚集，連儲物袋都打不開。端木奇走了半天，感覺全身都快被凍僵了，此時的他，是多麽懷念溫暖和舒適的感覺。


  “山洞！”端木奇看到前方不遠處，居然有一個冰雪形成的洞穴，不由喜出望外。


  這一發現讓他徒生氣力，步履也快了起來，不一會便走到了洞穴之前，洞內黝黑無比，端木奇略一猶豫，便鑽了進去。


  端木奇依靠著洞口坐了下來，左邊是冰雪滿天的白色，右邊是深不見底的黑色，一瞬之間，端木奇有一種生死兩重天的感覺。


  “你還沒死？”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洞內黑暗處傳出。


  “什麽人？”端木奇驚跳起來，雙眼緊盯著洞內，身子慢慢地往洞外退去。


  “嘿嘿，你沒死那就太好了，這樣我也不用死。”洞內之人的聲音突然帶著一絲戲謔。


  端木奇愣了愣神，突然驚喜叫道：“你……你是聖天賜……公子？”


  “沒錯，我受傷了，你過來幫我一把。”聖天賜的聲音幽幽傳來。


  端木奇望著那黝黑之處，驚喜慢慢地變成了疑惑。


  “公子，要不你在這邊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人來幫忙。”端木奇從未見過聖天賜有如此客氣說話的時候，心中已起端倪。


  “哎，還是要我動手，麻煩……”


  聖天賜話音一落，端木奇尚未明白此話是何意思，便見一道黑影從洞內竄出，一掌擊在自己身上。


  端木奇猶如風箏一般，飛出去老遠才跌回地麵。端木奇掙紮著撐起身子，看到聖天賜朝自己慢慢走來。


  “公子你……咳咳……”端木奇話說一半，口中吐出兩口鮮血。


  “少吐點，一會我還要靠它療傷呢。”聖天賜此時已經恢複了人形，但臉色慘白無比，身上衣服破爛之處更是血跡斑斑，似乎受傷不輕的樣子。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端木奇懼聲問道。


  “我不是說了嘛，我受傷了，需要你幫我一把。”聖天賜皺眉說道。


  “怎麽幫……咳咳……”端木奇一邊吐血，一邊用手肘撐著身子，往後挪去。


  “我要你的血……”聖天賜飛身而起，下落之時，一腳踩在端木奇右腿之上，隻聽“喀嚓”一聲，端木奇腿骨已經碎裂。


  “啊~”端木奇慘叫一聲，這一聲還未叫完，又一陣劇痛襲來，聖天賜居然連續落腳，將端木奇的四肢骨骼全部踩斷。


  “你……你這個畜生，我做鬼也不會……”端木奇劇痛之下，話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若不是怕你死了血液不流動，你以為你還能說那麽多？”聖天賜看著端木奇自語了一句，慢慢低下身去，一口咬在端木奇的脖子之上。


  “茲咕~茲咕~”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聖天賜開始吸食端木奇的鮮血來。


  正如金龍元神帝天所說，即使是龍族，變身之後也難逃虛弱效果，聖天賜的變身並不像龍飛體內持有龍珠能量那般自然，隻要耗費些時間，便可以慢慢恢複。。


  聖天賜變身之後的虛弱副作用，需要吸食人血才能恢複，原因無它，因為魔神變的由來，就是利用了龍族的血脈，強行提取了其中蘊含的變身天賦，才能勉強施展。


  魔門滅絕龍族，隻為變身秘術，現在雖然擁有了功法，卻要為之付出血的代價，取舍之間，得失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