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底牌
看到阿蒙,西法神情像是一僵,接著恢復正常。
腦海中,閃電般掠過了一個個念頭。
他判斷阿蒙來的不是本體,而是分身。
大概率是序列1的分身,小概率是序列2。
這判斷基於阿蒙出現的時間。
阿蒙是在『紅天使』惡靈之後才出現的。
是在他降下『鐵幕』之後才出現的。
如果來的是本體,根本不用『紅天使』惡靈出手攻擊自己,這顯得太多此一舉。
至於阿蒙能夠繞過自己的『鐵幕』進入戰場,對於一位『偷盜者』途徑的天使之王來說,西法不覺意外。
另外,來的是本體的話,西法很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摸到托尼.唐恩手裡那盞風燈。
既然來的不是本體,西法就放心許多,但還是不願意多做糾纏,想要儘快擺脫阿蒙。
『紅天使』惡靈找來了阿蒙這個幫手,西法也往這方面聯想。
要找幫手。
那肯定得找阿蒙的敵人。
根據要成為舊日,就必須容納對應源質這個規則入手。
西法認為,阿蒙的敵人應該是『占卜家』、『學徒』和『偷盜者』這三個途徑的天使或真神。
因為這三個途徑的天使或真神如果要晉陞舊日,必然要競爭『源質』,是天然的敵對關係。
就西法了解,現在這三個途徑還沒有真神出現。
那麼,阿蒙的敵人就應該以天使作為優先考慮。
這裡面,最不希望看到阿蒙成為真神,晉陞舊日的,自然是『偷盜者』途徑的其它天使。
可惜。
這條途徑的天使,除了阿蒙外,西法一個也不認識。
至於『學徒』,西法倒是知道一個『門』先生,不過那位天使之王現在自身難保,被困在了月亮上。
現在又是大白天的,根本無法利用『門先生』。
最後,就只剩下『占卜家』途徑。
『占卜家』途徑西法第一個想到的是克萊恩,是『愚者』先生。
接著是密修會的首領查拉圖。
前者可以通過祈禱,向『愚者』先生尋求幫助。
後者可以讓『古代學者』召喚查拉圖的歷史投影,以達到目的。
除去這二者,西法還可以向『風暴之主』求助,雖然『風暴之主』和阿蒙並非天然敵對關係。
但自己好歹是對方的眷者,『風暴之主』總不會袖手旁觀吧?
這些念頭,這些想法。
在西法腦海里一閃而過。
然後它們就消失了。
接著西法聽到阿蒙嘴角微翹地說道:「沒想到你也是『愚者』的信徒,你的判斷完全正確。」
「『愚者』、查拉圖都是我的天然敵人,祂們會很樂意破壞我的一切行動。」
「至於列奧德羅,祂是純粹地不喜歡我,當然我也一樣。」
想法被偷走了!
西法立刻撤掉『鐵幕』,讓這裡發生的一切,得以被關注,得以被窺視到。
與此同時,他立刻釋放出『迷霧』,讓這片空間,連同整個萊弗鎮,一下子淹沒在灰白的濃霧裡。
西法要引起『黑之聖女』凱瑟琳、『神孽』斯厄阿乃至『真實造物主』的關注。
那些可能會攻擊他,但也可能會攻擊『紅天使』惡靈,畢竟凱瑟琳和斯厄阿都憎恨『鐵血十字會』,並因此會連帶地憎恨一切『獵人』途徑的存在。
「竟然帶有『模糊』的概念,你怎麼沒有類似的能力?」
濃霧裡,阿蒙笑了下,並看了身邊那道熾白、扭曲且巨大的身影一眼。
接著正了下那由水晶打磨而成的單片眼鏡。
西法的『迷霧』突然消失,它被竊走了。
不過在『迷霧』消失之後,這片『戰場』的四周,多了許多身影。
他們是嘗試下達禁令的艾彌留斯,是投出『朗基努斯之槍』的嘉德麗雅、是散播神秘學瘟疫的特莉絲、是被西法分配了神性從而提升到天使層次的迪恩.溫格里斯。
除此之外,還有X先生,還有艾德雯娜,還有一個個序列5,一個個縱火家,一個個獵人。
其中,那近百名『縱火家』被西法提升到半神層次。
接著。
這片戰場又籠罩在了不可視的無形光芒中,在這光芒的『照耀』下,所有投影包括西法自身在內,都獲得了極大的、全方面的提升。
這是『榮耀之光』。
在『榮耀之光』后,西法又發動了『無盡的征戰』。
這是用來創造神國雛形的能力。
可以讓自身和『信徒』在能力效果結束前,可以擁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擁有用之不竭的體能和靈性。
能夠獲得大量的提升,提升最突出的部份是『攻擊』。
一個接一個能力,連接使用之下。
西法本身以及他的『軍隊』,都獲得大量加成。
這一系列操作,阿蒙由始至終,沒有打斷。
不是祂不想打斷,而是祂無法打斷。
祂要打斷對方的能力,通常都是直接竊取。
但這有個前提。
祂需要知道、了解對方的能力。
這是竊取的基礎。
聽都沒有聽說過的能力,哪怕是祂,也無法竊取。
顯然,非但『迷霧』,就連『時光投影』、『無盡的征戰』都不是祂所知悉的能力。
至於『榮耀之光』祂是知道的,但祂沒想過西法一個『獵人』途徑天使,會擁有『戰士』途徑的能力。
祂不由朝『紅天使』惡靈多看了幾眼:「為什麼祂跟你的區別這麼大?」
『紅天使』惡靈沒有時間去回答阿蒙的問題,迪恩.溫格里斯已經同樣展現巨大的火焰身影,並在其它半神層次的『縱火家』們掩護下,向祂發起了攻擊。
戰鬥一打響。
烈焰的風暴就讓萊弗小鎮所有建築都燃燒起來,人們連忙逃離了小鎮,逃向了森林和山地。
西法拿出了『舊日之盒』,看向了阿蒙。
阿蒙微微正了下水晶眼鏡,祂的身影立刻讓濃霧籠罩住,變得模糊,難以鎖定。
祂放出了剛才偷走的『迷霧』,並讓這濃霧為自己所用。
與此同時,西法利用『舊日之盒』向阿蒙使用了『變形詛咒』。
濃霧裡有微光一閃。
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阿蒙交換了位置的『獵人』,變成了頭頂長角的山羊。
出現在另一個地方的阿蒙抬了下眼鏡,呵一聲道:「沒想到,你的底牌可真不少。」
西法笑了下,在心裡想道:接下來我要燒了你的頭髮。
然後這個想法就消失了。
阿蒙眯了下眼睛嘆道:「說不定,在『挑釁』方面,你比梅迪奇還厲害。」